魏征已經麵色潮紅,胸口波瀾起伏。


    顯然是被程處默這番話給氣的不輕,自己因何被封鄭國公?


    這是魏征心中的傷疤,也是李世民不願提及的往事。


    文治武功,他對大唐均無大功,而且魏征還是降臣。


    他還是前太子,息王李建成手下的頭號謀臣。


    玄武門事變後,李建成身死,他也降了李世民。


    登基之後,李世民封其為鄭國公,這恩賜之中,大部分是為了讓前太子舊黨安心。,


    等於是魏征撿了個大便宜,隊站錯了,不僅沒死,還加官進爵。


    從這一方麵來說,魏征是幸運的。


    如今被程處默當麵質問,自己的國公之位是怎麽來的?


    魏征頓時臉色潮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


    “豎子焉敢!”


    程處默瞥了瞥嘴,自己怎麽敢?


    【小爺我為什麽不敢?】


    【你一不受寵,二無實權,三無派係,一個頭上頂著國公爵位的言官,小爺我還怕你?】


    【一坨臭狗屎,平時別人不搭理你,你還真把自己當迴事了?】


    【老匹夫,我讓你找刺激,沒事來擋小爺的富貴!】


    龍椅之上,李世民聽著程處默的心聲,嘴上掛上了一抹笑意。


    嗬嗬……


    朕倒是小瞧了這個小子,此子倒是心裏將一切都分析的明明白白呀。


    竟然將魏征比喻成臭狗屎……


    雖然不雅,但跟這魏征倒是挺般配。


    此刻的李世民也越看越覺得魏征就像是大殿裏的一坨臭狗屎。


    無人願意去踩他,因為會弄的自己一身騷臭。


    平日裏就在人群之中站著,誰看著誰膈應。


    “魏大人,我為什麽不敢?”


    “難道我們大唐的朝堂之上,就隻準許你們言官講話嗎?”


    “大家都是陛下的臣子,為何你能平叛我,我就不可平叛你!”


    程處默幾句話說完,魏征頓時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了。


    隻是臉色漲紅一直手伸出,顫抖的指著程處默。


    胸口間劇烈起伏,宛若一隻站立的癩蛤蟆一般。


    “你……!”


    “你什麽你,本官有名字,魏大人屢次說我無禮,我隻不過是穩了魏大人幾個問題而已。”


    “而魏大人你,先是罵我為賊子,罵家父盧國公為賊,有屢次稱我為豎子!”


    “下官倒是想當著陛下的麵,問問鄭國公您,您這樣,可是有禮?”


    程處默說完,程咬金頓時一拍手,一臉的暢快之色。


    “陛下!”


    “剛才他罵臣是賊,這您是聽見的!”


    龍椅之上,李世民嘴角一陣抽搐。


    這個程滾刀,真是見縫插針,縫刀必補呀!


    李世民一陣無語,白了程咬金一眼,並不搭理他,因為李世民知道,越搭理,他越順著杆子往上爬。


    “你……,老夫……老夫沒有!”


    大殿之上,魏征氣極,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哼!”


    “鄭國公,您有沒有,滿堂文武可是都聽見了。”


    “另外,您說我無文治武功,是呀,下官不才,也就在我大唐承受天災之時……”


    “數州百姓易子而食之時!”


    “各地因缺糧衝擊官府之時!”


    “為我大唐籌備到了十二萬擔糧!”


    “下官也就僅僅有此微薄功勞,自然跟鄭國公的文治武功不敢比。”


    程處默的話說的慷慨激昂,魏征臉色更加潮紅,他哪裏聽不出來,這小子實在挖苦他呀。


    此刻朝堂之上,百官紛紛震驚不已。


    向來懟天懟地懟空氣的魏征,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給懟了!


    而且還被懟的體無完膚……


    一時間,也想出言反對的一些大臣,頓時將準備諫言的話咽到了肚子裏。


    魏征都被懟成這樣了,誰出去多嘴誰倒黴呀!


    此子倒是強勢,以後盡量跟其避免發生衝突。


    程處默不知道的是,他這一翻怒懟,讓朝堂之上主公對他莫名的忌憚了三分。


    龍椅之上,李世民看著已經快被氣炸的魏征,笑了起來。


    這麽多年來,他還是看到魏征第一次吃癟。


    李世民心中莫名的暢快,暢快歸暢快,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要出來打圓場了。


    “放肆!”


    “程處默,夠了,給朕退下。”


    “魏卿,你身為長輩,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了,你們二人都退下吧。”


    李世民說完,魏征憤憤的迴到了自己的位置,程處默依舊跪倒在地。


    “諸位愛卿,你們可知道十二萬擔糧有多少?”


    “你們可知十二萬擔糧,能讓我大唐少餓死多少百姓!”


    “你們又可知道,河南山東等地,已有民變起!”


    李世民說完,百官紛紛震驚,將頭顱底下,默然不語。


    “嗬嗬……”


    “你們不知道!”


    “那朕來告訴你們,這十二萬擔糧!有多少!”


    “這十二萬擔糧,夠朕二十萬大軍在征討突厥三次有餘!”


    “這十二萬擔糧,夠朕的大唐,倆年賦稅之糧還多!”


    “這十二萬擔糧,還能讓朕的大唐,少餓死數萬乃至數十萬子民!”


    “你們之中,有誰能在三天之內籌到十二萬擔糧?”


    “你們可知,早一天籌到這些糧食,我大唐可少餓死多少子民?”


    “你們不知道!”


    “滿朝之中,隻有程處默一人做到,還有誰覺得他不配受封一個四等的伯爵之位?”


    李世民說完,百官頷首,紛紛將頭顱低的不能再低了。


    其實李世民還有話沒說,國難當頭,國庫無賑災之糧,你們這些勳貴世家之中,卻有如此多的屯糧!


    你們不是大唐的勳貴,你們是攀附在大唐身上的吸血鬼!


    這些話,李世民積怒在心中,他知道,現在這些話說出來,隻會動搖國本。


    “罷了……”


    “朕累了,都散了吧……”


    大朝會就這麽散去,程處默的爵位還是到手了。


    另外,李世民下令,親封了牛進達為賑災使,主管賑災一事。


    這個差事落到牛進達手裏,程處默的心中也安定了不少。


    若是此事交給長孫無忌等人,恐怕十二萬擔糧到了災區,能剩下倆萬擔糧就算燒高香了。


    在用人上,程處默還是對李二一百個佩服。


    下朝之後,程處默就溜走了,他可不想成為自己那便宜老爹吹噓的資本。


    翰林院首李綱,此刻還在翰林院等著自己報道呢。


    唉……先去翰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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