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這死女人總會有再相見的機會,到時候,她定要把自己今日所受的屈辱,十倍百倍的討還。


    “慢著,我暮光派大小姐豈能隨便讓人欺辱?”


    就在眾人以為鬧劇終於結束時,司容出現了。


    她嫻靜優雅的從半空中緩緩落下,目光由始至終都落在了鳳沃身上。


    她從一開始就躲在這裏偷看偷聽,把鳳沃的一言一行都盡收眼底。讓她意外的是,那狐媚子的膽量竟然那麽大。


    池碧生可是池欒捧在心尖尖上寵著的人兒,她冷眼看著池碧生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一絲絲委屈。


    今日那狐媚子倒讓她開了一次眼,池碧生要誣賴她損壞水波綾,她倒好,直接就把水波綾給藏了起來,還死鴨子嘴硬非說池碧生是專門訛詐弟子錢財的賊人。


    那狐媚子敢這般肆意妄為,可不就是仗著白遙的寵愛,果真是無知者無畏。


    以為有男人的寵愛就可以囂張狂妄,卻不知這樣一來白遙會多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鳳沃一口血差點嘔出來,司容這人到底是站哪一邊的,她怎麽感覺這人啥事也不幹,就專門幹拆台的事情呢。


    明明她都快把池碧生這尊瘟神給打發走了,司容卻跑出來橫插一腳。


    池碧生僵硬的一點一點轉過腦袋,她肯定是精神錯亂了,怎麽會在這種地方這個時候聽到司容的聲音。


    待親眼見到儀態端方緩緩朝她走來的司容時,池碧生差點兩眼一翻暈過去。


    老天,她都要安全離開了好嗎?司容這一出場,又點明她是暮光派大小姐,這迴是真的要丟臉丟到家了。


    “鳳沃,你竟敢偷碧生的水波綾,還打傷碧生,實在是好大的膽子啊。”


    司容一來,看也不看被捆成粽子的池碧生一眼,隻把全部火力對準鳳沃。


    鳳沃扭頭看了一眼池碧生難看的神色,這才好笑問道:“司殿主,話可不能亂說,你有親眼見到嗎?”


    司容挺直了背脊,不屑的恥笑兩聲。


    這狐媚女人氣糊塗了啊,她又不是池碧生之流,自然不會空口無憑瞎編亂造。


    “我敢這麽說,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難不成你還以為本殿主會冤枉一個小小的煉器師?”


    鳳沃挑了挑眉,司容看見了是好事啊,這迴答正合她意。這下子,池碧生和司容該掐起來了吧?


    她一手拉過蠢蠢欲動的落桐,一手扯過還在發蒙的馮唐,不著痕跡的帶著人後退了幾步,她得給暮光派兩個女人掐架騰地方不是。


    果不其然,池碧生聽到司容斬釘截鐵的迴答,不由的聲嘶力竭的怒喝: “司容,你真該死!”


    司容瞬間麵色一僵,隨即反應過來,心下一涼,她竟然說錯了話。


    池碧生現在恨不得撕了司容,原來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躲在暗處看好戲,置身事外好不悠閑。


    她丟在鳳沃腳邊的水波綾被鳳沃偷偷摸摸藏起來時,司容隻當做看不見也不提醒她。


    她在和鳳沃相鬥時,被落桐和鳳沃左右夾擊,以多欺少,司容冷眼看著也不幫她一幫。


    她被流雲索拖著,身體和臉都蹭著地板時,司容看著她受苦受難也不出現。


    直到最後,她被當成假冒池碧生的人,總算可以離開上青宗,司容卻跳出來指明自己的身份,讓她想走都走不掉。


    她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平時得罪過這女人,現在這女人正在趁機報複呢。


    司容早不出現,晚不出現,一出現就讓她難堪,戳穿她的身份讓她出醜,甚至連一個安撫的眼神都沒有給自己,眼裏隻有鳳沃。


    打死她都不相信司容現身是為了給自己出頭的!


    池碧生冷冷看著司容走向鳳沃,電光火石之間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定是鳳沃那死女人想在欺負完自己後戳穿自己的身份,好讓世人知道她堂堂暮光派大小姐被鳳沃欺負了,這樣鳳沃就能借著穩壓女霸王的噱頭出名了。


    而司容這個老女人,從頭到尾就是站在鳳沃那邊的,難怪她會置身事外,漠視鳳沃欺辱自己。


    “司容,你真該死,連你們暮光派真正的大小姐都認不出來了嗎,我說了我不是。”


    想要她順著司容的話說下去,承認池碧生被一個小小煉器師欺負,讓鳳沃揚名,她偏偏不讓這兩人女人如意。


    那死女人想踩著打敗暮光派大小姐的噱頭出名,做夢去吧!


    司容忍著罵娘的衝動,舉止優雅大方的走到池碧生麵前,語氣溫和。


    “碧生,你魔怔了嗎,現在有我在這裏為你撐腰,你什麽都不必怕。”


    “嗬嗬。”池碧生幹笑兩聲,經過剛才司容從頭到尾冷眼旁觀一切的事情,她會再相信司容才是怪事一樁。


    “司容,你非要把被欺辱一事安到池碧生身上,究竟有何居心?”


    她若是不認,這些人又能拿她如何。


    司容剛剛摸上流雲索,聽到這話,那手立刻如觸電般退去,她的心思被池碧生看透了?


    是,她是想借池碧生被欺辱一事,堵上池碧生被世人嘲笑的代價,讓暮光派為了維護名聲,最後不得不來找鳳沃的麻煩。


    可是,她沒有想到,池碧生性格是那樣大大咧咧的一個人,腦子居然這麽靈光,一下子就大概估摸出她的意思來。


    “大小姐,司容不會認錯的,今日誰欺負了你,我都會幫你教訓她的。”


    司容目光和善的看著池碧生,一副為後輩著想的老好人模樣。


    池碧生想一腳把在她麵前假惺惺惡心到她的司容踢開,可無奈自己已經被流雲索包成了一顆粽子,根本動彈不得。


    她隻能狠狠的剜了一眼司容,轉頭對鳳沃大聲說話。


    “鳳沃,你剛才不是還振振有詞的證明我不是池碧生嗎,我也沒有做成你說的壞事,你趕緊讓我出去好了,這裏有個老女人莫名其妙的。”


    老女人?


    司容一把扣住了池碧生的手掌,恨聲怒道:“碧生,你太不尊重長輩了,老女人也是能胡說的?”


    她年輕時候是白遙父親的手下,在當時隻是一個最不顯眼的小嘍囉,現在幾百年時間都過去了,地位、權勢她以前得不到的都有了。


    可是,唯有一點點鬆弛的皮膚讓她焦慮不已,偏偏池碧生這死丫頭非往她的最痛處紮上幾針。


    鳳沃見兩個女人之間的戲也唱的差不多了,她這才穩步上前準備收尾。


    “馮唐,這女的已經承認自己冒充池碧生了,趕緊的帶出去,別汙了我上青宗的寶地。”


    馮唐幾人接著剛才的動作,把池碧生半扶半抗的帶了出去。


    池碧生臨離去前,看向鳳沃的目光變得古裏古怪的。


    她現在腦子亂的很,這些女人中間到底是誰在算計著誰,她一時半會也理不清楚。


    她原本以為鳳沃是想借她的名頭上位,卻沒想到鳳沃竟就這麽幹脆的讓自己離開,還糊裏糊塗的保住了自己的名聲。


    反倒是與自己同樣出身暮光派的司容,她從一開始就對自己不懷好意,還一直非逼著自己承認那會令自己名聲掃地遭人恥笑的事情,也不知在打什麽主意。


    自己這邊的人總想著把她往火坑裏推,她的敵人卻拉了她一把,這種事情怎麽看怎麽匪夷所思。


    罷了罷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把這一身的汙穢狼狽收拾掉吧。


    池碧生走後,司容忍不住斥罵道: “蠢貨,有人幫忙報仇還不肯接受了,什麽時候變的膽小的。”


    鳳沃橫了司容一眼,白遙的這個長輩她越來越不合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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