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有激動的百姓甚至中暑昏迷,人群頓時亂成一團。


    中暑的沒得到救治,其母頓時慌了神,急得嚎啕大哭,她在人群中一通尋找揪住一個瘦高個,急道:“我兒子中暑昏迷,你得把將他送醫館,藥錢也得你出。”


    瘦高個傻眼,一把推開她,“你這老婦人說什麽?我又不認識你!”


    “你不準走。”老婦人揪住他衣服不放,激動道:“大家來評評理啊,說是一天五文錢,我們賣命替你吆喝,連口水都沒得喝,我兒子要是有個好歹,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她這一說,人群中頓時有憤憤不平的,“是啊,這種鬼天氣熱死個人,從早到晚連口水都沒得喝,也太不人道了。”


    “你們誰啊,我根本不認識你們,什麽五文錢?”


    老婦人死死揪住他不放,“喲,現在出了事翻臉不認人啊。”


    人群越來越熱鬧,很多示威咒罵的百姓聽到沒錢拿,頓時全部圍過來指著瘦高個痛罵,激動道:“你這個人怎麽說話不算話?早上說好五文錢一天的,現在收工就不認?”


    清樂侯府外喧鬧不止,大門卻一直緊閉不開,後來還驚動京兆尹衙門,出動衙役才驅散的。


    京兆尹是聰明人,敢情許戈是被人算計了,但清樂侯跟皇帝關係微妙,何況皇帝正在氣頭上,他不會蠢到把這事往上報,權當沒發生這事。


    不過被這麽一鬧,清樂侯府總算安靜下來,第二天沒人再來鬧事。


    一牆之隔,冰火兩重天。


    外麵鬧翻天,許戈卻心情獨好,在書房擺弄他的茶花。


    阿九進來傳話,“侯爺,咱們把謝長安殺了,肅王好像著急了。”


    “手腳做幹淨了嗎?”


    “即使查到咱們頭上,也沒有證據。”


    許戈將案桌上的一疊書信交給阿九,“中書令的家人如何?”


    “咱們快敬王一步,已經將他兒女帶到安全的地方。”


    “找個機會,跟他談條件。”今天心情好,許戈餓得也快,“告訴夫人,我今晚想吃紅燒豬蹄。”


    許戈是北方人,身高體長食量也大,滿滿一大盤豬蹄被啃個精光,末了還津津有味地問,“還有嗎?”


    蘇禾翻他的白眼,吃軟飯就算了,還這麽能吃,她哪裏養得起。


    他就那狗德性,尤其是這次臊得特別厲害,晚上將人折騰好幾遍,渾身都透著股亢奮。


    蘇禾詫異,怎麽感覺他找到組織的感覺,這跟以往是全然不同的。


    實在是太困,她迷迷糊糊睡過去。


    許戈給她蓋好被子,獨自站在窗邊抬頭望著皎月,拿起酒瓶大口地喝著。


    他足足站了一夜,目光深邃。


    修建皇陵的勞工眾多,得了朝廷的命令,很快就將坍塌的山體挖開,大理寺從皇陵中找到被炸碎的漢白玉石,花崗岩等,頓時頭皮發麻。


    不過從現場炸裂的痕跡來看,並非事故坍塌,而是人為破壞。


    經過一番尋找,大理寺在現場發現焚燒的黑色物質,有刺鼻的味道。


    一眾官員不敢馬虎,快馬加鞭趕迴京都,誰知剛進城就聽到噩耗,中書令全家在深夜被屠,一把火將屍體燒得麵目全非。


    劣質材料呈遞上堂,皇帝勃然大怒,下令嚴審何安。


    大理寺的人手腳再快,仍然晚了一步,何安在獄中撞牆而亡。


    不過臨死前留下份血書,說是無緣愧對陛下,唯有以死謝罪。


    血書寥寥幾字,但留有關鍵線索,大理寺在何宅書房院子的樹底下,挖出一個盒子。


    盒子裝有裝著一本賬目,一把鑰匙。


    根據鑰匙,大理寺很快找到大豐錢莊。


    何安在大豐錢莊從來沒有存過錢,但錢莊有密室錢櫃,起初掌櫃的裝聾作啞,於是大理寺挨個櫃子試,真用鑰匙打開其中一個櫃子,然後將人抓迴牢裏。


    做錢莊生意最講究信譽,起初掌櫃不肯說,但大理寺是什麽地方,鐵齒銅牙都能撬開了。


    掌櫃的很快全盤招供,錢莊的暗櫃不是什麽人都能租的,租金貴不說還得有門道,這是見不得光的買賣,雙方單線聯係,而錢莊隻是中間方,雙方往櫃子裏放了什麽還真不知道。


    不過掌櫃畢竟不是普通人,而且租出去的秘櫃並不多,這個櫃子雷打不動租了十年,長年累積下來他還真看出端倪,記住了交易雙方的長相。


    大理寺根據他的描述,畫出擁有鑰匙的交易方,一個是何安的仆人,一個是謝長安的傭人,而取錢這邊也有兩個人。


    據掌櫃講,兩人是間隔著來的,沉默寡言警惕性很強,應該高門大戶的下人。


    大理寺派人去謝長安家挖地三尺,果然在書房暗格找到跟何安相同的鑰匙。


    據謝長安的認罪書所述,長達十年共貪墨五十萬兩白銀,每次往暗格裏放五萬兩銀票。根據掌櫃的招供,按交易雙方開櫃的數量來看,數目不謀而合。


    至於幕後之人是誰,其實也不難查。


    何安官至中書令,已經是朝中重臣,而且他平時為官清廉,能讓他這麽做的事,身份地位肯定不會低。


    比他有權勢的,試問在京都有幾個?


    大理寺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敬王,敬王對何安有提攜之恩,加上兩人還是翁婿關係,他的嫡次女是敬王的側妃。


    有了這層翁婿關係,何安冒險幫敬王算師出有名。


    敬王是皇嗣,大理寺不敢輕易調查,商議之後決定奏請皇帝,由皇帝來定奪。


    少卿覺得謝長安的死太過蹊蹺,似乎急於將何安跟敬王推出來,於是借機調他的檔案。這一抽絲剝繭不打緊,竟然是第二個左宗翰。


    看來,謝長安才是炸毀皇陵的幕後主謀,可惜已經死無對症。


    得知大理寺查到的線索指向敬王,皇帝臉上烏雲密布,氣得渾身都在抖。


    兩張肖像交到內務府,內務府的人很快就從檔案中調出來,去錢莊取錢的人確實是敬王府的下人,一個叫馬三,一個叫劉德才。


    偏不巧的事,王府的人不久前剛來更名造冊,馬三得了疾病而亡,而劉德才外出私逃,已經出了通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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