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戈瞟了她一眼,“關心我?”


    蘇禾坐在他腿上,捏住他的嘴角往上提,“許富貴,你笑起來好看。”


    許戈真的沒事,隻是她能不能給男人點麵子,不要盯的太緊迫。


    和談進入僵持,鴻臚寺的官員借著探望之名,一並匯報了情況。


    許戈腳傷有所好轉,坐上轎子便去了趟。身份擺在那,他過去並沒有急著表態,而是心平氣和的旁聽。


    前幾天輸得難看,而且蒙國向來崇拜強者,他們對許家帶領的軍隊有骨子裏的畏懼,使團談判時稍微客氣了些。


    野蠻歸野蠻,但臉麵還是要的,閔朝和談的最高官出席,格爾泰自然也露麵。


    隻是這兩人委實有意思,見雙方代表吵得厲害,他們也不急於插手,竟然到隔壁下棋了。


    “你們能談的先談,實在談不攏的先放著。”


    好吃好喝伺候著,一連下了三天的棋,就在眾朝官按捺不住之時,皇帝宣許戈進宮。


    禦書房內,皇帝見他行走不便,賜座。


    不等皇帝說話,許戈主動請罪,“臣上次身體抱恙,以至於狩獵時馬匹受驚,加上獵術不精,讓朝廷蒙羞,還望皇上治罪。”


    皇帝倒是寬容,朗聲笑道:“格爾泰年紀小不懂事,明知你身體不便還約你狩獵,但他畢竟是使臣,此次帶著重任而來,不便多加指責。不過你後來沙盤狩獵重挫他的威風,已經揚我閔朝之威,何罪之有?朕沒有看錯人,這次連鴻臚寺官員都對你讚賞有加,百姓更是對你愛戴尊重。”


    許戈惶恐,“臣乃有罪之身,這次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萬不敢奢望百姓的寬恕。”


    你來我往打了幾迴太極,皇帝也不裝了,“聽聞你跟格爾泰連下三天棋,可有下出什麽名堂?”


    許戈稍作沉默,半晌才道:“以臣拙見,格爾泰倒是想和談,但他似乎有難言之隱。”


    “何出此言?”


    “他出入都有人跟著,但棋能觀語,他在棋局上有所暗示,蒙國皇帝並不安穩,他想得到我朝的庇護,助他鏟除部落分裂,與我朝締結三十年和平之約。”


    許戈頓了頓,又道:“這隻是臣的猜測,而且事關機密,不敢妄自答應,還望皇上定奪。”


    皇上稍加思索,“蒙人向來狡詐,以你之見,蒙國皇權漸落,部落分裂可屬實?”


    “蒙國強者稱王,部落向來多紛爭,臣已數年不問邊關之事,何況軍情瞬間萬變,不能擅自揣測。茲事體大,接下來的事,兵部跟鴻臚寺更能斟酌把握,臣屆時會找機會牽線搭橋,其他的就不便參與了,還請皇上體恤。”


    許戈的話,出乎皇帝的意料。


    還以為他會不顧一切抓住機會,重新將權力拿在手中,誰知臨了來這一出。


    “清樂侯多慮了,這差事還非你不可。”皇帝撫須,斟酌道:“這樣吧,你繼續跟格樂泰接觸,查清是誰阻礙他談判,至於其他的容朕再想想。”


    格爾泰既然有求於人,那就得做出求人的姿態,扶植蒙國的幼子上位,他能得到什麽好處?何況,這個幼子野心空前,人又聰明絕頂,這是養虎為患呀。


    許戈剛走,暗衛潛進禦書房,“陛下,下神砂草的使團吏員跟人聯絡了。”


    皇帝挑眉,“是信?”


    暗衛略帶遲疑,“卑職看到,他跟敬王的門客接觸。”


    皇帝神情凝重,敬王?他想幹什麽!


    是借使團的手除掉許戈,還是想阻止兩國和談?


    “繼續盯著。”聲音冷了下來。


    晚上,皇帝召集鴻臚寺跟兵部官員議事,周福深匆匆進來稟報,“皇上,格爾泰遇刺了。”


    眾官員震驚,好不容易和談打開局麵,格爾泰卻突然遇刺,他們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麽。


    “他情況如何?”


    “他隻是受了皮外傷,但護衛重傷昏迷。”


    不管是誰,隻要使團在閔國出了人命,事態將急轉直下。


    事不宜遲,禦醫連夜出宮,皇帝下令大理寺徹查此事。


    盡管反應神速,但第二天早上,使團的人還是將鴻臚寺圍了,要求他們徹查兇手,還他們一個公道。


    一幫蠻夷,鴻臚寺官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發走。


    案子沒結,談判不可能恢複,鴻臚寺隻得向大理寺施壓,並借此機會探望格爾泰。


    蒙國皇子遇刺,坊間議論紛紛,蘇禾每天都有瓜吃,不過大理寺辦案神速,很快就抓到兇手。


    兇手是閔蒙邊境的百姓,早年全家老小死在來邊境掠奪搶殺的蒙軍鐵蹄之下,這次得知格爾泰來京談判,喬裝打扮混入使館,誰知格爾泰身邊有高手保護,這才逃過一劫。


    皇帝震怒,嚴格按律處置。


    蘇禾詫異,使館防衛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這種人真能混進去?


    禦書房內,敬王下跪請安。


    皇帝忙著批奏折,連頭都沒有抬。沒得到口諭,敬王不敢擅自起身,足足跪了半個多時辰。


    他已經隱約猜到不妙,眼中閃過焦急,快速想著應對之策。


    皇帝擱下朱砂筆,目光嚴肅審視敬王,“格爾泰遇刺之事,你做何解釋?”


    敬王震驚,“父王,大理寺不是已經抓到兇手了嗎?而且已經按律處斬。”


    皇帝臉色沉下來,反問道:“是嗎?”


    “兒臣這幾日身體不適,並沒過問此事,還望父皇見諒。”


    “沒過問?”皇帝眼睛一挑,“你手下能人異士這麽多,用得著你自親過問嗎?”


    “父皇明鑒,使臣態度囂張心思叵測,談判上獅子大開口。兒臣上次折功而返,實在辜負父皇期望,這才想著將功補過。”敬王冷汗冒出來,忙垂首伏身,“使團人心不和,有人借著和談的幌子,實則是主戰派,想借機破壞和談,所以兒臣才派人接觸格爾泰,誰知……這是圈套,兒臣大意了。兒臣隻是想為談判出份力,誰知反被人利用了。”


    “朕不是沒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搞砸了。”皇帝怒不可遏,“怎麽,朕派誰去談,還得經過你同意才行?”


    敬王渾身冒汗,沒想到自己做的如此隱秘,竟然還讓皇帝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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