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前車之鑒,許戈不會亂發脾氣,但都寫在臉上。


    蘇禾察覺到不對勁,“是不是老五跟你說了什麽?”


    還用說嗎?他兩隻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許戈冷冰冰地盯著她,“蘇禾,我不想你當大夫了。”


    果然是老五嚼了舌根。


    “當大夫挺好的呀,再說除了這個我也不會別的。”


    “我們現在不缺錢,即使要打探消息也有別的渠道。”許戈神情嚴肅道:“再說,不當大夫,你可以天天陪著我,不好嗎?”


    蘇禾詫異,卻又不覺得意外。


    她想了想,好一會才道:“許戈,我跟別的女子不一樣,她們或許一生都以夫為天,先是嫁人生子,然後養育孩子孝順公婆,對丈夫舉案齊眉什麽的,可我不是這樣的人。我跟你們男人一樣,要有自己的事業,自己賺錢花,而不是做男人後院的金絲雀。”


    許戈沉默。


    蘇禾又道:“如果我跟她們一樣,你也不會喜歡上我,不是嗎?”


    “我隻會幹發這個,而且也喜歡這個,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話,要一五一十跟我講清楚。”


    許戈挨了悶棍,堵在胸口的話好久才咽下去,“你喜歡,就繼續幹。”


    蘇禾這才鬆了口氣,摟住他親了口,“許富貴,算我沒有看錯你。”以後她也會更注意點,盡量減少不必要的接觸,少惹這隻檸檬狗不快。


    “你想我沒?”


    “想。”蘇禾坐在他懷裏,又親了口,“想死了。”


    許戈被他弄得心猿意馬,在廚房就要辦起來,蘇禾被他啃得迷迷糊糊,無意間睜開眼睛,頓時驚嚇道:“火……火……”


    她跟妖精似的,能讓他不渾身著火麽?


    許戈扳迴她的臉,意猶未盡地繼續吻著。


    蘇禾突然推開他,跳起來不停踩著從灶口蔓延出來的火苗,“許富貴,你要把廚房點了麽?”這麽大個人了,連燒個火都不會。


    許戈:“……”


    在嫌棄跟抱怨中,兩人吃了晚飯,蘇禾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美滋滋補眠。


    許戈睡不著,手伸過來遊走暗示。


    “別鬧,我那個還沒完呢。”昨晚沒睡,一天都跟瘟雞似的。


    不讓碰,許戈便坐在床上看書。


    冬夜漫長,睡一覺醒來才亥時。


    蘇禾想起正事,將發樣跟尺寸遞過去,“你的鋪子還沒開,我就給你招攬到生意了。”晉王是貴客,宰他一刀可以過個大肥年。


    連環遇刺,蘇禾又不是傻子,用腳趾頭想都有問題,“你說,到底是誰幹的?”


    許戈冷笑,“這三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隻要不波及我們就行。”蘇禾巴不得水越攪越混,隻要沒人注意許戈的存在,希望能過個安穩的年。


    許戈摸著蘇禾絲綢般順滑的烏絲,她還是想得太簡單,這幾幫人在沙縣搞出那麽多事,反而會讓人時刻惦記他的存在。


    避不過的,他也不怕。


    “漠北傳來消息,二狗已經安全迴到蒙國境內。”


    蘇禾抬眸,烏黑清澈的眼睛望向他,“他能平安迴去,你在背後沒少出力吧?”八千噸的稅糧,但願能買一個安心。


    許戈不置可否。


    早上睡到自然醒,剛打開門隻見院子裏覆了層白,蘇禾愣了半晌才確定,這是下雪了。


    雪很少,空中零星飄著點點,但也讓蘇禾這個南方人夠驚喜的。


    她高興地奔到院子裏,誰知腳下打滑,屁股頓時開花。


    許戈推著輪椅從屋裏出來,看到她高興的模樣,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沒錯。瞧她走路摔跤的菜樣,南方人無疑了。


    吃過早飯,蘇禾將獸皮手套收尾,套在許戈手上試。第一次做沒有經驗,稍微緊了些,隻好留著自己戴。


    一迴生二迴熟,蘇禾笑道:“等我迴來,再給你做一套。”


    她穿上羽絨服,戴上皮手套,踩著薄薄的積雪出門。


    雪花看著美,踩的人多了髒得厲害,街頭有頑劣的孩子在掃積雪,想玩打雪仗。


    剛到雲記,隻聽到裏麵傳來打鬥聲,先是凳子砸出來,緊接一個人被摔出來,差點撞到蘇禾身上,幸虧躲得夠快。


    鋪裏喧鬧的聲音很快引來吃瓜群眾,連著幾個人都扔出來,一看就是來找茬的地痞。


    老胡從店裏走出來,滿臉殺氣道:“你們要是再敢來胡鬧,信不信我把你們腦袋擰下來,滾!”


    “你們給我等著。”為首的地痞站出來,捂著被打腫的額頭,不忘威脅道:“居然敢偷如意繡坊的樣式,我看你們是活膩了,信不信我拆了你們的鋪子。”


    蔣雲從裏麵走出來,從神情來看受的驚嚇不小,但仍挺直腰板鏗鏘有力道:“雲記的繡品都是我構想的,何來偷一說,分明是你們偷了雲記的樣式,真是賊喊捉賊。”


    “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白臉,還會姑娘家的玩意?”地痞破口罵道:“全沙縣的百姓都知道,雙麵繡的手藝隻有如意繡坊的高師傅才有,你們就是賊。”


    蔣雲被他的信口雌黃氣紅了眼,老胡揚起拳頭衝過來要揍這幫地痞,他們這才抱頭離開。


    等吃瓜群眾散盡,蘇禾才走進鋪子,冷眼望向老胡,“你怎麽在這?”鋪裏有夥計,還是老胡親自挑的,足以應對這幫地痞,他不看著烤魚鋪在這裏湊什麽熱鬧?


    不用說,肯定對蔣雲的心思不死,變著法過來招惹。


    老胡有些心虛,“老家買不到棉花,我想讓蔣姑娘幫忙做兩件冬衣捎迴去。”


    蔣雲並不知老胡的意圖,這傻姑娘還對他感激涕零的。


    蘇禾冷頭冷臉道:“就不怕胡家認出你是賣烤魚的?”


    “少夫人放心,我都喬裝過的……”


    在蘇禾殺人眼神下,老胡話都沒說完就土遁了。


    乖乖,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少夫人學小侯爺的殺人眼神,學了個十足。


    蘇禾將蔣雲拉進內堂,問道:“胡家的繡坊怎麽來鬧了?”


    蔣雲也一頭霧水,外發的軍服縫製已經步入正軌,不需要再花費過多精力,加上接軍工坊的生意讓雲記一炮而紅,不少百姓都慕名而來。


    等騰出手來,蔣雲根據客人的需求,做了十幾套樣衣撐場麵,同時也做了幾件繡品。被胡家繡坊誣陷偷的,是條寒雪梅花的雙麵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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