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不客氣道:“你現在心理跟生理都有問題,隻有解決了身體問題,再解開心理問題,一切都將迎刃而解。”他的問題遠不止於此,不過抑鬱症也跟這個脫不了關係。


    蘇禾提筆,給他開好藥方,“把該停的都停了,這些有助你分泌正常,先調理一段時間再說。”


    陸淺之腦子淩亂不堪,沒有出門送客。


    錦繡,他自問對她不薄,甚至因為床幃的不堪,還百般補償她,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陸淺之獨自在書房待了很久,左手拿著錦繡做的香囊,右手拿著蘇禾開的藥方。他猶記得,在窯子裏初見錦繡之時,她那張掛滿淚水的清秀容顏,以及那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眸。


    想他這一生自信滿滿,卻不料栽在兩個女人手上,一個讓他不舉,一個讓他變成不男不女。


    北方的寒冷,蘇禾適應的很難,凍手凍腳跑去市場買菜。青菜的品種少得可憐,除了大白菜還是大白菜,她實在是受不了,然後雇人拉了一大車迴來,又掃了不少粉腸跟肥瘦相宜的肉迴來。


    幾百斤的大白菜,看得許戈眼都傻了,“你喂豬呀?”


    “喂狗的。”手凍得發紅,她撲過去往他胸口塞。


    透心涼,讓許戈倒口氣,抓住她的手在炭火上烤,“這麽晚迴來,就買這些玩意去了?”


    一次性搞定,她也懶得跑了,估計再冷些就開始下雪,到時為了吃的跑出去不劃算。


    蘇禾帶著許戈在廚房忙活,做辣白菜的醬料,打算醃製一半的大白菜。許戈是肉食動作,給他做廣式臘腸,配煲仔飯再適合不過,再試試五味,香辣,麻辣的,可以放到店裏賣。


    兩人邊做邊聊天也不覺得累,蘇禾問道:“昨晚到雲記行刺的人找到了嗎?”


    許戈打仗的刀法不錯,用到剁肉上居然毫無違和感,簡直就是人工絞肉機,“追到了,還沒收網。”


    蘇禾神情嚴肅,“是誰?”


    “胡家出來的。”許戈嘴角泛起絲冷笑,“不過胡狄手下沒有這種身手的,應該是他幕後之人培養的。”


    京城那幫人,真是防不勝防,諜報點被端,外派官員,如今又利用首富身份掩飾,看來不啃下沙縣這塊肥肉,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提到胡家,蘇禾不禁來了興趣,“聽說胡家酒樓風頭很盛,不會把咱們的酒樓比下去吧?”


    酒樓開業在即,徐達野心很大,想比肩胡家酒樓跟舒意樓,不時派人打包迴來給大麻子試吃,次數多了發現有趣的事。


    蘇禾震驚,“胡家酒樓偷舒意樓的秘方?”


    “舒意樓幾款招牌菜,秘方隻有大廚才知道,不料這段時間竟然被偷了去,現在兩家鬧得快打起來。”


    這就有意思了,舒意樓開的時間不短了,秘方一直沒偷走,偏偏陸淺之來後被偷。


    許戈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裏,然後換了種問法,“你今天去哪了,這麽晚才迴來?害得我午飯都沒得吃。”


    “自己不會做嘛,有手有腳的。”


    “不行。”許戈心有不滿,“想你想的吃不下。”


    情話誰不喜歡,蘇禾哈哈笑,“許富貴,你真的很狗。”


    “所以,你到底去哪了?”


    瞧瞧,又開始查房了。以他的能耐,她撒謊也沒用,蘇禾落落大方道:“被鍾大夫拎去給陸淺之看病了。”


    果不其然,許戈拿刀的手頓住了,“他牙又疼了?”


    “要我治他的不舉。”


    許戈嘴角抽搐,“你治得了嗎?”


    “本來治不了,現在有些端倪了。”如果不是撞到錦繡過來買藥,蘇禾還真沒有料到他的病另有原因,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她以為錦繡是受害者,殊不知這一切都是表象,她才是披著羊皮的狼,借著各種情趣的被虐手段,讓陸淺之對她心懷內疚,並產生補償心裏。


    陸淺之能將生意做這麽大,他的智商不可能低,隻是情商堪憂而已。菜譜秘方偷,樣衣塞黑心棉,他懷疑過任何人,卻唯獨沒有懷疑錦繡。


    起初,她還以為是錦繡受不了他的虐待才報複的,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場騙局。正是怕陸淺之會碰她,才暗中下藥,斷了男人的非分之想。殊不知,陸淺之早不行了,而錦繡卻以為是自己的功勞。


    什麽雌激素,雄激素,許戈根本聽不懂專業的術語,不過蘇禾願意跟他說,起碼她跟陸淺之是坦蕩的。


    “少了雄激素,真的會變成不男不女?”


    蘇禾嚇唬他,“要不你也試試?”


    想到陸淺之的蘭花指,扭捏翹臀的模樣,蘇禾笑得肚子疼,“許富貴,你肯定比他還要驚豔。”


    “老子是男人。”許戈炸毛,“你要是敢,老子弄死你!”


    蘇禾趕緊給他順毛,不忘在他臉上親了兩口,“我才舍不得這樣對你,快點幹活。”


    許戈這才繼續幹活,笨拙地做臘腸,不滿地抱怨,“我跟他也沒區別,天天守活寡。”


    “我說姓許的,你是不是祥林嫂轉世,讓你幹點活兒嘮叨個沒完。”


    “誰是祥林嫂?”


    忙到三更半夜,累得直不起腰,院子裏掛滿一串串的臘腸,還有兩大缸的辣白菜,足足可以吃整個冬天。


    許戈累得趴在床上,任由蘇禾給自己做馬殺雞。他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就覺得這樣的日子才是人過的,跟自己的女人拌拌嘴,然後拉到坑上哄,兩個人每天為三餐考慮,平凡而踏實。


    如果有得選,他不願意夢到漠北那片血染的黃沙,數萬的枯骨,以及許家上百條人命。


    天氣一天冷過一天,蘇禾有起床困難症,加上許戈的慫恿,她跟迴春堂告假,沒特殊病患,她就懶得出門了。


    最近事多,酒樓馬上要開,雲記也忙得熱火朝天。


    蔣雲對手工很上心,除了自己動手做,還不時會抽查指導縫工,蘇禾也過去幫忙。第一批很快上交一千件,兩人怕重蹈陸記的覆轍,逐件檢查無誤才向官府交貨。


    劉大人再滿意不過,吹了很多彩虹屁,誇蔣雲年輕有為,要介紹姑娘給他認識。


    就在胡陸兩家鬥得雞飛狗跳之時,雲記的第二批貨到了,四海酒樓也同一天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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