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黑,徐達就過來了,“少夫人,孫七走路姿勢確實怪怪的。”


    他掏出張藥方遞過去,“孫七去過幾次藥店,每次都是抓這幾味藥,還請少夫人你掌掌眼。”


    蘇禾看了眼藥方,差點沒噴笑出來,半晌才道:“沒事,你可以走了。”


    她的廚藝沒得挑,徐達本來還想蹭頓吃的,不過看許戈沒有留他的意思,他很識趣地離開。


    吃飯的時候,蘇禾跟許戈聊天,“今天李承平掛我的號了。”


    拿筷子的手一怔,許戈問道:“他找你做甚?”


    蘇禾也覺得好奇,“上次我逃過一劫,這次多半是來試探的。”


    “試探你什麽?”許戈的臉色陰沉,自己還沒找他算賬,他倒是登鼻子上臉了。


    蘇禾想了想,“估計是試探我的醫術,或是嘴巴牢不牢靠吧?”他這一出神操作,其實她也看不懂。


    許戈蹙眉,“難道是想拉攏你?”


    似乎還真有這個可能,她給簡庭宇跟晉王都看過病,對他們接觸比較多,有些消息自然比別人靈通。鍾大夫是徐縣令的死忠,李承平不會選擇他下手,反是她時不時給晉王治病,才會讓他覺得有可乘之機。


    嗬嗬,這個人還真是手段層出不窮。


    不過,從這個姓李的來看,倒是不急於拉攏,更多的是試探,而且是拿自己的秘密來試探。


    賭的可真大呀,真不怕她大嘴巴子麽?還是,他覺得她是江湖郎中,隻會坑蒙拐騙而已?


    見她一臉高深,許戈問道:“他有什麽病?”


    蘇禾給他夾菜,“吃完再說,我怕你會吐了。”


    嗬嗬,他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吐什麽!


    等洗完碗,蘇禾說出李承平的秘密時,許戈明顯臉色一僵,半天沒說話。


    蘇禾扒拉著他的脖子,附在他耳邊好奇道:“姓許的,你們在軍營無聊時也這麽玩嗎?”


    許戈鄙視地推開她,義正詞嚴道:“不要詆毀漠北軍。”


    “這種事,在軍營監獄時有發生,很正常的呀。”是人都有需求嘛。


    許戈對她很無語,鬼知道她以前經曆什麽,對這種事居然麵不改色。


    “像你們這種軍二代,懂得吃喝玩樂,玩的都比較特殊。”蘇禾戳了下他的臉,“聽說京城也流行這種風尚,你可別揣著明白裝糊塗。”


    許戈臉沉下來,“老子是正兒八經的男人,沒有那種特殊嗜好。”


    在他殺人眼神之下,蘇禾忍俊不禁,不過也不敢再拿他開涮了。


    許戈懷疑道:“這種事,真的能診出來?”


    當然診不出來,這都是蘇禾猜的。李承平到沙縣也有段時間,一不逛窯子也不養妻妾,身邊隻有一個隨從做伴。從老胡的盯梢來看,他是個很自律的人,偏偏是縱欲過度的樣子。


    外行看不懂,但脈象跟特征是瞞不住醫生的,再看看他那唇紅齒白的隨從,走路的怪異姿勢,還有藥店的方子。


    李承平自以為聰明,殊不知被人扒了個底兒掉。


    看蘇禾邪惡眼神掃在他身上,許戈頓時心有不滿,“你盯著我做甚,我又不虛。”


    蘇禾嘿嘿笑,“你是不虛,但是你有事瞞我呀。”


    “還能不能耍了?”許戈被她看得有點心虛,伸手捂住她的眼睛,甚是不滿道:“姓蘇的,你要是敢把研究病人那套用在我身上,我跟你沒完。”


    這都什麽人啊!哼,還敢互扒秘密,她以為自個身上的會比他少。女人就是縱不得,越縱越作,他不過讓著她罷了。


    不管怎麽說,李縣丞這個秘密,還是挺有趣的。


    蘇禾跟許戈在床上鬧了會,盡興之後熄燈睡覺。


    反倒徐縣令這邊坐立不安,徐夫人詫異道:“老爺,真不是你幹的?”


    “當然不是,為夫有何必要騙你。”徐縣令想不通,晉王跟雷五都不在沙縣,究竟會是誰替他打抱不平呢?


    “管他是誰呢,總之對老爺有好處就是。” 徐夫人心大,笑笑道:“寫帖子之人文筆老練辛辣,剝析條條在理,總之是對老爺你極為了解之人。該不會是之前受過你的恩,如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在任四年,經手的案子不計其數,徐縣令倒還真想不出誰會仗義相助。


    “不管是誰,總之肯定是不想我含冤受辱。”


    她這麽一說,徐縣令頓時靈光頓現,“該不會是……許家吧?”


    徐夫人愣然,“蘇禾會治病,嘴巴子也厲害,可她不擅長筆墨。”


    “夫人可別忘了,她身後的那位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沒錯,肯定是姓許的手筆。自己雖然不跟許家往來,但姓蘇禾跟自己已有默契,如果自己這時候倒台了,對許家而言也是場禍事。


    許戈可是從皇帝手中逃生的人,本事自然不容小窺,除了他,他還真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徐夫人也覺得有可能,“反正咱們權當不知道,如果真是他出手相助,這個恩咱們記著便是,待以後有機會再迴報也不遲。”


    連著三天,帖子更新完結,起初被來勢洶洶的謠言激憤而起的百姓,猶如被當頭潑了盆冷水,變得理智起來,甚至開始反思自己的言行。


    輿論跟公關的套路,在後世已經屢見不鮮,蘇禾給二狗塞了點公關費,讓他去運作一番。


    二狗辦事效率還真是高,酒樓茶館的說書,閑聊八卦的大爺大媽,反擊的架勢很快就拉起來。


    徐縣令這邊也沒閑著,見時候差不多了,便出了份公告澄清謠言,字裏行間謙虛隱忍,卻也透著不為黑惡勢力所屈服的氣勢。


    百姓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縣令大人為了為百姓謀福祉,竟然忍受了太多的屈辱跟不公,甚至還遭到死亡威脅。


    這時輿論一邊倒,沒有人再相信之前的謠言。


    徐夫人如釋重負,若有所思道:“老爺,你該清理下你身邊的人了。”


    她不說徐縣令也明白,這次純屬禍起蕭薔,看來他還是對那幫人太仁慈了,差點沒把自己的仕途都搭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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