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說,有少夫人撐腰,老八底氣還是足的,隻有她才能降得住小侯爺。


    蘇禾花這麽多心血培養老八,必須要替他保駕護航。


    好在,老八自我保護意識很強,沒有盲目聽從徐達的騷主意。他跟姓趙的沒有過密接觸,哪怕她天天來學堂,他能避則避,更沒有吃她做的飯菜。唯一的那次逛街,還是姓趙的使了計,老八沒能推辭過去。


    在迴春堂坐診到中午,送走最後一個病人,蘇禾剛要收診去甜品鋪,誰知定國公的啞巴仆人來了。


    他是特意來請蘇禾的,嘴裏不停吱啊著,看情況似乎還挺著急的。


    估計又是老頭出事了。


    蘇禾上了馬車,很快到茶藝館。


    到了雅院,曹燦玉雙眼紅腫掛淚,估計剛才哭得挺慘的。曹國公麵紅脖子粗,整個人躺在床上話都說不出來,血壓蹭蹭往上躥。


    瞧這架勢,老的跟小的又幹起來了。


    給國公爺把脈用藥,等情況稍微緩和起來,蘇禾將曹燦玉拉到側室,“老爺子上了年紀,本來就受不得刺激,老是一驚一乍的對病情非常不利。”


    曹燦玉心頭委屈,鬱悶道:“還不是姓許的惹出來的。自從爺爺病倒,就天天將婚事掛在嘴邊,我要是說半個不字,他就上火跟著急。”


    提到這個她就滿肚子氣,“你們別隻會嘴皮子上說,想出辦法沒有?要是真把我逼急了,我咬牙就嫁了,看你怎麽辦!”


    她怕是已經改姓賴了吧?自己搞不定就把鍋甩在她頭上,蘇禾壓根不怕她的威脅,“你想嫁就嫁唄,等過了門給他端屎倒尿的活就交給你了。”


    曹燦玉氣得滿臉通紅,晶瑩的淚珠不停在眼眶打轉,卻倔強的不願意落下。


    “那……那你說怎麽辦?”她才不要去端屎倒尿。


    其實曹燦玉的脾氣已經收斂很多,隻是病來如山倒的曹國公性情大變,一天到晚對她碎碎念,恨不得馬上就將她嫁給許戈,曹燦玉一時沒忍住頂了兩句,曹國公頓時暴跳如雷要動手打她。


    “他的病耽擱不得,你為何不帶他迴錦州?”隻要祖孫倆離開沙縣,婚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曹燦玉支吾道:“爺爺不願意走,我也沒辦法。”


    定國公是一方麵,隻怕曹燦玉也不想離開。


    看來,哪怕昨天受到趙慈溪的羞辱,她還是對老八念念不忘。


    蘇禾試探道:“你真對那個書生上心了?”


    曹燦玉沉默,眼淚不停打轉。


    “他喜歡你嗎?”蘇禾給她遞了條帕子。


    在沙縣沒有朋友,又被爺爺逼得喘不過氣,蘇禾簡單的一個動作,就讓曹燦玉崩潰了。


    哭了會,她才抹幹眼淚哽咽道:“其實,根本是我自作多情,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活這麽大,她從來沒這樣犯賤過。


    蘇禾就好奇了,“你們怎麽認識的?”


    說起這個,曹燦玉尷尬了,支吾道:“來沙縣無聊,我就買了幾本話本打發時間,我被他話本裏的詩詞驚豔到了……”


    提起老八,曹燦玉滿臉憧憬,眉間嘴角的溫柔藏不住,“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你懂這句話的意思嗎?”少女懷春,她一直在尋覓的,正是這種感情。


    “算了,跟你說了也不懂。”迴到現實,曹燦玉滿是苦惱,喃喃道:“你怎麽會懂呢?”


    她怎麽就不懂呢?連《破陣子》都是她編給老八的,隻是沒想到曹燦玉會泥足深陷。更瘋狂的是,她不止把話本背得滾瓜爛熟,連老八寫的所有詩詞都倒背如流。


    這是老八的瘋狂粉,她追書就算了,結果看上作者了。


    老八,滿足了曹燦玉所有的幻想,才華,顏值,身高,一切都無可挑剔,她一眼萬年無法自拔。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舔狗,而是深度中毒無藥可救。總而言之,在曹燦玉眼中,老八放個屁都是香噴噴的。


    真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在蘇禾眼中,老八固執迂腐,哪哪哪都比不上小狼狗。


    “其實他已經有未婚妻了,我不應該再接近他的,可是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怎麽辦呀?”


    蘇禾訝然,“誰跟你說他未婚妻的?”


    昨天被抓個現實,實在太丟人了,曹燦玉死活不願意說。


    比起趙慈溪,曹燦玉還是心思單純,蘇禾搖頭道:“據我所知,他寫的書賣得很好,每天都有很多姑娘堵在縣學門口,個個都說想給他生猴子,甚至不乏有病的嚴重的,以他的未婚妻自居。”


    曹燦玉可不傻,被蘇禾這話一提醒,頓時什麽都明白了。


    眼睛,刹那間就亮了,她還是有機會的!


    啞巴仆人過來,定國公有請。


    曹燦玉想陪著去,卻被仆人攔下,他要單獨見蘇禾。


    進了寢殿,定國公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但人還是很疲倦,他輕輕揮手示意蘇禾坐下,“大夫,我的病你實話實說便是,還能活多久?”


    “老先生,你的病確實嚴重,再不醫治會越來越嚴重,至於說能活多久,這跟您是否配合治療,以及心情好壞有很大關係,不宜妄下斷言。”從現有症狀來看,還不能判斷已經是癌症,不過一切皆有可能。


    老頭的脾氣說來就來,“虧你還是自詡名醫,簡直可笑。”


    蘇禾語氣平淡道:“老先生是修道之人,自詡早已看破生死,現在又為何對生死如此執著?”


    老頭語噎,朝她瞪眼珠子,是活膩了嗎!


    “胸無積鬱,常活九九。”蘇禾以醫者的身份坦言,“其實許多人得病,並非是病死,而是被自己嚇死的,這便是心緒在作怪。隻要老先生心態豁達,再活幾年問題不大。”


    老頭一生修道,豈會不明白這道理,但事沒發生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他不是怕死,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


    還有好多事沒安排,他不能死啊。


    一輪大夫比較下來,他覺得蘇幕是有真本事的,於是決定用他。


    撇去醫生的職責,蘇禾還真不希望定國公現在就撒手人寰。京城那位一直沒對曹家動手,並非顧念表親,而是曹家的勢力仍根深蒂固。世子平庸無才,定國公又已經年邁。換句話說,皇帝打算熬死他,隻要定國公一死,曹家就垮了。


    曹家生死捏在皇帝手裏,隻怕最終會落得跟許家同樣的下場,這是定國公著急上火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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