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將蟑螂拎起來,向當場的食客展示道:“各位,我經常在附近吃飯,認得這位姑娘是趙記麵館的女兒。他們家的麵味道很一般,沒想到心思卻這麽惡毒。若非我跟朋友親眼所見,大家就上了趙記的當。做生意靠的是本事,用這種下作手段打壓同行實屬不該。”


    趙慈溪不認,哭得滿臉是淚,一口咬定就是蟑螂撞進碗裏燙死的,這兩個跳出來的人跟徐達是一丘之貉。


    “在下不才,剛好是個大夫。”蘇禾將蟑螂扔在桌上,“蟑螂其實跟人一樣,剛死的時候身體還是柔軟的,可大家瞧瞧仔細了,這隻蟑螂四肢僵硬帶有腐臭味,是早就死透了的。”


    這年頭,誰家沒幾隻蟑螂呢。扔桌上的蟑螂肢體蜷縮,甚至還斷了幾條腿,跟自家偶爾發現的死蟑螂沒什麽不同。


    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姑娘,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瞧你年紀老大不小,手段果然厲害啊。”


    眾食客紛紛噓趙慈溪手段醃臢黑心腸,甚至還有人諷刺趙記麵館不好吃,以後她家的麵館再也不去了。


    後廚的大麻子聽說有人找茬,拎著剁骨刀衝出來,“誰,誰敢說我做的麵裏有蟑螂?”


    徐達怕他壞事,趕緊給勸住。


    趙慈溪百口莫辯,她還真怕那把油光肥膩的刀傷到自己,趕緊低頭走人。


    “你還想吃白食?”老周衝上去揪住趙慈溪的衣領,喝怒道:“這麽大年紀不學好,還敢出來丟人眼現。”


    老周兇神惡煞,活似一尊活閻王,要將人扒皮抽筋。


    趙慈溪又驚又怒,趕緊從兜裏掏出幾個銅板扔過來,哭著捂臉跑了。


    一場鬧劇終,徐達趕緊安撫受驚的食客,“各位受驚了,在座的都給八折。”


    免費看戲還有打折,不少食客高興地拍馬屁,“你們做的真好吃,下次我們還來。”


    徐達笑容滿麵,“謝謝各位了,好吃的話記得多推薦朋友來,到時我再給你們打折。”


    打不打折另說,起碼這位掌櫃會做生意,服務周道。


    吃完時間也差不多了,見李大勇還想說什麽,蘇禾笑笑道:“你先迴去開工吧。”


    想說服蘇大夫幫自己,根本不是容易的事,李大勇隻得暫時作罷,匆匆迴去上工。


    人一走,蘇禾返迴涼菜鋪,徐達已經在後廚等待。今天差點栽在姓趙的手裏,徐達內疚不已趕緊認錯。


    “這事也不能怪你,以後要多留幾個心眼,進店的未必全都是客。咱們生意好總會有牛鬼蛇神來搗亂的,你把今天的事散出去,我們剛好可以殺雞儆猴。”


    趙慈溪不但訛騙原主的錢財,還仗著家裏有麵館,竟然妄圖染指小狼狗。如果麵館生意不好,看她不喝西北風去。


    趙記麵館位置極好,她剛好想要呢。


    蘇禾給徐達下死命令,把趙記麵館打垮。


    “得咧,請少夫人放心,咱們從現在開始,照著趙家麵館七寸來打,非得把他家生意打垮不可。”


    “以後長點記憶,把附近的人都認熟了,別被人家搞了還不知道。”


    徐達還真挺冤的,趙慈溪相當懶惰,眼高手低的她仗著自家有鋪子,儼然把自己當嬌小姐了,嫌廚房味道根本不願意幫忙。


    趙大腳覺得女兒麵生,剛好可以收拾下涼菜鋪,誰料反被打成落水狗。


    “另外,你馬上派人查李大勇,看李家是不是有個妹妹被塗員外欺辱自盡,李家跟塗員外的情況越詳細越好。”


    徐達可不敢耽擱,馬上去辦。


    心裏不痛快,蘇禾迴家就懟許富貴,可憐他渾然不自知,又不請自來在她房間蹭涼氣。


    “這麽閑,趙大姐沒來找你嗎?”蘇禾陰陽怪氣。


    怎麽又提她?


    許戈又不眼瞎,自然察覺到她的不痛快,裝傻充愣道:“誰呀?”


    蘇禾皮笑肉不笑,“那個給你做糖醋排骨的小姐姐呀。”


    “有嗎?”許戈趕緊撇清,“她說是做給你吃的,你不也全吃完了麽?我可一口都沒嚐。”


    小樣,求生欲很強呀。


    蘇禾不死心,“你覺得小姐姐長得漂亮嗎?”


    許戈茫然,“沒注意,不過肯定沒你漂亮。”


    蘇禾:“……”他這麽會,到底誰教的。


    但凡他迴答美或醜,她都能懟到他上天,現在滿肚子的邪火撒不出去怎麽辦?


    無故遭殃的許戈不拿女人撒氣,但轉身就糊了徐達一臉。


    晚上,徐達剛過來站都還沒站穩,許戈黑臉道:“怎麽迴事?”


    徐達這刀挨的,一股腦將趙慈溪找茬的事說出來,不敢有半分隱瞞。


    “她想要鋪子?”許戈若有所思。


    徐達趕緊點頭,“快想瘋了。”


    “趙家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趙慈溪他爹王永貴是泥腿子入贅,為人窩囊一輩子都看趙氏的臉色。那趙氏也不是好貨色,仗著自己有間鋪子,動輒對王永貴唿來喝去,有時還帶動手的,夫妻關係很不好。王永貴心裏憋屈迷上賭博,還偷偷跟個寡婦好上了。”


    許戈想了想,“趙慈溪好像是獨女。”


    “沒錯,趙氏生下趙慈溪沒多久染了場病,自那後再也不能生育。王永貴想要兒子,曾提出過娶姨娘,差點沒被趙氏唾沫星子噴死,兩夫妻早已貌合神離。他沉迷賭博跟寡婦私混,多半跟這脫不了關係。如今那寡婦剛好懷上了,王永貴想跟趙氏和離,但又舍不得那間鋪子。”


    “賭性難改。”許戈瞥了眼徐達,“你知道怎麽做吧?”既然姓趙的那麽閑,作死要在蘇禾麵前晃,那就讓她作死吧。


    “屬下明白。”趙家從根上爛透了,他再添把火又何妨。


    徐達之前在鋪子忙,趙慈溪那些破事他還真不太清楚,調查後才知道那醜八怪不止騙小侯爺的財物,還把人也惦記上了。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醜成那樣心腸還是壞的,不收拾她收拾誰?


    “小侯爺,楊主簿那頭下手了,趙大海犯盜竊罪被抓進大牢,怕是沒那命出來了。”敢調戲主簿的愛妾,依著主簿的性子又豈能容他活著。


    “塗員外那頭呢?”


    “魚餌已下,就等少夫人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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