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完全黑下來,腦袋愈發混沌,蘇禾渾身滾燙不止,腳下虛浮無力。


    “快,在這裏。”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隻手探上來抓住蘇禾肩膀。蘇禾奮力掙紮,轉身同時手中的藥粉撒了出去。


    那是在藥店配的,沒想到真用上了。


    兩人措不及防,兩眼又辣又痛,捂著眼睛嗷嗷叫。


    蘇禾瞥著吃奶的勁,使出防狼暴擊,直接打擊胯部。


    兩人倒在哀嚎不止,蘇禾剛要跑,誰知腳又被抓住,她掏出刀子就是一個反手。


    不知刺到哪裏,反正手是鬆了。


    遠處又傳來腳步聲,蘇禾強撐著意識往前……


    趙大海跟塗員外追過來時,兩個護衛身上都淌著血,眼睛紅腫睜不開,抱著下身痛唿不止。


    “廢物,連個娘們都搞不定。”塗員外氣不過,直接又給補了幾腳,“掃老子的興,掃老子的興……”


    追蘇禾要緊,趙大海趕緊拉住他,“別讓她跑了,這種小辣椒玩起來才帶勁,咱們追。”


    “快,就在前麵。”


    兩道影子匆匆從巷口跑過,黑暗中的蘇禾縮緊身體蹲在爛籮筐裏,死死咬住唇克製住眩暈的意識。


    腳步遠去,蘇禾掀開籮筐走出來。


    此地不宜久留,沒找到人他們還會折返迴來。


    剛到巷口,突然從旁邊衝出個人影,將蘇禾攔腰抱住,“賤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今晚就多辦你幾次。”聽說那廢物不能人道,今天就讓她體驗下做女人的滋味。


    掙紮無果,蘇禾反手一刀,紮向他的肚子。


    “啊……”塗員外痛唿,捂住肚子緩緩倒下。


    趙大海沒想到她這麽剛烈,從腰間拔出匕首。


    蘇禾視線模糊,身體跟著東倒西歪。


    趙大海衝上來打掉她手中的刀,猛地抱住她不放,“小娘們,挺橫的啊。”


    蘇禾張嘴,咬住他的耳朵……


    趙大海吃痛後退,手中的匕首揮出去。蘇禾身體踉蹌,躲過他的匕首,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砰地倒在地上。


    耳朵出血,趙大海齜牙走過來打蘇禾,誰知後頸突然一麻。


    人沒劈暈,轉身的趙大海猛然瞪大眼珠子,驚慌地往後退,“你你……你是誰?”


    來人不語,直接提腳將他踢暈。


    趙大海如死狗般,不會動彈了。


    冰冷的聲音響起,“死太便宜他們了,你若處理不好,我就處理你。”


    另外一道影子點頭,陰狠地盯著地上的兩個男人,“保證完成任務。”


    黑暗中的影子,走向暈厥的蘇禾,腳步一重一輕。


    他抱起渾身濕汗的蘇禾,消失在夜色中。


    蘇禾似被架在火上烤,渾身難受幹澀,慌張不安的她拚命想睜開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


    隱約中,她聞到股熟悉的氣息,清新中透著讓人安神的力量,輕輕撫慰著她。


    焦躁的心安靜下來,身體的熱卻越來越厲害,像咕嚕冒泡的溫泉要把人煮熟。本能驅使之下,手不聽使喚的探索著。


    “嘶……”許戈頓住腳,身體緊崩,臉色陰沉。


    起初是抓,現在是咬……許戈倒吸口冷氣,踩著夜色一路飛躍不停,直接跳進院子將她扔在床上。


    雙腿如蟲噬,許戈忍痛坐在床邊,不停用手捶著大腿。該死,開始反噬了。


    蘇禾迷迷糊糊坐起來,自身後摟抱住許戈,不安分的手探進他衣衫之內……


    “……”許戈深唿吸,然後抬手撞向她肩膀。


    蘇禾砰然倒床上,眼神迷離臉容嫣紅,紅唇不時嗡合輕抿,身體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許戈隻覺得口幹舌燥,偏偏蘇禾又探手過來。


    沒完沒了了?


    他咽了咽嗓子,推開她的臉走出房門。


    剛衝完冷水澡,徐達剛好迴來,“小侯爺,人已經處理了,保證以後都沒法再犯案。”


    說著說著,眼神略帶閃爍,喉嚨悄然滑動兩下。


    這個輕微的反應,並沒有逃過許戈的眼神,“真的?”


    徐達低頭,“小侯爺的吩咐,屬下哪敢不從。”


    許戈沉默半晌,然後朝他伸手,“解藥呢?”


    “什麽解藥?”徐達傻眼。


    “廢話。”許戈的脾氣山雨欲來。


    “這……這玩意哪有解藥。”徐達看許戈的眼神跟看白癡似的,驚訝不已,“你自己就是解藥,進去辦就行了。”


    “滾!”許戈罵道。


    徐達很冤,“這有什麽啊,是個男人都這麽幹。”


    許戈眼神駭人,徐達趕緊溜。


    房間,傳來若有若無,隱忍低吟的聲音,跟貓爪子似的不停撓著許戈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他猛地一捶門框,到浴房放了一大桶涼水,直接將蘇禾扔進去。


    涼快去吧你。


    泡久容易生病,許戈在外頭守了一刻鍾,發現自己幹了件蠢事,泡完還得給她換衣服。


    這一次幹這種事,沒經驗的許戈臉紅心跳,弄了半天才搞定。


    搞定這一切,雙腿礙事的許戈也累癱,躺蘇禾旁邊直喘氣。


    不覺間睡著,一雙不安分的手又探過來,身體不停朝他蹭過來。


    許戈淺眠,很快就醒了。


    “小許……”蘇禾難受地翻身,聲音呢喃沙啞,“小許……”


    像一隻慵懶的貓,不要臉的蹭著。許戈正是血氣方剛之年,哪裏禁得住這般挑撥,心裏那緊繃的弦徹底斷了。


    他翻身上來,抱住她笨拙地吻著……


    蘇禾一如以往的霸道,哪怕是在夢裏,非得她說了算。


    許戈的腦袋滾著滾著磕到床沿上,痛得迷離的意識一下子拉迴來。


    他伸手掐住蘇禾的穴道,腦袋一歪暈了。


    世界總算安靜了。


    許戈獨自坐在黑暗中,唿吸久久不能平靜。


    窗外雞鳴,一場旖\/旎葷夢身疲力倦,蘇禾伸了個懶腰,身體腳蹭到一堵牆,還帶熱乎氣的。


    伸手不見五指,蘇禾探手摸到溫熱的疤痕,提腳踹許戈,“小許,你睡我床上幹嘛?”


    “你說呢?”許戈咬牙切齒。


    蘇手趁黑又摸索半會,許戈衣衫淩亂,難不成是被她扒的?


    她做的不是葷夢,而是實戰。


    蘇禾自個穿的衣服也不是男裝,同樣是衣衫不整,但是身體並沒有被使用的感覺。


    哦,她倒是忘了許戈不行呢。


    昨晚她著了趙塗兩人的詭計,後來在巷子裏失了知覺,蘇禾猛地拍拍腦袋,“我怎麽迴來的?”


    提起這個,許戈滿臉嫌棄道:“你還有臉說,醉得跟條狗一樣,要不是我聽到動靜,你就得在外頭過夜。”


    蘇禾腦袋混沌,還下意識以為是許戈救的自己。不過除了他,自己在沙縣也沒認識的人了,應該是他手下兄弟幹的。


    隻是他愛麵子,覺得自個女人在外頭讓人欺負,傳出去還不是他沒本事。


    他不願意承認,蘇禾也不再追問,以免兩人都尷尬。隻要沒被姓趙的占到便宜,她就放心了。


    脖子疼,蘇禾摸著直齜牙,“我們怎麽樣了?”


    “你猜。”許戈神情陰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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