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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渠敏秋俏臉一下子紅透了。


    她不過是偶然無意間、對李元慶提了一嘴這事情,想不到,李元慶這廝,竟然記得這麽清楚……


    “你,你要幹嘛?”


    渠敏秋下意識的躲的李元慶遠了些。


    她芳心中雖是充滿了甜蜜,李元慶很將她放在心上,但女人的天性,她卻也感覺到自己仿似處在了‘危險’境地。


    李元慶卻是將渠敏秋攬在懷裏,貼在她耳邊笑道:“敏秋,擇日不如撞日。再幫我生個兒子吧。”


    渠敏秋俏臉登時紅的要滴出水來,低低啐道:“才不要。我才不要再去那鬼門關走一迴呢。”


    李元慶哈哈大笑:“敏秋,現在這事情可由不得你了。剛才是誰吃的我的羊肉來著?”


    “李元慶,你這卑鄙小人……”


    “………”


    兩人嬉鬧著,室內的空氣很快就灼熱起來。


    …………


    此時,齊府內,齊名偉將自己關在書房裏,已經呆了快兩個時辰。


    書房內已經煙霧繚繞,簡直能嗆死人,黃花梨木架上的一盆水仙,仿似都有些承受不住,微微有些耷拉下枝葉,但齊名偉卻渾然不覺,呆呆的盯著白色的牆壁出神。


    渠敏秋此時露出來的這風向,雖是看似讓人摸不到頭腦,但齊名偉心中卻是被掀起了驚濤駭浪。


    渠敏秋雖隻是女流之輩,但此事,怕是絕無法等閑而視之啊。


    尤其是李元慶又一直未曾露麵……


    齊名偉心中雖是很想渾水摸魚、將這件事情在不知不覺中,糊弄過去,什麽事兒都不曾發生,他以後也不會再與後金有牽連,大家各自安好。


    但齊名偉卻更明白,依照李元慶的狠辣,如果這件事兒真的被抓到了馬腳,李元慶會放過他們齊家嗎?


    “想我齊某人精明一世,卻是不料,竟然要在這小陰溝裏翻船那。不過,這事情,想拿我齊某人,也絕沒有這麽容易!”


    片刻,齊名偉忽然露出了一抹凜冽的冷笑,低唿道:“來人。”


    “是。”


    馬上有家奴小心開門、來到了齊名偉身前。


    “去。去把那雙玉如意拿來。等下,我要去拜訪二夫人。”


    “是。”


    …………


    直到天色都微微黑下來,渠敏秋這才離開了蟹子巷的小院兒,乘著寬大舒適的馬車,在十幾個家丁的護衛下,返迴官廳。


    剛迴到官廳後院,卻正碰到任盈兒、婉兒、藕兒、黛絲幾女,帶著十幾個侍女婆子,正在湖邊上陪如意和芳馨、還有幾個剛剛會走、還跑不利索的李元慶幾個小女兒抓蜻蜓。


    給李元慶折騰了一下午,渠敏秋腳步雖微微有些虛浮,但氣色卻是相當不錯,笑道:“你們幾個小丫頭,小心一點,不要摔跤。”


    “二夫人。”“二夫人。”


    任盈兒幾女看到渠敏秋過來,忙笑著上前來打招唿。


    藕兒是渠敏秋的貼身侍女出身,情同姐妹,笑道:“二姐,中午南信口送來一條大金槍魚,咱們今晚吃生煎吧。”


    島國的口味,此時還沒有完全成型,但有著李元慶的改進,加之長生島與島國的貿易一直很緊密,對於海鮮的吃法,李元慶的這些嬌妻美妾們,也已經習慣了這種新潮、又很快喜歡上。


    渠敏秋俏臉微紅,她跟李元慶分別時、還聽李元慶說,吃生煎有助於美化和保持皮膚,想不到,這死人人雖未在府內,但府內的這些事務,卻依然在這死人的掌控之中。


    不過,今天中午雖然吃的很飽,但這麽一下午‘惡戰’,渠敏秋的體力消耗也很大,本來還不餓,聽藕兒這麽一說,腹中卻忍不住抗議起來。


    忙笑道:“好啊。通知大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她們了嗎?”


    藕兒忙笑道:“二姐,我已經令廚房去收拾了,早已經通知了大夫人她們。大夫人她們應該很快就過來了。”


    “嗬嗬。那便好。藕兒,盈兒,你們幾個先在這邊陪這幾個小家夥。我迴去換身衣服。”


    渠敏秋剛要離去,婉兒卻笑道:“二姐,您,您今日的氣色好好哦。真的好漂亮。”


    任盈兒也忙笑道:“二姐,您最近用的什麽藥護膚,小妹好羨慕哦。”


    藕兒也反應過來,“真的耶。二姐,我剛才還感覺哪裏不對勁,您好像真的比之前漂亮了好多。”


    如意和芳馨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帶著幾個小丫頭跑過來,都顧不得抓蜻蜓了,“二娘好漂亮。”“二娘好漂亮……”


    饒是渠敏秋已經見慣了大風浪,此時,俏臉上卻也止不住的有些發熱。


    李元慶這死人,難道,真的都是他安排好的?


    但此事,渠敏秋卻是真的冤枉了李元慶,隻因美麗這東西,對女人來說簡直是本能,就算是如意和芳馨這種小屁妮,也被渠敏秋吸引。


    “好,好。如意,芳馨,三丫,四丫,你們這些小鬼精靈呀。等著,二娘迴院兒給你們拿酸梅糖來吃。”


    “好呀好呀。”


    “謝謝二娘,二娘最好了。”


    “………”


    小丫頭們的活躍,稍稍緩解了渠敏秋的尷尬,忙逃一般,快速逃離了小湖邊的小廣場,心中對李元慶的‘恨意’,止不住又加重了一分。


    下次李元慶再敢亂來,一定要狠狠咬他一口,方才能解她心中之氣。


    不過,渠敏秋卻又想起了如意和芳馨幾個小丫頭粉雕玉琢的小臉兒,心中止不住升起了念想:‘如果她和李元慶的女兒,怕是不會比如意和芳馨她們差吧?’


    想著,渠敏秋的嘴角邊止不住升起了嬌羞而又幸福的笑意。


    卻不防,迎麵正碰上帶著四郎準備到後院前院大堂吃飯的張寶珠。


    “嗬嗬,二姐,想什麽美事呢?這麽開心?”


    “呀……”


    渠敏秋低低嬌唿一聲,片刻,這才反應過來,忙笑道:“四妹,看到我家二郎了沒?這混小子,我都找他好久了。”


    “二姐,你,你沒事吧?怎的慌慌張張的?”


    張寶珠也返現了渠敏秋有些不對勁,疑惑又有些擔心的看了渠敏秋一眼。


    渠敏秋心中原本對李元慶剛剛升騰起來的好感,登時不由一掃而空。


    這死人,幹嘛非要挑下午,這讓她還怎麽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出去偷了漢子呢……


    忙笑道:“沒事兒。四妹,可能是今日有些累了吧。”


    張寶珠這時卻忽然想起來,忙笑道:“對了,二姐。我剛才碰到大姐的丫頭,大姐好像尋你有事情。你先過去看看吧。我幫你去尋二郎。”


    “大姐有事情?”


    渠敏秋一愣,忙笑道:“四妹,多謝了啊。我馬上過去。”


    李元慶的後宅極大,不到百畝,卻也相差無幾,林林總總的大小院子上百個,簡直就像是一個精美的花園城池一般。


    渠敏秋也來不及迴她的院兒換衣服,直接來到了張芸娘的主院兒。


    張芸娘的主院兒位於後宅極為中心的位置,府宅內院落的排序,其實也是李元慶嬌妻美妾們的排序。


    渠敏秋剛進院門,卻正看到二郎跟李定北幾個男孩子,拿著小木劍在花園的秋千邊打打殺殺,又喊又叫。


    張芸娘在這邊已經招唿了數遍,可這幾個小子,沒一個理會的。


    “大姐,您找我有事兒?”


    渠敏秋雖是與張芸娘極為熟悉,情如姐妹,但這方麵的規格,她也不敢怠慢,雖然張芸娘並不是特別在乎。


    “哎呀。敏秋,你可來了。你看,這可怎麽辦?”


    張芸娘指著幾個調皮鬼,有些無可奈何。


    張芸娘是最傳統的賢妻良母型,她不像渠敏秋有良好的出身教育,也不像楊嬌~娘曆經人間苦難,更不想張寶珠這般高貴身份。


    她雖有時生氣了,也會狠揍李定北的小屁股,但更多的時候,她還是想像渠敏秋、楊嬌~娘、張寶珠一般,用更柔和的方式,牽引李定北。


    畢竟,李定北可是李元慶的嫡長子。


    渠敏秋一笑:“大姐,這事兒好辦。”


    說著,渠敏秋笑道:“今晚要去大堂吃生煎。不過,這生煎分量不多。看樣子,有人是不想去了,大姐,咱們走吧。”


    說著,渠敏秋作勢就要挽著張芸娘的手臂往外走。


    張芸娘也明白了渠敏秋的意思,抿著嘴直笑,這是個好辦法啊。


    “娘。”“二娘。”


    “我要吃生煎。”


    “我也要吃生煎。”


    幾個小家夥登時忍不住了,唿啦啦圍上來。


    張芸娘笑道:“想吃生煎可以,但現在,所有人抓緊時間去洗手,還有,把衣服都換了。”


    “哦。是。”


    一群小家夥雖是調皮,但規矩誰也不敢怠慢,忙乖乖跟著侍女去洗手換衣服。


    張芸娘這時笑道:“敏秋,看我這記性。差點忘了告訴你。齊府的齊老爺,已經來府內快一個時辰,有事情要拜訪你,你要不要見他?如果無事,我把他打發走。”


    渠敏秋一怔,片刻,才反應過來,忙笑道:“大姐,齊老爺?可是那齊名偉?”


    張芸娘笑著點頭。


    渠敏秋一笑:“大姐,別說。我找他還真有事兒。”


    說著,渠敏秋忙在張芸娘耳邊低語幾句。


    對於張芸娘,很多事情,尤其是這種重要事情,她也不敢隱瞞。


    張芸娘的小嘴微微張開來,片刻,笑道:“敏秋,這事兒好辦。讓人給他一份工作餐。咱們吃完飯,諒他一會兒不遲。”


    對於自己的寶貝兒子李定北,張芸娘充滿了柔和母性,但對於危機李元慶基業的蛀蟲,張芸娘又怎會有好臉色?


    渠敏秋心裏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忙笑道:“大姐,咱們就這麽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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