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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木布泰迴到帳中,銀牙都快要咬碎。


    李元慶這卑鄙下流的無恥小人!


    如果目光能殺人,她早已經將李元慶殺死幾百萬次了!


    好在,今晚她也不算是太過自取其辱。


    起碼,明日能呆在李元慶身邊,也算是一個極為利好的消息。


    身為大草原上長大的嬌花,布木布泰雖是自幼便被嗬護在溫室裏,但她自幼時便極為聰明好學,對很多東西都有了解,對戰事也並不陌生。


    尤其是嫁給皇太極之後,身份地位進一步提高,站得高看得遠,她的眼界也寬闊了不少。


    她倒要好好看看,李元慶這卑鄙小人,究竟是如何指揮戰事!


    他究竟比常人強在哪裏,便是大汗都要在他手裏吃虧。


    蘇茉兒也看出了布木布泰臉色不對勁,忙小心道:“主子,是不是,是不是李元慶這狗雜碎欺負您了?您等著,奴婢現在便去找他拚命!”


    蘇茉兒說著,就要急急衝出帳外。


    卻被布木布泰一把拽住了手腕,“蘇茉兒,你這小身板,想去對李元慶做什麽?怕是給他肥肉吃。”


    “主子……”


    蘇茉兒登時有些無語,嬌嗔一聲,“奴婢豈會那麽傻?隻要李元慶敢亂來,奴婢必定哢嚓一下,讓他後悔一輩子!”


    說著,蘇茉兒得意的看向布木布泰,俏臉上充滿了傲嬌之色。


    身為布木布泰的貼身侍女,蘇茉兒雖是處子,但布木布泰和皇太極行房時,她時常在一邊伺候,對其中奧秘,自是不陌生。


    布木布泰卻不由搖頭失笑。


    以李元慶的手腕,蘇茉兒這小嫩雞,還想討的了好?


    若萬一惹怒了李元慶,被李元慶丟給了底下人,那……


    蘇茉兒不知人世可怕,但布木布泰又怎能不知道?像是李元慶這種惡狼,他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蘇茉兒,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沒救了。這種事情,你最好想都不要再想。否則,便是我也保不住你。”


    “哼。”


    蘇茉兒卻不以為然,依然十分高傲的昂著頭。


    蘇茉兒雖是布木布泰的貼身侍女,實則情同姐妹。見蘇茉兒這模樣,布木布泰也不好太過嚴厲,轉而低聲笑道:“蘇茉兒,今晚事情倒也並非都是壞消息。李元慶已經答應了我,明日,帶咱們觀戰。”


    “啊?”


    蘇茉兒被嚇了一大跳,片刻,卻是歡喜異常,咯咯嬌笑道:“主子,那太好了。明日,咱們一定要好好看看,李元慶這狗雜碎,到底怎麽被六爺揍的鼻青臉腫。”


    這時,門外卻傳來親兵的聲音,“大妃閣下,您要的針線送來了。”


    布木布泰也懶得再理會蘇茉兒,推了蘇茉兒一把道:“去,把針線拿來。今晚,咱們好好改改這衣服。”


    蘇茉兒不情願嘟著嘴去拿針線,布木布泰嘴角邊卻是露出了一絲說不出的笑意。


    她早就注意到,李元慶非常喜歡她的……她的嬌臀……


    …………


    次日清晨一大早,李元慶便已經起身來。


    昨夜思量戰術方案,雖是忙活到淩晨,但貫通了思路,又吃飽喝足,李元慶此時的精神頭極好,沒有絲毫的疲憊,鬥誌昂揚!


    簡單吃過了早飯,布木布泰和蘇茉兒便已經來李元慶身邊‘報到’。


    兩女此時都穿著親兵製服,雖然身材嬌小了些,倒也不是太紮眼,李元慶跟她們知會幾句,直接帶著她們來到了主觀戰台。


    陳忠昨夜值夜到不早,過了一會兒才過來,看到布木布泰和蘇茉兒有些吃驚,但李元慶一個眼色,陳忠便已經會意,笑道:“元慶,今日怎麽說?濟爾哈朗這狗才,應該被溜的差不多了吧?”


    一聽到陳忠居然稱唿濟爾哈朗為‘狗才’,蘇茉兒的小拳頭忍不住緊緊握起來。


    旁邊,布木布泰卻忙用力捏了捏她的小手,示意她老實點。


    真要在這種地方出了亂子,別說她了,怕是李元慶,都不一定能抱住她。


    蘇茉兒小脾氣雖有些爆,但她可不傻,自然不會以卵擊石,在這種時候辦錯事兒,小拳頭很快鬆開。


    隻是,小嘴卻是氣鼓鼓的嘟起來。


    隻不過,她們站在最後的角落裏,身前還有五六名親兵和六七個參謀,自是沒有人注意到她們。


    李元慶這時笑道:“大哥,今日,我準備走走正麵。”


    說著,李元慶將昨夜精心繪製的草圖,遞到陳忠手裏。


    陳忠看過後不由大喜,“元慶,這辦法,我讚成。可以一試。”


    李元慶一笑,“事不宜遲。那就開始吧!”


    很快,隨著旗語號令迅速發下去,李元慶長生營本部牛根升部、陳忠本部精銳,合計約莫五千餘人,掩護三千餘輔兵,如同掀起了滾滾浪濤的紅色巨浪,不疾不徐的朝著塔山鋪西側的鑲藍旗工事推過去。


    有了昨天的經驗,後金軍並不是太過緊張了,有條不紊的與明軍展開了對射。


    但弓箭怎的可能比的過精良的鳥銃?約莫十幾分鍾後,他們便被壓製下去,眼睜睜的看著明軍開始推土。


    濟爾哈朗昨夜幾乎一夜未眠,此時,眼圈還有些發青。


    看到李元慶又來老一套,他不由微微冷笑:“真以為六爺是白玩的,好糊弄嘛?李元慶,你這狗雜碎,六爺就看著你玩。”


    濟爾哈朗這邊的默許,後金軍也不敢再冒著被明軍鳥銃擊中的風險,出來與明軍對射,都縮了不少,也使得明軍的推土攻勢很是順利。


    巳時初,九點鍾出頭。


    明軍工事已經推進到了塔山鋪的土牆之下,距離塔山鋪城區,隻有一條十幾步寬的護城河了。


    有後續明軍已經開始拿出浮橋蓋板,看樣子是想搭建浮橋過來。


    濟爾哈朗臉上笑意不由更甚。


    隻要李元慶敢讓這些明軍搭建浮橋,那~~,他們什麽時候動手,什麽時候就是他們的死期!


    他這邊可是早就準備好了成千上萬發的防長生營炸藥包,隻要明軍再敢向前一步,必定要麵臨他的雷霆一擊。


    但明軍似乎是有感應一般,不僅陣勢拉的非常開,腳步也忽然停滯了,利用後金軍的現有工事,開始大肆修建土牆掩體。


    這讓濟爾哈朗一時有些皺眉頭。


    李元慶這廝,到底想幹什麽?


    好在,濟爾哈朗在南北兩翼,分別派遣了兩隊千人規模的騎兵,也不用再擔心李元慶在兩翼搞什麽手腳。


    但這時,身邊有親衛奴才忽然驚恐的唿喊:“主子爺,看,看後麵。明軍的火炮出來了!”


    “嗯?”


    濟爾哈朗忙看向明軍戰陣後方。果然,在一千多精騎、一千多步甲的掩護下,明軍戰陣中,約莫有五六十門小型火炮,正在騾馬的幫助下,快速往前推進。


    “主子爺,怎麽辦?要不要去截擊明狗的火炮?”


    身邊奴才已經有些慌了神。


    他們非常懼怕明軍的火炮,尤其是長生營的火炮。


    濟爾哈朗卻緩緩搖了搖頭,“不著急。令主力精騎出動,先去南側待命。”


    “喳。”


    身邊奴才趕忙去忙活。


    濟爾哈朗也有些提起了神,李元慶這狗雜碎,今日難道想來真的?


    明軍火炮推進的很快。


    主要都是3磅炮,並不沉重,又是一匹騾馬拉一架,旁邊還有炮手和士兵協助,地勢早已經被填平,並沒有太多難度。


    很快,明軍火炮已經抵達了預定位置,在塔山鋪的土牆三百步左右,停下了陣勢,依靠著既有工事,開始快速搭建起來,騾馬也很快被牽到了後頭。


    濟爾哈朗臉上冷笑不由越甚。


    他對火炮還是有些研究的。


    這些火炮這麽小不說,以火炮攻城,其實是很傻的一種作戰方式。


    哪怕塔山鋪是土牆的,卻已經足夠為勇士們提供支撐了。


    因為這些炮彈隻能依靠彈跳傷人,還遠不如這些炸藥包好使。


    明軍指揮台中,布木布泰的俏臉卻是有些凝俊。


    這會兒的功夫,李元慶和陳忠雖沒怎麽說話,但她卻有些抓住了李元慶的心思。


    這好像是要誘敵啊。


    “六爺,您可千萬別上這當啊。”


    旁邊,蘇茉兒的小拳頭也是緊緊攥起來,因為用力,精巧的指甲都有些發白了。


    這些火炮看著就兇,六爺能不能頂住呢?


    關鍵是到現在,雙方雖一直開火,但戰局卻有些慢,蘇茉兒並不了解雙方的心思,隻能是幹著急。


    陳忠這時笑道:“元慶,濟爾哈朗這廝,恐怕跟咱們存的一樣的心思啊。”


    李元慶一笑:“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戰成名天下知!咱們也要理解濟爾哈朗這廝啊。三十好幾的人了,一直跟狗一樣,他也不容易啊。”


    陳忠哈哈大笑:“說的不錯!我倒是希望濟爾哈朗這廝爭點氣!”


    蘇茉兒簡直氣急。


    這些卑賤的漢人,他們憑什麽這麽囂張?


    六爺可是大金名將,他豈能這麽容易被打敗?


    “哼。等著瞧吧。等一下,就有你們這些卑賤的明狗子哭的時候了!”


    蘇茉兒心中不由暗暗冷笑。


    很快,明軍的火炮陣勢已經成型,黑黝黝的炮口,徑自對陣了塔山鋪城裏。


    而這時,太陽已經很毒了,天氣已經開始燥熱起來。


    蘇茉兒心中暗喜:“熱死這些明狗子,老天爺一定要熱死這些明狗子呀。”


    這邊,傳令兵也傳過來消息:“報大帥、陳帥,前方炮營準備完畢!”


    李元慶一笑:“通令前軍!開始吧!”


    “是!”


    隨著旗語迅速傳遞過去,炮手們紛紛填彈,火繩被引燃,片刻,隨著‘轟隆隆’的一連片悶聲轟響,一顆顆黑黝黝的炮彈,徑自飛向了塔山鋪土城裏。


    在這激昂的炮火之下,前鋒工兵兒郎們也開始迅速搭建浮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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