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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田宏遇登時一愣,剛想要說些什麽。


    李元慶卻是笑道:“行。那便這麽定了。田爺,等明日,您直接安排賬房過來找範爺便是。”


    “這……元慶,這怎的好意思?這不行,這可不行。”


    田宏遇趕忙連連搖頭擺手。


    李元慶笑道:“田爺,此事,您不消多慮。範爺的信譽,在咱們大明,那可是沒得挑的。”


    雖是十萬兩銀子,一句話便輕飄飄出去,範永鬥心裏也是說不出的肉疼,但此時,李元慶這話一說出口,範永鬥心裏卻登時說不出的暢快啊。


    他身邊都是什麽人?


    一個是威凜天下的李元慶。


    另一個,是當今天子最喜歡的寵妃、田貴妃的親爹啊。


    與此相比,十萬兩銀子,又算個球子的啊。


    有這兩位真神在,尤其是李元慶這尊真神本尊在,他範永鬥還用擔心什麽?


    若是李元慶沒有門道,又怎可能會這麽貿然?


    “這……”


    田宏遇這邊還有些猶豫,李元慶卻是笑著端起酒杯道:“來,田爺,範爺,咱們滿飲此杯,預祝咱們老哥仨的合作,圓滿成功。”


    眼見李元慶這般果斷,田宏遇心裏也不再糾結,忙小心端起了酒杯。


    一晃,五六杯下肚,氣氛稍稍柔和,田宏遇這才稍稍放開了些膽子,小心對李元慶問道:“元慶,咱們這商號,主要,主要財路在那邊?又,又該起個什麽名字?”


    李元慶一笑:“田爺,起名這事兒我不擅長,就交給你和範爺勞心了。至於財路麽。嗬嗬。山人自有妙計!趁這閑,兩位可好好合計合計這商號的名字,元慶先出去方便一下。”


    李元慶刻意加大了‘方便’兩字的聲音。


    紗幔裏麵,顏夕姑娘俏臉登時一紅,她這時剛剛彈完這首《鳳求凰》,,又怎能不明白李元慶的深意?


    看到這邊的李元慶已經起身離開,片刻,她低聲吩咐身邊幾名侍女道:“咱們先歇息片刻,本姑娘身子有些不適,要去下茅房。”


    “是。”


    幾個侍女都是顏夕姑娘的貼身侍女,就相當於通房丫頭,又怎敢違背顏夕姑娘的命令?忙恭敬稱是。


    如果按照尋常,顏夕姑娘演出,身邊還要配備很多樂師的,包括要方便,旁邊的小隔間內也都會預備馬桶,不能耽誤了客人的寶貴時間。


    但此時,卻不防,李元慶早已經提前將這些事情安排周全。


    後院裝飾的非常精致的茅房內,李元慶正舒適的放著水,耐心的等待著佳人的到來。


    這種事情,雖是在鋼絲上玩火,但李元慶卻絲毫不虛。


    因為,他早已經徹底將整個局勢,完全掌控在鼓掌之中。


    怕僅是這個商號名字的事情,就足夠田宏遇和範永鬥耗心神的了。


    更不要提,範永鬥必定會為李元慶‘拖’好了田宏遇。


    而之所以臨時拋出這個商號,也是李元慶昨夜思慮了一夜的結果。


    範永鬥此時在京裏,範二公子又出了這種事情,這廝便不可能不來見自己。


    而有範永鬥來運作,李元慶隻出銀子,便省了不少力氣和心神。


    至於買賣,那就更簡單了。


    依照李元慶超越這時代五百年的思維,哪怕不加上他此時的影響力呢,在此時的大明來做生意,那簡直也是閉著眼睛都能數銀子。


    古往今來,如果說什麽生意最穩定,運輸業絕對要算其中一個。


    更不要提,李元慶掌控著遼地的大量皮毛貨源、以及各類珍惜幹貨草藥,甚至是兵甲武器,而範永鬥這邊,卻是也擁有著山西、陝西、大同,包括蒙古周邊的大量特產。


    李元慶這邊甚至不用出太多人力,隻需商隊稍稍掛上長生營的一麵大旗,安全係數便有了相當的保障。


    這天下間,誰人又敢跟他李元慶明著作對?


    當然,李元慶自也是不會這麽托大。


    此時,長生島有著大量的退役軍官士兵,雖然他們中的很多人,隻憑借著以前的功賞,便都不愁吃喝,但出來做些這種比較簡單的押送任務,多賺些銀子,補貼家用,這怕是沒有多少人能夠拒絕。


    這不但可以幫李元慶安置一部分退役軍用勞力,更可以將李元慶和長生營的威名,以更直接的方式,擴散向整個大明。


    至於這些貨物的銷路,李元慶更是不太擔心。


    造個風潮,讓明麵的市場上吃掉一部分,便已經可以賺上一筆,更不要提,還有鄭家這‘接盤小弟’呢。


    之前時,李元慶雖早已經與鄭家達成了妥協,雙方~,從雙方位,共享南洋航線,包括北地的皮毛物資,李元慶也會勻給鄭家一些。


    但李元慶卻非常明白,以鄭芝龍這幾兄弟的尿性,他們又怎的可能不嫉妒、不眼紅李元慶的大頭收益?


    他們想尋找北地單獨的貨源,早已非一時一地。


    與其讓他們與別家接觸,瓜分了這個並不是太大的市場,何如~,李元慶自己來,丟給他們一根骨頭。


    更不要提,還有著田宏遇這國丈爺的名頭虎著呢。


    鄭芝龍現在怕是做夢,都想混進大明的體係裏,又怎敢拒絕田宏遇的名頭?


    而返程,則是更簡單了,隨便稍些茶葉、瓷器、絲綢、鹽巴迴來,那些蒙古泥腿子,怕是哭著喊著求出來。


    有時候,賺錢的確很難。


    怕簡直是難於上青天。


    但~,一旦打開了權利的缺口……天下間還有難事兒麽?


    依照目前的事態,李元慶暫時也不會直接與崇禎皇帝和朝廷翻臉,至少,保持一年大半,兩年,還是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就算以一年半來算,至少可以三個來迴。


    若低於一百五十萬兩銀子的純收益,那就是他範永鬥不及格了!


    這邊,李元慶剛剛放水完畢,身後卻是傳來一陣熟悉的香風,片刻,一個嬌俏的聲音低聲啐道:“死人,你,你是想害死奴家麽?”


    李元慶轉身一把便將顏夕姑娘攬入懷裏,用力抓住了她的小手,毫不客氣的堵住了她的小嘴。


    顏夕姑娘本來還有一肚子的話要跟李元慶說,跟李元慶耍小性子,卻哪想到李元慶竟然這般暴力……


    她剛開始還想反抗,但不多時,卻隻能任由李元慶為所欲為了。


    兩人足足深吻了三四分鍾,都有些喘不過氣來,李元慶這才笑著放開了顏夕姑娘,貼在她耳邊低聲笑道:“要死也是我先死。我李元慶不死,天下間,誰人又敢動我李元慶的女人?”


    “………”


    顏夕姑娘不由無語。


    片刻,小手卻用力捂住了李元慶的嘴唇,低聲啐道:“這大中午的,胡說什麽?你難道忘了你對我的承諾?”


    李元慶笑著親吻著她的芊芊玉手,笑道:“忘?我怎敢忘?這邊應該很快了。我迴去,便準備提這件事。你這邊準備的怎麽樣了?”


    顏夕姑娘俏臉兒一紅,大眼睛裏卻滿是水潤情義的看著李元慶,“我都已經準備妥當。我這邊有八名侍女。還有五六萬兩銀票、首飾。怕都要便宜你這死人了。”


    李元慶嘿嘿笑著親吻著顏夕姑娘的耳邊,笑道:“想不到,你還是個小富婆呢。不過,我李元慶還不至於缺了這點銀子。你自己好好留起來,將來,留給咱們的孩兒用。”


    饒是顏夕姑娘久經戰陣,但巨大的身份落差,又已經被李元慶‘先下手為強’,不消片刻,她芳心裏對李元慶的怨氣,早已經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卻是無窮無盡的柔情蜜~意,簡直恨不得李元慶現在就帶她走。


    兩人又在這邊溫存了幾分鍾,李元慶占足了便宜,這才笑道:“時候差不多了。不要緊張,心裏更不要有任何顧慮,我皆已經安排妥當,看我眼色行事。”


    “嗯。”


    顏夕姑娘忙重重點頭,低聲道:“李郎,你也要小心一些。明月樓後台很硬的。”


    李元慶一笑:“放心吧。咱們一起迴去。”


    這小院兒的閣樓裏,後麵雖有不少窗戶,但周圍卻皆是高大的樹木和皚皚白雪,周圍根本不可能看到這小院兒裏麵的情況。


    而閣樓裏隻有一樓有人,李元慶也完全不擔心有人偷窺。


    即便有人偷窺了,也隻能是顏夕姑娘的隨身侍女。她們又怎敢對這種事情多說半字?


    李元慶一直攬著顏夕姑娘的纖腰,握緊了她的小手,直到快要到門口了,這才放下。


    兩人又是一個淺吻,這才各自迴到各自的場地。


    這時,田宏遇和範永鬥已經又喝了不少酒,臉上都有了不少的酒暈,看到李元慶迴來,田宏遇忙笑道:“元慶,這商號,就叫做步步升,如何?”


    “步步升?”


    李元慶一笑:“雖是俗了些,但寓意卻是極妙。不錯,非常不錯。範爺什麽意思?”


    範永鬥忙笑道:“這是田爺的苦心思量,我沒有意見。”


    李元慶哈哈大笑:“既如此,那咱們這新商號,便叫步步升。”


    說著,伴隨著這邊顏夕姑娘又開始彈曲兒,李元慶也將他關於這商號的初步構想,細細對兩人敘述起來。


    李元慶足足說了小半個時辰,這才將藍圖完全展現出來。


    範永鬥聽完,一時都顧不及身份了,忍不住拍手讚道:“李帥,妙,妙啊。若是我老範,早有李帥您這思量,又何至於,這麽多年了,家業竟未有太多長進?”


    李元慶說的很細,便是田宏遇這半吊子也聽明白了其中的核心點,忍不住連連搖頭失笑:“元慶,老哥哥我本以為,你隻擅長……卻想不到,你在商業方麵,竟然有如此高的造詣啊。此事,我沒有任何意見。就這麽定了!”


    李元慶哈哈大笑:“田爺果然爽利!來,咱們老哥仨,滿飲此杯。此事,老範你明日便開始籌謀,爭取出了正月末,把大架子完善起來。三月中、三月末,商隊便已經走上路。”


    範永鬥趕忙拍著胸脯保證道:“李帥您放心,不消一月,我老範必定給您和田爺一個交代。”


    正事兒談妥,氣氛已經完全被帶起來。


    三人又喝了幾輪酒,李元慶笑著遞給田宏遇和範永鬥一顆雪茄,自己也點燃一顆,笑著看向田宏遇道:“田爺,您感覺~,這顏夕姑娘如何?”


    顏夕姑娘正在彈琴的小手不由又是一飄,差點又要歪音,好在她反應極快,片刻便小心掌控迴來,但曲子的神韻,卻明顯有些飄忽了。


    但此時,紗幔外的三個男人,誰又還能聽到這波折?


    “呃?嗬嗬……”


    田宏遇此時已經有些摸到了李元慶的深意,但他又怎敢輕易再接下李元慶這麽大的一個餡餅?


    那他豈不是成了貪得無厭的死肥豬了麽?


    忙笑道:“元慶,美女配英雄。像是顏夕姑娘這樣的國色天香,絕代佳人,也隻有你,才能配得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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