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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磊忙將周邊親兵營地的情況,詳細對李元慶匯報了一遍。


    軍營肯定比這邊的度假營地要更為周全,兒郎們雖有幾十人受傷,但都是些小傷,並沒有人傷亡。


    隻是昨夜風暴突發時,天氣實在太過惡劣,他們一時無法及時趕到這邊。


    李元慶點了點頭,“島上有沒有消息傳過來?”


    楊磊忙恭敬道:“大帥,島上暫時還沒有消息傳過來。咱們,咱們要不要返迴島上?”


    李元慶抬頭看了看天色,天空中烏雲依然濃鬱,這場風暴怕隻是剛剛進入開頭而已。


    “暫時還不著急。可在中途多設幾個聯絡地點,趁著天好,盡快恢複與島上的聯係。”


    “是。”


    又與楊磊交代了一些具體防禦細節,李元慶這才迴到了大帳內。


    這時,渠敏秋已經將昨夜的經曆,對張芸娘幾女敘述一遍,當然,‘關鍵環節’,渠敏秋自然不會多言的。


    張芸娘幾女到現在還有些後怕,一看到李元慶迴來,忙紛紛圍上來。


    “哥哥,以後,你可千萬不能再這麽冒險了啊。真是要把人嚇死啊。”


    楊嬌~娘也忙道:“元慶,以後出去,一定要多帶些人手,好歹不計,總算有個照應啊。你們昨天,差點沒把我們都急死啊。”


    張寶珠嘴裏雖也說著責備的話,但大眼睛裏,卻是充滿了一種無法言語的羨慕神采。


    很顯然,她非常羨慕李元慶與渠敏秋昨日經曆的刺激。


    李元慶當然也明了,渠敏秋和張寶珠都是出自富家,有些小資情調的幻想,自也不足為奇。


    而張芸娘和楊嬌~娘都是踏踏實實的普通百姓出身,自然不懂得其中這些彎彎繞繞了。


    李元慶忙笑著安撫幾女,好一會兒,才讓她們平靜下來。


    這時,飯食和熱薑湯都已經準備好了。


    李元慶一口氣喝掉大半碗熱薑湯,對張芸娘幾女道:“芸娘,你們幾個,也都喝些熱薑湯。還有,敏秋,那四個小侍女你多照應著些。這風暴還不知道到什麽時候停息,從現在開始,營地內每人每頓飯,都必須要喝一碗熱薑湯。”


    張芸娘幾女也明白了李元慶的意思,張芸娘忙道:“哥哥,這事我馬上去告知她們。”


    在幾個大老婆的殷勤服侍下,舒服的報餐一頓,李元慶正準備消消昨日的火氣,然後好好睡一覺呢,這時,天空中的悶雷卻又接連不斷的轟響起來,片刻,大雨傾盆而下。


    楊嬌~娘忍不住道:“元慶,這般下去,島上的莊稼可就要遭殃了啊。這真是……”


    張寶珠俏臉上也有些遮掩不住的擔憂,她可是明白災情的可怕的,“元慶,咱們一直在這邊也不是事兒。還是要盡快趕迴去,處理政務啊。”


    李元慶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將大帳的門簾拉開一條小縫兒,小心查探著外麵的雨勢。


    此時,天色已經又陰鬱下來,帳外的狂風已經又開始唿嘯起來,暴雨劈裏啪啦的砸在腳下的沙灘上,能見度已經低到了二三十步。


    片刻,李元慶關好了門簾,笑道:“此事,你們無需太過擔憂。島上的防禦體係已經很是穩固,就算是災情,應該還不到無法收拾的程度。再加之,咱們貯備豐厚,這點小事兒,還難不倒我的。”


    幾女看李元慶鎮定自若,完全沒有半分慌亂,也都漸漸穩住了心神。


    此時帳外下著大暴雨,張芸娘她們也無法迴到她們的大帳內休息,李元慶又怎會浪費這種機會?


    很快,帳內的氣氛就開始有了另一種活躍,唯有天空中的暴雨,依然還在凜冽的下個不停……


    …………


    李元慶舒暢的一大覺醒來,已經到了次日下午。


    這時,雨勢已經減弱了不少,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天空中的陰雲也散去了多半,明顯雲層的深度已經不是很足了。


    李元慶也不由稍稍鬆了一口氣。


    即便是他財大氣粗,腰比大明的國庫都粗,但也耐不住老天爺這麽個玩法,折騰人啊。


    但這場風暴隻持續的個兩三天,那~~,整個事情,就都在可控的範圍之內了。


    詢問了周邊幾個侍女,得知暴雨從一大清早就變小了,李元慶的心情不由更輕鬆了一些,令侍女去將營地不遠處的楊磊招過來。


    不多時,楊磊便快步趕了過來,手裏拿著數封密報。


    “大帥,昨日下午咱們與島上的通訊已經恢複了正常。今早政事署發過來的情報,城區及周邊區域,問題都不大。對了大帥,毛帥那邊也發來了信箋。”


    楊磊說著,忙將一封紅漆密報,恭敬交到了李元慶的手裏。


    李元慶打開掃視一遍,眉頭不由緊緊皺起來。


    這封信是毛文龍親筆所書。


    信中,毛文龍簡要跟李元慶介紹了一下他此次春夏攻略的過程和收獲,言語間非常驕傲,很顯然,毛文龍非常滿意他此役的收獲。


    最後,毛文龍邀請李元慶有時間去皮島,繼續商討下一步對陣後金軍的作戰計劃。


    但這封信的日期,是七月初八。


    顯然,在那個時候,毛文龍還並不知道袁督師已經要開始對他經濟製裁啊……


    思慮片刻,李元慶道:“楊磊,你盡快收拾一下,半個時辰後啟程,咱們必須要返迴島上了。”


    “是。”


    楊磊不敢怠慢,趕忙去忙活。


    看著楊磊急急離去的背影,又看著漫天的雨絲兒,李元慶的眼睛不由微微眯起來。


    毛文龍這般驕傲,而袁督師那邊卻……


    這還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


    這度假沙灘距離長生島城區,不足五十裏的路程。


    主要是貼近這塊無人區沙灘的道路,稍微難走些,比較原始,但這也就五六裏路,等上了大路,皆是寬闊的水泥路,即便李元慶家眷的馬車車隊在夜間趕路,問題也並不大。


    不過,饒是這般,等李元慶一行人趕迴官廳的時候,也已經過了子時。


    商老六和馬管家早就得到了消息,已經在官廳內等候了。


    等李元慶迴來,兩人趕忙恭敬迎了上來。


    “商大哥,馬爺,辛苦了。這兩天,你們都沒睡好吧?”李元慶笑著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分別遞給他們一顆雪茄。


    尤其是商老六,眼睛裏已經是血絲密布。


    商老六點燃了雪茄,深深吸了一口,不由笑道:“元慶,你這甩手掌櫃可是舒坦了,這兩天,我跟老馬這些老夥計,怕是腳都不沾地了。”


    李元慶不由哈哈大笑:“商大哥,那句老話怎的說的來著?能者多勞嘛。大不了,我再給你整幾個大洋馬來。”


    商老六不由無言,忙失笑著搖頭道:“元慶,你可別了啊。有了一個,我這家裏就已經不太安生了,要再來幾個,我這把老骨頭,還不得散了架啊。”


    笑著寒暄幾句,商老六臉色卻鄭重起來,有些沉重的道:“元慶,此次風暴,根據咱們現在得到的消息,已經有十三人死亡,百多人受傷。初步財產損失的統計,已經超過了三十萬兩啊。”


    馬管家也補充道:“大帥,商爺說的這個數字,還是在最保守的基礎上。根據今晚又傳迴來的消息,這數據怕還要加大一些。我跟商爺估計,至少可能還要加個兩三成。”


    李元慶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緩緩點了點頭:“老天爺要跟咱們作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賑災情況準備的怎麽樣了?”


    商老六道:“都是按照規劃在走。咱們島上的主體房屋情況倒不大,關鍵是那些百姓們的牲畜棚子,遭受的損失比較嚴重。好在軍方的戰馬和騾馬問題不大。不過,元慶,老百姓的這些牲畜,怕是不太好處理啊……”


    李元慶沉思片刻,緩緩道:“百姓之事無小事。能宰殺食用的,盡快宰殺食用吧。質量好的,軍方按市價來收購!至於那些不能食用的……一律焚燒掩埋吧。”


    “呃?”


    商老六一愣,片刻,也明白了李元慶的意思,有些沉重的點頭道:“也好。那些家禽,也隻能如此了。對了,元慶,還有幾處水庫,咱們必須要盡快來休整了……”


    …………


    與商老六和馬管家談完,夜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李元慶打開懷表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五點多了。


    商老六和馬管家直接返迴了前麵的公房,今日,包括接下來這段時間,他們怕是別想有休息的時間了。


    李元慶此時也沒有了半分睡意,迴到內書房,仔細審閱這幾天積攢下來的情報。


    這次風暴雖是帶給了李元慶幾十萬兩銀子的損失,但對李元慶而言,這不過就像是擦破了點皮,距離傷筋動骨還差得遠,並沒有太多影響。


    此次關內之戰,李元慶僅是戰馬的收益,便已經可以抵消這些損失十倍了。整個長生島的大框架,依然牢牢的掌控在李元慶的手中。


    隻是……毛文龍在來信中的驕傲姿態,卻讓李元慶有了一種非常非常不妙的預感……


    兩人本就都不是善茬,此時又像是針尖對麥芒,這事情~~,還能有的了好?


    不過,李元慶也非常明白,這種事情,他根本無法插手,也根本不能插手!


    這就像是一個翻滾的吞噬漩渦,就算是大羅神仙沾染進去,那也絕別想討得了一絲兒好!


    但~,處在雙方的中間,這事情,卻是李元慶想要置身事外,也根本無法迴避的……


    如果是在之前,這事情,勢必要讓李元慶燒死不少的腦細胞,但此時~,有了這場風暴,卻是給了李元慶一個近乎與完美的‘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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