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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忠的到來,極大的緩解了李元慶在兵力上的捉襟見肘,也讓李元慶有了更多的餘力,來從容布置,穩固漢兒莊周邊的形勢。


    隻不過,陳忠這一路上,也收攏了三四千漢人奴隸和流民,而根據陳忠的消息,他的哨探在漢兒莊東南部五十裏外的官道上,又發現了兩三千號漢人奴隸的隊伍,大概兩三天內,他們也將趕到這邊。


    這就讓李元慶有些難受了……


    在李元慶當初的計劃中,能收攏越多的漢人奴隸自然是越好,畢竟,有人才有財富,才會創造財物。


    但計劃必定不等於實施。


    等真正具體開始操作這些工作,李元慶卻發現,他想的還是不夠周全,有些太天真了……


    這畢竟不是在海邊。


    這些漢人奴隸,在此時這個程度,也並不是‘走投無路’。


    他們大部分在獲救之後,第一想法,並不是要跟隨他李元慶返迴遼南,而是要返迴他們的家鄉。


    一萬人,李元慶還可以從容應付,兩萬人,李元慶勉強也可以支撐,但~,若是三萬、五萬,甚至是更多呢……


    次日清晨一大早,在李元慶‘連哄帶騙’的強硬措施下,漢兒莊城內的這萬餘漢人奴隸,率先啟程。


    他們將由陳忠的來路,與劉東成他們一起,順著東麵的深山老林子,先行前往山海關方向。


    也幸得是陳忠救下的這夥土匪,極為熟悉周邊的地形,否則,事情還要難辦。


    李元慶隻能讓他們走遷安、永平一線,這一來,不可避免的,李元慶又要直麵代善、莽古爾泰和阿濟格的正麵鋒芒。


    送走了城內這批漢人奴隸,已經到了晌午。


    李元慶和陳忠迴到了官廳內,火兵們早已經準備好了酒菜,李元慶用力跟陳忠碰了一下酒杯,一飲而盡,卻是苦笑著搖頭:“大哥,之前,我的計劃還是有些太天真了。眼下來看,時局遠遠比咱們考慮的還要複雜上不少啊。”


    陳忠這時當然也明白了李元慶的苦衷,用力幹掉了杯中酒道:“元慶,這事情……這事情其實你也不能這麽想。這天下,畢竟還是皇上的天下,是朝廷的天下。你不能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你的身上啊。對不對?咱們哥倆現在就這麽多的實力,咱們也不是神仙,總不可能麵麵俱到啊。”


    李元慶又一口喝掉了一杯酒,緩緩點了點頭,“大哥,話雖這麽說。但……皇太極此次入關,我有責任啊……”


    陳忠不由笑道:“元慶,你不要想太多。若是朝廷不壓製你,韃子就不入關了?皇太極對大明的了解,怕絕不比你我少多少。元慶,你才是咱們遼地的主心骨啊!這種時候,千萬不要亂想。咱們有多大的胃口,就先吃多少飯。至於其他……早晚有一天,咱們會將新仇舊恨一起報了!”


    陳忠臉上雖掛著笑意,但眼神卻是一片堅定。


    李元慶這時也已經緩過來不少。


    人之所以會痛苦,很大的原因,就是沒有辦法克製自己內心的……的‘貪欲’。


    此次後金軍入關,怕至少要擄掠不下二十萬百姓。


    李元慶之前的思量,是想將這二十萬百姓,全部收入自己的囊中。


    但根據目前的事態來看,處理好三五萬人,便已經是李元慶的極限了。


    因為這畢竟不同於戰爭。


    這些漢人百姓不可能像是士兵們這麽訓練有素,一聲令下,皆是聽從指揮。其中的瑣碎事務,怕是讓人頭都要大了。


    更不要提,後金軍的機動性,在先天上便要遠遠強於明軍。


    此時,李元慶收攏這些漢人百姓,已經有些將自己拖入了泥潭的征兆,更不要提,是收攏數十萬呢……


    “大哥,話雖如此。但此時,對咱們而言,也是一個機會。至於已經出了關的,我李元慶的確沒有計算周到。但~,對於還在關內的百姓們,咱們能救多少,那便救多少吧!”


    陳忠也明白了李元慶的意思,忙笑著點頭,“元慶,就是如此。這麽多年了,多少大風大浪,咱們弟兄都過來了,又何必急於這一時?”


    …………


    官廳內,點著嫋嫋的熏香。


    這段時間,李元慶的精神著實是有些焦慮,甚至要靠這些安神的物件,來平穩自己的心神。


    陳忠坐在一旁,狀態則是要比李元慶好上不少。


    看著一旁說不出憔悴的李元慶,陳忠心中也是說不出的心疼。


    他這個兄弟,簡直要將整個大明都扛在他的肩膀上啊。


    但起碼在此時這種時候,這顯然不是可取之道……


    不多時,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漢子,被親兵引領到了官廳內,恭敬跪倒在地上:“草民李長水,見過李帥,見過陳帥。”


    陳忠忙笑道:“元慶,長水便是我救下的那個土匪寨主。不過,長水跟其他土匪可不一樣,他從不會拿老百姓下手。”


    下麵,李長水卻是有些心虛。


    他明顯可以感覺出來,李元慶可遠非是陳忠那麽好糊弄。


    片刻,李元慶緩緩收迴了在李長水身上的目光,冷冷道:“李兄弟,我不管你是如何落草,我也不管以前,你手裏究竟有多少人命。過去的,那便算過去了!但~,關鍵還是要看以後!你明白麽?”


    李元慶這話雖然不是太重,但李長水卻是能清晰的感受到其中的力度,忙拚命磕頭:“李帥安心,草民一定盡心竭力,為李帥,為陳帥效死。絕不敢再有半點二心那。”


    李元慶點了點頭,“我不信嘴皮子。我隻要看到行動!地圖的事情,我給你三天時間。若是做得好了,我給你長生營的把總官身!”


    “啊?”


    李長水一愣,片刻,不由大喜啊,忙拚命磕頭:“謝李帥恩典,謝李帥恩典啊!”


    看著李長水千恩萬謝的離去,陳忠的眉頭不由微微皺起來,低聲道:“元慶,這,這李長水原先麾下可是就有幾百號人啊。你,你隻給他個把總,他怎的……怎的還能這般謝天謝地?”


    “嗬嗬。”


    李元慶不由一笑:“大哥,那句老話怎麽說的來著?這就叫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大哥,咱們兄弟之間,相互彌補,才不會犯錯!”


    陳忠這時也明白了李元慶的意思,登時哈哈大笑:“元慶,看人方麵,我的確不如你!不過,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這李長水雖是個小人物,但此時卻能幫上咱們的大忙!趁著皇太極這死胖子還沒反應過來,咱們狠狠的給他的腰眼裏紮上一刀!”


    李元慶也是哈哈大笑:“大哥,這就對了!咱們必須要抓緊時間了!”


    …………


    時間飛速流逝。


    一晃,六七天已經過去。


    這段時間,李元慶和陳忠在漢兒莊區域,前突後擊,不知不覺間,已經收攏了六萬多、小七萬漢人百姓。


    至於各種財物,那簡直就是不計其數了。


    不過,到了此時~,原先一直圍困在永平的代善、莽古爾泰和阿濟格部,也反應了過來,急急朝著這邊撲過來。


    依照李元慶和陳忠此時的軍力,若是與代善三部硬罡,完全沒有壓力。


    隻可惜,因為這麽多漢人百姓,皆已經進入漢兒莊西側的深山老林子裏,此時,留守在漢兒莊區域的,隻有兩部不到五千精銳了。


    此時,雖然後續還是有不少漢人奴隸,正急急朝這邊押送過來,但李元慶卻不再有任何貪戀。


    四月十三傍晚,李元慶果斷的一聲令下,留守在漢兒莊區域的兩部最後五千餘精銳,也迅速隱入了東麵的茫茫深山裏。


    等四月十四中午,代善三部趕到漢兒莊之後,卻隻發現了一座連根鳥毛都不剩的空城……


    “李元慶這狗雜碎!真是欺人太甚啊!”


    阿濟格簡直要跳起來!


    他簡直做夢都沒有想到啊,李元慶竟然玩了這麽一出偷梁換柱。原本,他還一直天真的以為,李元慶一直在永平城與他們對峙呢。


    這真是……


    莽古爾泰的臉色也不好看,冷冰冰道:“李元慶這般,這是想絕了咱們的大金的根子啊!”


    代善緩緩吐出一口氣:“事情已經發生,後悔也沒有什麽用了。李元慶已經退入了老林子裏,咱們這麽點兵力,想追也沒法追。還是等待大汗那邊的決斷吧。”


    莽古爾泰也明白了代善的意思,緩緩點了點頭,“也隻能如此了。”


    阿濟格雖然還極為不甘心,想要說些什麽,但片刻,他卻也忽然反應過來,忙緊緊閉住了嘴巴。


    這種時候混亂插話,那不是老壽星吃砒~霜-----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


    此時,京師城內,趙率教陣亡的消息,遵化失守的消息,後金軍圍困永平的消息,早已經傳到了京師城內。


    一時間,整個京師城內都有些快要炸鍋的模樣。


    好在,這些時日,圍困在廣渠門外的後金軍主力一直沒有攻城,減少了京師的不少壓力。


    在崇禎皇帝的各項針對性措施之下,總算是維持住了城內局勢,並封賞了趙率教和一眾有功將領的身後功勳,也算是對他們有了交代。


    但黃昏時,原本還有些興奮的後金軍營地,卻是隨著幾匹狂奔的戰馬的到來,一下子炸開了鍋!


    皇太極的大帳內。


    便是皇太極就在王座上坐著,豪格卻是根本無法控製的、一下子直接跳起來,簡直猶如惡鬼一般的厲聲疾唿道:“李元慶!爺早晚有一天要將你碎屍萬段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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