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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茂才,你能這麽想,很不錯。”李元慶迴過身,笑著看了劉茂才一眼。


    “嘿嘿。”


    劉茂才心中簡直抑製不住的興奮啊,小臉兒都有些泛紅了。李元慶竟然當麵誇他,這,這該是怎樣的榮耀啊。


    不過,劉茂才這廝可不傻,此時不抱緊李元慶的大腿,更待何時?


    忙恭敬笑道:“將軍,能隨侍在您身邊,就是卑職最大的榮耀。卑職願意一輩子,都隨侍在將軍您身邊。”


    “嗬嗬。”


    李元慶不由大笑:“茂才,人這一輩子,長著呢。你小子,就這麽點出息?”


    “嘿嘿……”劉茂才一個勁的傻笑,又怎敢去反駁李元慶?


    這不是開玩笑嘛。


    隻要能跟隨在他李元慶身邊,還愁著不會升官發財?更何況……這世道,或許真有傻子,但~~,大部分人,可都是明白著呢。


    李元慶此人,那可絕非是池中之物啊。


    他劉茂才這百多斤肉,可早就是想的明明白白了……


    看著劉茂才這看似是有些憨傻的模樣,李元慶淡淡笑著,心裏~,卻有些說不出的感慨。


    人啊。真的是需要機會啊。


    可惜。


    這種機會,能得到者,注定是寥寥無幾。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造化’吧。


    此時,很顯然,眼前的劉茂才,就是這個幸運者。


    片刻,李元慶的臉色鄭重起來,“茂才,我現在,有幾件事情,需要你去辦。”


    劉茂才對此早有預料,原本放鬆的神經,登時一下子緊繃起來,忙恭敬跪倒在李元慶麵前:“將軍,您有何吩咐,卑職必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李元慶一笑,迴身踢了劉茂才一腳:“少給老子拍馬屁。我要你,現在連夜趕去京師,替我稍幾個口信……”


    …………


    劉茂才帶著十名親兵,三十匹快馬,很快便急急朝著京師方向返迴去。


    站在山坡上,看著他們的背影,快速消失在迷茫的暮色中,李元慶的嘴角邊,不由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片刻,他點燃了一顆雪茄,手指輕輕擺弄著,就像在玩後世時他經常玩的那個小遊戲-----貪吃蛇。


    貪吃蛇為什麽會越變越大,因為,它吃的越來越多,一點一點積累。


    而此時,他李元慶,就像是一條貪吃蛇。


    隻不過,李元慶的選擇,卻比後世那個簡單的小遊戲,要多的多的多。


    就像是民國時那位偉人的名言:“時代大勢,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崇禎皇帝手裏的資源,的確是比他李元慶多的多的多,但~~,他李元慶,卻並非就隻能束手就擒。


    尤其是~,李元慶有長生營這個威凜天下的大殺器,大法寶在手,若崇禎皇帝真的以為,有些許見不得人的小手段,就能動搖他李元慶的根基,李元慶必定要狠狠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


    讓他明白,這個世界,可遠非他想象的那麽簡單。


    這時,山下的營地差不多也已經紮好了,李元慶將雪茄狠狠踩滅,大步走迴到營地方向。


    火兵們已經在外麵架起了大鍋,篝火已經燒起來,按照長生營的節奏,最多不會超過半個時辰,就能開火吃飯了。


    李元慶也不著急,大步迴到了他的大帳內。


    大帳內,火盆已經點起來,楊嬌~娘、李琉璃、趙梅、趙小秀,還有五六個侍女,真圍在熊熊燃燒的火盆邊取暖。


    煤炭最大的好處,就是比木材更加耐燃,也不會受到潮濕等各方麵常見自然因素的影響。


    看到李元慶進來,一眾鶯鶯燕燕趕忙起身行禮。


    李元慶笑著擺了擺手,也坐在了火盆邊。


    侍女們紛紛知趣的退到另一側的火盆邊取暖,楊嬌~娘、李琉璃、趙梅三女,則是留在了這邊。


    楊嬌~娘笑道:“元慶,這麽大風,出去瞎溜達什麽?可不要凍著了。”


    李元慶舒適的枕著楊嬌~娘豐腴熟悉的大腿,一隻腿,卻是壓在了李琉璃的腿上,一隻大手,熟悉的把玩著趙梅溫暖的小手,笑道:“這邊風景不錯。南麵有個林子,可能會有野豬之類的猛獸。嬌~娘,琉璃,小梅,咱們就在這邊,多住上幾天。”


    李琉璃和趙梅怎會反駁李元慶?忙乖巧的點頭。


    楊嬌~娘卻是敏感的感覺到,李元慶必定是有事情,但在這種場合,營地剛剛紮下來,還沒有收拾完全,她自然不會多言,溫暖的新手,細心的為李元慶揉起太陽穴來。


    不多時,火兵們已經將晚飯收拾立整。


    隊伍裏其實還有十幾個霧雨閣的廚子、大廚,但此時,這般條件,顯然是火兵們玩的更溜,他們暫時就派不上用場了。


    李元慶並沒有跟楊嬌~娘一眾女眷一起吃飯,而是令人燉了一鍋羊肉,溫了幾壺酒,跟順子一起吃飯。


    女眷們都散去,隻有楊嬌~娘,親自在這邊服侍。


    順子對楊嬌~娘其實很不感冒。


    事實上,除了他的親姐姐張芸娘,這廝對李元慶身邊的任何女人,都不感冒。


    但他可不敢就這種事情對李元慶多言半字,嘿嘿嘿的笑著,殷勤的給李元慶倒酒。


    幾杯酒下肚,吃了些羊肉,喝了些熱湯,讓胸腹中都暖和起來,一直在外麵督促著兒郎們紮營的順子,臉上也有了不少血色,嘿嘿笑道:“哥~,小弟敬您一杯。”


    李元慶點了點頭,淡淡品了半口酒,道:“小子,之前走得急,有些事情,我也沒時間問。你現在,好好說說。你對京師局勢的判斷。”


    順子聞言臉色也鄭重起來,他知道楊嬌~娘是李元慶心腹中的心腹,也不避諱,一口氣喝掉杯中酒道:“哥,怎麽說呢?咱們還是從新皇這個人說起吧。我跟新皇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對他的性子,已經可以摸到幾分。這位小爺,真要做起事情來,狠著呢……”


    “不過,新皇這人,倒也不是沒有好處。哥~,我一直感覺,新皇做事情,有些謹慎。怎麽說呢。他好像有些過於謹慎了。就好像有的人,天生就有潔癖。一點不幹淨,他看著就難受,心裏就不舒服……”


    “對了,哥,還有一點。新皇此人,心眼有點,有點忒小。就好像對我們這些兄弟們。弟兄們辛辛苦苦,賣命保護他的周全,他不說多發點銀子,很多時候,弟兄們的夥食,他都照應不周全。或者,也可能是他還年幼,不知道這些人情世故吧。”


    “總之,哥,跟新皇一起共事,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就會讓人心裏感覺到一些不痛快。他不是在人情世故方麵玩的溜的人。”


    李元慶緩緩點了點頭,端起酒杯,對順子示意了一下,淡淡抿了半口。順子一口氣幹掉杯中酒,又笑道:“哥~,此次,咱們出京~,我感覺,其實,咱們不用這麽急的。新皇此人,小心的緊。咱們越是這般,反倒是可能讓他感覺更忌諱。”


    李元慶不由沒好氣的踢了順子一腳,“老子做事,還用你來教?”


    順子登時有些委屈,但又怎敢反抗李元慶的權威?縮在一旁,就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獸。


    但片刻,這廝瞬間又原地滿血複活了,忙嘿嘿笑道:“哥。您要快速離京,其實也是最正確的選擇。快刀斬亂麻,先快速離開京師這是非之地,咱們再迴頭看,便留有了不少餘地。”


    “少他娘的拍老子馬屁。喝酒。對了,你小子,看到南麵那林子了沒?這幾天,咱們在這邊休整幾天。明日,你帶些兄弟,去林子看看,能不能獵到什麽好貨。還有,那趙瘸子是個能人,你好生給老子照應周全了!”


    順子一聽要打獵,登時忍不住興奮起來,忙拍著胸脯保證道:“哥~,您放心吧!這事兒,我最在行!包在我身上便是!”


    …………


    順子吃飽喝足,屁顛屁顛歡喜的離去,帳內,隻剩下李元慶和楊嬌~娘兩人。


    楊嬌~娘小心幫李元慶倒了一杯酒,自己也滿上一杯,小聲道:“元慶,你~,你是不是擔心,順子他們這些兄弟當中,有,有內鬼?”


    李元慶點燃了一顆雪茄,忽然一笑:“嬌~娘,新皇之所以對咱們放行的這麽暢快,依照他的性子,九成九,他是有什麽把握啊!這種事情,我雖然不願意其發生,但真正發生了,咱們也隻能是接受啊。”


    楊嬌~娘端起酒杯,輕輕喝了一口,勸解道:“元慶,這種事情,其實~,其實也是人之常情啊。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有人在利益麵前,慌了手腳,也是正常之事。隻要咱們大架子還在,這些人,隻不過是螻蟻而已。新皇若真以為,靠這些螻蟻,便能撬動咱們的大架子,那他就是太天真了。”


    李元慶點了點頭,“可我心裏就是不舒服!嬌~娘,這些弟兄,九成九,都是我一手帶出來!同甘共苦,同生共死!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連這麽點小誘惑,都經不起。”


    楊嬌~娘笑著坐在了李元慶身邊,“元慶,這事情,就是你較真了。皇上,畢竟是有大義在啊。誰又能跟皇上爭?嗬嗬。你現在,不是也喜歡提攜這些沒有名氣的新人麽?”


    李元慶不由也笑起來:“嬌~娘,你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


    楊嬌~娘笑著嬌嗔了李元慶一眼:“元慶,你可別誇我。誇了人家,還不知道要怎麽收拾人家。不過,元慶,這一步,你走的實在是精明。這些士紳子弟,看似是不得誌、不起眼,但他們的能量,卻絕不容小覷。尤其是劉茂才、周煌這些人,可都有兄弟,在朝中啊。”


    李元慶一笑:“這些人,還是年輕啊。他們要真正成長起來,至少還需十年八年。有時候,我也一直在提醒自己,一定要耐住性子,再耐住性子。隻是怕~,有人會忍不住狗急跳牆啊!”


    楊嬌~娘笑道:“元慶,隻要咱們在遼南的根子穩了,他們就算跳牆,又能如何?為今之計,咱們還是要把底細,先盤算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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