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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慶對金自點這個朝~鮮軍的頭頭也很感興趣。


    這廝~,在曆史上,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不過,這廝對大明、對華夏的態度,可絕不算友好。


    尤其是曆史上的鬆山一役,可以說,這狗日的雙手上,沾滿了漢人精英的鮮血。


    此時,李元慶已經是一方梟雄,雄兵在握,海納百川。


    但事實上,李元慶也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他有理想,也有情~欲,他有喜好,更有憎恨!


    這世上,有很多東西,隻要不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李元慶都會選擇包容,給別人一個機會,也為這個亂世,保留一些人力!


    但~,金自點作為整個大明、整個華夏民族的敵人,這又讓李元慶如何原諒他?


    皇帝怎麽想,閣老們怎麽想,群臣們怎麽想,噴子們怎麽想,李元慶完全不在乎!


    李元慶隻知道,凡是在曆史上,對大明、對華夏民族造成過重創的敵人,皆是他李元慶不共戴天的死敵,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後金之所以猖獗,是因為他們的確有猖獗的資本,便是李元慶,此時一時也拿他們沒有太多好辦法,不能一口氣趕盡殺絕。


    但~~。


    你這狗棒子,居然也敢跟在後金野豬皮的屁股後麵,助紂為虐,想拿大明開刀,李元慶又怎的可能會放過他?


    此時,看著眼前像是狗一樣搖尾乞憐的金自點,李元慶的眼睛微微眯起來,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金自點,麵沉如水,仿似沒有任何波瀾。


    金自點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這李元慶,跟他以前見過的大明官僚、將領,完全不一樣啊。


    以前金自點見過的大明官僚、將領,隻要他一擺出藩屬小國的弱勢,吹捧大明為正統,那怎麽著,這些大明的官僚、將領,也得馬上把他扶起來,溫言勉勵,準備向上麵報功啊。


    但此時,李元慶看他的目光,竟然像是在看死人一般,這……


    “李帥,李帥啊,時至今日,微臣,微臣也不想事情變成這樣啊!這,這都是狗韃子逼迫微臣啊!微臣若是不服從後金狗韃子的脅迫,他們,他們就要將漢城夷為平地啊!李帥……”


    看著金自點唾沫星子橫飛,簡直說的是傷心欲絕,後金狗韃子簡直就是他們不共戴天的狗敵人,李元慶的嘴角邊,不由露出了一絲說不出玩味的笑意。


    金自點一看李元慶居然笑了,趕忙變本加厲,簡直要將皇太極和阿敏的祖宗十八代都拉出來鞭屍。


    李元慶卻是笑著擺了擺手,冷冷道:“你就是金自點?”


    “呃?”


    金自點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忙恭敬磕頭道:“迴李帥的話,微臣,微臣就是朝~鮮的金自點啊……”


    金自點還要說想說些什麽,李元慶卻一擺手,“把這廝帶迴去,好好看押,不要把他弄死了,我還有用!”


    “是!”


    親兵們趕忙像是拖死狗一樣,將金自點脫離了現場。


    “李帥,李帥,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


    金自點哪裏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忙拚命大唿。


    可惜,李元慶根本不曾迴頭看他半眼。


    等金自點離去,李元慶上前笑著拍了拍崔和和劉自強的肩膀:“老崔,老劉,這迴你們做的不錯!這一功,我給你們記下了!不過!”


    李元慶話鋒忽然一轉:“你們兩個居然敢妄自違抗軍令,私自出擊,這懲罰,也絕別想跑了!”


    劉自強登時被嚇了一大跳,大氣兒也不敢喘。


    崔和卻嘿嘿直笑:“將軍,卑職知錯了!卑職願以接受將軍的任何懲罰。”


    “行了!你個滑不溜手的老蛋~子,還不快滾!等著老子管飯麽?”李元慶笑罵著踢了崔和一腳。


    崔和卻是大喜,卻還不走,忙又小心試探道:“將軍,那,那卑職和老劉今晚還能不能再去追擊韃子?”


    李元慶故作沒好氣的看向陳忠道:“大哥,你看,這幫混~蛋玩意兒,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啊!崔和,後麵朝~鮮雜役營地要是出了事兒,老子為你是問!”


    “後麵朝~鮮營地出了事兒?”


    崔和忙自言自語一句,片刻,也迴過神來,登時更喜啊,若是朝~鮮營地沒出事兒,那他不就能繼續追擊了麽?


    後方朝~鮮營地那邊,現在有十幾個老弟兄看著,這些朝~鮮泥腿子,膽子都要被嚇破了,他們又能出什麽事兒?


    片刻,崔和忙歡喜的給李元慶磕了幾個響頭,又給陳忠磕了頭,嘿嘿笑道:“將軍,陳帥,卑職等先告退了!趕明日,卑職等再來請安!”


    說著,崔和拉著還不明所以的劉自強,歡天喜地的離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陳忠深深吸了一口煙蒂道:“元慶,老崔是個好苗子啊!他娘的,是哪個白毛番鬼這麽狠,這一刀,把他的前程都毀了啊!”


    李元慶也吸了一口煙蒂,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道:“老崔這廝,勇是夠勇,就是有點太莽了。小戰場還無所謂,但打大戰場,他這很容易吃虧啊!他現在這本事,就算放在主力軍中做個千戶,也是十拿九穩。不過,還是得先磨磨他的性子啊!”


    陳忠也明白了李元慶的意思,不由笑道:“元慶,說的也是!咱們是軍中,又不是戲班子,要那麽好看的臉幹什麽?用人這方麵,我不如你啊!”


    李元慶哈哈大笑:“大哥,你這可是寒顫我呢?誰不知道,你麾下,現在可是有幾個好苗子啊!”


    陳忠登時像是藏寶一樣,趕忙別過了李元慶的目光,似是生怕李元慶跟他搶人一般,“元慶,我可跟你說好了啊!你可別打我麾下那幾個好苗子的主意啊!這可是多少銀子、多少女人也不換的啊!”


    李元慶不由哈哈大笑:“大哥,你不說,我都差點把這事兒忘了。”


    陳忠這時也明白了李元慶的意思,忍不住也是哈哈大笑,“元慶,你最好趕緊把這事兒忘了。”


    兩人相視一眼,都是忍不住的放聲大笑。


    這種江山盡在掌握的感覺,真的是好啊!


    片刻,平複了心神,陳忠道:“元慶,今天這仗,大局已定。狗韃子在朝~鮮,怕是翻不起風浪來了。他們的營地被咱們端了,糧草,尤其是草料,已經盡落入咱們手裏,他們就算想跑,估計都要費不少事兒了!元慶,下一步,咱們該怎麽辦?”


    李元慶深深吸了一口煙蒂,看向東麵寂寥夜空下的星火點點,眉頭不由緊緊皺起來。


    陳忠剛才說的問題,直接抓住了事物的核心。


    韃子營地被端,對阿敏他們而言,其實不算什麽,因為明軍今夜看似聲勢很大,但實際上,各方麵原因的限製,明軍並未對他們造成太過有力的殺傷。


    營地被端,糧草被搶,他們跑到朝~鮮人的城市、村莊,再去‘補給’便是。


    但~,整個後金營地的草料被明軍獲得,那~~,簡直就是掐死了後金主力的命~根子啊。


    遊牧民族,戰馬就是他們的生命。


    尤其是此時的野豬皮,若沒有戰馬,他們根本不敢直麵李元慶和毛文龍諸部的鋒銳。


    說的再直白點,後金勇士可以沒飯吃,但~,他們的戰馬卻絕不能沒飯吃。


    但此時,後金營地的草料全都落入到明軍手裏,尤其此時又正值冬春之交,朝~鮮這破地方,冬天本就長,地麵都被凍的硬邦邦的,戰馬便是想吃草,那也沒有地方啊。


    說的再赤果一點,後金軍主力此時已經不足為慮,明軍已經有了深入朝~鮮腹地的機會和能力!


    不過,因為種種原因糾結,李元慶卻並不能第一時間,就下定這個決斷。


    沉吟良久,李元慶緩緩道:“大哥,此事,我得等見到大帥之後,再做出決定。”


    陳忠隱隱也摸到了其中最關鍵的關節,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道:“元慶,這他娘的,咱們弟兄好不容易、才打了這麽個大勝仗,但~~,到頭來,竟然還要束手束腳,我真是日了狗哇!”


    李元慶忽然淡淡一笑:“大哥,有束縛,未必就一定是壞事兒。大帥他們,不容易啊!”


    “呃?”


    陳忠一愣,也有些明白了李元慶的意思,重重點了點頭,“元慶,此事,我沒有二話!”


    …………


    子時末,大概要接近淩晨一點鍾,毛文龍有些疲乏的迴到了李元慶這邊的明軍主力戰陣中。


    陳繼盛則還在前方忙活,在天未亮、沒有得到準確的後金主力潰散消息之前,毛文龍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若不是年紀大了,身體不允許,毛文龍那是一定要親自在前麵盯著的。


    不過,雖是極為疲憊,但毛文龍的精神頭卻是極好,一見到李元慶,不由哈哈大笑:“元慶,這一仗,咱們大獲全勝啊!”


    李元慶忙快步上前,親自將毛文龍扶下馬來,笑道:“這全靠大帥英明決斷,弟兄們用心效命!”


    毛文龍哈哈大笑,親熱的拍了拍李元慶的肩膀:“元慶,你呀你呀……”


    說著,毛文龍卻也不再糾纏這個話題,笑道:“元慶,此時形勢一片大好,狗韃子已經翻不起風浪了!元慶,下一步,你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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