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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了李元慶的親口允諾,彩虹姑娘今天也很動情。


    猛的聽到了外麵親兵的稟報,她不由被嚇了一大跳,原本有些迷離的大眼睛忙有些吃力的睜開來,“爺,您~,您還是先去忙政務吧?”


    李元慶的表情卻有些猙獰的兇狠,動作卻並未停息。


    他並未理會彩虹姑娘,隻是對門外冷聲道:“在外麵等我!”


    外麵親兵不敢怠慢,忙恭敬道:“是。”


    …………


    差不多過去了近一刻鍾,李元慶這才大步走出了門外。


    雖是寒冬,但他的額頭上,汗珠卻是密密麻麻的滲出來,“把情報拿過來!”


    “是!”親兵忙將手裏的情報,恭敬遞到了李元慶手裏。


    李元慶看了這親兵一眼,“今天你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親兵看李元慶的表情不善,也不敢多話,忙恭敬稱是,小心恭敬的退出了大廳外。


    李元慶坐在一旁的紅木太師椅上,解開了情報,仔細翻閱。


    但隻片刻,他的臉色,就仿似要凝固的寒冰,仿似再也無法舒展開來。


    沉吟了差不多十幾分鍾,將情報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李元慶這才將情報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雖說在心底裏,早就對此事有所防備,但等其真正來臨,李元慶的心裏,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片刻,他冷聲大唿道:“牛根升。”


    早就從剛才的親兵這裏,得知了李元慶心情不善的牛根升不由一個機靈,忙恭敬道:“卑職在!”


    片刻,他忙快步來到了李元慶身前,恭敬跪地行禮。


    李元慶大手不斷的摸索著紅木太師椅靠手上的‘鯉魚躍龍門’,沉吟片刻才道:“半個時辰內,召集所有把總級以上軍官議事!”


    “是!”牛根升不敢怠慢,趕忙匆匆而去。


    看著牛根升的背影迅速轉進了隔壁的迴廊,李元慶的眼睛,不由微微眯起來。


    片刻,他忽然用力握緊了靠手上的‘鯉魚躍龍門’,竟直接將‘龍門’硬生生的從靠手上掰了下來,‘哢嚓’一聲脆響。


    “我xxx的老奴啊!”


    李元慶不由狠狠的爆了一句粗口,眼神卻漸漸恢複了清明。


    大勢既然已經無法改變,那~~~,他隻能去適應,並思慮,如何在這大勢中,獲取最大的好處了!


    後金軍主力的哨探密布向三岔河區域,其狼子野心,已經是昭然若揭。


    按照行程推算,三岔河河口到長生島,大概要兩天半左右的路程,再加之前方要收集情報,至少還要個一兩天左右,如此一來,這情報至少已經過去了四天以上。


    雖然臨近年節,老奴不太可能在大過年的時候動手,但~~~,其先鋒已至,後續主力,怕也絕不會太遠了。


    關寧雖然不成模樣,但其骨架,還是相當穩固的,尤其是關寧軍的哨探,皆是各部軍官的嫡係精銳,在情報方麵,他們應該也絕不敢大意。


    己方這邊既然能探知到後金主力哨探的消息,想必,關寧方麵,不可能不探知到。


    冷靜思慮片刻,李元慶大唿道:“小蓮,小荷,取紙筆來。”


    兩個小丫頭雖然有些吃剛才彩虹姑娘的醋,但她們這時也知道李元慶心情不善,也不敢怠慢,趕忙將紙筆取過來,恭敬擺放在李元慶麵前。


    小荷將筆收拾利索,鋪好紙頁,小蓮則是在一旁賣力的磨墨。


    待一切收拾利索,李元慶深深吸了一口氣,給新任遼東經略高第,寫了一封信。


    按照此時的格局,遼西、遼南、遼東,基本各成一體。


    某種程度上,李元慶的遼南和遼東的毛文龍更為親近,畢竟是出自一體,相對而言,遼西方麵則是更為獨立。


    說的再直白一些。


    遼西的將門們看不起李元慶和毛文龍這些泥腿子,而李元慶和毛文龍這些泥腿子們,卻也未必就能看得上這幫狗尿不臊的將門們。


    如果放在尋常,自然是‘老死不相往來’最好!


    但值此關鍵時節,李元慶就算不爽,就算要用‘熱臉去貼冷屁股’,他卻也必須要忍耐。


    在這封信中,李元慶詳細的分析了、長生營在三岔河流域查探到的後金主力哨探的動向,並對未來後金軍主力,有可能會對遼西發動的攻勢,做出了有效的分析和預測。


    在最後,李元慶更是有些直白的對高第表示,‘身為魏公公的門人,他李元慶對遼西、對他高第的安危,責無旁貸,隻要經略大人有需要,他李元慶和長生營的兒郎們,將隨時嚴陣以待,馳援遼西,為經略大人效力!’


    寫完了這封信,小心將筆墨吹幹,李元慶大聲喝令牛根升,讓他本人,親自將這封密信,以八百裏加急的速度,最快的送往遼西。


    與此同時,還有李元慶送給高第的新年禮物,‘紋銀一千兩’整。


    做完了這一切,李元慶不由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古往今來,充作援兵,卻還要給人家送銀子的,也就自己這一遭了吧?


    不過,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若是高第不發話,李元慶還真就沒有參加寧遠之役的資格啊。


    小蓮、小荷也知道李元慶心情不好,趕忙小心伺候在李元慶身邊,揉肩的揉肩,捶腿的捶腿。


    感受著身邊兩個最熟悉的小女人香氣,李元慶這時已經平穩了許多。


    片刻,他一笑:“你們兩個,再幫爺鋪紙、磨墨,爺要再寫幾封信。”


    見李元慶臉上終於有了笑意,兩個小女孩也是如獲大赦,忙笑著幫李元慶開始鋪紙、磨墨。


    提起筆,李元慶先給陳忠寫了一封信,讓他加強在金、複一線的巡視防務力度,防止後金軍狗急跳牆,衝擊遼南腹地。


    旋即,李元慶又給毛文龍寫了一封信,仔細對毛文龍分析了遼南和遼西的局勢,並向毛文龍表示,若情勢允許,他將在最大能力範圍之內,參與此次遼西的戰事。


    做完這一切,將信箋發出去,前麵軍官們的召集也已經完畢。


    李元慶讓小蓮和小荷幫他整理好衣衫,大步走向了官廳內。


    …………


    天啟六年的新年,很快到來了。


    天空中雖有淡淡的小雪作祟,但整個長生島上,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爆竹連綿。


    孩童們歡唿著在街頭巷尾玩鬧不停,大人們,則是提著籃子,推著小車,去相熟的親朋好友們之間串門子,走親戚,共同慶祝這個有些豐碩的新年。


    李元慶的官廳內也是門庭若市,島上大大小小的頭麵人物,值此佳節,自然要在李元慶麵前露個臉,並奉上禮物。李元慶也來者不拒,一一笑著招唿,溫言勉勵。


    從大年初一一大清早,一直忙活到天黑,李元慶這才終於有了片刻清閑的功夫。


    後宅內,已經擺開了豐盛的酒宴,李元慶的十幾個妻妾,孩子們,加之近百名侍女、婆子,足足湊了十幾桌,都在等著李元慶迴來開飯。


    主桌上,自然是張芸娘、渠敏秋,以及張寶珠、婉兒、任穎兒這些人,不過,在此時,卻還多了兩個新鮮麵孔。


    看到李元慶走過來,一直在旁邊端茶倒水,忙活的正溜的順子,趕忙嘿嘿笑著跑過來,恭敬跪地對李元慶行禮,“哥,順子跟您磕頭了。祝您新年新氣象,長命百歲!”


    一旁,丫頭商瑩也快步趕過來,深深對李元慶一個萬福,“元慶哥哥,丫頭也祝您新年吉祥,來年萬事如意!”


    李元慶哈哈大笑:“你們兩個,剛剛成親,也要相親相愛,多多照顧、體諒對方,知道麽?”


    李元慶說著,本想踢順子一腳,但一想到此時是新年,便笑著收迴了腳,用力拍了拍這小子的肩膀。


    順子本已經準備承受李元慶的腳踢了,眼見李元慶居然收了迴去,改為了拍肩膀,不由也是嘿嘿直笑。


    他好歹也是成了親的人了,在他哥李元慶的眼裏,也不能再像是孩子般對待了啊!


    順子夫妻給李元慶行完了禮,以張芸娘和渠敏秋為首,李元慶這一眾妻妾、侍女、孩子、婆子們,也紛紛恭敬對李元慶行禮。


    李元慶哈哈大笑著一擺手:“好了,今天是過年,是好日子,大家便不用這麽客套了。時候也不早了,來,咱們開飯!”


    人群頓時一陣鶯燕、歡唿。


    …………


    新的一年,新的氣象。


    一切,也都是新的開始。


    後宅方麵,李元慶自然要不辭勞苦,而在政務方麵,李元慶卻也更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年前便開始布局,開年之後,島上的各項軍政,很快便飛速運轉了起來。


    一切,皆以應對遼西這場即將要發生的戰事為主。


    大年初十,在等待了十幾天之後,李元慶終於收到了遼西高第的親筆信。


    在信中,高第高度讚揚了李元慶的忠君愛國之心,在廢話了一大通之後,他邀請李元慶出兵遼西,共同防禦此次後金軍主力、有極大可能的對遼西的侵襲。


    不過,在信中,高第也委婉的對李元慶提出了他的意見,或者說,他的無奈。


    此次遼西之役,自然是以遼西方麵為主,李元慶此次馳援遼西,在兵力上,便不能有喧賓奪主之嫌。


    高第雖然沒有給李元慶限定明確的人數,但此時,不論是趙率教、還是滿桂,都是職總兵銜,卻不過七八千人,這裏麵的深意,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幾乎是同時,滿桂也給李元慶來了一封信。


    信中,這廝明顯有些爽利的找不著北了,急急便要李元慶趕到寧遠,與他匯合,兄弟兩人,共同商議對抗後金的軍務。


    李元慶的心情也一下子明朗了起來,過程雖是有些苛刻,但目的,總算是達到了。


    這場載入華夏史冊的‘經典’戰役,他總算是沒有錯過‘班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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