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州,博陵縣。


    接到辰禦天的傳訊之後,霍元極第一時間把眾人叫到了一起,把訊息上的內容公布了出來。


    聽完之後,唐鳳玲道:「看來是個老狐狸啊。」


    這說的當然是樂侯。


    盜聖當然無條件支持自家徒弟的看法。


    炎尊則表示對這種沒救的徒弟控完全不需要抱有希望,不過他覺得李非出現的太過巧合了一些。


    冰王則是壓根沒出現。


    林霏霏把目光放在了辰禦天安排的任務上,「賑災詳情?十二年也不算太久,博陵縣經曆過這件事的人應該不在少數,隻要公布了劉空的死訊,得到真相應該不難。」


    霍元極點了點頭,傳訊裏已經說了公孫照骨畫人之事,可以確認劉空已亡。


    隻是此事說出去難免有些荒誕,哪怕九龍府眾人再相信公孫,辰禦天也沒有把這件事公之於眾。


    故而玄都內還沒有人知道劉空已死。


    但在這偏遠的博州,根本無需顧及這個。


    博州百姓對劉空恨之入骨,得其死訊,必然願意鬆口,揭發其罪證。


    「不錯,我們明天就啟程迴博州府衙張貼公告劉空死訊,至於李非這邊……」霍元極說著看向了唐鳳玲,「空影內力最適合跟蹤,就交給鳳玲你了。」


    唐鳳玲點了點頭,順帶瞥了一眼明顯對這個安排有些不滿的盜聖。


    霍元極看了看盜聖,笑道:「前輩,博州隻要有我和霏霏迴去就夠了。」


    盜聖笑了。


    第二天,霍元極和林霏霏以及炎尊,冰王四人就啟程返迴博州府。


    以四人如今的功力與腳程,全力施展輕功趕路,不到半日,博州府的城牆已經遙遙在望。


    四人進了府衙,沒多久,便有公人出來大街小巷張貼告示。


    「前任府尹劉空,於京城被捕,經查,其貪汙受賄情節嚴重,在任上魚肉百姓,現特派京中九龍府神捕調查詳細情況,有知情者可到府衙上報,經查證屬實者,賞金十兩。」


    將死訊改為被捕,這是霍元極再三考慮決定的。


    若讓博州百姓知道劉空是被人殺的,那些受害人可能會因為要包庇兇手不肯說出實情。


    盡管這種可能性應該很小,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告示貼出去沒多久,就有一個茶樓的小夥計壯著膽子來到了府衙。


    博州府的捕頭帶著他來到了霍元極麵前,霍元極滿是笑容的麵孔明顯讓這個有些擔心的小夥計眉頭鬆了一下。


    沒多久,兩人就從茶樓小夥計的嘴裏,聽到了一樁官商勾結,強占商鋪,逼良為娼,謀財害命的惡劣案件。


    小夥計名叫何望,原本一家四口也算是富庶,在博州東街有一間綢緞莊,日子過得很殷實。


    可兩年前,綢緞莊因為地段關係,被一個惡人看上了,此人聯合劉空,官商勾結,以綢緞莊售賣的綢緞有問題,封了綢緞莊。


    何望的二老去公堂申訴,卻被劉空以售賣違禁品在公堂之上活活打死。


    那惡人強占店鋪後,又以何望威脅姐姐何玲,強迫他屈身為妾,卻又在玩膩之後,將其賣入青樓致使其墮入風塵。


    何望說到此處,悲痛至極,忍不住放聲大哭。


    林霏霏火氣升騰,「豈有此理,這劉空簡直就該千刀萬剮,現在反倒是便宜他了。」


    霍元極點了點頭。


    「如此惡人惡官,死不足惜。何兄弟且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如實稟報上峰,作為裁決那狗官的證據。」


    送走何望之後,很快便又來了幾個人,都是來提供劉空在博州


    做下的惡事,其中就有當初從茶館老板口中聽到的勒索商家,封鎖縣境索取過路費。


    一個上午下來,看著桌子上記得密密麻麻的各種罪行,兩人都是有些忍不住自己的火氣。


    這個劉空,簡直是惡貫滿盈了。


    隻是,兩人想要查的事情,卻是始終沒有眉目。


    霍元極忽然苦笑起來。


    傻了,要去查二十年前博陵賑災詳情,應該去博陵縣衙才對。


    來博州府衙,能查到什麽?


    ……


    ……


    唐鳳玲忽然心悸了一下。


    對於習武之人而言,這叫做心生警兆,意味將有危險逼近。


    可環顧四周,唐鳳玲卻找不到絲毫威脅。


    前方,李非一如既往做著樵夫的營生。


    但某一刻,一絲細微的破風聲響起的刹那,一個黑衣人,無聲無息走來。


    唐鳳玲屏住了唿吸。


    此人無論打扮,還是周身散發出的內力氣息,都透露著一股可疑。


    李非忽然轉過了頭,看到那黑衣人,竟沒有被嚇到,而是自顧自把劈好的柴放在繩子上打好捆,絲毫沒有當此人存在一樣。


    暗處的唐鳳玲吃了一驚。


    「李非。」見李非沒有搭理自己,黑衣人率先開口了。


    他的聲音,在清亮之餘卻顯得普通至極,毫無記憶點。


    李非依舊自顧自忙著,不曾搭理此人。


    那人也沒有生氣,而是站在這裏,一幅不急不緩地模樣。


    暗處,唐鳳玲看著那黑衣人。


    此人光天化日之下打扮的如此神秘,引人注目,怎麽想都有問題。


    難道他就是那個擁有陰寒之火的兇手?


    一念及此,唐鳳玲連忙屏息凝神,暗中施放空影內力隱匿身形,豎起耳朵準備聽聽看接下來兩人的對話。


    良久,等李非將手上的柴禾打捆好,才緩緩開口道:「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我對你們說的不感興趣。」


    黑衣人道:「連為父母報仇的興趣都沒有嗎?」


    李非的身子明顯的頓了一下,但旋即道:「以為父母報仇架我上你們的賊船嗎?李家早已沒落,我們連飛刀術都無法大成,何必還要追求光複曾經的李家?至於報仇,我也沒必要上你們的賊船,我相信惡有惡報。」


    聽到這話,唐鳳玲有些驚訝。


    飛刀李家?李非竟然是這一世家的傳人?


    說起來,當初在玄都,劉空失蹤現場,就有發現李家飛刀術的留下的痕跡。


    看來,此人絕對與案子脫不了幹係。


    黑衣人冷笑道:「天真!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過是那些惡人編出來,蒙騙我們的謊言罷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


    李非丟下一句話,背起地上的柴禾大步離開。


    黑衣人則望著其離去的背影,冷哼一聲離去。


    唐鳳玲緊跟黑衣人而去。


    她已經確定了,此人絕對與發生在玄都的那兩起殺人案有關。


    說不定就是主謀。


    黑衣人走了沒多久,忽然停下了腳步,迴頭望去。


    唐鳳玲主動走到了他的麵前。


    黑衣人看著唐鳳玲,問道:「你是何人?」


    「抓你的人。」


    四字出口,唐鳳玲快如鬼魅,伸手抓向黑衣人身上的鬥篷。


    黑衣人連忙後撤一步閃開,但,比速度,比輕功身法,唐鳳玲有豈會落於人後?


    但見其再一閃身,空影運轉之間,無聲無息


    出現在黑衣人身後,伸手一抓,就將那鬥篷抓到了手裏。


    黑衣人悚然一驚,露出一張有些清秀的臉龐。


    年紀不大,約莫二十五六的樣子,被摘掉鬥篷之後,其臉上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驚慌之色。


    唐鳳玲沒想到對方還挺年輕,微微吃了一驚。


    黑衣人被迫露出真容,隻是愣了一瞬,下一瞬一抬手,幾道冰冷寒芒破空而出,射向唐鳳玲。


    寒芒破空,眨眼既至。


    唐鳳玲凝神以對,不敢有絲毫大意。


    畢竟,這可是百年前享譽武林的李家飛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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