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寒他們並沒有聽過仙魔內力,但卻聽過類似的武功。


    太乙仙魔劍法。


    同樣出自滅絕的太乙門,這兩者之間,難免引人懷疑。


    “太乙仙魔劍法就是太乙門的絕學,當年淩霄武那個小家夥會引起幾大門派的聯手追殺,也是因為這個。”


    龍尊解釋道。


    雪天寒點了點頭,這一節他們也知道。


    隻是邪劍老人既然已經遭殺,那為何時隔一百年後,他的武學又會重現江湖?


    莫非真的已經有了傳人?


    霍元極麵色微變,若此次兇手使用的真的是摧心劍氣,那麽想要將其抓捕歸案,怕是難了。


    他們之中,可沒有人能夠破解這邪異的摧心劍氣。


    “您說邪劍老人是被太乙門門主所殺,隻是因為仙魔內力的特殊性麽?”淩妙音沉吟片刻,問道。


    劍聖點了點頭。


    “不錯,仙魔內力與龍尊的龍戰內力有相似之處,那便是他們都具備兩種截然不同的內力波動。這兩種內力波動同出一源,卻又完全可以當做兩種內力來使用,所以成為了摧心劍氣唯一的克星。”


    聽到這話,淩妙音眼睛一亮!


    “既然如此,龍尊前輩或者辰兄是否也可以做到?”


    “不可能的。”


    開口的是龍尊。


    “龍戰內力在進入罡氣離體階段之時便已經與暗龍勁相互融合轉化為一種內力,已經無法像仙魔內力那般使用了。”


    三人有些喪氣。


    “這樣豈不是毫無辦法?”霍元極問。


    “世間事本就不是完美的,如果此次的兇手真的修煉了摧心劍氣,那麽除了我們之外,普天之下,便唯有一人可以對付。”


    雪天寒點了點頭,他知道劍聖說的是誰。


    而且很湊巧的,那個人與這件案子,也發生了聯係。


    ……


    ……


    京畿道蜿蜒平坦,從京城玄都四通八達,沿途經過數個州縣,是人們來玄都的必經之路。


    可除主幹道外,京畿道另有數條分道。


    這些分道雖不及主幹道平坦開闊,但卻蜿蜒經過數個鄉鎮,成為了鄉民前往京城的道路。


    此刻,在其中一條分道之上,一輛略顯簡陋的馬車緩緩駛來。


    馬車雖然簡陋,但除卻馬夫之外,卻另有四個佩刀的大漢隨行在側,看上去頗有些古怪。


    馬車中坐著一位女子,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穿著一套簡單的粗布衣服,身旁放著一個普通的木盒子。


    他們是附近一個鎮子上的鏢師。


    今日有個奇怪的客人來到鏢局,放出高價,要他們在天黑之前,將這個盒子送到京城的某個地方。


    身為總鏢頭的女子本想拒絕,但看在那位客人出了高價的份上,決定親自挑選鏢局中的好手押鏢。


    他們上午從鎮子出發,在路上行了將近兩個時辰。


    前麵,已經可以看到京畿道了。


    “鐵木,時間不早了,叫兄弟們休息一下,過了這陣再上路。”


    女子輕輕擦了一把汗。


    此時已經是初夏時分,春日的寒氣還未完全退散,夏日的炎熱也逐漸有了苗頭。


    是以人們身上的春衣還沒有徹底脫下。


    此刻又是正午,正是一日之中最為炎熱之時,眾人身上仍是春衣,衣物較厚,又走了這麽長時間,早已滿頭大汗。


    “知道了,總鏢頭。”


    馬夫輕輕應了一聲,隨即緩緩停下了馬車。


    四個佩刀大漢同樣停了下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嚇得。


    畢竟,這一趟鏢的報酬太豐厚了。


    他們走鏢這麽多年,從來沒有接過這麽大的生意。


    是以他們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總鏢頭,你也下來歇歇吧!”


    馬夫扶著車裏的女子下了車,四個大漢看見女子,麵色上都是湧現出恭敬之色。


    能夠以女流之輩成為這間鏢局的總鏢頭,這本就說明這個女子的不簡單。


    一行人歇息了一下,女鏢頭望著那馬車,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馬夫走了過來,他是這個鏢局的副總鏢頭,也是總鏢頭的丈夫。


    “你在想什麽?”他問。


    總鏢頭迴答道:“我總覺得這一趟鏢,有些問題。”


    “有什麽問題?”副鏢頭看了一眼馬車,不解。


    總鏢頭搖頭道:“你不知道,我年輕時曾經跟我爹去過京城,那個地址,是一個很大的水池。我和爹在那裏看過放煙花。”


    副總鏢頭知道她口中的地址指的是這次送鏢的地址。


    沒有人會將鏢往水池裏麵送……除非他心懷鬼胎。


    副總鏢頭的眉頭皺了起來。


    總鏢頭繼續道:“而且這一路上我一直抱著那兩個盒子,總覺得有一股淡淡血腥味從裏麵傳出來。”


    “血腥味?”副總鏢頭更吃驚了。


    女鏢頭點了點頭,道:“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這趟鏢,恐怕不是什麽發財的差事,而是丟命的差事。”


    副總鏢頭張大了嘴。


    總鏢頭緩緩站了起來,看了看注意力絲毫不在這邊的四個鏢師,向著馬車走去。


    副總鏢頭連忙跟了過去,他知道她想要做什麽。


    而那也是想做的事。


    盒子依舊完好無損地放在馬車上。


    女總鏢頭的秀眉微微蹙了起來,看著木盒,目中似有著猶豫與遲疑閃過。


    副總鏢頭看了看她,拿過了盒子。


    “如果你不敢動手的話,那就由我來。”他說。


    女總鏢頭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他笑了。


    “你是我最心愛的人,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包括你最珍視的鏢局。”


    女總鏢頭的臉微微一紅。


    旋即她眼中的所有神色一掃而空,心平氣和,盯著那盒子。


    盒子上的封條已經被副鏢頭撕開。


    總鏢頭再度看了他一眼,二人四目相對,副鏢頭的手,緩緩揭開了神秘的木盒子。


    隨著盒蓋的打開,一股濃濃的血腥氣息驟然散出。


    總鏢頭的美眸下一刻突然睜大,一抹難以置信的恐懼之色,一閃而過!


    副總鏢頭的手亦顫顫發抖。如果不是怕驚動身後休息的鏢師,他恐怕會驚叫出聲。


    下一刻盒蓋猛然合上。


    “你說的沒錯,這真的是丟命的差事。”


    副總鏢頭魂不守舍一般苦笑了一下,方才看到的一幕太過嚇人,以至於他此刻還沒有恢複。


    總鏢頭的臉色也很難看。


    但她比丈夫要鎮定的多。


    “這趟鏢我們不能送了,必須立刻移交官府。”僅僅片刻,她便做出了應對的策略。


    副總鏢頭點點頭道:“這樣最好。”


    總鏢頭道:“你現在騎上快馬直奔京城,將盒子裏的東西麵呈官府,然後把一切都跟他們說清楚……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副總鏢頭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明白。”


    ……


    ……


    “看來你們那邊的調查也並不順利。”


    辰禦天看著愁眉苦臉白凡四人,帶著一絲調侃道。


    白凡看了看辰禦天,亦是苦笑道:“看來辰兄與我們的遭遇也差不多。沒有得到什麽新的線索。”


    唐鳳玲卻笑道:“不過還好,至少我們去武家莊園。也不是一無所獲。”


    “哦?你們發現了什麽?”辰禦天好奇問道。


    “沒什麽,隻是在去莊園的時候遇見了兩個奇怪的人……”


    唐鳳玲說到這裏,卻戛然而止,讓辰禦天一陣錯愕,


    “剩下的還是等一會兒天寒他們到了再說。”


    少女故意賣了個關子,讓辰禦天不由得摸著鼻子苦笑了一下。


    難道這丫頭還在記恨當初在白水縣的事情?


    就在此時,雪天寒他們來到了廳中。


    公孫也來到了廳中。


    九龍府中除了陳璟,幾乎全員到齊。


    辰禦天目光在眾人臉上逐一掃過,發現從後院迴來的幾人心情似乎欠佳。


    “雪兄,發生了何事?”他問。


    雪天寒罕見地露出了一抹苦笑,將四聖所言有關邪劍老人與摧心劍氣的事情,告知眾人。


    眾人聞言一驚!


    兇手所使用的,竟是如此高明的武功?


    那這天底下,豈不幾乎無人是其對手?


    “唯有淩兄的仙魔劍法能夠克製麽?”聽到雪天寒的說法,辰禦天目中精芒微閃,心中漸漸有了計較。


    旋即他看向了公孫。


    自現場迴來,公孫便一直窩在驗屍房內,也不知他有什麽樣的發現。


    “聽雪兄你的描述,死者的情況的確與之相似,但這隻是針對於第三具屍體。”他道。


    聽到他的話,眾人一愣。


    隻適用於第三具屍體,那言下之意就是……


    “第一、第二具屍體經過我的詳細檢驗,可以肯定,他們的身體沒有找到任何損傷,隻有被砍去了頭顱的傷口。”


    果然!


    辰禦天微微點了點頭。


    以淩霄武和太乙天府四大高手的實力,如果死者身上真的有內傷,他們必然能夠看得出來。


    但他們在和自己講述此事時,卻從未提過。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知道,或許第二具屍體的身上,真的沒有任何內傷。


    眼下,公孫的話也得以證明這一點。


    “刺青呢?他們抹掉的刺青還原之事可有進展?”辰禦天問。


    公孫微微搖頭,“我一直都在做屍檢,沒來得及做那種事。”


    “哦。”辰禦天點頭,這的確是公孫的風格,隻要一有了屍體,便什麽都不顧了。


    “說到刺青,我們這邊倒是有些發現。”開口的是白凡,他看了看辰禦天,說道:“我們去武家莊園的時候,遇到了兩個人,據武夫人所言,此二人自稱是武乘天的故交,而且他們身上也有著和武乘天相同位置的刺青傷疤,他們還說那是他們與武乘天年輕時交往的見證。”


    “交往的見證麽?”


    辰禦天目光微微一閃,露出沉吟之色。


    旋即,他的目光與公孫、雪天寒的同時一閃,異口同聲道:“你的意思是……另外兩名死者,很有可能也是類似此二人一般,是武乘天的故友?”


    白凡微微點頭,再次感歎三人的默契與智慧。


    “若真是如此,那你們今日遇到的那二人,恐怕便是接下來的遇害對象。”


    公孫微微皺眉,神色凝重道。


    雪天寒微微點頭,他也是這麽想的。


    辰禦天也想到了這一點,但他想的比其餘二人都要深遠。


    在武乘天遇害之後,他昔日故舊接連遇害,而且所有人的右臂上都有刺青傷疤……


    這個刺青究竟有何意義?


    與武乘天他們的被殺又是否有著直接的聯係?


    問題似乎又迴到了原點。


    他苦笑了一下,如果武乘天他們的被害與刺青有直接聯係,那麽兇手又為何要殺死他們?


    他的動機又是什麽?


    正在辰禦天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李青從外麵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


    他帶來了一個極為震撼的消息。


    ……


    ……


    死者被割掉的頭顱出現了!


    這是剛剛從京畿府派來的衙役,說出來的原話。


    他說這話的時候氣喘籲籲,似乎非常著急。


    辰禦天詳細詢問了一番,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就在剛才,一個人突然帶著一個木盒來到了京畿府擊鼓鳴冤,


    刑恩銘照例升堂問案,但擊鼓之人來到堂上之後,還不等發問,便是跪在了堂前,口稱大人做主。


    刑恩銘詳細詢問了一下,方知此人乃是附近鄉鎮的一個鏢師,此番接到一趟詭異的鏢,出於謹慎,在還未將鏢送到目的地前,擅自開鏢盒檢查了一下,誰成想打開盒子之後,看到的卻是……


    說到此處,那漢子不再開口,而是將麵前的盒子輕輕打開。


    盒子打開的一刹那,刑恩銘便愣住了,不光是他,兩邊衙役、捕快,一側的主簿捕頭,全部都愣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是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的恐懼!


    因為,就在那盒中,有著一顆麵目驚恐,鮮血淋漓的人頭!


    聽到這裏,辰禦天以及廳中眾人都是大吃一驚!


    這顆人頭,究竟是新的死者出現?還是說是那三具無頭屍體的頭顱現身?


    此事,現場誰也無法肯定。


    畢竟,除卻武乘天之外,其餘兩名死者至今身份未知,眼下即便已經發現了頭顱,也很難判斷這頭顱究竟是否屬於這二人。


    這也是刑恩銘如此著急通知辰禦天的另一個原因。


    而就在辰禦天準備與九龍府眾人前往京畿府一觀之時,異變突發!


    一股浩瀚的內力波動,從後院的某個方向轟然擴散開來!


    辰禦天迴頭盯著那股能量擴散的中心,眉頭微皺。


    那個位置,似乎正是武霖鈴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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