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輕輕的掀開了蓋在地上三具屍體之上的白布。


    一旁,雪天寒的神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眼前的三具屍體,隻能用一個詞來描述:慘不忍睹!


    這三具屍體,皆是男子,其中兩具的麵目已經辨認不清,隻有一具的臉上有輕微燒傷,依稀可以辨別容貌。


    而這具可以辨清容貌的屍體,據刑恩銘說,正是那個殺人犯全興的。


    另外兩具屍體雖然已經被燒得不成人形,不過根據其身上依稀留存的衣服碎片,可以肯定應該是負責押解此人的衙差。


    而且,除卻麵貌無法看清之外,這三具屍體身上,大都血肉模糊,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燒傷。甚至身上還散發出了一種類似烤肉一般的香味。


    這種情景,對於天生潔癖的雪大俠而言,自然不是可以忍受的範圍。


    隻見他在公孫揭開白布看到屍體的那一刹那,整個人直接皺著眉頭退避三舍,一張俏臉也也是微微有些蒼白。


    辰禦天他們這些了解情況的自然沒有多說什麽,可刑恩銘並不在此列之中,因此看到雪天寒如此,便是問道:“雪少俠這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麽?”


    聽到這個問題,辰禦天苦笑起來。


    “或許吧。”片刻後,他看了看雪天寒的背影,輕輕點了點頭。


    接著,公孫開始驗屍。


    不多時,玄曦、淩妙音、唐鳳玲三女,也因為受不了屍體的惡心樣子,去找雪天寒作伴去了。


    但公孫的驗屍並沒有停止。


    但見其不停地用手,在那兩處燒焦,而且幾乎完全不成人形的屍體上摸來摸去,看的周圍不少人也是一陣皺眉。


    接著,公孫抬起了其中一具屍體的手。


    這隻手也幾乎被燒焦了,看不出原來的麵貌,甚至就連其上的血肉都不太完成,有的地方已經露出了森森白骨,看起來相當恐怖。


    之後,他又搬開三具屍體的嘴,用手伸進嘴裏查看。這一幕,看的周圍的林刀和武動天都是微微皺了皺眉。


    隨即,眾人隻見公孫微微皺了皺眉。


    “怎麽了?”刑恩銘問道。


    公孫沒有迴答,而是抬起了全興的右手。


    三具屍體中,隻有全興的屍體燒傷最少,三人的手,也唯有全興的兩隻手,保存的最為完整。


    而公孫在看過全興的右手之後,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


    “奇怪?”他不由低聲自語。


    “公孫,怎麽了?”見狀,辰禦天也是開口問道。


    公孫舉起了全興的右手給大家看。


    就見那隻右手除了些許燒傷之外,與尋常男子之手並無差異,寬大、粗糙,掌心虎口處更是結了些許的老繭,一看便知時常年用刀所致。


    “這隻手怎麽了麽?看上去很正常啊?”刑恩銘看了看,疑惑問道。


    公孫歎了口氣,“就是因為太正常了,所以才會有些奇怪啊。”


    聽罷,眾人麵麵相覷,一臉迷茫。


    “什麽意思?”辰禦天仔細地看了看那隻右手,微微摸了摸下巴,凝重問道。


    公孫道:“因為他們三人的嘴裏,都沒有絲毫的煙灰。”


    “什麽?”


    聽到這話,辰禦天、刑恩銘以及周林三人皆是神色一變,異口同聲地驚訝道。


    “是啊,他們的嘴裏沒有絲毫煙灰進入,可這樣的死狀,又明明是被燒死的,所以我才會覺得奇怪啊。”公孫歎了口氣道。


    辰禦天三人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看到他們如此模樣,一旁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武動天和林刀,再次麵麵相覷,雙方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發現了一絲的茫然。


    於是前者忍不住開口道:“雖然打斷你們的談話很不禮貌,不過,能不能給我們解釋一下,為什麽死者口中沒有煙灰,就會很奇怪呢?”


    聞言,周林對二人解釋道:“二位不知,其實於火災或者爆炸現場中死亡之人,很少有人是直接被炸藥炸死或者是被火活生生燒死的。大多數的死者,其實都是被火焰燃燒產生的煙氣而嗆死的。


    因這些人都是被煙氣嗆死的,所以在他們死後,這些進入其體內的煙氣,便會在死者的嘴裏或者是胃裏形成煙灰。


    而一般情況下,仵作在判斷一個人究竟是否是否真的死於火災之時,便會檢查死者口中或者是胃裏是否擁有煙灰,如果有,說明死者真的是死於火災。但如果沒有,那就說明,死者是被兇手死後拋屍於火災現場。此時,便需要立案偵查,捉拿真兇了。“


    聽過周林的解釋,武動天和林刀皆是微微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可是,既然這三具屍體口中沒有煙灰,那就說明他們時死後才遭到烈火焚身的。可這,又與死者的手指有什麽關係?”武動天又問。


    聞言,公孫開口道:“死者的身上沒有絲毫可以致命的外傷,頸部也沒有遭到過壓迫,而且也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說明他們並不是用利器殺死,也不是被人勒死或者是掐死。那麽除此之外,想要一個人的性命,便隻剩下了一種可能——毒殺!”


    聽到這裏,林刀與武動天皆是點了點頭。


    的確,想要不在死者身上造成任何外傷,下毒,是最有可能的辦法。


    “但是,我剛剛用銀針測試過,也看過死者的指甲,無論時哪一種情況,都證明了死者也沒有絲毫中毒的跡象。”公孫又道。


    聞言,武動天麵色驟然一變!


    不是外傷致死,也不是中毒致死,那麽兇手究竟是怎麽殺死死者的?畢竟,他們的口中沒有煙灰,死於爆炸和火災幾乎是不太可能的。


    可是,能將人致死的方法也就那麽幾種,如果這些方法都不是的話,那又會是什麽方法呢?


    想到這裏,武動天的目中忽然湧上了一絲恐懼。


    兇手是如何殺死死者的,他不知道。


    但,兇手使用的,並不是已知的任何可以致人於死的方法,而是一種未知的,完全沒有人見過的殺人之法。


    未知,往往是最可怕的東西。


    此時,林刀也是微微皺了皺眉,疑惑地開口,“如果,死者不是死於毒殺,也不是死於刺殺,那麽,他究竟是怎麽死的呢?”


    聽到這個問題,公孫歎了口氣。


    “這個,我目前也不知道。但……”


    說到此處,他的眼中忽然放射出奪目的神芒。


    “我終究會知道的,因為屍體,一定會告訴我答案的。”


    說罷,他命令幾個衙役幫他把屍體搬運迴九龍府的驗屍房。然後他也直接向眾人告別,跟著那三具屍體,迴去了。


    他準備細細檢驗這三具屍體,找出死因。


    公孫走後,辰禦天看了看那座炸掉了一半的客棧,對眾人道:“走吧!我們現在就去現場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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