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子千孫圖,顧名思義,自然就是要繡很多個童子,類似於百福繡,不過這要更難,每個童子都必須要神態各異,能繡這個的人不能在江南繡娘裏混個第一,也能在京都城混個第一了。


    沈明莊嘴角微抽,她可不記得書中說過沈明莊身懷絕技啊,唯一的絕技就是風華絕代的自己,所以沈明姝是怎麽覺得自己能繡這樣的大工程的。


    “三姐,我才疏學淺技藝不精,隻怕不能讓三姐滿意,三姐不如另尋……”


    “我不管,你必須給我繡!”


    沈明姝見她露出拒絕的神色,索性來渾的,然後也不管她答不答應,抬腳就走了,“下個月我就要見到。”


    一副不管怎麽樣,到時候她隻管要東西的樣子。


    這簡直就是說笑嘛!百子千孫圖就是十個技藝精湛的繡娘一起繡,也要繡上一年半載的,她不吃不喝就是亂繡也繡不出來啊!


    沈明莊滿頭黑線,知道是自己之前收了她兩箱子寶貝,她這是找機會報複自己呢。


    反正她是說了自己不會的,既然她非得胡攪蠻纏讓她繡,那到時候繡出個什麽東西,她就不知道了。


    迴到翠軒居,雪絨又端了湯盅上來。


    沈明莊見著這湯盅,就覺得腦袋瓜子有些嗡嗡作響。


    這些日子,每天不間斷的湯端上來,先還說是沒個房頭都有,現在索性直接說是她身子不好,老夫人吩咐下去每天都得讓她喝一盅養身子的湯。


    沈明莊就是用腳指頭都能猜到這到底是誰吩咐的了,想到那日的夢,她更是心煩意亂,薑妄這家夥她還沒見過,現在就惹得她胡思亂想了。


    忍不住在心裏狠狠咒罵了他幾句,真希望早些駕崩改朝換代,也還她一個清淨!


    薑妄正在和幾位軍機大臣商議邊關要事,隻覺得鼻子一癢,一時沒忍住,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天子之軀,朝著自己打幾個噴嚏算什麽,幾個軍機大臣麵無表情的抹去臉上的水漬,又關切地問:“陛下,您身體要緊,可不要為了處理政事就廢寢忘食損了龍體,您不如歇會兒吧。”


    薑妄一聲黑色金龍常服,這會兒子鼻子也不癢了,自己的身體他還不清楚?指定是有人罵他呢!


    “無妨,繼續。”


    五月十三,夏至。


    沈安清是夏至出生,今日沈伯春特地給他放了一天假,趙氏又張羅了兩桌酒菜,沈安清就邀了幾位好友來家中做客。


    沈安清在家行首,下麵的都是弟弟妹妹,熱熱鬧鬧的過來為他慶生。


    胡家兄妹送的都是尋常可見的玉石,說是讓他以後雕印章用。


    二堂弟沈安章送了他一套價值不菲的文房四寶,三堂妹沈明姝送了一套羊脂玉發冠玉帶,四堂弟沈安淮送了一個紅酸木枝的筆架,五堂妹送的是一套杭綢夏衫是她親手做的,六堂弟沈安業則送了一塊雕著君子竹的墊手玉枕,七堂妹沈明惜在宮中,八堂妹沈明娥送的是一匣子四季香囊。


    到了沈明莊,她則是想了半晌,在庫房裏翻找出了一塊巴掌大的金元寶送給他。


    眾人看著這塊金元寶,不由嘴角抽搐,這……真是俗不可耐!


    “聽說大堂兄已經定了親,這個金元寶可以留著做彩禮錢嘛!”沈明莊覺得這可比那些浮而不實的花樣強多了,要是她過生辰,就希望收到一些實在的東西。


    沈安清啼笑皆非,卻還是很感謝沈明莊送的東西,黃金這東西,富時當首飾,窮時作盤纏,雖然俗氣卻也實在。


    除了自家兄弟姊妹,沈安清還請了裴家的人,裴景舟裴景泰也在列,裴姝婉裴姝怡也跟著一起來了。


    溫府的大少爺溫瀚,二少爺溫洵也在,男女隔著半透明的繡屏分桌而坐,女孩子這邊靜悄悄的,隻偶爾聽見幾聲說話的低語,男孩子們則是喝了些酒,漸漸得話多了起來。


    沈明娥心不在焉,難得的安靜。


    沈明莊一直認真吃飯,吃飽了又擦了嘴端過丫鬟遞上來的茶水,漱了口。


    “你怎麽了?”


    她笑著低聲問了沈明娥一句,沈明娥似乎想事情正入神,被沈明莊給嚇了一跳,筷子就落在了地上。


    這麽驚慌,在想什麽呢?


    沈明娥粉飾太平的咳嗽兩聲,這才拉了拉沈明莊的手,示意她不要多問,然後又朝著沈明容和裴家姊妹扯著嘴角笑了笑。


    丫鬟重新去取了箸,沈明姝就放下了筷子,也不吃了。


    若是放在平時,她隻怕一張嘴就能把沈明娥氣的半死,今天卻笑著問沈明娥:“怎麽迴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沈明娥張了張嘴,還有些不適應沈明姝突然對自己這樣溫和。


    “沒有,就是手沒拿穩不小心的。”


    沈明莊就注意到,胡家表妹胡湘蓮微微斜著身,目光專注的打量著屏風縫隙處的身影,那身影……似乎是溫瀚?


    屏風外麵,裴景舟耳朵微動,聽著裏麵的聲音,仔細辨別著沈明莊的聲音。


    溫瀚也有些身在曹營心在漢,滿桌的美味佳肴也有些提不起興趣,裴景泰幾個卻是興致高昂,幾杯酒下肚,就起哄要對詩,誰要是對不出來,就罰酒一杯。


    今日難得高興,沈安清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不過已經酒過三巡,不可再喝了,就讓人去取了自己屋子裏珍藏的福建鐵觀音過來。


    “諸兄不可再飲了,咱們對詩就以茶代酒吧。”


    說著就讓人把酒撤了下去,幾個少年公子都有些不快,嘟囔著沈安清過生辰都如此謹慎,頗有大學士的作風。


    沈伯春就是文淵閣大學士兼禮部侍郎,在朝中風評很好,這也是打趣的說法。


    女孩子們都放下筷子漱了口,趙氏過來看,見男孩子們都興致高昂的對詩,桌上的酒壺也換成了茶壺,就吩咐丫鬟穗兒好生看著,缺什麽都及時添上。


    雅音嫋嫋,趙氏叫了女孩子們去壽安堂給老夫人請安,順便去後花園裏散步消食。


    家裏難得如此熱鬧,老太太讓人在自己的首飾盒子裏拿出了幾根簪子釵環,賞賜給了裴家兩姐妹。


    裴姝婉裴姝怡都笑著接過道謝,舉手抬足間看得沈老夫人不禁頷首,這才是有底蘊的人家教出來的大家閨秀嘛!


    趙氏還想留幾人用晚飯,幾人都以時間太晚怕家中父母擔心為由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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