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如此說後就瞅對麵正在院裏玩鬧的巧姐與賈芪一眼。


    從晉商、士大夫階層、後金這些開始勾結在一起的反動勢力身上,撕下一塊肉,得到二十萬斤鐵料,對於賈璉而言,這隻是一個開始。


    他要做的,是要把這些反動勢力連根拔除,徹底改變曆史的走勢。


    讓白骨如山、千紅一哭的時代不出現,或者說,在自己生前不出現。


    北靜王代表朝廷,將二十萬斤鐵料,除輸到邊關去的外,剩下的十二萬斤鐵料,皆賣給了賈府。


    賈府得以有充足的鐵料在接下來開始打造鐵軌。


    也緣於此,又有大量百姓獲得了工作機會,通過參與建造鐵路,增加了收入。


    內需進一步的被拉動。


    賈府棉布的銷量因此持續走高。


    此是後話。


    對於承宣帝而言,賈府沒有和其他權貴一樣,選擇投附文官士大夫集團,而一起參與走私朝廷重要戰略物資給敵寇的行為,讓他非常欣悅。


    “要留清白在人間。”


    承宣帝從戚老將軍這裏聽得這句詩後,沉吟了半晌,隨即啞然失笑道:“倒是決然的很!他賈璉雖說不是真的安心為朕之私人,但的確是國士,朕也不得不敬之,朕誰都可以殺,唯獨他這樣的人,朕殺了才會真的留下千古罵名!”


    北靜王見承宣帝在得知賈璉這首詩後,有如此感慨,心裏也很替賈璉高興,說:“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若非陛下敢以鐵腕執政,也不會發現朝中還是有這麽真心救國之人。”


    “對於誠心為國者,朕自會以禮待之;對於通敵賣國者,則不能有絲毫手軟。朕也不怕把他們激反,反正,他們不反,照他們這樣坑害朝廷下去,就會有越來越多的百姓反,朕也要亡國。”


    承宣帝說後就道:“你親自去,傳朕的密旨給秦良玉,讓她帶朕令她調進京的三千白杆兵,與勇衛營黃得功部,一起去張家口,先替朕把哪裏的晉商給朕抄了!同時,再傳一道明旨給內閣,讓內閣擬旨,著秦良玉為山海關總兵,讓其北上,以帶兵去山海關為名行抄晉商之實。”


    “是!”


    北靜王迴道。


    承宣帝則繼續道:“賈蓉所部錦衣衛要抄京城的人,其他錦衣衛不一定可靠,直接派可信任的客兵和勇衛營以北上禦敵為由,順路抄沒晉商還會可靠些。”


    “陛下聖明!客兵和新組建的勇衛營跟晉商肯定沒什麽瓜葛,由他們去抄沒晉商,自然最好。”


    北靜王也跟著說道。


    ……


    “劉禦史,隻要您的彈章一上去,他熊廷弼從遼東經略的位置上撤下來,我們範家必將餘下的孝敬補上。”


    住在京師,替晉商範家聯絡朝中官員,操縱朝堂的範毓琪此時正在禦史劉國縉家中說著話。


    他現在還不知道他的二十萬斤鐵料已經被錦衣衛查獲,隻一心辦著想讓熊廷弼從遼東經略位置上下來的事。


    劉國縉聽後笑了笑:“他熊蠻子如何得罪了你們?”


    範毓琪道:“倒也沒有私怨,隻是這熊蠻子在遼東任上堅壁清野,害苦了我們這些商賈,許多去建州女真的貨不得不繞路從蒙古諸部過去,若能讓這熊蠻子從遼東經略位置上撤下來,自然會少這許多路上的耗損。”


    劉國縉聽後點了點頭,他素昔和熊廷弼有矛盾,自然願意幫晉商這個忙,畢竟晉商出手也的確闊綽,給他的孝敬起手都有一萬兩。


    但隻是一想到之前皇帝恢複了對貪汙五十兩以上者就要剝皮實草的祖製,就讓他有些顧慮,他真怕賈蓉負責的錦衣府反貪司查到他,進而把他給剝了皮。


    “隻是錦衣府反貪司那邊。”


    劉國縉也就提了一嘴。


    範毓琪聽劉國縉這麽說,心裏也感到頗為鬱悶。


    他也沒想明白,賈府為何要這麽跟天下權貴和官僚作對,就為了置得罪賈府的幾個禦史言官於死罪,竟讓陛下恢複了這條祖製!


    以致於,讓他這些想通過金錢操縱朝堂官僚的富賈巨商,一時都難以通過金錢收買這些朝廷官僚,至少要比以前增加了難度。


    “您放心,賈府,晚生已經打點,錦衣府就算要查貪,也不會查到您這裏來。”


    範毓琪少不得撒了個謊,且準備等劉國縉答應後,就想辦法見見賈蓉或賈璉,讓賈府也同意將熊廷弼扳倒。


    在現在的範毓琪看來,賈府突然對鐵料感興趣,肯定也想在暗地裏給後金賣鐵料,自然也會對熊廷弼這種不配合的官僚非常痛恨。


    劉國縉聽範毓琪這麽說,稍微放了心,剛答應了,收了禮,卻見自己的管家匆忙跑了進來:“老爺,不好啦,錦衣府來人了!”


    劉國縉聽後立刻站起身來,心裏一緊:“這是怎麽迴事?自己才剛收了禮呢!”


    範毓琪也很驚訝,忙對劉國縉道:“還請劉禦史把禮還來,讓晚生從後門離開,就當晚生沒來過,也請劉禦史別把晚生來過的事說出來,不然,這對劉禦史沒好處!”


    不過這時,已經有大批明火執仗的錦衣衛闖了進來。


    “奉旨捉拿範毓琪,你們誰是範毓琪?”


    賈蓉屬下嚴百戶這時候挎刀走進來,問著範毓琪和劉國縉。


    “這裏沒有名範毓琪的。”


    範毓琪迴道。


    劉國縉卻忙指向範毓琪:“他,他就是!”


    範毓琪看向劉國縉,滿目驚駭。


    範毓琪則喊道:“他剛收了我一萬兩!”


    嚴百戶見此喝令道:“都帶走!”


    “是!”


    範毓琪一被押出來就見到了同樣被逮捕的鍾潭輝,道:“鍾司官,這是怎麽迴事,緣何你也被抓了?”


    “你還問呢,是二十萬斤鐵料的事發了,被錦衣府的賈千戶查到了,鐵料都給拉迴來了!”


    鍾潭輝道。


    範毓琪聽後如耳邊起了個焦雷,下意識地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那賈千戶有先斬後奏之權,把王撫院都給殺了。”


    鍾潭輝大聲迴道。


    範毓琪聽後,愣了半晌,接著大聲喊道:“他賈家怎麽這麽大膽,這是真要與天下人為敵嗎,虧我還認為他們隻是想得這走私的好處,卻沒想到是要斷了所有人的財路!”


    “你問我我問誰去?!”


    鍾潭輝迴道。


    範毓琪則不由得嘀咕道:“這下子大金的主子們那裏怎麽辦?這二十萬斤鐵料是要大用的啊!”


    ……


    一月後。


    赫圖阿拉。


    努爾哈赤鬱悶地問著李永芳:“你說什麽,二十萬斤鐵料被康廷的錦衣衛截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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