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意舒五感敏銳,躺在床上,也把外麵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不過她毫不在意,翻了一個身,很快就睡熟了。


    等她起床,天都快黑了。


    自從穿到古代,她越來越懶了,訓練好久沒做了,以前每天累得大汗淋漓,現在已經好多天沒流過一滴汗了。


    花意舒自我反省了一會,然後打開房門:“我餓了,要吃飯。”


    數字花們麵麵相覷,沒有一個人動。


    花意舒道:“怎麽了?”


    花一猶豫著不知該怎麽說,花二卻沒那麽多顧慮。


    “小姐惹怒了世子,還想吃飯呀,”花二語氣中藏著一絲幸災樂禍,“廚房說了,世子下令,晚上不準備小姐的飯菜。”


    花意舒詫異道:“你怎麽知道?”


    花二頓了一下,道:“奴婢想著小姐醒了,可能要吃點心,就去了趟廚房,便得知了這條命令。”


    花意舒才不信這丫頭有這麽好心,跑出去偷懶還差不多。


    “哦,我知道了。”花意舒毫不在意道。


    花二見花意舒絲毫沒有傷心難過或者生氣懊惱,有點悻悻的。


    她暗暗想,花意舒肯定是裝的,心裏肯定沒這麽淡定。


    花一道:“小姐若是不嫌棄,待會兒奴婢領了晚飯迴來,端給小姐吃。”


    “不用了,我有吃的,餓不著。”花意舒道,“你們忙吧,我再迴屋躺會兒,誰都別來打擾我。”


    她走後,花二嘲笑道:“小姐肯定躲進屋裏,偷偷哭去了。”


    花四突然來了句:“那可不一定,小姐未必會在乎世子的態度。”


    花二頓時沉默了。


    對啊,小姐若是還惦念著榮王,肯定不在意世子對她好壞。


    好氣。


    花意舒走迴屋裏,把門一插,就從手環裏取出了一堆吃的。


    雞腿、牛肉、大蝦……每種都隻有一兩個,但勝在種類多,足夠她吃飽了。


    這些都是中午陪太後用膳時,她順手牽羊,悄悄藏下的。


    “幸虧我有先見之明。”花意舒覺得自己太機智了。


    秦晏黎那個小氣鬼,上午還說要給她吃鹵豬肉,一迴來就翻臉,脾氣真是反複無常。


    算了算了,看在他在鳳儀宮幫了她的份上,就不和他計較了。


    暮色降臨,夜漸漸深了。


    重璧軒裏,秦晏黎待在書房裏,看似在研讀兵書,手裏的書頁卻許久都沒翻一下了。


    “世子妃有沒有來找過我?”秦晏黎狀似隨意的問。


    南江嘴角抽了抽,道:“沒有。”


    世子爺,您就算裝的再隨意,但是從晚膳到現在,已經問了五六次了,屬下就算想裝傻也裝不了。


    “她一直待在霜雪院?”


    “是的,世子妃連院門都沒出過。”


    秦晏黎手指捏緊,沉聲道:“她和本王慪氣,竟連飯都不吃了!”


    南江嘴角又抽了抽,到底是王妃慪氣,還是您在慪氣啊?


    秦晏黎心煩意亂。


    花意舒那麽貪吃,新婚之夜都忍不住跑出來偷祭品,今天竟然毫無動靜。


    難道她真的寧願餓肚子,也不來求他?


    秦晏黎把書一摔:“她不吃就不吃,明天早上也別給她準備早膳!”


    南江:“……是。”


    秦晏黎沒有心情再看書,轉去寢房,洗漱就寢。


    三更的梆子敲響,霜雪院外,守門的侍衛倚著牆打瞌睡。


    忽然,一個侍衛猛的驚醒:“誰!”


    另一個侍衛也醒了,捉刀戒備。


    然而兩人看了一圈,也沒看到半個人影。


    “你睡糊塗了吧,哪有人?”


    “我感覺好像有個人影閃了過去,”那侍衛不確定的道,“可能是錯覺吧。”


    而此時,花意舒的寢房裏,秦晏黎站在床邊,瞪著睡得四仰八叉的花意舒。


    他擔心她餓著肚子難以入眠,她卻睡得比誰都香,難以入眠的人隻有他。


    秦晏黎捏了下花意舒的臉蛋。


    她和榮王之間,到底有沒有發生過什麽?


    一晚上,他腦子裏都在轉著這個問題。


    一邊想,就算他們當真有什麽,又關他什麽事?


    一邊又想,怎麽不關他的事,雖然他們隻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她也頂著世子妃的名頭,他才不願戴綠帽子!


    轉念又想,那是以前發生的事,別說他沒資格計較,就算真計較,又能改變什麽?


    可又不甘心,一想到花意舒曾和榮王卿卿我我、花前月下,他就恨不得把榮王千刀萬剮!


    這才不是因為他對花意舒有什麽特殊的感情,隻是因為他秦晏黎的一切,都不允許他人染指!


    秦晏黎情緒波動太大,花意舒在夢裏,都感覺一陣發冷,往被子裏縮都不管用,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看到床邊站著一個人,花意舒嚇了一大跳。


    待看清是秦晏黎,她沒好氣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跑我房裏幹什麽?”


    秦晏黎正在糾結那個問題,花意舒的話在他聽來,就是不歡迎的意思。


    “這裏是新房,我怎麽不能來?”


    “能能能,”花意舒道,“但你也不能大半夜的來嚇我啊。”


    她看著秦晏黎陰沉沉的樣子,他該不會還沒消氣,扣她一頓晚飯還不夠,還專程跑來嚇她吧?


    那也太幼稚了。


    話說她隻是看了一下床鬥圖而已,沒那麽傷天害理吧,他用得著氣這麽久嗎?


    “我有話想問你。”秦晏黎決定不糾結了,直接問她,“你和榮王,以前關係如何?”


    “你說‘十分鍾’啊,我們連話都沒說過幾句,你問這個幹什麽?”花意舒道。


    調查的結果,也說他們關係疏冷,可是他難以相信,以榮王的好色,怎麽會放過花意舒?


    但花意舒親口這麽說了,雖然他還是半信半疑,但周身的氣息緩和多了。


    “你為什麽叫榮王‘十分鍾’,這是昵稱?”秦晏黎有點介意。


    被好幾個人這麽問了,花意舒有點憋不住了。


    她表情古怪的笑了一下,道:“你真想知道?”


    秦晏黎看她的神情,突然有點不好的預感。


    花意舒嘿嘿笑道:“十分鍾,就是一盞茶左右的時間,榮王玩女人玩多了,腎虛,一次隻有這麽短。”


    秦晏黎:“……”


    秦晏黎怒道:“你怎麽知道?!你還說你和他不熟!”


    花意舒:“……”


    大意了。


    她當然不能說出自己的“壯舉”,隻能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吼迴去:“榮王經常流連花街柳巷,我知道很奇怪嗎?”


    秦晏黎的怒氣降下來。


    花意舒在花街柳巷住過,偶然聽到一些傳言,也不足為怪。


    十分鍾。


    榮王若是知道這個詞的意思,怕是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花意舒倘若真對榮王舊情難忘,絕對不會用這種侮辱人的綽號稱唿榮王。


    一瞬間,秦晏黎的心情豁然開朗,甚至還有點心花怒放。


    他輕咳了一聲,道:“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不行!”花意舒不樂意了,“你不準走!”


    大半夜的把她嚇醒,還問東問西,把她弄的精神抖擻,他卻想溜,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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