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畢竟是夢嘛，哪能當真！”錢恨少揉著發酸的眼睛，笑了笑。
淩若雪鬆了口氣，隻要不真的逐出師門就好了。
“弟子對師父不敬，求師父責罰！”
錢恨少一瞅，見她跪在地上，連忙道：“快起來快起來，跪地上幹什麽，咱這裏不興這一套。”
淩若雪後退了一點，意思是拒絕起身，“師父不責罰，弟子就不起來。”
淩若雪想彌補一下內心的虧欠，錢恨少心知肚明，笑道：“那你就幫師父把鞋子脫了吧！”
“好！”淩若雪笑逐顏開，將錢恨少另一隻鞋子也脫了。
錢恨少尤怕淩若雪心存芥蒂，將躺著的身子挪正，道：“若雪。”
“師父你說。”淩若雪跪得近了點。
“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是因為咱們內部不夠團結的原因。成員不斷增多，事情也會增多，人和事情多了，矛盾也就隨之而來。這是任何地方、任何門派都避免不了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矛盾，不要因為這件事有什麽心理負擔，和以前一樣就好了。是師父準許的，保證以後沒人敢說你。”
“嗚……”淩若雪聽到這番話，再也忍不住了，撲在錢恨少胸口嚎啕大哭，發泄自己的情緒，“還是師父最好！”
錢恨少搖頭苦笑，等到淩若雪緩了些，才替她擦幹淚痕，道：“幫師父把葫蘆拿過來，師父要跟糟老頭商量個事！”
“恩。”淩若雪點頭，站起身從桌子上抱來葫蘆遞給錢恨少。
錢恨少從裏麵掏出一張火紅色的符篆。
“這是什麽符啊？”淩若雪還沒見過這種顏色的符篆，不免有些好奇。
“這是糟老頭給的，用這符可以聯係他。”錢恨少運起真氣將符催燃，不一會兒就燒得幹幹淨淨。
“聯係那糟老頭幹什麽？”淩若雪重將葫蘆塞好，放在桌上。
錢恨少在她頭上敲了一下，笑罵道：“沒大沒小，你得叫師祖！”
淩若雪揉著頭頂，噘著嘴道：“師父不也叫糟老頭嘛……”
錢恨少似笑非笑的瞅著她：“師父能叫，你不能叫。”
“為什麽？”淩若雪又不服氣。
錢恨少笑道：“這就是當師父的權利。師父讓你叫師祖你就隻能叫師祖，沒得商量！”
淩若雪嘀咕幾句，隻好改口問：“那師父找師祖商量什麽呀？”
錢恨少長出一口氣，解釋道：“昨天晚上師父從魔道手下救了兩百多個身懷仙緣的凡人，咱們天師道正是用人之際，所以呢，師父就想和你師祖商量看看能不能收入門下。”
淩若雪憤憤不平道：“魔道好可惡，竟然還幹綁架的事！”
錢恨少伸著懶腰，道：“沒辦法，誰叫蠻荒比不上咱們中原人多呢，他們缺少新鮮的血液，隻能幹綁架了。”
頓了頓，又道：“去，做飯去，師父一整天沒吃東西，餓死了！”
“弟子這就去做！”淩若雪笑嘻嘻的，屁顛屁顛跑去廚房忙活。
……
在幾個人聯手之下，一桌香氣盎然的飯菜很快端上桌來。
眾人落座，錢恨少坐在上席。開飯之前，他宣布道：“有件事我說一下，過幾天呢，我要去一趟盤古山脈。”
“去盤古山脈幹什麽？”白憐和白惜皆一驚，淩若雪她們也在等著他解釋。
錢恨少呷了一口菜，道：“丹鼎道道友要去盤古山脈尋找靈草，請我做幫手。”
“白憐，那裏你熟，你說下盤古山脈的情況吧！”
白憐麵有憂色，但還是說道：“盤古山脈的勢力分布錯綜複雜，采取的是領地製度。妖王是最高首領，每一個妖王都統治著一塊浩大的領地，這些領地分布在妖王手下的各類小妖王和將領手中。”
“妖的領地性很強，從不容許領地之內的人或者妖進入，一旦相遇，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道長要尋靈草就避不開這點，太危險了！”
錢恨少道：“沒事，我們不會深入的，就在外圍尋找，還有其他各道的弟子一同前去，不會有太大危險。”
“那，我要跟你一起去！”說話的是白惜。
“你不說我也要帶你，不然我怎麽去？”錢恨少笑道。
“好了，事情就這麽定了，吃飯！”錢恨少大手一揮，開始大快朵頤，一天沒吃沒喝，也真餓了。
……
糟老頭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趕來了。
也是，修為到了煉氣化神境界，元神就有縮地成寸的神通，何況糟老頭還是練神返虛的恐怖存在呢？
錢恨少估計，糟老頭若是早點動身，昨天晚上應該就可以到的。
糟老師還是不進別人的家門，錢恨少隻得在小區內陪他散步。
“找老道來幹什麽？”
錢恨少道：“昨日我從魔道手中救了兩百餘名身懷仙緣的凡人，本來是要遣散的，但想到天師道正是缺人之際，所以您看是不是可以將他們收歸門下？”
“魔道抓人的事情各道早有耳聞，隻是防不勝防！這次倒是一件好事，收了就收了吧！”糟老頭立刻拍板。
“那前輩什麽時候主持一下？”錢恨少問。
“你收徒要老道主持什麽？”糟老頭倒酒入喉，白了他一眼。
“要晚輩收徒？晚輩這不是沒到收徒的修為嘛！”
“老道早就不收徒啦，你就收了吧，其他各道也知道咱們的處境，不會有什麽意見的。”
“那晚輩就按前輩的意思辦了！”錢恨少對糟老頭還是恭敬的。
“老道會在這裏呆兩天，你收完徒，我要將他們帶去贛西，那是天師道的大本營，丟了這麽多年，得重新拾起來。”
“也是！”
……
和糟老頭商定之後，錢恨少徑直就去了青冥道分觀，一來是當麵感謝一下觀主龐碩，二來人家照顧這麽久，帶人走總得打個招唿不是？
青冥道的道觀建在背陽之處。
什麽叫背陽？
就是一年四季見不到陽光的地方。
錢恨少來到深山溝裏，遠遠就瞧見一座道觀，隻是感覺卻像一座鬼城！
來到近前，這種感覺更加濃厚，當門左右就是兩座似獅非虎的怪獸雕像。
因為長期濕氣的侵襲，上麵長滿了綠苔，裸露的部位也呈黑灰色，本就詭異的樣子更顯詭異！
錢恨少知道，這可是地府的仙獸，名為——諦聽！
從兩座怪獸中間穿過，站到大門前，破舊的銅鐵大門虛掩著，上麵也長滿了綠苔，銅環都被腐蝕得不成樣子了。
一推門，銅門立即發出極為抗拒的‘吱’聲，拉得老長，像是弄疼它了。
錢恨少從門外看向裏麵，中間是一片寬大的廣場，廣場周圍是破敗甚至垮塌的住房，目光最遠方的小階梯上有一尊大鼎，大鼎後麵就是殿堂所在。
唿……
廣場上陰風來迴盤旋，掀起片片枯葉，錢恨少能看到一具具陰魂在其中若隱若現，玩得不亦樂乎。
有幾個膽子大的，還故意架起陰風向錢恨少吹來，一波波腐爛的氣味放肆侵襲，聞之欲嘔。
那是地上一層又一層枯葉散發出來的，也不知堆積了多少年，偶爾還有幾隻老鼠在裏麵來迴竄梭嬉戲。
破敗，蕭條，古老，陰森，邪魅，落寞，死寂。
這就是錢恨少對這座道觀的總體評價。
他仰起頭，看向梁上一邊已經傾塌的牌匾，他連忙後退兩步，害怕掉下來砸到自己頭。
牌匾上麵寫著這裏唯一不曾被歲月侵蝕的三個蒼勁大字——青冥觀！
錢恨少一眼看到，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字竟是用朱砂寫就的！
看來就像熱乎的鮮血！
單是這一項，就讓這座道觀的詭異平增了幾個檔次！
淩若雪鬆了口氣，隻要不真的逐出師門就好了。
“弟子對師父不敬，求師父責罰！”
錢恨少一瞅，見她跪在地上，連忙道：“快起來快起來，跪地上幹什麽，咱這裏不興這一套。”
淩若雪後退了一點，意思是拒絕起身，“師父不責罰，弟子就不起來。”
淩若雪想彌補一下內心的虧欠，錢恨少心知肚明，笑道：“那你就幫師父把鞋子脫了吧！”
“好！”淩若雪笑逐顏開，將錢恨少另一隻鞋子也脫了。
錢恨少尤怕淩若雪心存芥蒂，將躺著的身子挪正，道：“若雪。”
“師父你說。”淩若雪跪得近了點。
“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是因為咱們內部不夠團結的原因。成員不斷增多，事情也會增多，人和事情多了，矛盾也就隨之而來。這是任何地方、任何門派都避免不了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矛盾，不要因為這件事有什麽心理負擔，和以前一樣就好了。是師父準許的，保證以後沒人敢說你。”
“嗚……”淩若雪聽到這番話，再也忍不住了，撲在錢恨少胸口嚎啕大哭，發泄自己的情緒，“還是師父最好！”
錢恨少搖頭苦笑，等到淩若雪緩了些，才替她擦幹淚痕，道：“幫師父把葫蘆拿過來，師父要跟糟老頭商量個事！”
“恩。”淩若雪點頭，站起身從桌子上抱來葫蘆遞給錢恨少。
錢恨少從裏麵掏出一張火紅色的符篆。
“這是什麽符啊？”淩若雪還沒見過這種顏色的符篆，不免有些好奇。
“這是糟老頭給的，用這符可以聯係他。”錢恨少運起真氣將符催燃，不一會兒就燒得幹幹淨淨。
“聯係那糟老頭幹什麽？”淩若雪重將葫蘆塞好，放在桌上。
錢恨少在她頭上敲了一下，笑罵道：“沒大沒小，你得叫師祖！”
淩若雪揉著頭頂，噘著嘴道：“師父不也叫糟老頭嘛……”
錢恨少似笑非笑的瞅著她：“師父能叫，你不能叫。”
“為什麽？”淩若雪又不服氣。
錢恨少笑道：“這就是當師父的權利。師父讓你叫師祖你就隻能叫師祖，沒得商量！”
淩若雪嘀咕幾句，隻好改口問：“那師父找師祖商量什麽呀？”
錢恨少長出一口氣，解釋道：“昨天晚上師父從魔道手下救了兩百多個身懷仙緣的凡人，咱們天師道正是用人之際，所以呢，師父就想和你師祖商量看看能不能收入門下。”
淩若雪憤憤不平道：“魔道好可惡，竟然還幹綁架的事！”
錢恨少伸著懶腰，道：“沒辦法，誰叫蠻荒比不上咱們中原人多呢，他們缺少新鮮的血液，隻能幹綁架了。”
頓了頓，又道：“去，做飯去，師父一整天沒吃東西，餓死了！”
“弟子這就去做！”淩若雪笑嘻嘻的，屁顛屁顛跑去廚房忙活。
……
在幾個人聯手之下，一桌香氣盎然的飯菜很快端上桌來。
眾人落座，錢恨少坐在上席。開飯之前，他宣布道：“有件事我說一下，過幾天呢，我要去一趟盤古山脈。”
“去盤古山脈幹什麽？”白憐和白惜皆一驚，淩若雪她們也在等著他解釋。
錢恨少呷了一口菜，道：“丹鼎道道友要去盤古山脈尋找靈草，請我做幫手。”
“白憐，那裏你熟，你說下盤古山脈的情況吧！”
白憐麵有憂色，但還是說道：“盤古山脈的勢力分布錯綜複雜，采取的是領地製度。妖王是最高首領，每一個妖王都統治著一塊浩大的領地，這些領地分布在妖王手下的各類小妖王和將領手中。”
“妖的領地性很強，從不容許領地之內的人或者妖進入，一旦相遇，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道長要尋靈草就避不開這點，太危險了！”
錢恨少道：“沒事，我們不會深入的，就在外圍尋找，還有其他各道的弟子一同前去，不會有太大危險。”
“那，我要跟你一起去！”說話的是白惜。
“你不說我也要帶你，不然我怎麽去？”錢恨少笑道。
“好了，事情就這麽定了，吃飯！”錢恨少大手一揮，開始大快朵頤，一天沒吃沒喝，也真餓了。
……
糟老頭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趕來了。
也是，修為到了煉氣化神境界，元神就有縮地成寸的神通，何況糟老頭還是練神返虛的恐怖存在呢？
錢恨少估計，糟老頭若是早點動身，昨天晚上應該就可以到的。
糟老師還是不進別人的家門，錢恨少隻得在小區內陪他散步。
“找老道來幹什麽？”
錢恨少道：“昨日我從魔道手中救了兩百餘名身懷仙緣的凡人，本來是要遣散的，但想到天師道正是缺人之際，所以您看是不是可以將他們收歸門下？”
“魔道抓人的事情各道早有耳聞，隻是防不勝防！這次倒是一件好事，收了就收了吧！”糟老頭立刻拍板。
“那前輩什麽時候主持一下？”錢恨少問。
“你收徒要老道主持什麽？”糟老頭倒酒入喉，白了他一眼。
“要晚輩收徒？晚輩這不是沒到收徒的修為嘛！”
“老道早就不收徒啦，你就收了吧，其他各道也知道咱們的處境，不會有什麽意見的。”
“那晚輩就按前輩的意思辦了！”錢恨少對糟老頭還是恭敬的。
“老道會在這裏呆兩天，你收完徒，我要將他們帶去贛西，那是天師道的大本營，丟了這麽多年，得重新拾起來。”
“也是！”
……
和糟老頭商定之後，錢恨少徑直就去了青冥道分觀，一來是當麵感謝一下觀主龐碩，二來人家照顧這麽久，帶人走總得打個招唿不是？
青冥道的道觀建在背陽之處。
什麽叫背陽？
就是一年四季見不到陽光的地方。
錢恨少來到深山溝裏，遠遠就瞧見一座道觀，隻是感覺卻像一座鬼城！
來到近前，這種感覺更加濃厚，當門左右就是兩座似獅非虎的怪獸雕像。
因為長期濕氣的侵襲，上麵長滿了綠苔，裸露的部位也呈黑灰色，本就詭異的樣子更顯詭異！
錢恨少知道，這可是地府的仙獸，名為——諦聽！
從兩座怪獸中間穿過，站到大門前，破舊的銅鐵大門虛掩著，上麵也長滿了綠苔，銅環都被腐蝕得不成樣子了。
一推門，銅門立即發出極為抗拒的‘吱’聲，拉得老長，像是弄疼它了。
錢恨少從門外看向裏麵，中間是一片寬大的廣場，廣場周圍是破敗甚至垮塌的住房，目光最遠方的小階梯上有一尊大鼎，大鼎後麵就是殿堂所在。
唿……
廣場上陰風來迴盤旋，掀起片片枯葉，錢恨少能看到一具具陰魂在其中若隱若現，玩得不亦樂乎。
有幾個膽子大的，還故意架起陰風向錢恨少吹來，一波波腐爛的氣味放肆侵襲，聞之欲嘔。
那是地上一層又一層枯葉散發出來的，也不知堆積了多少年，偶爾還有幾隻老鼠在裏麵來迴竄梭嬉戲。
破敗，蕭條，古老，陰森，邪魅，落寞，死寂。
這就是錢恨少對這座道觀的總體評價。
他仰起頭，看向梁上一邊已經傾塌的牌匾，他連忙後退兩步，害怕掉下來砸到自己頭。
牌匾上麵寫著這裏唯一不曾被歲月侵蝕的三個蒼勁大字——青冥觀！
錢恨少一眼看到，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字竟是用朱砂寫就的！
看來就像熱乎的鮮血！
單是這一項，就讓這座道觀的詭異平增了幾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