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夥山匪聽著王石大叫一聲‘不好’,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麽不好,就見王石接著又翻身滾下山去了。


    所有人心裏的第一反應,那便是王石他果然是害怕了,想要臨陣脫逃,尤其是李二剛心裏一喜,知道王石如此一來可謂是犯下了不可彌補的錯誤,不管怎麽說,就是老大再如何偏袒王石,他這個第二把交椅都肯定是坐不成了。


    尤其是老大的心裏也是一陣焦急,他怎麽也沒想到王石在戰前來了這麽一出,這可是給他丟了老大的臉了。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兒,便是王石從這山坡上往下一滾,那麽他們的目標就極有可能暴露了。


    然而他們還不知道的是,他們的目標早就已經暴露了......


    並且他們也就來得及產生這麽一個第一反應了,也就是下一個瞬間三白發箭矢從空中直射而來。


    利箭急速飛逝,就在最前邊兒的眾人都還處在震驚中的時候,一根根利箭就到了近前,前邊眾人隻來得及從藏身處豁然一下站了起來。


    也就隻有這站起來的時間,利矢便嗖嗖嗖的射了進來。


    首當其衝的就是那個一直想坐第二把交椅的李二剛,被一箭射穿了胸膛,嘴裏嗚咽著吐出一口鮮血,兩個眼珠子往外挺出,瞳孔收縮,臨死前再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隻能是帶著他的野望,緩緩的向後倒去,去見了閻王爺,也不知他李二剛到了地府能不能實現他的野望,當個什麽第二,要不然真還愧對他爹娘給他名字裏取了這麽一個二字了。


    在猶如飛蝗般的箭矢麵前,倒下的也絕對不止李二剛一人,處在最前邊的兒的人不斷有人倒下,而後麵的人呢,早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波箭矢,給嚇破了膽。


    又有誰能想到,還距離如此之遠的距離,他們竟然就被發現了,又怎麽能預料他們本來是來埋伏別人的,竟然反過來了。


    就這一瞬間,前邊的幾位老大不是死了,就是連人影都看不見了,他們不知道接下來還會遇見什麽,未知的才是可怕的。


    甚至想著他們是不是因為之前太過肆無忌憚了,導致被居倉的軍兵盯上了,這次就是來圍剿他們的。


    “跑啊!!!”埋伏在中間這些被嚇破了膽的人,看著前麵不斷有人死去,被箭矢射殺,趕緊驚吼一聲,扭頭就往後麵跑。


    而中間的這些個山匪一跑,埋伏在後邊的那些人,連是什麽狀況,連情形都還沒了解清楚的山匪,也跟著就跑,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一旦遭遇猛烈的攻擊,也就散了。


    跑?跑是肯定跑不掉的,若是讓這些人跑了,張謙鑒又收編誰去呢。


    就在那一波箭矢射出去以後,鄭修永瞬間下令,全軍突擊,幾乎追著箭矢的尾巴向著那一千餘人的埋伏點跑去。


    分出去了十幾個人,將滾下山坡的兩個人給擒獲,是的確實是兩個人,除了最先滾下山坡的王石以外,還有一人,正是這夥山匪的老大。


    在看見不對的瞬間,李二剛等人是騰的一下從藏身處站了起來,這也是正常人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可老大不愧是老大,生生壓製住了自己拔腿就跑的衝動,就地一滾,跟著王石摔下山坡,這才保住了一條小命。


    與此同時,鄭營長率領剩下的幾百人繼續向山間追去,以最快的包圍之勢,力求將所有山匪都圍住,一個也不放跑。


    而山下的王石與老大兩人,從山坡上摔下來本就受了傷,且現在事已成定局,就算老大一人再如何勇猛,也無濟於事,因此兩人沒做出怎樣的掙紮,便束手就擒了。


    張謙鑒與他的書童張樸兩人不過是兩個文弱書生,自然沒有跟著鄭營長追上山去,而是在山腳,看著眼前二人被抓,走上前來。


    先是上上下下好好的打量了一番眼前二人,一人身材比較魁梧,一張方臉還略帶正氣。


    另一人眼睛上帶個單隻黑色眼罩,顯得有些獐頭鼠目,一手還捂著流血的傷口,應是之前從山上摔下來的時候造成的。


    二人手上都未拿兵器,估摸著是從山上滾下來的時候,不知丟在了哪裏。


    張謙鑒的心裏還是比較欣賞這二人的警覺,尤其是最先從山坡上滾下來的這位,當時遠遠的看見,張謙鑒的心裏還是暗讚一聲。


    畢竟異地處之,換了他張謙鑒處在同樣的位置上,心裏確信自己等人是埋伏好了的,也不一定就能想到處在一箭距離上的三百人,彎弓搭箭是要幹嘛。


    更何況眼前這位獐頭鼠目的仁兄,反應之迅速,行動之果決,明白留在原處必然是個死,從山上滾下來就算受傷好歹能把命保住。


    而且求生欲望極強,在他們騎馬在後麵追趕的時候,這位仁兄還拖著受傷的身體,奮力向外逃跑,可惜兩隻腿終究是沒跑過身後的四條腿。


    “說說吧,你們是什麽人?”張謙鑒心裏轉過了這些念頭,然後看著老大和王石笑笑問道,接著又一努嘴看著山頂的方向說道:“山匪?在那些人裏的地位應該不低吧?”


    “既然知道還假惺惺的問什麽問,不就是來剿匪的嗎,我錢勝自己的手下裏出了叛徒,認栽,要殺就快點兒,別磨磨唧唧問來問去的。”錢勝都淪為了別人砧板上的肉了,還絲毫不怵的說道,再配上他本就方正略帶正氣的臉龐,倒是顯得很有骨氣。


    聽其嘴裏的話語,原來這位老大是叫錢勝。再聽他嘴裏的意思,顯然是誤以為手下裏出了叛徒,這才提前知道了他們的埋伏地點兒。


    “叛徒?”張謙鑒反問一句,接著搖頭失笑道:“嗬嗬,錢老大這你可就說錯了,可不是你手下裏出了什麽叛徒,說與我們知道的。”張謙鑒何等聰明的人,自然能聽明白錢勝話裏的意思,同時聽其說話的語氣和內容,猜測應該是這夥山匪的老大。


    “你怎麽知道我是老大?”錢勝疑惑一句,又接著問道:“不是叛徒還能說誰?”


    話音剛落,二人的談話便被遠處山頂上的一聲轟隆隆的巨響給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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