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完了之後,司督吳冠喬的神色卻是一變道:“這,不對啊,鼎泰的目的可是咱們居倉的小木山。”


    “小木山?”李臨樓重複一句說道,轉而輕笑一下:“那鼎泰來使,啊不,是那鼎泰的宋司督,為何說是要拿小木山,司督大人你就沒想明白嗎?那不過是為了讓我們相信罷了,相信他鼎泰促使我們和平禾開戰不是另有目的,而是為了那小木山啊。”


    說完之後李臨樓加重語氣再次說道:“而且,他們要拿的東西,還必須夠分量,要讓我們因為這東西而遲疑,很顯然,便是這小木山了。”


    “這......”司督吳冠喬的臉上顯露出思索的神色,顯然的李臨樓前後這番話將他說動了,然後看著李臨樓緩緩說道:“臨樓你這樣說,雖然有些道理,可沒有切實的證據啊,而且,那鼎泰還有你說的綁架你女兒的勢力,千方百計的想要促使我居倉與平禾開戰是為了什麽呢?”


    “證據,很快就能有了,我懷疑這鼎泰和那隱藏在暗處的勢力,沒有這麽巧,目的竟然是一致的,這兩定然是一夥人,隻要咱們在鼎泰的探子密切注意鼎泰的動向,看看鼎泰境內流民暴亂的程度,便知可知一二了。”


    “至於這兩人促使我居倉與平禾開戰是為了什麽,臨樓一時也想不明白。”李臨樓雙目露出深邃的思索神色,摸了摸下頜緩緩搖頭說道。


    “罷了,既然是有目的的,他遲早會露出狐狸尾巴。”司督大人鎮定的說道。


    “就怕,就怕這狐狸尾巴露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啊。”李臨樓依然是有些擔憂的說道。


    “可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是,不過是心裏警醒著。”吳冠喬繼續說道。


    “也便隻有如此了。”


    這一夜二人在房間裏一直未出,商量到了天色將明時分,夜色中居倉的探子信鴿已經不斷的前往鼎泰地界了,雖說鼎泰本就有居倉的探子,但如此大事益多不益少。


    第二天清晨,居倉司督吳冠喬終於聽到了一點兒好消息了。


    在陳太安等外調的兵士趕迴居倉之後,在大都牧的親率之下,迅速趕往流民暴亂最集中的幾個地方,再加上李臨樓麾下的一些支援,流民暴亂得到了有效的控製,一些小股勢力已然不複存在。


    “報司督大人,山幹縣以王倫為首的流民,已然全部鎮壓下去。”


    “報,前指縣以陳帥周複古為首的也全部鎮壓下去,首腦共計五人全部伏誅。”


    ......


    一個又一個的小兵,前來司督府,單膝軍禮對其稟報著一個又一個的消息。


    “好,我居倉的損失可慘重?”吳冠喬大嗬一聲,然後盯著下邊兒的人問道。


    “迴稟司督大人,大都牧一部死亡五千餘人,二部死亡一萬餘人......而流民方麵的傷亡數字遠遠高於這個。”


    “傳令下去,對死傷的將士應有的撫恤,嚴加檢查,莫要讓我得知有誰敢在這個節骨眼神克扣我居倉勇士們的錢糧。”司督聽罷頗具威嚴的說道。


    “是。”


    這接連傳來的數個消息,讓得知流民暴亂已得到初步鎮壓的吳冠喬,心頭一喜,也算是驅散了昨夜李臨樓那番話給他造成的陰霾。


    可這喜事不長,更大的壞消息馬上就來了......


    這一日下午,流民暴亂得到初步鎮壓,司督吳冠喬正會同大司牧與大阿牧在府裏商談下一步的動作。


    下一步自然是指,依據探子來報的平禾消息,平禾境內的暴亂鎮壓的似乎並不如意,遠不如他居倉,是不是該考慮對平禾方繼續發起進攻一事。


    “司督大人,臨樓認為此時切忌貪功冒進啊。”李臨樓盯著那掛在牆上的平禾地圖,鄭重的說道。


    司督吳冠喬聞言並未答話,是在等著李臨樓的下一句。


    果然,李臨樓接著說道:“這平禾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爛船還有三千釘,小心把咱們自己給陷了進去,另外還有那鼎泰方還不知是個什麽情況,所以司督,咱們不得不留有餘地,防範於未然。”


    “我不同意大司牧這話。”大阿牧袖子一擺大話說道:“哪能錯失如此好的戰機,咱們就應該一鼓作氣,一舉拿下,今後還不知何年何月能碰到如此好的機會,豈能瞻前顧後。”


    “你,大阿牧此言欠妥。”李臨樓一個你字出口,拂袖擺手,一句此言欠妥,不想與他多作無意義的爭辯,因為其並不知道昨夜他和司督商議之事,司督大人自然明白該如何選擇。


    “唔,那便是依臨樓所言,咱們這前進的腳步便緩上一緩好了。”司督緩緩說道。


    “還望司督大人三思呐。”一直是激進派的大阿牧略有痛心的上前說道,一臉忠言逆耳的表情。


    “好了,此事我意已決,大阿牧你便不要再多言了,我居倉犧牲將士的撫恤一事,你好生安排下去吧,莫要出了什麽差池。”司督淡淡的說完,轉身離開了地圖,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在其看不見的背後,大阿牧還心有不甘的看了李臨樓一眼,仿佛李臨樓便是那多麽可惡的罪人一般。


    而恰在此時,一騎快馬已然到了居倉城門口。


    守城的將士不過是看了一眼來人的裝束,便立馬四散放行,這匹快馬於居倉的鬧市之上一路奔馳,暢通無阻,行人紛紛躲避,看著快馬遠去的背影,麵帶愁容,不知是出了何事,竟然有三色騎長奔而來。


    三色騎,便是西垂十三城中至少有三城認為是十萬火急的戰事,歇人不歇馬,發往西垂其餘城地的消息。


    在司督吳冠喬得知有緊急消息送到的時候,他還道是鼎泰方向的探子來報,而當其看見送信小兵的裝束之時,也是大驚失色。


    “誰是居倉司督,三色急報要親自交到他的手上。”小兵進了司督府,看了看府內三人緩緩說道。


    吳冠喬上前一步,掏出司督令,從小兵手中接過三色急報,立馬打了開來。


    這一看之下,臉上瞬間沒了血色,啪嗒一聲,吳冠喬手中拿捏不穩,急報落在地上,其上一個個方塊黑字顯得是那麽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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