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失盜緩緩蹲伏下身子,輕柔的握住女子的手說道:“我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卻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心中也會有了牽掛。”


    有些事太子殿下還未問出口,曹敬之自己就解釋了起來:“那二人估計是看上了我這偷盜的本事,想要將我也納入重生教,可惜我並不願意。我不願意的事情這天下間又有誰能奈我何?千不該萬不該,他們竟然敢傷害她,我曾發誓,將妻子治好以後一定要讓重生教付出代價。”


    既然是解毒,幾人之中除了微絳也就有沒有別人了,走向床沿,從曹敬之的手中接過了他妻子的手。


    不消多時,微絳已然了解了大致的情況,然而從微絳臉色上來看似乎情況不容樂觀:“此毒過於霸道,若不是有一股巨大藥力將她護住,你妻子早就該亡故了。”


    “不錯,是我偷了道宮的‘濟靈’藥。”曹敬之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知道曹敬之乃道宮的棄徒,想必和這床上的女子脫不開幹係,隻是這其中的因緣也不好多問,元空如是想到。


    “這就難怪了,可惜濟靈藥雖強大,但解毒還需對症下藥才行,靈藥再強也終有藥力耗盡之時。因此你又用這無數珍寶的靈氣擺下道宮的惜福陣,想將你妻子的命保住,卻也造成了她現在這不死不活的狀態。”微絳倒是並不好奇曹敬之和道宮的關係,隻是站在一個醫者的角度認真的分析著這女子的情況。


    難怪這位大盜最近一段時間都盯上了重寶下手,原來是為了給他妻子擺這惜福陣,看那角落裏一堆黯然無光的石頭塊,還真不知道他到底用廢了多少寶貝。


    曹敬之點了點頭,他故意沒將情況說的很清楚,自然也存了試探的心思。


    “可惜了,若是在你剛喂下靈藥的時候就遇到我,或是擺下這惜福陣之前遇到我都好,這解毒都不難,現在這般模樣......”微絳麵色沉重的搖了搖頭說道。


    眼看著微絳若是再說下去,這位大盜的臉色已經是越來越不對,生怕微絳再說出這毒沒法解了,太子殿下一步跨上前捂住微絳的小嘴笑眯眯的說道:“這毒嘛,雖然難了點,但還是能解的,曹兄你稍安勿躁。”


    真要讓微絳說什麽這毒沒法解了,鬼知道這位為了妻子如此瘋魔的男人會不會一怒之下將小炎牛給捏死在蛋裏。


    “能解就請快點。”


    “好,我們出去商量下。你和你妻子說說話。”說罷太子殿下一拉微絳就向那木門走去。


    就在元空四人出去之後,曹敬之握著妻子依然溫熱的手貼在麵龐,閉上眼嘴唇蠕動卻是一句話也未能說出口。


    在她倒下的那一刻曹敬之似乎突然就忘了一切,忘了道宮,也忘了道。猶記得也隻記得她說過想要一塊田能種種菜,有個小木屋能住兩個人。“嗯~敬之的道我不懂,但我也有道啊,若能與敬之你過上男耕女織,無憂無慮的生活,那便是我的道了。”她的笑容依然是那麽溫柔,讓他也學會了笑。


    從此他的生命裏隻有一件事,他偷了道宮的‘濟靈’藥,他找了無數名醫解毒的高手,他偷了無數的重寶,他隻為了保住她,卻都沒有用。


    他也想過去找那位重生教的豔娘,卻根本無從下手,怎麽也找不到。玉涼霄遍布天下,都找不到這些重生教真正中心人物的蹤跡,確實不是他一個獨行俠就能輕易找到的。


    那個十多年前太子殿下聽的故事裏那位盜亦有道的曹敬之,早已變成了無失盜曹敬之。


    那位最有望將道宮這門身法修到極致,向上一步就能觸摸天的曹敬之,離天越來越遠。他不知道當惜福陣也沒用的時候,當她的手不再有溫度的時候,他將何去何從。


    其實他比元空更怕聽到不好的答案,沒人知道他這些年的日子是如何煎熬過來的,那位紫衣女子嘴裏的話是他最重要的希望。


    “怎麽樣,那毒到底能不能解?”出了門之後太子殿下頗有些急切的看著微絳問道。


    剛才沉浸在一個醫者的角度裏,差點說出那句話的微絳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微絳剛才想說的是:現在這般模樣,這毒倒是能解,但並不敢保證這毒解了之後你妻子就一定能醒過來,要想將你妻子從這種不死不活的狀態中喚醒,我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剛才若是直接說出這話,保不齊那曹敬之就瘋了,一個瘋了的人做出什麽事都是正常人無法想象的。


    他妻子現在這狀態主要還是怪那用重寶擺的惜福陣,然而麵對當時他妻子命懸一線的情況,找誰都解不了毒的曹敬之來說,這惜福陣或許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不是有此陣將他妻子的命保到現在也等不到了太子殿下幾人了。命也巧合誰又能說的清。


    “微絳姐你再仔細想想,他妻子這樣的情況,真就沒有好的辦法喚醒了嗎?”太子殿下再次問到。


    聞言微絳開始緊緊思索。然後搖了搖頭,卻也是不一點希望沒有再次說道:“微絳這一身本事都是大公子教的,若是天下間還有一人能解決這情況,那也隻能是大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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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喔喔~”翌日清晨,隨著公雞打鳴,這天也漸漸亮了。秦橫從紅色的喜床上睜開眼,悄悄看了看懷裏還在熟睡的女子,微微一笑。搖了搖依然還有些暈乎乎的腦袋。將懷裏的嬌妻喚醒,該是敬茶的時候了。


    “哎呀,這都什麽時候了,怎麽才醒呢。”隨著一聲嬌唿,雪晴從暖和的被窩裏睜開迷蒙的雙眼,這敬茶可是大事,雖然秦橫無父無母,沒有公婆,但還有個師父在不是。


    “不急,公雞剛打鳴呢。”秦橫說完親了親雪晴雪膩的臉蛋。弄的這位新婚小妻子再次有些嬌羞的埋下頭下去。


    穿戴整齊,洗漱一番。雪晴跟在相公身後推開門向堂屋走去。


    一眼就看見了坐在上首的李長忠夫婦二人,兩人端來丫鬟遞來的茶杯,恭恭敬敬的向二人敬了茶。


    秦橫這才有些奇怪的出聲問道:“師父他老人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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