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鄙人請問一下這世說樓怎麽去。”頭前一位書生文人打扮的約莫二十幾許的青年攔住了元空的去路,原來是問路的。


    這要說別的樓怎麽走,多在宮中的元空可能真不知道,可要問這世說樓怎麽走,在世說樓窗下聽了說書先生講了小一年故事的元空就不可能不知道了。


    “這條街走出頭,左轉樂陽大街右邊即是,牌匾很醒目,兄台一眼能看見。最後冒昧的問一句兄台可是去聽故事的嗎?”


    “哪裏是去聽故事的,難道公子竟然不知嗎?”問路的書生先是表示了感謝,然後略感驚奇的反問了一句。


    “久在家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大事。還請兄台告知。”元空一下就來了興趣。


    “這今年的京試剛完,這考完了的文人書生但凡有點名氣自信的都會去這世說樓暢談一番,或有驚世言論,或有優美詩篇,總之你說的東西很快就會被上麵的大人物知道。


    若是真的有用,必定會得到賞識,就像三年前的王之謙王大人,現在的內閣學士,五年前的張則顯張大人皆是如此,所以京試之後去這世說樓已經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了。”被年輕人緩緩告知的元空才知道還有這麽一迴事。


    當下那年輕人告辭之後,元空就起了心思對琥珀說:“琥珀姐姐,反正時間還早,我們晚些迴宮吧。”


    “殿下是對那世說樓起了興趣吧,殿下想去琥珀當然跟隨了,而且這世說樓琥珀是知道的,稍微大點的城池都有不止是我大漢朝有,青陽東雀兩地皆有,當然南疆沒有。這世說樓的背後就是玉涼霄呢。”琥珀微微一笑


    這玉涼霄掌控世說樓有什麽用呢,或可探聽少許消息。元空心裏想著。


    不等元空問話,琥珀又接著說:“除了可以探聽傳遞消息以外,還真的是主要以說書為主,老百姓無趣時就愛聽個故事,這世說樓主要講的就是我大漢朝的皇帝將相謀士的英武事跡。


    為的就是給我朝的百姓增添信心,給青陽和東雀的人心裏樹立一種我大漢無可戰勝的形象。當然偶爾講講世間的武道高手,或是其他兩地的人事。也不能讓我們的目的太明顯了嘛。”說完琥珀又調皮的笑了笑。


    仔細想了想這‘世說樓’,元空越想越覺得此計甚妙,匪夷所思,就問了一句“這是誰的想法?”


    “玉涼霄大公子。”琥珀臉帶尊敬的說出這個人。


    又是這什麽大公子,元空心裏別提多鬱悶了,這大公子也太神秘了,不過你神秘歸你神秘,那也和我無關,偏偏還把綠竹姐姐給調走了。


    想著這些的同時,元空已經和琥珀來到了世說樓的門口。還是那小二層的古樓。隻是今天沒有說書先生在台上講故事了,有的是舞女在歌舞。


    門前還是一個門童彎腰拿著個銅盤,進來一個人就會往那什麽扔幾個銅子兒,門童就彎腰笑嗬嗬的說一句:“裏邊請~”當然這隻是進去的費用。


    進入之後還有人帶著你問是要坐廣廳,還上是二樓,是前排還是後座,要果盤茶水之類也還另外收錢。


    對於原來隻是在窗戶下聽點牆根兒的元空來說這些都是陌生的,當然今天來不一樣了,元空走在頭前,琥珀隨後扔了錢在銅盤裏,隨著一聲:“公子裏邊請!”元空昂首踏步的進了這世說樓。


    看見一位紅衣公子身後還跟著個靚麗的黃杉丫鬟,張四就覺得這得是個有錢的主,忙走上前來招唿道:“公子打算在哪裏就坐。我們有廣廳的散座,前排也好有幾個好位置,當然看公子這身份的人,在二樓安靜點雅室落座是再合適不過了。”張四還在滔滔不絕的講。


    元空本也打算在二樓坐下的,可是眼睛一亮看見不遠前麵坐著個人,笑著向那邊走去了。


    “兄台原來坐在這裏。”元空招唿了那人一聲。


    “原來是公子,怎麽也是有興趣來此一聽嗎?相逢即是有緣,公子在這桌邊坐下吧。”這位年輕書生正是開始問路的那人。


    元空轉過身對領路的張四說:“我就在這坐下吧。”元空看著空空的木桌麵,知道是個來參加京試略有些拮據的書生,又說了一句:“果盤點心看著來點吧,另外再來三杯白瓷泡的‘木梨花’。”


    看著本來一筆大生意沒了,張四心裏略有些失落,但是沒有表現出來。依然笑著應了一聲,去裏間安排了。


    “鄙人方楓遙兩次遇見且承蒙公子指路,還未請教公子姓名,實屬失禮。”年輕書生抱手行了個書生禮,眼神清澈的看著元空。


    “楓綠晚道涼亭,青山無盡。遙記金盞玉露,流水寒清。方兄好名字啊。


    此句是歐陽大家隱居之後所做,楓葉反用綠之一字道出隱居之後一應事物都是那麽舒心,後句又以表麵清澈實際寒冷刺骨的流水顯示出官場傾軋的兇險。


    想不到方兄叫此名字,卻仍有出世之心。方兄稱唿我元空即可。”


    元空覺得和此人頗為投緣,三兩句之中就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也不管琥珀站在一旁對他使眼色。最後無奈之下的琥珀翻了個白眼。


    “公子原來也是飽讀之士,不知為何沒有參加此次京試。聽公子口音也是樂陽人,難道是偶有失利嗎?”聽見元空一口說出自己名字所出的那首生僻的詩,方楓遙就有些欣喜,但對於為何出世為官隻字不提。


    “不瞞方兄,小弟今年其實才十一歲呢。”元空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確實元空因為修煉,看起來比一般人麵容要成熟,再加上從小就早慧,所以與人交談經常讓人誤以為元空是十五六的歲的年紀。


    果然方楓遙露出十分驚奇的神色,“小公子如此年紀,難得難得,與你相比愚兄就隻是癡長幾歲了。”


    交談了會,兩人越聊越是開心,聽見太子殿下也不是什麽都說,琥珀就放心的坐在一旁看台上的歌舞了。


    “點心茶水到,幾位慢用。”交談中東西也送到了。


    琥珀看見吃的眼睛就亮了,用旁的輔筷拾起一塊吃盡,又喝了茶水,說了句:“恩,點心一般比幼蘭差點,勉勉強強能入口吧,這‘木梨花’泡的就和微絳姐姐的相去甚遠了。”


    方楓遙坐在一旁看琥珀的穿著本以為是個丫鬟,但現在看其舉止言談,不像是丫鬟該有的,細看之下容貌也是秀美可愛,氣質靈動,再說點心上來,哪有比主人還先動手的丫鬟。心下就有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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