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抓著魁影,一手拿刀抵著他的脖子,狠狠的看著嘎讓旺須,一旁的黑金杵插在我們之間的地上,他如果衝來我還能用黑金杵抵擋一下。


    嘎讓旺須微笑著看著我,從他臉上已經看不到之前那一絲緊張,我額頭滲出了一滴滴汗,流到脖子上有點癢,是的我很緊張,這不僅僅威脅了我一人的性命,如果我失敗,那麽寺廟所有人,包括那些居士,自然有雙月,還有整個佛教都將毀滅,我現在心裏默默祈禱,祈禱古佛此時加持我們,祈禱林雙月那邊一切順利。


    嘎讓旺須淡定開口:“如果你是我們魔道中人的話,我一定會全力提拔你,你真的很優秀也很強,我也是真心欣賞你,不過嗎,你站錯隊伍了!”說到這裏,他眼神猛的一寒,接著整個身影化為藍霧,一瞬間飄向我,太快太快,我反應過來準備操控黑金杵抵擋時他早已在我麵前,他現現出真身,陰狠的笑道:“去死吧!”我猛地一驚,他化手為掌猛地向我胸口擊來!


    “嘭!”我耳邊傳來一聲巨響,可是胸口沒有什麽異樣的感覺,我一抬頭看向前方,發現師父此時一掌對上了嘎讓旺須的手!


    “龍淩?!”嘎讓旺須驚訝道,師父沒有說話,手掌猛地加力,隻見嘎讓旺須突然臉色大驚,接著直接被震飛出去,狠狠地吐了一大口黑血,顯得極其痛苦。而師父此時就像剛才的事情沒發生一樣,眼神掃過魔族眾人,王總管此時臉色和豬肝一樣難看。


    魔族跑來幾個人扶起嘎讓旺須,嘎讓旺須坐在一個凳子上喘著粗氣,過了一陣他虛弱的開口道:“龍淩大師,果然好功夫,也隻有家師波旬有能力與您一戰了,不過我好像記得您和家師有過約定,這次戰役你們都不插手,可以指點,因為這是我們晚輩之間的戰爭!”師父看著嘎讓旺須緩緩說道:“是的,我答應過不會插手,但這次你們言而無信在先,還要傷我徒兒,你說,該不該打?”嘎讓旺須臉色很難看,他迴道:“晚輩該打。”


    這時,周圍我們寺廟的人都慢慢站起來,雙月跑過來和我說她搞定了,我一下鬆了一口氣,現在已經沒什麽威脅了,我們的計劃也已經成功。


    我走向魔族眾人開口道:“你們一定很驚訝吧?為什麽你們指定的計劃會被識破?為什麽可以讓我們昏迷三天三夜的迷霧沒起作用?”我看他們一臉懵逼很是滿意,我繼續裝逼道:“其實這一切要多虧了我們的王總管啊!”此時王總管已經麵如死灰,我解釋道:“那天.....”


    很多天之前,在師父接到魔族挑戰書的前一天,那天所有人都在大殿念經,我肚子疼請假出來上廁所,怎料無意間看到王總管慌慌張張的打電話,於是出於好奇我便跑過去看看,正準備和他打個招唿的時候我聽見他對著電話說什麽迷香,什麽安插人跟蹤,我很好奇,但是我什麽也沒想,根本沒有想到背叛和出賣,因為我很信任我身邊每一個人。


    直到那天和雙月下山突然遭到埋伏,雙月說是黑擇明的人,這黑擇明就是魔族手下最大上一顆棋子,然後我們脫險迴家的路上我看到王總管的時候,腦子裏一下想起那天無意間聽到他的對話,那時我已經開始懷疑。


    當晚我和幻郎他們開會,我們這個寺院裏有個誓言,誰也不得說出寺廟地點給外人,魔族人雖然知道,但卻不能告訴別人,否則是誰都會死,所以魔族比武根本沒在乎輸贏,他們有兩個計劃,一是抓住雙月來逼林家家主把我們寺廟地點出賣給黑擇明,然後比武當天來一個全盤殲滅,當然他們也知道抓住林雙月不容易,所以還有一計便是迷香迷倒我們,然後趁機全部殺掉,所以那晚我給他們安排的任務則是去王總管那邊搜查證據,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全部都是些迷香製作原料的購買記錄,還有多筆巨額轉賬的記錄。


    於是我們就提前準備了醒藥,那是一種我們後山上的植物果實,師父曾經說過這果實一般情侶下的迷煙導致昏迷都能減輕大部分藥效,所以這幾天我們就在采摘,每頓茶裏都會放一批,然後我們寺廟禪香房有一種令人提神醒腦的香,當年晚上熬夜打坐都點這香,非常管用,當時我一咳嗽台下的雙月就會馬上點燃手裏的香。


    但我們五人和雙月為什麽沒暈倒呢?年幼的時候師父給我們過一種藥丸,隻要含著這藥丸百毒不侵,我們這次就是含著這藥丸的原因,我的計劃就是我們沒暈倒拖住魔族,然後所有人醒來,魔族計劃失敗,至於師父為什麽沒給他藥丸,因為以師父的功力根本就迷不倒,他老人家也是在演戲,如果他想醒來我們怎麽也迷不倒他,如果他不想醒來我給他一百個藥丸也沒用,所以這也是我當時生死一線時會緊張的原因。


    聽我說完,嘎讓旺須麵色陰沉,而王總管則突然釋然一般說:“宇凡,從小你就聰明,練武又有那般旁人可羨不可及的天賦,我沒想到這次你發現了我,沒錯,我背叛了你們,在巨大利益麵前我選擇了背叛,我沒臉麵對師父,麵對曆代祖師,沒臉麵對你們,我懺悔,希望我死後在地獄受苦之時,你們能看在我們一起十幾年的份上,幫我念經,讓我早日脫離地獄之苦。”說我王總管忽然抽出炎祠的劍,揮劍自刎!


    當時的我非常震驚,那血灑到地上的時候我真的是有些痛心,這麽多年了,王總管我們怎麽可能沒有感情,一旁的常總管直接哭出聲來,他們一起公事這麽久,怎料造化弄人,我握了握手裏的匕首,一臉怒火的看向嘎讓旺須,惡狠狠地咬牙說:“都是因為你,現在王總管死了,你怎麽不去陪葬?好,那我殺了你這兒子。”說完我就準備一刀捅死我身前被我控製著的魁影,嘎讓旺須突然大喊:“我發誓三年內任何魔族不犯中原!”我冷笑一聲說了句這還不夠,便高高揮起手中的匕首,瞄準著魁影的脖子,準備砍下,這時嘎讓旺須緊張的繼續喊:“不僅如此,我願意以咒約束,如果三年之內中原大地有我魔族半點信息,我就暴斃而亡,我們將撤掉所有對中原黑勢力的控製,迴我魔刹,我發誓,誓言咒言,封我心神。”一道紫光從他的嘴巴射向天空,我知道他已經無法反悔了,便一腳踹開那魁影。


    我根本不是為了殺他,就隻是逼嘎讓旺須發誓而已,我對著他們吼道:“還不快滾?!”


    嘎讓旺須接住自己的兒子後認真的眼神盯著我的眼睛說:“晉宇凡,三年後我會迴來,那個時候我希望你準備好了,恭喜你你已經被我列為對手,然而我以前的所有對手下場都很慘!”我對視著他說:“三年後不用你們找我我也會找到你們,魔族必亡,我將是那個終結你的對手,三年後我定將鬧他個天翻地覆!”他笑了一下,就帶著人飛快撤離了。


    魔族一走我一下放鬆下來,師父對我說了一個“好”字,雖然隻有一字,但我能感覺到那深深的為我驕傲和自豪,我們很快收拾了所有殘局,然後準備處理王總管。


    我們把王總管天葬以後,還為了他念了49天的經,希望他別下地獄而是去極樂世界,此時的我站在寺廟大殿的殿頂上俯視整個寺廟,我知道三年時間其實很快。


    今天是聖誕節,我們不過聖誕節,但知道這2013快結束了,三公子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他態度比以前好多了,對雙月也很好。


    當晚,師父把我們叫到一起,他老人家手裏拿著五非常厚本書,那書看上去很舊,師父開口:“以前傳你們五人的功法,凡兒已經練到第五章中期,最慢的周澤邦也已經第四章初期了,其實我傳你們的根本就是一個入門級別的功法罷了。”我一聽瞬間不比尷尬,我還以為自己已經挺厲害了,沒想到啊,師父把那五本書分別遞到我們手裏後說:“這是你們武器的全部法門,當然不是我的全部法門,明日開始你們分別去後山找山洞開始閉關修煉,期限為三年,這期間食物三天吃一次,我會安排人送,不得出來一步!懂了嗎?”我一聽也覺得很有必要,但這意味著我將三年看不到雙月,可我也分的清輕重,我也知道三年後,我們將要去那魔族裏鬧他一鬧!於是我們五人說:“懂了,弟子遵命。”師父接著說:“三年後你們出關我將安排你們下山,去你們那向往已久的城市裏,記住,瓦解一個東西最好的辦法就是從內部瓦解,你們好好閉關修煉,三年後你們要去誅那波旬!這是你們的使命!”


    我們五人點了點頭,師父就走了,我看著手裏的功法書籍後突然感覺道自己肩上的責任是那麽重。晚上雙月找到我,她說她聽說了我要閉關的事情,我看著她開口道:“你和三公子什麽時候辦婚禮?我怕是參加不了了。”雙月說她還不知道呢,等家裏安排,我點了點頭後繼續說:“姐,就三年而已,不要想我,離的這麽近啊,隻是看不見罷了,明天我就去閉關了,三年內我一定會對你非常思念,但待我出關時,我將蛻變,那時,波旬與嘎讓旺須的死期也就不遠了!”雙月一把勾著我的脖子說:“好樣的我的弟,好好加油,姐在外麵等你出來!”我開心的笑了笑,因為我終於又看到以前那個大大咧咧,陽光向上,樂觀而堅強又像個男孩子的雙月了,想到那晚他為我留下的淚,心裏就一陣難過。


    “哇,凡兒快快看那邊天上居然有流星雨啊,哇,怎麽會這麽多,快快,快許願!”我一抬頭,夜幕上的的確確劃過很多道流星,非常多,非常美,旁邊的雙月雙手合十,嘴裏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麽,我也閉目許願,我的願望是此生雙月都要快快樂樂,幸福無比。


    雙月許完願望後拉著我的手向前跑去,我不知道她要幹嘛,我就跟著她跑,我們倆就這麽一直跑,穿過整個寺廟,跑到外麵,然後她拉著我往山頂跑,我在後麵問:“怎麽搞的,今天跑這麽長時間,你累不累。”我是一點也沒感覺累,她沒迴答,但是鼻子裏喘著的粗氣已經出賣了她,突然她腳下一絆,向前倒去,我腳輕點地麵,馬上到她身邊,在她快倒下時,一手扶住她的腰,這時擋在烏雲後麵的月光灑了下來,我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她的眼睛,她眼神有些躲閃,然後站直身子對我說:“今天我一定要和你跑到那個山頂,又不高,就是個小山坡,我不相信我跑不動。”說完她又繼續拉著我跑。


    十分鍾後,我們終於到了那個山頂上,說是山頂,其實是個小山坡,她氣喘籲籲的說:“看吧,我說了,我一定能到。”我一臉無語的在旁邊看著她,然後開口:“這麽晚了,出來幹嘛,我明天就要閉關了,你這樣...”剩下的我沒說出口,因為她一把捂住我的嘴,我看向她時她眼角已經翻起淚花,她走到一旁開口說:“三年,我會很想你的,我不知道因為什麽,隻有一想到三年見不到你我心裏會很難受,我...”一旁的我心裏也很不是滋味,我苦笑道:“我又何嚐不是呢。”她的背影那麽瘦小,我走過去把我的外套脫下來披到她的身上,她眼神眺望遠方,稍許過後,她轉過身來看著我然後從脖子上摘下來一個綠色石頭類的吊墜,那吊墜形狀很奇怪,沒有規則,還微微發著綠光,像是一塊翡翠,卻又像鬆石,非常漂亮,雙月看著手裏的吊墜說:“這個吊墜聽我爸爸說,是我爺爺年輕的時候救了一個很奇怪的傳著古裝的老者所贈,那老人說讓我爺爺拿著,然後無論如何給到我爺爺的孫女手裏,也就是我,但那個時候我爸爸還沒出生呢,然後那老者說以後我爺爺的孫女會把這個吊墜給一個有緣人。”她頓了頓繼續說:“現在我感覺,這個有緣人就是你。”借著夜空中的月亮,我看到她眼神裏閃著特殊的目光,然後親手幫我戴上這吊墜,吊墜一到我的脖子上我明顯感覺到和我腰間的法器金剛杵產生一種共鳴,我沒去理會,依然靜靜看著雙月,雙月又說:“以後無論如何,我都會和這個墜子一起陪著你,想我的時候看看這個吊墜,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我再也忍不住那悲傷的情緒,一把抱住雙月,眼裏之前強忍著的淚水此時也奪眶而出,我哽咽道:“姐...”雙月輕撫我的後背,輕聲道:“該迴去了,走吧。”


    下山的時候是我抱著她用輕功迴去的,迴到寺廟後她說了聲晚安我們就分開了,我獨自迴到宿舍,一進門就看到幻郎他們全都在,我過去問他們怎麽都在這,高嘉陵說:“明天就閉關了,三年也見不了麵,我們今晚聚一聚。”說著他突然打開一個大箱子,裏麵有各種我們平時吃不到的東西,還有燒雞什麽的,師父雖然平時沒有說過必須戒肉,但寺廟也沒做過,不過師父並不是很排斥,我問他哪裏來的,他說:“雙月今天中午下去帶的,讓我們閉關前好好吃一頓。”我看著那箱子裏,披薩,漢堡,燒雞,還有很多素菜,我心裏又是一酸,怪不得她剛才一迴來就和我分開了,我搓了搓手坐下,他們也都圍了上來,這時幻郎手裏拿出一罐罐裝啤酒,我一陣白眼,他平時經常搞些葡萄酒什麽的,我很是排斥,但已經習慣了,我坐下抓起一個漢堡就吃了起來,他們也都各自吃著各自的,幻郎拿著酒,我們拿著飲料,時不時碰上一下,聊著各種開心的事情。


    這一夜無眠,我和高嘉陵他們的歡笑聲時不時從宿舍傳出,我不知道這些能否掩飾自己心裏的悲傷,我很想雙月,很想。


    第二天一早,我們收拾好東西就和師父來到後山閉關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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