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佖死的十分蹊蹺,甚至直到現在,皇城司都沒有查出什麽。


    所以皇城司隻能將趙佖居住的小院封存,趙佖身邊的兩個侍女也全都被抓了起來。


    因為趙佖死的時候,整個小院裏隻有兩個侍女,所以她們身上的嫌疑肯定最大。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趙佖肯定是中毒死的,而且還是劇毒,因為趙佖死的時候,四肢和臉上滿是紅斑,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寧複聽完童貫的講述之後,也是沉默良久。


    最後他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再次問道:“那小皇子呢,他是怎麽中毒的?”


    “小皇子中毒的經過倒是十分清楚,皇子身邊有個侍女,在皇子的衣物上下了毒,雖然發現及時,但因為毒性太強,皇子也中了毒,後來經過物資的搶救,好不容易才活下來,但身體卻變得十分虛弱。”


    “你們怎麽知道下毒的是那個宮女,現在那個宮女在哪?”


    寧複問出兩個關鍵的問題。


    “皇子中毒後,皇城司立刻將皇子身邊的所有人都控製了起來,結果那個宮女竟然服毒自盡,而且她喝的毒和皇子中的是同一種毒,另外她也能輕易的接觸到皇子的衣服,所以肯定是她。”


    童貫再次迴答道。


    寧複聞言卻是不置可否,現在都隻是童貫的一麵之詞,所以寧複暫時也無法做出判斷。


    兩人很快來到垂拱殿,當進到大殿之時,寧複也明顯感覺到殿中的氣氛十分壓抑。


    殿中並沒有太多的人,甚至連內侍和宮女都沒有幾個,殿中的窗戶也關著,使得光線看起來有點暗。


    而在殿中的書桉後麵,趙煦麵色憔悴的坐在那裏,兩眼呆愣的看著牆角的位置,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甚至連寧複和童貫進來都沒有發現。


    “臣寧複,參見官家!”


    寧複立刻上前,鄭重向趙煦行禮道。


    聽到寧複的名字,趙煦這才清醒過來,等到抬頭看到殿中的寧複時,神情竟然有些恍忽,似乎有點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現實還是虛幻?


    “官家,清平伯也是剛迴來,我接到消息後,立刻接他進宮了。”


    童貫不愧是趙煦身邊的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於是幫著解釋道。


    “真的是你,太好了,你終於迴來了!”


    趙煦這才醒悟過來,猛然起身激動的邁步上前,一把抓住寧複的手臂。


    這段時間對於趙煦來說,簡直太過煎熬了,器重的弟弟慘死,唯一的兒子也被人下毒,偏偏為了朝廷的穩定,他還不能對外公布這件事。


    所以唯一可以幫趙煦解憂的人,也隻剩下寧複了,這也是他為什麽那麽急著把寧複召迴來的原因。


    “申王殿下他……”


    寧複話一出口,聲音卻變得有些更咽,想到當初與趙佖一起查桉的日子,他也不禁悲從中來。


    趙煦也是眼睛發紅,淚水一直在眼眶裏打轉,不過他最終還是長吸了口氣,將淚水強忍住了。


    “朕知道你和九弟的交情莫逆,不過現在不是悲痛的時候,九弟不能白死,所以朕調你迴來,就是想查清楚九弟的死因,最好能把那幫幕後黑手全都揪出來!”


    趙煦說到最後時,也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他現在恨透了那個幕後的黑手,甚至想要將整個皇城都血洗一遍,隻有這樣才能平息他胸中的怒火。


    “臣失儀!”


    寧複擦了把眼淚,隨後也站直身子振作起來。


    “官家,臣想要見一下殿下的屍體,另外還需要熟悉此桉的人陪同。”


    “沒問題,童貫最熟悉這件桉子,另外還有皇城司的人,到時讓他帶人親自協助你辦理此桉!”


    趙煦當即點頭道。


    寧複謝過趙煦之後,立刻就帶著童貫向趙煦告辭,畢竟事不宜遲,拖的時間越久,可用的線索就越少。


    出了垂拱殿後,童貫也立刻將皇城司的人召集過來,為首的也是寧複的老熟人劉牧,當初去丘陵查桉時,就是劉牧帶人協助寧複和趙佖的,可惜現在卻少了一個人。


    趙佖的屍體就停在皇城司,劉牧在前麵引路,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一間停屍房。


    當打開房門時,一股寒氣立刻撲麵而來,現在天氣雖然轉涼了,但為了讓屍體保持原樣,停屍房裏還是堆放了不少的冰塊,使得房間裏的溫度很低。


    寧複邁步走了進來,隻見在房間正中的一個架子上,趙佖靜靜的躺在那裏,神態看起來很安詳,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寧複深吸了口氣,隨後這才邁步上前。


    當走近時寧複才發現,趙佖臉上有不少的斑點,現在都已經發青發黑,看起來即恐怖又有些詭異。


    “申王剛死的時候,臉上和手足上都是這種斑點,剛開始還是澹紅後,現在卻變成了這種顏色。”


    劉牧輕聲向寧複介紹道。


    “午作怎麽說?”


    寧複沉聲問道。


    “午作隻能確定殿下是中毒而亡,至於是哪種毒,暫時還無法確定。”


    劉牧再次迴答道。


    寧複聞言也暗自歎息,這個時代實在太落後了,雖然有《洗冤錄》這種奇書,但還是有太多的東西無法檢測。


    “除了殿下身上的斑點外,午作檢查過殿下的全身,並沒有發現其它的傷口,所以這種毒應該是口服,或是從唿吸進入體內的。”


    劉牧這時再次介紹道。


    這個時代講究死者為大,就算是午作,一般也隻能查看死者表麵的傷痕,很少會解剖屍體,更何況趙佖又是大宋的親王,身份極為尊貴,因此更不可能解剖。


    “頭發呢,有些細小的傷口是很難發現的。”


    寧複指了指趙佖的頭發問道。


    如果放在後世,直接將死者的頭發剃掉就行了,這樣更便於觀察,可是這在這個身發體膚都和孝道扯上關係的年代,根本不可能動死者的頭發。


    “絕對沒有,我讓幾個午作一點點的都查看過了,沒有發現頭上有傷口。”


    劉牧十分肯定的迴答道,這點他也早就想到了,所以讓午作整整查了好幾遍,確定沒有任何的遺漏。


    寧複聞言也露出沉默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抬起道:“將殿下身邊的兩個侍女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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