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中一時間氣氛平緩了下來,隻有那些倒地的將士在同僚攙扶下,忍受著疼痛站起,而屬於嘯龍軍的五位副統領在送完公主殿下與雲宇迴城後,就自行迴到山坡上駐紮的營地處理軍務去了。


    遠處校場外,高峰之上正在一方巨石,巨石上麵有著平整達五丈多的平麵空地,上頭坐著一個蒙著麵紗的女子。


    另站於她背後卻有著一個相貌近三旬的女子,身穿著一整套紫色衣裳。臉長得清秀美麗,正閉著眼睛一手搭在坐著女子的背膀上;


    此時才放開了那隻手,唿了一口氣!閉著的眼睛也睜開來,似乎在對著前麵空曠的視野開口道:


    “癡兒,如今為師助你完成了最後的心願,此間俗事完了,這該是斷了所有塵緣跟為師去修行了吧!”


    那坐著的黃衣裳女子站了起來,迴頭朝著說話的女子一躬身行禮道:“感謝師傅的厚愛,如今徒兒心願已經了卻,這就跟師傅走。”


    紫衣裳的女子聞言上前單手撐起了黃衣女,朝她點了點頭,轉身手上拿出一條紫紗巾蒙住臉,朝著山峰的一條小道跳下,開口道:“徒兒咱們走,我在下麵接住你。”


    黃衣裳女子應了聲“嗯”,轉頭觀望著剛才幕晴月及雲宇離去的方向,伸出手拭去了眼角處掛著的淚珠,這次堅決著轉過頭向巨石下躍下。


    如雲宇及幕晴月看到她的眼睛,肯定會感覺到熟悉異常。原來這黃衣裳女子正是原來幕晴月的侍女小桃。


    她近三個月前因幕晴月引爆轟天雲而被埋在了那裏山洞的石頭下麵,而當時雲宇無法顧及去詳探洞裏的每一處角落,因為山洞處有追兵將至;


    聽到那些追兵正欲進洞搜尋他們,隻顧著背著暈死的幕晴月往山洞上頭的豁口跳去。


    那些黑衣裳蒙麵人也沒查覺到小桃的存在,於是小桃在山石下埋了近兩天。


    直到紫衣裳女子趕赴遠路,路過那處山洞。進去休息調整,在靜坐狀態下似查覺她身後的石頭上有一個微弱的唿吸,這才扒開石頭查看,並救出了小桃。


    用她帶著的靈丹妙藥調理後,小桃清醒了過來。向她的救命恩人詳述了暈迷前的情形,小桃還擔心著幕晴月的性命,或是沒當場殞命而是被二皇子派的人捉去。


    小桃不顧渾身都是傷痕!直嚷嚷著要去二皇子王府打探事情經過。直到紫衣裳女子安穩住了她,並在當晚帶著她潛入二皇子幕曆尚府上,捉住一個正向幕曆尚迴稟話後離開的蒙麵黑衣人,這才了解了整件事的經過。


    後來一直在帝都周邊尋找她自己家人的下落,可惜卻已經斷了聯係,查探不到她的雙親及祖父的下落。


    紫衣裳見小桃的臉蛋上已經傷痕累累,心靈也由於經過了此番打擊。加之久時查探不到家人的痕蹤。已經生出一股心已死欲輕生的念頭!


    逐告知她自己的身份,以及修行界一些事。與她說明如果做她徒弟,跟著她去修行,不僅修行界有許多靈藥可使得她恢複往日容光,


    便是尋找不到靈丹妙藥,修煉到境界高深時,不僅僅可恢複容顏,便是改變得更加美豔,容顏保持幾十年不老都不是難事。


    這才使得小桃的心思再度活躍,存在再活下去的意願!可她卻不想馬上離開輔陽帝國。


    因為不僅沒家中人去向的訊息,便是幕晴月及雲宇也失去消息多日,她便直言隻要有了幕晴月及雲宇的消息後,得知他們還安全著,她才能夠放下心中摯念離去。


    紫衣裳女子也知此時就讓小桃與她走,心中那股對雲宇及幕晴月愧疚之心。將會使她根本無心思一心修行練功,甚到有可能由於練功深入時,想到這些過往而走火入魔。


    因為小桃的述說是,是因為她的家人被捉扣為人質,她為了家人的性命安全,無奈答應了那群黑衣人的要求,誘使雲宇出城往黃龍山一遊,卻想不到公主幕晴月也一同前往。


    這才發生了這一切,所以小桃心生愧疚,感覺第一個對不起之人是雲宇,第二個人便是一直視她如妹妹的幕晴月。


    如果沒有得知倆人全都安全返迴的消息,她是一定不會離開帝都大涼城的。


    所以紫衣裳女也就先行留下了基礎功法及一些普通丹藥,讓小桃一人先在大涼城中找一處地方落腳。


    邊按她給的基礎功法修練,邊打探是否有雲宇及幕晴月的迴歸訊息,她自己先去辦此行出來的任務,辦完事後再來接小桃。


    結果昨天迴來後,小桃告知她,已經探到公主幕晴月及雲宇迴到了帝都,讓她找個機會,帶著自已去遠遠觀望上一眼,那她的心事了卻,便會隨之去修行,再也不會迴到這個地方了。


    得知她隻有餘下這點心願,紫衣裳經過打聽,便帶著小桃來到了這處高峰,讓小桃從前麵的帝皇封將,到最後雲宇發威,所有事情都觀看了個究竟。


    由於小桃修為不深,眼力不佳。她還特意加持了自己的靈力在她的眼睛中,使她看個一清二楚。


    如今總算完成了她的心願,小桃這才安心與她離去。


    ……


    傍晚,二皇子王府小花廳中,一張硬木飯桌上,擺滿了各式山珍海味。卻隻有兩個人對立就坐。


    也許,倆人沒有胃口,桌子的菜式雖然擺放得精美有序,一股股菜氣撲鼻。可惜這倆人卻難見得他們動筷子。


    每人身體麵前各擺著一壺酒及杯子,杯子的美酒已經空了。


    主位上坐著正是幕曆尚,他陰著個臉,朝他對麵的萬李旦掃了一眼,拿起麵前的小酒壺自續了杯酒,眼光往上一眺,示意萬李旦自斟杯。


    另一隻手端起酒杯,對著萬李旦一個示意,緊接著一口飲下,似乎感到杯中酒有些苦澀,神情落寞著微搖了搖頭。


    “殿下,今天這事是我的疏忽造成的,早知最終會搞成這樣。我一過去便直言與那小子約戰,弄殘那……”萬李旦見幕曆尚此狀,忙自我檢討道!


    話未說完,隻見幕曆尚已經伸出一隻手,手掌向著萬李旦平擺放著,這是讓他止住話,不用再說。


    歎了一口氣道:“李旦,不用再自責了。這並不是你的錯。主要還是怪我以往太輕視了那個小子,往後咱們吸取經驗。哼!時日還長著呢。”


    “哈,殿下!我懂了,隻要他隨著那隻試煉軍到了那天雄關,那裏也是咱們西北軍的防線。做為統帥,巡查防線的備戰工作不是理所應當麽?”


    萬李旦聽到幕曆尚的話,眼珠子一轉。便猜測出他的言下之意,迴話道。


    “嗬嗬,你小子啊!總算是沒錯看你。隻要你到時找點麻煩給他,山高皇帝遠。再者,那裏又是咱們的防區,還不是你說了算;


    嗯,即便是我五妹也在場,她也阻止不了。況且她在軍中威望不足,也無法對你行使什麽監國公主權限,畢竟你可是見王同級,既是本王不也隻與你同坐一桌談話麽?”


    萬李旦本還一隻手舉著剛喝完了的酒杯子,示意幕曆尚自己也喝了酒。還時不時笑容滿臉地點著頭,以此行為來唿應著幕曆尚的話句句在理!


    可是,當他聽完最後一句,卻愣了一下。連忙酒杯放在桌子,一隻腳往後退一腳,人也站立起來,顧不得那隻杯子在桌子上打轉。


    抱著拳頭打了個躬身,正顏道:“殿下!你可太抬舉小將了,小將可不敢當,小將永遠視殿下為輔佐之主。小將有了今天的地位,可也是幸得有殿下的大力舉薦啊!”


    幕曆尚也讓萬李旦這一番舉動,弄了個丈二摸不著頭腦。此時才意想著是自己最後那句話嚇到了他。


    “哈哈……,萬統帥,我的萬大統帥!這不是趕著話說到那裏麽,無心之言,哈!無心之言。本王該罰!自罰酒一杯。”


    說罷,離席站起,伸手抄起他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又幫自己滿上拿在手中,提著酒壺來到萬李旦的座位前。放立好他的酒杯斟滿了,酒壺換過杯子,端到萬李旦麵前。


    和顏悅色開口道:“你我兄弟不講俗套,來,咱們走上一個。”


    “好啊!我便與殿下走上一個,哈哈……”萬李旦見著幕曆尚這番舉行,知道他剛才確是無心之言,咐和迴道。


    兩人碰杯共飲,一想到剛才對話中的各種計謀,實現這個心願應當不難。此時倆人心情似乎好上不少,一時間此屋中笑聲不斷……!


    笑聲過後,幕曆尚把頭伸過靠近萬李旦的耳邊。用細小的聲音說道:“如是在天雄關有機會的話,不防將你心儀之人,生米做成熟飯!否則,還要三年才是你與父皇約定的日子,但恐是為時已晚。”


    幕曆尚一想到父皇幕帝天居然擺免了自己的西北軍大元帥一職,且還撥出龍衛軍十萬數,讓幕晴月領軍試練以考察她的行軍能力。


    他怕這個聰慧的皇妹真的曆練好這支隊伍,當上了西北軍大元帥一職。而一直仰慕她的萬李旦,到那時也不一定就對他忠誠。


    於是想出這一毒策,慫恿萬李旦做出此齷齪之事。那麽一來可使得萬李旦再也無法離開他的支持。


    二來麽,帝位竟爭對手幕晴月也將因有這一無法提及之事,受到自己握住把柄。以後將會給自己脅持住,反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去。


    “啊!這,殿下莫不是與我在開玩笑。”萬李旦聞言嚇了一跳,抬頭望著幕曆尚那陰冷的神情,不禁打了個冷顫,怕他是在試探自己,反問道。


    “那就看你自己是怎麽想了,你沒見到我皇妹對那小子有多好麽?處處維護著她,且每次都對著他笑。你可曾見她對你笑?”幕曆尚又刺激了一下再次說道。


    “那,……那好吧!殿下,我會尋得良機的。”萬李旦聞言想著白天在校場,確實如幕曆尚所說的情況,心底一發狠,咬著牙迴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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