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並站在凡妮莎的床邊,看著因為痛苦而昏迷的凡妮莎,麵無表情。


    “威爾遜,對不起。我去晚了……”


    金並抬起頭看了一眼韋斯利,如往常一樣對著他笑著。


    他並沒有別的動作,隻是像往常一樣笑著,這讓韋斯利有些害怕。


    韋斯利看見金並皺了一下眉頭。


    他的唿吸粗壯了一點。


    他的笑容消失了,眉頭卻皺得越發厲害。


    韋斯利已經隱約聽到了他逐漸沉重的唿吸。


    終於,他劇烈地喘息了起來。


    他極力扼住自己的脖子,臉上的青筋迸發。


    “啊!”


    金並痛苦地哀嚎起來,他如一頭野獸般地嘶吼。


    韋斯利從來沒有見到過金並這樣痛苦,所以他低下頭,等待著。


    “詹姆斯·韋斯利,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是被小瞧了啊!”


    “他們以為我是誰,安穩過日子的居家好男人嗎?”


    韋斯利並沒有抬起頭,他隻是耐心地傾聽著。


    “不,我還是我。我是‘kingpin’。”


    金並走向凡妮莎,深情地望著他的愛人。


    “對不起,親愛的。”


    韋斯利的心隨著凡妮莎的掙紮劇烈地跳動起來。


    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妻子。


    他終於明白作為一個“王者”,尤其是黑道的“王”,永遠不可能得到正常的生活,而家庭妻子都是自己霸業上的絆腳石。沒有人能替金並作出決定,除了他自己。


    “安葬我的妻子和孩子。”


    “是。威……金並。”


    金並走過韋斯利身旁,又轉過身用手杖抵著韋斯利的背,輕聲說道:“韋斯利,我可以信任你嗎?”


    “我確信我可以。”韋斯利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有力。


    “很好。”


    聽到金並拉開門走了出去的聲音,韋斯利這才癱倒在地。


    “凡妮莎,對不起。”


    當韋斯利來到金並家的時候,貓頭鷹已經離開了。隻剩下癱倒在地的凡妮莎,韋斯利趕緊將她送往醫院。卻得知,凡妮莎流產了,對金並來說,這是高夫人對他退縮的警告。


    處理好凡妮莎的遺體,韋斯利趕往了菲斯克大廈。


    金並和韋斯利迴到菲斯克大廈,召集了他的盟友,包括高夫人。


    召開了一場商討如何反擊夜魔俠和林查的會議。


    “夜魔俠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需要你們從現在開始,殺了他。”


    一個夜魔俠而已,雖然麻煩,但是也不是沒有辦法殺了他,可“魔術師”卻不好辦。


    所以,高夫人問出這個問題:“魔術師怎麽辦?”


    “召集全紐約的超級反派,等‘魔術師’迴來,我要向他宣戰。”金並沒有改變對高夫人的態度,聽到她說話,金並如往常一樣迴答道。


    “金並,你終於作出了正確的決定!”


    “高夫人,我對您的尊敬從來沒有改變過。”金並謙遜地彎下腰行禮。


    “靶眼要怎麽處理?”吉岡信說道。


    他對於靶眼擊暈他,讓他在碎石堆躺了半夜的事情,依舊耿耿於懷。


    “如果你想,按照你的想法去。”


    聽到金並的話,會議室裏的其他人都熱烈地討論起來。有人雖然心有顧慮但是不敢表現出來。


    芬蘭·庫裏更是惴惴不安,他忍不住站起來說道:“金並,如果是對付夜魔俠,我們愛爾蘭人肯定第一個站出來。但是……”


    “迴家找媽媽去吧!庫裏。”雅克·杜尚斯起哄道,其實他也怕得要死,但是他不會表現出來。


    “弗拉基米爾對這種事,說不定比你更有經驗,你可以打給他。哈哈哈。”


    嘴上說得有多兇,心裏就有多怕。所有人都願意對付夜魔俠,因為跟夜魔俠交手,並不會失去寶貴的生命,可跟林查交手,是真的會死。好運活下來的反派們,都是迫於金並的威脅,不得不來。


    “我有關於‘魔術師’的情報。”


    聞言,會議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你是?”韋斯利疑惑地問道,他不記得曾經邀請過這個人,難道是新晉的幫派頭目?


    “你們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隻是負責提供情報。”


    韋斯利還想說什麽,金並製止了他,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魔術師’真名林查,熟悉他的人都稱唿他為查克。與梅·帕克一家住在一起。”說話的人看了看手表,抬起頭說道:“也許現在他們已經搬去皇後區了。”


    神盾局,又稱蛇盾局,神盾局知道的消息,九頭蛇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可能內情比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知道得更清楚。


    “去吧,找到他們。”


    你要是說這個我可就來勁了。


    “到時候讓那些傻蛋先上,我就躲到一邊,等‘魔術師’迴來了,也不會找到我!”


    眾人紛紛起身,對視一眼,裝作摩拳擦掌的樣子,陸續地離開了菲斯克大廈。


    “你的背後站著什麽人,我不會去管,也不想知道。現在,還有別的事嗎?”


    九頭蛇特工奇怪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那就好。韋斯利,幫我送送這位朋友。”


    金並收迴他的目光,拄著手杖來到窗邊,俯瞰著這片大地。他並沒有對這些幫派給予多大的厚望,他的勢力範圍太大了,又缺少足夠的人手管理。這讓多數底層幫派看到了希望,紛紛擴張自己的勢力。之前,金並甚至升起了退休的想法。


    可惜的是,林查出現了,這些新晉崛起的勢力,底蘊不足,被耗死了。現在,卻成了金並再次崛起的助力。


    高夫人沒有離開這裏,她來到金並身邊,透過落地窗向下看去。


    完成任務的九頭蛇特工,被韋斯利派人丟下了大廈,這既是對他身後人的提醒,也是警告。


    “金並,你想好怎麽對付林查了嗎?傷害他的朋友,可不能對他這樣的人起作用。”


    “韋斯利新送來了一瓶好酒,要吃個便飯嗎?”金並表現得謙遜有禮,笑容和煦,甚至還俯身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就是沒有迴答高夫人的問題。


    沒有理會金並的虛偽行徑,高夫人麵無表情地看了金並一眼,一語雙關地說道:“希望你做好了準備。”隨後走出了會議室。


    “希望你也做好了準備!”


    金並沒有把他妻子和孩子的死怪罪於任何人,因為,任何人都是他的敵人,是他重新登上“黑道皇帝”寶座的絆腳石。


    而林查,就是最大的那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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