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月氏國王拉蒂夫終於完成對七國聯盟的統一,建立大月氏王國。


    雖然完成統一,可他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七國人口從原來五百多萬,驟降至不到二百萬。


    除了戰爭導致的死亡,其餘人口分為三個方向遷徙,有的去了波斯,有的去了天竺,還有八十多萬人來到牧王控製的範圍。


    此時的敦煌城裏,已聚集三十多萬人,城外也建起相當規模的民房,整個沙州地區,已經擁有五十多萬人。交河城也得到極大發展,被閔悅建設成為堡壘城市,不僅具有極強的防禦能力,還有用一定的城市規模。僅從軍事意義上來說,已超過敦煌。兩城交相唿應,形成堅固防線。


    天賜七年臘月,陳牧派遣使者聯絡匈戾大單於布德阿丹,雙方決定合作,從西北,東北,東南三個方向進攻大月氏王國。


    次年二月,全麵開戰。


    閔悅、趙璡、王操天、甄霸道、史進衝,帶領龍武第一師、神策第三師、八千番兵,從龜滋鎮出發,進攻姑墨州。


    陳牧、曹聖、張有田、張邯,曹訟帶領龍武第二師、第三師、三千火銃騎兵、玄甲第九師,從於闐出發,在蔥嶺阻擊大月氏援軍。


    匈戾大單於布德阿丹帶兵三萬進攻木鹿州。


    閔悅帶領兩萬正規軍和八千番兵,在姑墨州遭到敵軍猛烈反撲。敵將案可查手下五萬兵,四麵八方衝向姑墨。


    閔悅緊密布防,在各個山穀與敵軍鏖戰,雙方勢力犬牙交錯,僵持一段時間後,通過切斷敵軍信息通道,使敵軍混亂,趁機消滅敵軍大半。


    隨後案可查收縮戰線,閔悅趁勢壓縮,逼案可查龜縮迴城。


    案可查守城不出,等待拉蒂夫支援。而此時拉蒂夫的援軍正被陳牧阻擊,蔥嶺混戰。


    此時是戰爭最焦灼的時刻,雙方都在爭取時間。


    閔悅開始攻城,十八門大炮輪番轟炸,早已把城門轟得稀爛,案可查吃盡苦頭。


    隨後閔悅與案可查在城防戰中形成拉鋸。


    梁軍憑借裝備優勢,三棄三奪,終於將敵軍耗疲,困在城中。


    案可查欲突圍,被王操天擊殺。


    隨後閔悅帶兵進入蔥嶺,與陳牧一起反撲拉蒂夫。拉蒂夫一路敗退,一月之內,連丟俱密、識匿、苑湯、瑤番四鎮。此時又傳來消息,匈戾人終於攻克木鹿州,切斷拉蒂夫西逃路線。


    這一戰,從二月初打到六月中旬,終於在雙泉城逼拉蒂夫祭壇自焚,安西大戰就此結束。


    戰爭期間,天竺分支“小勃律國”嚐試偷襲,號稱十萬大軍衝上穀口。


    張有田帶領三千火銃騎兵和三千輕騎兵,僅一戰,將小勃律所謂十萬部隊打退三百餘裏,俘一萬餘人。


    皇帝封閔悅為安西大將軍,趙璡為安西總監軍。曹聖、曹訟、張有田、張邯迴歸洛陽,協助張雲龍統領玄甲軍。


    和親王趙統病危,陳太後設下鴻門宴,將和親王一族一網打盡。


    傳說,張有田在返迴洛陽途中神秘消失,其子霍子珍由張邯照顧。


    而陳牧則是喬裝商人,在桑臘公主的幫助下,走高原來到成都府。


    還想向東走,去江南生活,結果在漢州遭遇劫匪,又原路返迴成都府地界。


    “大家都沒事吧?”陳牧灰頭土臉坐在路邊,身上沾滿血漬。


    “有幾個弟兄撂在這了。”馮飛馬沮喪地說。


    陳牧左右顧盼,含香、鍾離香、小環、孔雀、李詩、唐小米都活了下來。


    “算了,咱們還是別走了。”陳牧無奈地搖了搖頭:“就在成都府安家吧。”


    劉氏蜀漢與趙氏梁朝一向交惡,在漢中地區多有摩擦,所以陳牧想把錢挪到成都府,實在有些難度。


    袁虹帶巨資走長安,想通過武官進入蜀地,結果被唐氏門閥攔截,那些錢全被唐振沒收。


    後來陳牧給唐振寫信,說,你老哥也給我留條活路。


    唐振派人送信說,對不起老弟,我不揭發你,就算夠意思了,你就別跟我討價還價。我知道你還有錢,我會在漢中給你留條路,讓小美帶錢去找你。不過呢,小美的錢我也要收一半,給你留幾個億,我想夠你用了。


    說得輕巧,結果小美的車隊被唐振扣了個七七八八,最後小美還是通過水路進入川蜀,結果還被劫匪搶劫,差點連命都丟了。


    當小美找到陳牧的時候,姑娘曆盡千辛萬苦,破衣爛衫,蓬頭垢麵。她說一路喬裝乞丐,才苟且得活,身上還背著一袋金子。金子沉重,把姑娘的肩膀磨爛。見小美如此忠心,陳牧十分感激,與含香商量,給小美一個名分。


    含香說,要收你就幹脆一起收了吧,你還想給誰名分,就一起給。反正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以後再想收,除非我死了。


    陳牧眨眨眼,一連說了兩個名字。


    有了金子,陳牧在成都買下一座豪宅,一邊與當地官府搞好關係,一邊做些小買賣。可沒想到這裏官員胃口如此之大,陳牧覺得手頭有些緊。


    半年後,高壯派人來問陳牧,到底去不去江南了?


    陳牧對來人說,如果高壯有心,就送來一個億。其餘資產從此以後就是他的了。


    次年,高壯送來兩個億。


    陳牧大喜,打通官道,生意興隆。


    洛陽傳來驚天消息,陳千缶、霍子珍帶領幾十名高手闖入唐府,手刃安國公唐瓊。


    可惜唐氏門閥豢養的劍客太多,瘸子辦完事之後沒能跑出來。據說在瘸子殺死唐瓊的同時,被老劍客林隼刺穿胸膛。


    陳千缶雖然逃出清化坊,可他卻沒能逃出洛陽。被三大門閥劍客聯手堵在女弟子雁南飛的家中,陳千缶自殺身亡。


    而雁南飛不知去向,據說是被陳千缶提前送出洛陽。


    市井傳說,陳千缶主動留下來吸引門閥劍客,從而掩護弟子們撤退。


    其事跡在江湖廣為流傳。


    後來,張邯並沒有留在玄甲軍序列,竟然投靠了孟氏家族。並且把霍子珍和張之魁也帶了去。


    據說在孟思勳的幫助下,霍子珍拜其母為幹娘,留在其母房中。


    “愛妻,咱老丈人與唐瓊之間,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


    含香一直未能生產,為了平複含香心情,把小美生的大兒子過繼給了含香。


    雖然小美一直耿耿於懷,可在陳牧的調解下,全家倒也和睦。


    而且那小美果然爭氣,就數她最能生,一連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陳牧愛女孩,視如掌上明珠。


    而小環也終於大了肚子,整日倒在屋裏吃水果。她手下有幾個能幹的丫鬟,替她養黑豬、修果樹、種花菜,要說此時最快樂之人其實是她。


    鍾離香的身份一直是個謎,所以陳牧不肯收她,後來嫁給蜀漢王子劉洵。


    陳牧把鍾離香介紹給劉洵時,鍾離沒看上劉洵,可劉洵卻失心瘋似的三天兩頭來求親。一直堅持了三年,終於打動姑娘。


    含香歎了口氣道:“父親確實騙了你。其實他根本就不是什麽孟家人。他最恨的人也不是隔岸觀火的虎賁軍,而是為了爭奪唐氏繼承權故意放棄十五師的唐瓊。當初父親被圍相州,是有機會闖出去的,可唐瓊卻讓他繼續堅持,說援軍馬上就到。後來父親接到唐家三老爺的密信,告訴他根本就沒有援軍。你被騙了。這時父親才帶著他手下七百人投降男賈人。之後的事,我想你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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