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我們有自己的孩子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有人闖了進來。趙奕軒迴頭一看,整個心就沉了下去,因為眼前的人竟然是趙飛度。怎麽可能是趙飛度,他不是已經死了嗎,今天還是他出殯的日子。


    "你是人是鬼?"


    隻聽趙飛度冷冷地道,"我知道你希望我是鬼,隻可惜讓你失望了,我是活生生的人。"


    話音剛落,秦錚手中的劍卻落在了趙奕軒的脖子上。這一次,他徹底明白了過來。


    "原來秦錚是你的人。"趙奕軒道,"你在邊關是詐死,就是為了引誘我和趙瑾瑜動手,然後把我們一網打盡。"


    "是。"趙飛度道,"你和趙瑾瑜做的那些事我心知肚明,隻不過將計就計順著你們走下去罷了。"


    "秦錚是我的人,蘇長哲已經被我斬於劍下,跟著他造反的人也紛紛投降。趙奕軒,你已經全盤皆輸。"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我既然敢賭,自然也願意認輸。隻不過我想做一個明白鬼,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你想做一個明白鬼,那就去問閻王吧。"


    玄武帝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又吐了一口鮮血,徹底昏迷了過去。


    見狀,趙飛度心中焦急,立刻衝了過去,命人去找太醫。至於趙奕軒,先打入死牢,擇日處決。


    太醫很快就趕了過來,替玄武帝把了脈之後,個個都搖頭。


    "皇後娘娘,燕北王,皇上這是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了啊。"


    "什麽?"趙飛度難以置信,"父皇的身子素來都好,怎麽可能我才去一趟邊關就已經藥石無醫了?來人啊,去把端木嚴和王妃找來替父皇診治。"


    "飛度!"蘇鳳儀開了口,"你父親的身子其實很早就出現了問題,隻不過一直瞞著你,他的時日的確無多了。這件事,其實宛央也知道。"


    "母後的意思是所有人都知道,就隻是瞞著我?"


    蘇鳳儀點頭,"你應該明白我們都是為你好。"


    他當然知道他們是為自己好,可他並不想要這樣的好。若是自己安排得再遲上那麽幾日,是不是或許連最後一麵也見不到,造成終生遺憾?


    趙飛度靜靜地看著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玄武帝,這才發現原來他的眼角有了不少皺紋,頭發已經花白,原來他是真的老了。他一天一天地老去,而自己卻隻記得他曾經英挺的模樣,以為他永遠都會那麽偉岸。


    蘇鳳儀見他不說話,忍不住問道,"飛度,你究竟在想些什麽?"


    "兒臣在想,自己真的是一個不孝的兒子。"


    "你父皇曾對我說過,所有的兒子中就你最為孝順,你何必妄自菲薄?"


    趙飛度忍不住想,父皇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肯定是因為他其他的兒子做得比自己還要差勁兒,所以才顯得自己最為孝順。一想到這裏,他的心一陣悲涼。隻要生在帝王家,就算自己不主動,也還是被卷入這些爭鬥裏。自己今日奪得了最後的勝利,那他和顧宛央以後的孩子會不會也會走到手足相殘這步田地?


    正胡思亂想間,玄武帝醒了過來,"飛度……"


    聞言,趙飛度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父皇,兒臣在。"


    "孤還能撐到見你最後一麵,此生便再也沒有遺憾了,就算是走也可以徹底安心。"


    "父皇……"


    "傻孩子。"玄武帝笑了笑,"人生在世,生老病死,這是每個人都無法改變的事實。孤雖然是九五至尊,但其實也是凡胎肉體,如今大限已至,自然也是要走的,你莫要太傷心。"


    "其實孤這一去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孤怕自己去太遲了,你母妃都不會認得孤了。"


    "不會的。"


    "依孤看倒是極有可能。"玄武帝道,"你母妃離世之時風華正茂,而孤現在已經垂垂老矣,是個糟老頭子,根本就配不上她。"


    "隻要兩個人相愛,就算有人容顏老去,其中的情意也不會改變分毫。父皇,兒臣相信無論你變成何種模樣,母妃都會一眼認出你來。"


    "真的嗎?"


    "當然。"


    玄武帝的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沒了素日霸氣君王的模樣,倒是多了幾分暖意。


    "飛度,宛央這丫頭片子是個好姑娘,有勇有謀,還全心全意待你,你日後可要好好地待她。畢竟人生在世,能夠跟自己心愛之人相守就是最好的事情。"


    "你性子不太好,那丫頭片子一直包容著你,可你自己一定要有分寸,不能一直都讓她遷就你。不然哪天她跑了的話,你就後悔莫及。"


    "孤注定看不到你們孩子出生,所以想給孩子起個名字作為禮物。若那丫頭片子日後生下的是男孩,那就單名為摯,字止戈。若是女孩的話,那就單名為夭,小字安寧。"


    "這兩個名字都很好,兒臣謝過父皇。"


    玄武帝拉著趙飛度絮絮叨叨地還說了很多很多,他們父子倆從來未曾說過這樣的交心話。這是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


    後來玄武帝說累了,也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蘇鳳儀開口,"飛度,本宮會一直守在皇上身邊,你先迴王府去見宛央一麵,免得她擔心。"


    趙飛度沒有想到的是,當他迴到王府時,顧宛央直接就衝了過去,在眾目睽睽之下緊緊地抱住了他,"王爺,你終於平安歸來了。"


    他的手輕輕地落在她的背上,"央兒,我早就答應過你,一定會平安歸來。"


    話音剛落,顧宛央竟然踮起腳尖勾住了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古人含蓄,夫妻在閨房裏再怎麽親昵在外麵也有所避諱。顧宛央太過於想念趙飛度,早就把含蓄丟在了一遍。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親完了再說。


    趙飛度最開始很意外,隨後迴應著她的吻。分別多日,他又何嚐不想念她的味道?


    迴到房中,顧宛央抓起趙飛度的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王爺,我們有自己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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