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點頭道:“不出去幹是對的,如今家裏的日子也不是真就過不下去了,與其出去闖蕩,倒不如在家好好琢磨琢磨,說不定還能另有一番作為呢!”

    金菊笑道:“是啊,我跟我哥說了,說你在家好能幹的,把家裏的日子過的可好了,木香,我能不能拜托你,有時間的話,跟我哥好好說說,給他指條路子。”

    “行,這沒問題,隻要你哥肯幹,又肯吃苦,想過上好日子,那還不簡單嗎?”

    大梅也插話道:“對,讓你哥找木香,我跟我哥前幾天在她家賺了不少錢呢,如果她的香腸作坊可以幹起來,肯定能賺大錢。”

    “賺什麽大錢,就是混口飯吃,”木香難得謙虛一迴,做人嘛,不能把話說的太滿,得給自己留個退路。

    四人正說的興起,蘇秀厚著臉皮推門進來了,頂著一張笑臉,笑的無比燦爛。

    “金菊,我來看你了,你今兒真好看,喲,木香跟大梅也在啊!”

    蘇秀臉上掛的笑實在太假了,彩雲看的忍不住作了個嘔吐的動作,大梅瞧見了,用食指戳了下她的額頭,兩人躲在一塊偷著樂。

    木香神色淡淡的,不作迴應。

    過門都是客,又是自己大喜的日子,金菊也不好真的不理她,便笑著招唿了她,讓她進來坐。

    瞧見那三人的態度,蘇秀心裏又恨又氣,可麵上卻不敢真的表現出來。目前來說,她跟木香的關係很僵,這樣下去可不行,她得跟木香打好關係,隻有關係好了,有些事才更方便去做。

    想到此處,蘇秀壓下怒氣,麵上仍是笑著,“金菊,這是我送你的,你瞧瞧,喜不喜歡,這可是鎮上最好的水粉店買來的,你聞聞,這是桂花香的,抹在臉上,有股子桂花香呢!”

    “是嗎?”金菊接過她遞來圓形小盒子,放在鼻間嗅了嗅,“嗯,是挺香的,謝謝了,讓你破費了。”

    蘇秀以袖掩麵一笑,“咱們姐妹之間,說什麽破費的話。”

    大梅好奇的也湊上來聞,雖說她不喜歡蘇秀,可這水粉卻是真的很香。彩雲也好奇的學大梅的樣子,湊上去聞。

    她倆都沒抹過水粉,這玩意貴著呢,聽說這一小盒,得好幾百文呢!

    隻有木香站那一動不動,她注意到蘇秀說那些話的時候,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掃過她。哼!她倒要瞧瞧,這女人含沙射影的,有什麽目的?

    蘇秀笑了一會,挑眉

    看向木香,“我這兒還有一盒,木香,要不送給你吧,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也別嫌棄。”

    她伸手從袖子裏又掏出一盒水粉,看向包裝樣式,比金菊那個還要漂亮些。

    木香恍然有所悟,敢情在這兒等著她呢。

    她表情淡淡的拒絕了,“不必了,這些東西我用不慣,你留著自己用吧!”

    “怎麽會用不上呢,這個東西抹在臉上之後,會讓你的臉蛋看起來漂亮,不信我給你試試,”蘇秀站起來,揭開蓋子,就要上去給她抹粉。

    木香皺著眉躲開,“都說了不用,你愛用那是你的事,我不喜歡臉上抹這些東西。”

    笑話,不就是化妝品嗎?比這高級的她都見過。蘇秀這個蠢女人,妄想用一盒水粉買通她,真當她那麽好騙嗎?

    蘇秀拿著水粉呆站著,表情有些傷心,“木香,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知道……”

    “停停,你有完沒完,別又跟我提以前的事,煩死了,金菊,我先出去一會。”

    “姐,等等我,我跟你一塊出去,這屋裏的氣味難聞死了,我待著不舒服,”彩雲追過去,在經過蘇秀身邊時,還衝她扮了個鬼臉。

    “噯,那你們就在院子裏轉轉,別走遠了,”金菊見她們鬧的不開心,可她知道蘇秀跟木香之間的恩怨,所以她不怪要木香,倒是蘇秀今兒的表情,實在耐人尋味。

    大梅一直沒說話,自打蘇秀把那盒水粉拿出來之後,她的眼神就沒離開過那隻盒子。

    “那個……蘇秀啊,你的水粉能不能借我瞧瞧!”

    蘇秀一見大梅眼神裏寫滿了稀罕,她不屑的冷哼了,陰著聲,惋惜道:“哦,你說這個水粉啊,瞧是可以瞧,可是呢,我就怕你瞧進眼睛裏,拔不出來了,而且我覺著,你的臉也用不著這個東西,因為你抹的再多,還是那副醜樣!”

    在木香那裏受的窩囊氣,她總算找到個出氣的口子。果然,罵了大梅之後,她心情好極了。把水粉往袖子裏一揣,也出門去了。

    “蘇秀,你太過份了,”金菊看不下去,要不是礙於此時的地點不對,她非得罵蘇秀幾句不可,哪有她這樣的人。大梅又沒得罪她,她到於說那麽狠毒嗎?

    大梅被罵的傻愣在那裏,也不吭聲也沒表情。

    “大梅,別聽她的,蘇秀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犯不著跟她一般見識,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那

    副長相,也就趙修文能看上她,換個人,早被她嚇跑了!”

    這話也不全是安慰大梅,有一部分是實話。

    蘇秀其實長的也沒多好看,可她會打扮,骨子裏又透著股風騷勁,像趙修文那樣的書生,不就喜歡她這種有騷勁的嗎?

    大梅怔了會,忽然嗬嗬笑了,“誰說我生氣了,我是被她那副囂張的樣子給氣到了,金菊,你在這兒待著,我去找木香,讓木香去收拾她!”

    大梅興奮的跑出去了,金菊看她匆匆忙忙的身影,不由的好笑,同時也為蘇秀默哀,惹到木香,可有她倒黴的了。

    大梅是在孫家院子外找到木香的,此時院裏人不少,她跟彩雲兩個人也不知咋的,就走到院子外麵了,身邊還站著個年輕的男娃,看那年紀應該跟木香差不多大。

    她走到跟前時,見那男娃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要對木香說什麽。

    彩雲在一旁捂著嘴偷樂,見大梅過來了,衝她直招手。

    “你們幹嘛呢?”大梅小聲的詢問,看那男娃的神情,好像很害羞啊!

    “噓!”彩雲背著她大姐,對大梅作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她退後一步,在大梅耳邊低聲道:“那個人要問我大姐叫啥名字,支支吾吾好一會了,還沒問出來呢!”

    “啊?”大梅這一聲啊的有點大,引來木香跟那男娃的注意。

    當瞅見大梅跟彩雲眼裏的調皮神色,她板起臉瞪了她們二人。

    那男娃似乎被這一岔打的,醒過味來了,“我……我……我想知道……姑娘你叫什麽。”

    前麵說的底氣還很足,到了後麵聲音小的連蚊子哼哼都不如。

    噗嗤!大梅沒忍住,爆笑出聲。

    這個男娃她認得,金菊家一個堂哥,之前來過幾次,她見過兩次,長的還挺俊俏,個頭隻比王喜那個大塊頭矮了一點點。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害羞了,都不敢跟女娃講話,連跟金菊講話都不敢抬頭,一緊張就臉紅,結巴,說不出話來。試想一下,就知道他有多害羞了。

    可是誰能想到,這個害羞的男娃,竟然跑來詢問木香的閨名,你說好不好笑!

    彩雲見大梅笑了,也忍不住了,抱著她的胳膊笑的前俯後仰。因為她想起來,剛才這個男娃攔住她們姐妹的時候,竟然直接報上自己的名字,還指著天空說,今天天氣不錯。

    天哪!連個太陽都沒有,還陰

    沉沉的,眼看就要下雪,他還好意思說天氣不錯,能不好笑嗎?

    木香滿臉無奈的看著她倆笑作一團,其實她也被雷到了。不過她更關心的事,如果讓赫連晟瞧見,他會是什麽表情呢?

    孫冬覺得自己都快站不住了,腿發軟,心發虛。

    可是……他迴頭看向拐角處的方向……

    木香注意到他的眼神,看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原來那裏藏著幾個跟他年紀差不多大的少睥,看他們臉上的戲虐的神色,這個孫冬肯定是被他們算計了。

    木香神情一換,臉上掛了淺淺的笑意,“我叫木香,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今兒是你給金菊抬轎子吧?那迴頭你可得多吃些飯,填飽了肚子才有力氣抬轎子。”

    孫冬傻了,沒想到人家姑娘會跟她講話,好一會才迴過神,趕緊點頭應道:“噯噯,我曉得了,那……那我先走了。”

    他轉身就往那處拐角跑,跟幾個少年會合,一群人激動萬分的拽著孫冬遁走了。

    大梅笑夠了,“你還真把名字跟他講了呀,你就不怕他纏上你?”

    “別胡說,那個孫冬是個老實孩子,沒你想的那麽齷齪,你沒看出來,他是在跟人打賭嗎?不過呢,他們既然敢拿我打賭,”木香指著那處拐角,隻不過現在人都走了。

    “你們倆跟我過來,”木香招唿上大梅跟彩雲。

    三個跟個賊似的,朝那處拐摸去了。

    孫冬跟他的那些小夥伴也沒走遠,就在拐角不遠處的幾棵樹底下。也不知在說些什麽,幾個人笑那叫一個歡快,連孫冬那個害羞的娃也在傻樂。

    彩雲不樂意了,“大姐,他們是不是在笑你?”

    木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肯定的了,你看他們笑的多歡快,你說,如果我現在突然出現在他們身邊,他們會是啥表情呢?”

    “見鬼的表情,”大梅很認真,很正兒八經的迴答她。

    木香嗬嗬笑了,“你倆就在這兒等著看,待會有好戲可看。”

    村裏的路上,不管是小道還是大道,都不免堆著些稻草堆,特別是有些人家的家門口,稻草堆都隨處可見。

    還有那些樹。玉河村的人,喜歡在家門口種梨樹跟桃樹,就是種品不太好,結出來的果子不好吃,又酸又澀。但是每年到村上果樹開花的時候,卻很好看。而且家門口栽果樹,也是可以辟邪的。

    木香就

    用這些果樹跟稻草堆做掩護,朝孫冬那群人的後麵慢慢摸了過去。

    說是小夥伴,實則是木香的心理在作怪。活了兩世,心境難免比這群同齡的男娃成熟。可真要論起來,那群少年跟她年紀也差不多,有些可能還比他大個一歲半歲的。

    大梅跟彩雲捂著嘴,趴在牆角邊,看著木香麻溜的身影,朝那群人越靠越近,可他們呢,隻顧笑的太投入,說的太投入,竟然真的沒發現她。

    木香板著臉,咬著唇,慢慢的靠過去。

    還差幾步的時候,她突然跳過去,高聲問道:“你們在說什麽?”

    這一聲不可謂不大,足能震得人耳朵發嗡。

    一時間雞飛狗跳,飛的是人,跳也是人。

    “呀,你!”

    “哎呀,你,像是!”

    “我的媽唻!”

    ……

    這些還是好的,還能說出話來,更多的人,直接從地上跳起來,拔腿就跑,好像見鬼似的。

    還有幾個沒趴在地上,一臉驚恐的望著木香。

    至於孫冬,則幹脆嚇傻了,站在那,沒表情也沒動作。

    大梅跟彩雲也跑了過來,三人站著,看這一群四仰八叉的少年,眼裏盡是鄙夷之色。

    大梅道:“瞧瞧你們一個個的,就這樣的呢,還敢在人背後使壞,腿軟了吧?嚇壞了吧?晚上還會做惡夢呢吧?”

    彩雲直接上質問,“你們剛才說了什麽,老實交待,敢拿我大姐打賭,我看你們是皮癢了。”

    在她倆的質問中,那幾個男娃也緩過勁來,跑掉的幾個也靠了過來,表情都很怪。

    被大梅罵也就罵了,可被這個小女娃罵,他們的臉往哪擱啊?

    其中一個胖乎乎小眼睛的少年,不服氣的哼道:“誰拿她打賭了,你們哪隻耳朵聽見了?我們沒有!”

    另一個瘦小子附和道:“對,我們沒有,我們坐在一起說話,你憑啥跳出來嚇唬我們,臭丫頭,你想找茬是不是?”

    大梅向來是個打架的積極份子,他們竟然敢挑釁,她自然樂意奉陪。她一擄袖子,插腰橫道:“是你沒種吧,說了就是說了,還不承認,我呸,沒膽子,丟人現眼!”

    “你,你敢這麽說我……”瘦小子也不幹了,也擄起袖子,一副準備跟她幹架的架勢。

    “這個……做男人的呢,可以沒本事

    ,可以沒銀子,可以膽子小,可如果要跟女娃打架,請問這樣的也有叫男人嗎?哎呀,我看你改行做女娃算了,隻有女人才跟女人打架,”木香涼涼的聲音不急不緩的說道。

    “嘎?”瘦小子舉起的拳頭就那麽停在半空,放也不是,打也不是。

    胖小子王重見瘦小子毛猴沒有去幹架,他不幹了,他隻記得他娘教過他,別人打了你,你就得想點子還給迴去。

    王重頂著一雙小眼睛,上前一步,“大老爺就得打架,我爹在家就打我娘,這才叫真漢子,毛猴,你快打啊,把她打服!”

    “打打,打架嘍!”王重幾身後幾個少年也起哄。

    大梅抬高了下巴,挑釁的瞪著毛猴,好整以暇的等著他動手。就這小身板,她一拳就能讓他滾迴姥姥家去。

    木香歎氣,忽然厲聲道:“都給我閉嘴,一個個的犯渾也不看看是地方,孫家還要辦喜事呢,你們在這兒打架算怎麽迴事?還有你!”

    她突然起腳,一腳揣在王重的屁股上。這一腳威力不小,要是揣在別的地方,肯定得淤青,可是揣在屁股上,疼是肯定疼了,但不會腫。

    之所以動手,不動嘴,是因為她深知,對付這群心高氣傲的少年,跟他們講道理沒用,吵架更是沒用,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把他們打服。不服的話,那就打到服為止。

    “哎喲,我的屁股……”胖人都是最怕疼的,王重也沒想到木香會突然揣他,而且她動作又那麽快,等他反應過來之時,屁股就一陣劇痛了。

    毛猴發現情形不對,正要退後一步,身子還沒轉過彎,就被木香一個擒拿手,輕輕鬆鬆的提溜住後衣領子。

    “哎,姐姐,你別揣我,我們真沒說你的壞話,都是孫冬說的,你找他,找他!”

    王重捂著屁股湊過來,很不服氣的嚷道:“你憑啥可以打人?我要告……”

    “你要告訴你娘嗎?”木香笑了,手一揚,在她手裏被提溜著的毛猴,就如同一塊破抹布,被丟了出去,直直砸向王重。

    王重哪禁得住他,哎喲一聲,兩人齊齊倒向了地上。

    有他這個大厚墊子墊底,毛猴摔的倒是不疼,王重可就慘了。

    彩雲笑的停不下來,“這麽大的人了,還會告狀,還要告訴你娘,羞不羞,臊不臊!”

    王重臉上表情很精彩我,一會紅,一會白,一會黑,可謂是五彩斑斕。

    孫冬見他們真的打架了,青澀的少年,滿眼擔憂的衝木香道:“你……你別生氣,都是我不好,他們看你長的好看,想知道你的名字,我是自願去的,姑娘,打架不好,你要是有氣就衝我撒吧!”

    木香很無語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羞澀少年,此時,他臉頰通紅通通的,說話的時候,眼睛也不敢看她,隻敢盯著自己的腳尖看。

    這副安等著受虐的小模樣,讓木香想到了漫畫裏小受,還真別說,這小子很有做小受的潛力。

    “誰說我生氣了?我很高興啊,好久沒有人陪我打架了,恰好今兒又挺冷的,活動活動筋骨也不錯,至少不會冷了啊,是吧大梅子?”

    “那是,我也好久沒動手打人了,這拳頭都癢癢了,”大梅本就是個幹架愛好者,雖然麵對的是好幾個年少的男娃,可她一點都不怵,又興奮又激動。

    再說了,就是她幹不過,隻要她一聲吆喝,她哥飛奔著就來了。以前就是這樣,她打架,打不過時,林長栓揮著掃帚就殺過來了,所以大梅這膽子越練越大。

    幾個男娃子看木香露那一手不像是隨便耍耍,一看就像是練家子,哪還敢往上衝。

    隻有一個個頭不高的男娃,很不服氣,仗著自己學過幾天拳腳,也可能是覺著不能被兩個女娃子嚇到,於是嗷嗷叫著衝了上來,“看招!”

    木香拉著彩雲往旁邊一躲,躲的又幹淨又利落。

    再狀似不小心把腳伸了出來,絆了他一下。

    於是,那男娃很兇很猛衝上來的動作,就變成,筆直的往地上撞。

    大梅落井下石,抬腳狠狠踩了下他的手,疼的他又嗷嗷叫。隻不過這迴叫的聲,跟剛才叫的聲不一樣。

    孫冬嚇的一張斯文俊秀的臉蛋,變的慘白一片,“你們……你們別打架了。”

    他現在後悔死了,咋也沒想到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麽暴力,太可怕了。

    木香很無辜的攤開手,“我沒打架啊,你看見我打他了嗎?”這種小蝦米還不值得她動手,動腳都嫌費勁。還是像昨晚那樣子殺人,來的痛快。

    孫冬啞聲了,他嘴笨,不曉得說什麽好,隻是覺得她說的好像有那麽點道理。

    小矮子趴在了地上,剩下的那幾個,哪還敢吱聲。

    王重跟毛猴更是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她們,媽呀!他們以後不要娶婆娘了,這要是娶迴家,還不得被她們虐死啊!

    大梅歪著頭,忽然靈機一動,在木香耳邊嘀咕了幾句。木香聽完之後,想了下,最終還是點點頭,算了由她折騰去吧!

    得到木香的同意,大梅這迴可樂壞了,跑過去把那群男娃招到一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陣。隻見那群男娃紛紛搖頭,很不情願的樣子。

    接著大梅又指了指後麵站著的木香,對他們又說了些什麽。那幾人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點頭。

    大梅又興奮的跑迴來了,彩雲好奇了,“梅子姐,你跟他們在說什麽呢?為啥他們都用那種眼神看我大姐?”

    “嘿嘿,沒啥大事,就是讓他們去找蘇秀的麻煩,誰讓她剛才得罪我來著,可是那群小子不想幹,於是我就威脅他們,說……”

    大梅強調一變,故意粗著嗓音道:“你們看見後麵站著的漂亮女娃了嗎?她可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你們要是不幹,我便讓她來跟你們談談。”

    木香長長的歎了口氣,“你呀,說的好像我很可怕,很兇似的,我有那麽恐怖嗎?不過我得提醒你,別把事情搞大了,別忘了今兒是什麽日子。”

    出來這麽久了,她也該迴去看看。剛才出來時,好像聽人說,男方家迎親的就快來了。

    “我先迴去了,你們玩一會也快進來吧!”

    彩雲一個勁的點頭,“嗯,我們不會耽擱很久的。”

    大梅摟著彩雲的2,不耐煩的催她,“她出來了,你快點進去,快走!”

    蘇秀找了木香好一會,院子門沒有,門外也沒有。剛要轉身進去,就瞧見木香跟大梅她們站在一塊。

    “我說你們幾個跑哪去了呢,原來都跑到這裏躲清閑來了,”蘇秀把玩著發辮,往她們這邊過來了。

    木香疏離的笑笑,指著後麵的人對她道:“那邊有幾個人說是要找你的,剛才我被他們盤問了好一會呢,非說要見你。”反正她跟蘇秀也不對盤,幫大梅一把也未嚐不可。

    “見我?”蘇秀愣了下。

    “是啊,聽說你長的美,他們想見識見識,”大梅及時的添把火,慫恿道。

    彩雲怕說多了,會言多有夫,隻一個勁的點頭。

    “哪有,我長的也就一般嘛,”蘇秀是個很自戀的人,聽到有人傾慕她,立馬含羞帶臊的笑了。

    木香看著火候差不多了,就先走了,接下來的戲,她沒興趣看。

    迴到孫家的院子,隻

    見喜婆在跟蘇秀娘說著些什麽。

    一旁的廚房裏也是一片忙碌,因為孫家的廚房太小了,為了做酒席,不得不在廚房邊上壘起兩個土灶,都是很簡單的,用土坯子壘起來的,簡單又實用。

    現在兩個灶裏都用鐵鍋燉著東西,一個好像燉的豬肉,另一個就不知道了。

    廚房的活不歸她插手,都是由專門請來的婆娘們弄,在喜宴酒席上,所有的活都是分工好的。

    在走近喜婆跟蘇秀娘身邊時,木香聽見她們好像在說什麽晚了,兩人都很著急。蘇秀爹也從堂屋出來,一臉的焦急之色。

    木香悶不吱聲的進了金菊的屋子,推開門,見屋裏坐著幾個長年的婆娘,正跟金菊說著什麽,還有幾個年輕的女娃子,臉上表情卻各不一樣。

    木香走到一邊,靜靜的等著。不知是因為她進來了,還是她們本來就說完了,都站起來,說了幾句就走了。最後隻留下金菊跟木香在屋裏。

    “咋了,是不是有啥事?”木香坐到金菊身邊,發現她手指冰涼的刺骨。

    金菊頭垂的很低,聽見她的問話,猶豫了下,然後搖了搖頭。

    木香哪裏會相信她的話,“肯定有事,跟我說說說吧,我又不是給你外傳。”

    “我不是怕你外傳,是覺著丟人罷了,”金菊歎氣,語氣帶了些哀傷。

    “是方家那邊出了狀況?”是猜測也是肯定。

    “唉,傳來的消息說,方家迎親的人來是來了,可是走在半道上,忘了帶喜炮,現在著人迴去拿了,沒有喜炮,他們就不能來迎親,派了人迴去拿,現在大部隊就在路上等著!”

    木香心裏唏噓不已,這麽重要的東西也能忘,真不曉得方家人是有意還是無意,“算了,你也別想那麽多,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在這兒愁破了腦袋也無濟於事,等方家人來了,到時咱再給她家一個下馬威,總不能憑白無故的,就給他們欺負了。”

    想來,方家這位姑奶奶,不是個省油的燈。喜炮也能忘,他幹脆連迎親的事一塊忘了得了。

    金菊搖頭,“我現在啥也不求了,啥下馬威啊,啥麵子啊,能平平安安的把這個堂拜了,我就知足了。”

    “你呀,就是太好欺負了,我告訴你,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有些人,你越是忍讓,他越是得寸進尺,多餘的話,我不能多說,畢竟以後嫁給方有才,要跟他過日子的是你,不過我把話擱在這,要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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