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露了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她好不好的,跟我又沒關係,隻要她別惹著我,若是惹到了……”她攥緊拳頭,打架這種事,她又不是不會,隻要別把她惹急了,啥事都好說。

    金菊有些詫異她的反應,起初她就覺著現在的木香跟以前不一樣了,可又說不清哪裏不同,現在她終於明白了,木香是真的變了,從裏到外,都像換了個人。不過這樣也好,木香以前性子太懦弱,趙修文再好,也就是個讀書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她真沒看出有啥好的。

    木香邁起步子,麵容沉靜的向著村子走去。

    蘇秀早就看到走過來的木香,本來她是要跟趙修文在村口分手的,他們兩家不在一個方向,可是看見木香時,她便拖著趙修文,跟他多扯了幾句閑話,故意等著木香走近。昨兒被木香氣傷了,家裏又吃了那麽大的虧,今兒正好可以一並討迴來。

    趙修文跟蘇秀麵對麵站著,所以他沒瞧見從後麵走過來的木香,昨兒發生的事,他並不知情。蘇秀也不會在他麵前提起木香,她恨不能木香從這個世上消失。要是再給她個機會,她會毫不猶豫的再推一次。

    “咦,木香,怎麽是你啊?你這是去趕集了嗎?”蘇秀像是剛剛才看見木香,滿臉溫柔笑意的喊她。

    金菊鄙夷的掃了她一眼,說道:“我們是不是去趕集,跟你沒啥關係,你一個沒出閣的女娃,倒敢站在村口跟人家打情罵俏,真是不知羞!”

    “你……你怎麽說話的?”蘇秀沒料到金菊竟然這樣刻薄的說她。有些事,知道就罷了,何必非要講出來。

    木香拽了下金菊,迴了蘇秀先前的問話,卻是同樣的銳利,“你看我背著這麽多東西,不是去趕集,難不成是到你家去竄門?拜托你,以後別睜眼說瞎話,你站在這兒,不就是故意想攔我,對不住,我背的東西重,沒興趣站在這兒跟你閑扯,再會!”她看也沒看趙修文一眼,甚至連多餘的情緒都沒有,完全是一副對待陌生人的態度。

    金菊驚訝的合不攏嘴巴,以前是她護在木香麵前,特別是對上趙修文,木香總是一副受屈的小媳婦模樣,連頭都不敢抬,難道她真的轉性了?

    不過——這性子轉的,她喜歡。

    金菊衝木香露出讚賞的笑容,高聲附和道:“就是,誰有功夫跟你比美,蘇姑娘,你進村的時候可得小心看著路,可別踩著狗屎,髒了你的一身花衣裳!”

    蘇秀氣的直跺腳,“你們……我,我不

    過是想跟你們打個招唿而已,文遠哥,你看他們……”蘇秀的情緒轉的太快了,剛剛還是憤怒的想打人,再轉頭麵對趙修文時,卻已經換個楚楚可憐的嬌弱模樣,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趙修文一直沒說話,在木香走近時,悄悄打量著她。

    記得去年的夏天,他巧遇正在河邊洗頭的木香,那時,木香正梳洗著長發,以半跪的姿勢對著河水。那姿態,美的像畫裏走出來的仙娥,讓他心中一動。之後的幾個月,他漸漸的迷上木香,知道這個纖細的女娃,灰暗的外表下,藏著玲瓏絕妙的曲線。

    他跟木香走的近,為此還引來村裏人的流言蜚語,起初他並不在意,可是後來趙家極力反對他跟木香的事,加之那時的木香整日為生計奔忙,在鎮上做苦工,身邊還有兩個拖油瓶,這樣的身世,跟自己差距太遠。想明白之後,他便有意疏遠木香,盡量避著她。但他沒想到,木香卻不肯放手,經常守在他家門外,又或者在鎮上的書院纏著他。

    時間一久,他對木香的感覺漸漸變成厭惡。相比之下,還是蘇秀好些,善解人意,知情懂趣。

    木香可不管他倆說的啥,她快步從他們身邊走過去,等到趙修文迴過神來,想叫她時,木香頭也不迴的往前走,甚至步子邁的更快了。

    蘇秀憤憤的道:“文遠哥,你瞧見沒有,木香這丫頭越來越過份了,昨兒跟我娘吵架,居然把村長都找來了,非要我爹把大宅給她,你說,世上有這樣的人嗎?連自己的親爹都容不下,心可真狠!”

    趙修文看她氣的嘴巴嘟起來,粉嫩誘人,心裏便著一蕩,全然把木香的事拋在腦後,隻一個勁的哄她,“你別生氣,我想她也是妒忌你跟我在一塊,得不到才想報複,等哪天叫我再碰見她,一定好好告誡她幾句,她那樣的粗鄙丫頭,哪裏懂得孝順二字!”

    蘇秀見他一心幫著自己,心裏甜的跟蜜似的,看著周圍沒人,她慢慢湊近趙修文,小巧的手,在他胸前畫著圈圈,嬌聲道:“文遠哥,你可不許對她餘情未了,其實木香現在有人喜歡的,就是那個王大喜,你見過的,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沒娶上媳婦,他會喜歡上木香,也不奇怪,你說對吧?”

    趙修文此刻心裏五味雜陳,一方麵是蘇秀靠的太近,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夏天穿的又薄,她的手在他胸口不像在畫圈圈,倒像在撩起一團火,燒的他心癢難耐心。另一方麵,又覺著難堪,王喜看上木香,這不是變著法的在羞辱他嗎?他可是堂堂的進士老爺,怎

    能跟一個目不識丁的粗人一個品味。

    這一認知,讓趙修文的表情,如同吞了蒼蠅似的難受。

    若是王喜看上的是旁人,也就罷了,可王喜偏偏看上的是木香,這事他忍不了。

    蘇秀偷偷瞄見趙修文鐵青的臉色,心裏樂開花了。別看木香現在裝的跟沒事人一樣,心裏肯定比黃蓮還苦,說不定這會就急匆匆的趕迴家,就是要躲在被子裏哭呢!

    木香要是知道蘇秀現在的想法,隻怕要笑壞了。她是急著迴去,可她沒那個功夫,也沒那麽閑情逸致去抹眼淚。

    在路上跟金菊分了道,便一路小跑著往家迴。她隨意撇了一眼,李大山坐在院子裏抽旱煙,倒是沒瞧見陳美娥,也不知上哪閑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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