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擇東也是有著長遠打算的,自己作為高郵城的財政大臣,在軍事上隻能是後勤的軍隊物資,本就上升空間極少了,而且還要時時刻刻地提防著朝廷那幫拿著俸祿不做事情的貪官!


    這個買賣,蘇擇東不幹!


    作為一個後世,蘇擇東還真沒有打算過在張士誠的朝政中呆得太久,因為就曆史的選擇再結合自己親眼所見,正在經曆的事實上來看,張士誠的確沒有做一個領袖的氣質和實力。


    論狠心、陰謀詭計這兩個君王或是開國的條件來說,張士誠跟陳友諒和朱重八都是沒有辦法睥睨的;但論討得民心,暫時贏得皆大歡喜的局麵,張士誠算是做得比較好的。


    張士誠也算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了,走私販鹽的也是一門生意,講究以和為貴,還有講究兄弟幾人上下一心,這兩個精髓他抓捏得還算是不錯的,隻是戰爭的殘酷將他的兩個兄弟性命都奪走後……


    這樣實在太難過了,蘇擇東沒有辦法想象,張士誠一定是非常仇恨朱重八和陳友諒的,但估計他最後也認命了,沒有了兩個情同手足的他,又被最信賴的潘元明等人背叛了;


    蘇擇東也很難想象,張士誠該如何站起來。


    蘇擇東在大學裏邊呆了十幾年,做了多年的輔導員的工作也教了幾年的書;


    他對曆史文化上雖沒有說不上有所貢獻更談不上是集大成者,但是在將枯燥、繁雜的曆史世俗化、平民化上,也還算得上不留餘力的;


    蘇擇東跟後世的袁騰老師一樣,都是希望考生們能在曆史這門科目上多拿分,且更多的人去接觸、了解、喜愛、銘記曆史,則十幾年的大學生涯中,也有幾本通俗的曆史小說問世。


    所以,蘇擇東也將自己分化為半文人的行列,而對曆史人物的評判,以及對後世人所作所為以及言行舉止的評價上,他是非常的反感煞的筆、二愣子、傻缺等這樣詆毀別人智商的詞語存在的。


    蘇擇東就認為,你說別人虛偽、墮落、奸詐、狡猾都可以,這些都算是比較圓滑、通用的詞語,隻是看人的角度和方麵不同,所以對這些詞語使用在別人和古人的身上,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詆毀別人智商的,蘇擇東就認為說這話的人,肯定是在想著他自己是有多麽多麽的聰明、睿智,多麽多麽的果斷、決絕的,則他們的那個時候的想法和語言,絕對是自私自大甚至偏激的。


    作為一名老師及輔導員,蘇擇東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任何人,人類的智商差別絕對不會大,因為都是靈長類動物,都是人類,且就算是有精神疾病或腦的發育有問題,他們也有著自己的意識!


    所以,蘇擇東就總結道:當想一個人做什麽事情或說什麽話語的時候,特別是當別人的觀點與自己不同的時候,定然是不能一拍腦袋就說別人是錯誤,自己是對的,別人是傻缺而認為自己就是真主。


    任何人,在想任何事情、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有著他自己的思維,即在認識即意識的層麵上,人的認知都是會呈現出上升的趨勢。


    而且在認知這個思維層麵上,很多的時候,真理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上的,這並不是說那少數人是有多麽的聰明、睿智,思想空間又達到了什麽境界;


    而是大多數人,由於人性上的從眾、自私,而都不願意去麵對、接受真理;則隻有當大多數人都認可了之前那掌握了真理的少數人的觀點,社會才能得到進步。


    所以,在曆史的局限性以及切身的經曆上看,蘇擇東並不覺得張士誠有多麽的傻缺、缺根筋,反而是他自己的選擇,他很清楚自己的選擇,這放棄抵抗,隻是他妥協了,向自己的命運妥協了罷了。


    呂珍先是按照一般的套路,對鄭德峰今日的指揮表示了讚賞,然後對其可圈可點的細節進行了自己的一套分析,成功地吸引住他的注意力後,便立即拋出橄欖枝,說出想要將其招募到其賬下的目的。


    鄭德峰又何嚐不是想在呂珍的帳營下做事情呢?


    這並不是因為他因為貪圖任何的軍營享受以及指揮千軍萬馬的爽感,也不是因為他時時刻刻都想著殺蒙古人,想通過參加呂珍的軍隊來達到反元還漢的目的。


    鄭德峰不光是想加入呂珍的帳營,而更為重要的是蘇擇東需要他加入到呂珍的陣營當中,而且還要求他使用渾身的解數,討好呂珍;


    蘇擇東的構想是讓鄭德峰,說是要成為呂珍手下也好,兄弟也好,就算是狗腿子、犬牙,也都需要他暫時地對其表示順從。


    即呂珍想讓鄭德峰往西走,他就絕對不能往東跑;想讓他隻能娶二房,鄭德峰就絕對不能娶到三房太太。


    蘇擇東的最終目的,就是想讓鄭德峰能夠完全取得呂珍的信任,在軍營中建立起自己的威望之後,自然能夠得到張士誠的重視;


    總的來說,蘇擇東就是想讓鄭德峰加入到張氏起義集團中,成為其中的一員大將,以代替他來完成他所不能完成的事情!


    蘇擇東很清楚,就算心胸寬闊且還有城府卻喜歡皆大歡喜的張士誠能容忍得下自己繼續呆在朝廷中,其手下的利益集團可絕對不會允許他繼續呆在朝廷中。


    而且,呂珍、潘元明現在就算是極力地推薦、支持蘇擇東及其東振公司在高郵城及朝廷上做任何的事情;


    但是,隻要等眾人將高郵城守下了之後,反元的局勢發生了扭轉,他們這些做武將的,能容忍得下一個功高蓋主的人與自己同朝為官嗎?於情於理,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鄭德芳就不同了,他世家有過在元朝的軍政係統中服役過得經曆,且還曾混得到宋代軍營體係中,營級的幹部,雖然說是廂轄十軍,軍轄五營,營轄五都,一都一百人,營正官為指揮使;


    即營是宋朝最基本的建製……但大小也是個官啊,一想到後世中,要進入公務員的那些同學們,蘇擇東就敬佩不已!


    得到了蘇擇東眼神上的示意後,鄭德峰立即收起了向不遠處瞟過去的目光,隨後便擠出往日難露出的微笑,充滿敬意地對著呂珍雙手舉起了酒杯,隨後一口幹了下去!


    鄭德峰這個引子算是安穩地紮進去了,至於在今日的戰鬥中,表現十分突出的吳一道,蘇擇東也是特意關注到的;


    至少由於今日下午的事物繁忙,要跟宋此文、趙佑錢交接招兵入伍的事宜,所以隻能讓劉振明去勘察現場。


    征兵的事物完成後,蘇擇東便在高郵城外邊左等右等的,終於還是讓他等到了從劉振明盼得來具體的戰況,但對關注的鄭德峰和吳一道在戰場上的表現,都不太滿意!


    蘇擇東心裏知道,自己手底下的這幫人都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家夥,更何況對手還是蒙古人的精英即蒙古騎兵呢;任何人的心理都是一樣的,比自己比別人更強大了,對抗時碾壓的心情就有了!


    而這就是為何會出現驕兵必敗的根本原因,可不能有著自己就是大爺的心理,特別在戰場與別人拚命的時候;有著在絕對的實力和優勢的時候,可不能讓蒸鍋裏邊的雞再飛了,這是得不償失的!


    至於鄭德峰和吳一道今天並沒有氣勢將其手底下的那一群士兵給管製住,蘇擇東覺得雖然說是有情可圓,他們所指揮的既有鬼兵隊的隊員,又有呂珍部隊的精銳騎兵,短時間內的確難以協調。


    本來想到這裏,蘇擇東就想此事過了就過了的,既然人家呂珍大將軍都沒有因此責備自己及東振府邸的任何家丁和家將,自己再追究,就顯得小肚雞腸了。


    但又聽劉振明說了,根據現場的勘察以及調查,他就從呂珍的精銳騎兵的口中得知,是因為東振府邸的家丁們,在戰場上並沒有嚴格按照上級即鄭德峰和吳一道等人的指揮,才會造成這般傷亡的!


    人家是沒好意思說就是因為鄭德峰的指揮失敗,所以才導致呂珍的精銳部隊傷亡慘重,但蘇擇東和劉振明這樣的有著自知之明的明眼人,當然聽得出別人是對自己有意見了啊!


    呂珍部隊的人有意見了,且還是精銳騎兵的人說了,能怎麽辦呢?蘇擇東這個當朝為官的大臣自然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這樣實在不負責;


    而呂珍不追究任何人的責任,蘇擇東也不好責罰鄭德峰和吳一道,這兩人事後可是要安插在呂珍部隊及張士誠手下的,類似於後世的“臥底”般的人物,可不能現在就不得人心啊!


    思來想去,蘇擇東也就隻好自己出錢,給呂珍手下的那兩百多個精兵厚葬外,再多給他們家人一些撫恤,若他們沒有親人或親人都已經離世了的,蘇擇東也願意將這些錢上繳給張氏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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