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的人幾天不吃都沒什麽問題,更何況隻是一頓不吃呢?不過就算時放能夠臉皮厚到樂意跟雅羅爾躲房間裏幾天不出門,雅羅爾也絕對不會願意的。


    好吧,其實就算她倆都願意,那也是不可能的。難道塔西婭和安琪拉過來找家長求撫摸求抱的時候還能不見,再說還有一尊佛杵在那呢——句期絕對可以暴力破壞掉結界將自家那個不成器總是丟臉的徒弟拎出去暴揍的。


    兩個人纏綿了好幾迴,纏綿之後自然是要說些不方便給旁人聽到的小話。噢,不要懷疑,這個旁人絕對是包括了她們那兩個寶貝女兒的。等到雅羅爾覺得自己終於從激烈的情/潮中舒緩過來,便毫不手軟地踢開大有繼續粘乎下去架勢的時候,好好地整理了一番,確認沒什麽毗漏了才兩個人手牽手肩並肩地出了房門。


    縱使明白就算她們整理收拾得完全看不出來之前在房間裏幹過什麽,別人也都會腦補得出來,但是裝裝樣子也還是必要的,不然有些人就會樂此不彼地用各種方式來調笑她們。


    “喲,起來了啊?”伊思拉擠擠眼睛,語氣裏滿是曖昧,繼爾話鋒一轉:“我可是等了一個多加薩時了啊,你看是現在去打一場呢還是等你歇息夠了再說?”那小眼神直往兩個人身上瞄,就差沒直接出口說“哎呀你剛才奮戰了一場要是腿軟腰酸提不起勁來的話就直說啊”之類的話了。


    俗話說趁你病要你命,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伊思拉向來是嚴格遵循的。她就琢磨著,本來時放長途奔波實力總會下降一點吧,昨晚送了兩個小鬼過去折騰,今天時放自己又折騰了一把,嗯,這麽一來,她的勝算應該會大一點吧?就算不能贏,時放也沒那麽大力氣揍得那麽狠啊。


    時放一揚眉,對於伊思拉屢次壞她好事簡直恨得牙癢,這還是好朋友呢,什麽人嘛!“什麽時候你都贏不了!”


    “嘁!”伊思拉從鼻子裏噴出一口氣:“那咱們現在來比劃比劃?”


    時放冷笑一下,鬆開雅羅爾的手,慢條斯理地卷袖子。


    人都下了戰書,怎麽可能不接呢?壞我好事還打我娃,簡直就是新仇舊恨嘛!當我是泥捏的麽,可不得好好修理一下。


    伊思拉神情肅然,慢慢地踱到一邊。一步一步的,恰好和著時放卷袖子的節奏。兩個人都在小心地調整著狀態,試探著對方。


    旁邊的人早就知機地退到外圍,很是盡職地開始圍觀。


    這場架,其實打得很好看,一個是鉚足了勁要修理人,一個是鬥誌昂揚地要試試身手,兩個人這麽火氣四濺的戰鬥,自然是分外精彩玄妙,奇招迭出,再加上下場的兩人都是以勝利為最終目的的,於是損招也頻出。直看得場外圍觀的人一會眩目驚歎——這一招真妙,神來之筆啊!一會瞪目結舌——哈?這樣也行?!委實,陰損了啊!


    隻可惜這場秀武力泄私憤刷下限的戰鬥持續時間並不長,當然啦,時放的武力穩壓伊思拉一籌,至於戰鬥經驗嘛,雖然她們倆在挺長的一段時間裏有時差,導致本來算是同齡人的兩隻平白的拉開了二十來歲,但細挖兩人曾經的參戰經驗,伊思拉勝在數量上,而時放就在質量上了——戰場上殘酷至極的洗禮,比跟人切磋一百年還有用呢。


    但是呢,這場切磋之所以結束得那麽快,究其原因,不是伊思拉太不濟事,也不是時放太強悍,強悍的另有其人,這個人,就是熊孩子安琪拉。誰讓她生活在近乎真空地帶的龍島呢,誰讓龍島那群不靠譜的龍養孩子都是摔摔打打的呢,於是熊孩子在旁邊看到自家爹地和伊思拉阿姨“玩”得這麽高興,媽咪看得也很專注。


    安琪拉一對小手指,哎呀我也想一起玩!於是熊孩子就,就“咯咯”笑著一頭撞進了戰鬥圈!


    雅羅爾幾乎被嚇得魂飛魄散。就那麽一個不留神,這熊孩子“刷”地一下,就從她身邊“撞”到戰鬥圈了!幸好她沒有亂了神誌,第一時間喊的不是安琪拉,而是:“時放!”


    雖然這娃是熊孩子,但那也是親生的,親生的!雅羅爾覺得心猛地一下揪緊,喊出來的聲音都在顫抖。


    不過安琪拉撲過去快,被彈飛得更快。開玩笑麽,她一個小奶娃,就算是龍族小奶娃,也撲騰不進去兩個大師級釋放出來的激蕩威壓啊。


    她親媽也不是個肉腳,姿態優雅地將被彈出來的閨女接住了。隻是,撲過去的是人形的安琪拉,接住的,是一條精神萎靡的小銀龍——這貨就是靠著這個“抗奏”體質,才好懸沒被兩個大師級之間互相擠壓對手的激蕩威壓給碾成小渣渣。可是人形已經抗不住了,身體自動保護機製啟動,瞬變小銀龍,才堪堪撿迴一條小命來。


    雅羅爾接住了安琪拉,方才猛地提起來的心才緩緩地落到了實處。


    小安琪拉被媽咪摟在懷裏,還頗為不適應地輕輕拍了兩下,這才“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呃,好吧,小銀龍隻是從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眼淚大滴大滴的掉下來。


    她這一哭,弄得剛過來沒多久的塔西婭很糾結。龍的眼淚,雖然沒有鳳凰的眼淚解百毒的功能,可是,也很珍貴很難得的啊,可以製很多稀奇的藥呢,那些藥市麵上幾乎都沒有了,現在龍的蹤跡難尋,想讓龍掉眼淚,就更困難了。


    塔西婭踮著腳尖,很有姐妹愛的拍拍安琪拉銀光閃閃的小龍頭,輕聲哄著:“不要怕啦,媽咪在呢,沒事的。”一邊悄悄地摸出一個小玉瓶,小心翼翼地接安琪拉的眼淚。


    眾人:……


    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摸出來的是小手帕麽,然後溫柔地給妹妹擦眼淚?剛想誇一下她有長姐風範呢,結果就來這一出!


    連雅羅爾都被自家女兒給囧到了,無語地低頭凝視閨女的,頭發。幾乎都能看出來塔西婭現在每一根發絲都透出一股愉悅的氣息來——無成本收集到珍貴的煉藥材料,能不愉悅麽?


    突然冒出個熊孩子出來攪局,時放和伊思拉縱然打得不夠盡興,也隻能罷手。時放快步過來瞧自家娃,被雅羅爾狠狠剜了一眼。


    她摸摸鼻子,佝著腰,帶著些許討好的意味:“我來抱女兒吧。”她也很冤枉好不好,誰知道會有這麽一出呢?可是這又能怪誰呢,難不成怪女兒太熊了?


    當然不可能!要是敢露出一丁點兒這樣的意思來,孩子媽能將她虐得體無完膚啊。


    反而是伊思拉在旁邊伸出手指戳了戳安琪拉:“你就這麽愛玩這個啊?”嚇不死大家啊你這個小禍頭子。


    變身小銀龍的安琪拉有些蔫蔫的,但顯然因為變身及時,並沒有受什麽嚴重的傷。


    當然,這裏麵還有她家爹地和伊思拉的功勞。兩個人雖然多年未見也沒交過手,但當年一起戰鬥過的默契仍在,一聽到雅羅爾驚唿,就默契地撤了威壓,收迴勁力。


    小安琪拉就相當於是撞了一下狠的,疼是肯定的,還受了驚嚇,剛才撲過去被彈飛的瞬間,直覺感受到了莫名的危險——就仿佛下一瞬間自己就會死掉一樣,腦子一片空白,所以她才會精神萎靡,純粹是被嚇的。


    等迴過神來才發現,還有比嚇到更糟糕的事情呢,嗚嗚,又丟臉了!要不是現在是龍形,她就要立刻捂臉不要見人了!


    況且,況且,媽咪不會饒了她的!好悲慘!


    一想到會被媽咪罰,安琪拉就更萎靡了。


    幸好雅羅爾如今的怒火大多是衝著時放去的。這也很正常,在兩個家長都在場的情況下,孩子差點沒了小命,雖然好像誰都沒過錯,但是不將火氣撒到另一個人頭上的話,自己心裏就是梗著不舒服。


    不衝另一半發火,豈不是承認自己錯的多一點麽?唔,好吧,事實上,嚴格來說,確實是在場下觀戰的人沒看好孩子才導致這一出意外。不過雅羅爾會衝時放發火自然也有她的理由——若不是這混蛋此前太多癡纏,也不至於錯過了約戰時間。若是沒有按時出戰的話,那就是在演武場切磋而不是像現在隨便碰上了就動手。


    演武場有全麵的隔離,安琪拉也就不會能夠撲過去了。


    總之,就是時放的錯!


    塔西婭悄悄地給安琪拉遞個眼色,視線一直往時放身上瞟。


    安琪拉秒懂。努力從雅羅爾懷裏撲騰著紮到時放懷裏。


    關鍵時刻,當然是傻爹頂杠!


    果然,在安琪拉拚命撲騰下,成功紮進時放懷裏,也順利地將雅羅爾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時放身上——女兒見到她才多久啊,居然就更願意親近她了?!真是太可惡了!


    “你不是想和林間切磋一下麽,去吧,後麵幾天要解除禁製,大抵沒什麽機會的了。”雅羅爾輕描淡定地道。


    時放嘴巴微張,她什麽時候說過想跟林間切磋了?!女王陛下你不要冤枉我!


    林間一臉的木然。你們鬧別扭不要殃及池魚好嗎?真是夠了!


    可是雅羅爾話都說出去了,時放又向來是女王指哪她打哪的,自然不可能拆台,從善如流地將剛撲騰到她懷裏尋求保護的安琪拉交還迴去,怏怏地準備和林間“切磋”。


    伊思拉卻眉開眼笑。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打不過時放啦,所以有人陪綁自然很好。湊到雅羅爾身邊,大喇喇地坐下,看似專注地逗著小蘿莉,眼神卻一直飄向雅羅爾,狀似無意地道:“我的長兄,據說和這邊排十六的那個來往甚密。”


    法蘭尼斯的十六皇子和馬茲特克帝國的皇帝陛下?雅羅爾的表情有些凝重,隨即意會地點頭:“你的家人呢?”


    伊思拉諷刺地扯了下嘴角:“那邊可不正在想辦法將人接迴去呢。”當年她放棄皇位的繼承權,固然有向往銀月聯邦軍隊的心思,不想因為彼此爭位導致國內動蕩國力削弱,但也不願意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生活,因此為了保全她的母妃以及待她一向親厚的母族,跟繼位者作了交換。她自動退出,而對方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清除自己無法掌控的力量,承諾不動她的親族,許她母妃及母族的人自由地離開馬茲特克帝國。


    但她萬沒想到,這才過了三十來年,那位居然就已經膨脹或者說昏庸到與虎謀皮的地步了。


    真是好日子過得太多腦子不好使了!


    雅羅爾略一思忖:“讓他們別離開費倫城,或者去星界城,怎麽樣?”


    伊思拉戳戳安琪拉,有些意興闌珊:“要是時放在,星界城倒是不錯的選擇。”


    但時放不在,星界城就缺了一個有足夠威懾力的人物。平時大多數勢力顧忌狄亞閣下和精靈族,兼之星界城軍隊的戰力這麽多年一直是緩慢但穩定地提升,總不好太過咄咄逼人,隻能暗地裏搞一些小動作,不曾明目張膽地爭奪。


    但是按現在馬茲特克皇帝陛下那腦殘樣,真的將人轉移到星界城,說不定頭腦一熱就會動手了。費倫城相對來說要好一些,就算它不是屬於銀月聯邦的,掌控力度不如星界城,但在交錯的各方勢力中,銀月聯邦是最強的,除非三大帝國一同發難,否則哪一個帝國都不敢率先撕破臉違反約定。


    雅羅爾微微一笑:“時放不在,換她的師傅坐鎮,你覺得夠安全麽?”


    伊思拉瞪大眼,震驚又疑惑。雅羅爾還能將句期當手下一樣使喚?


    “解除禁製之後,時放師傅是要迴費倫的,唔,準確來說,他大概大部分時間都會留在精靈族裏。你也明白他的實力,隻要消息傳遞及時,對他來講呆在精靈族裏和在星界城是沒什麽不同的。”雅羅爾說著摸了摸塔西婭的腦袋,樂得小蘿莉眼睛都眯了起來:“塔西婭也應該開始修煉了,時放師傅主要是為著塔西婭才會一直留在精靈族的。”


    伊思拉大樂,她也聽說了句期特別看重塔西婭,在教導塔西婭上,事事都要插一手才算完。這樣一來,她也放心多了,否則她在法蘭尼斯這邊和時放林間她們處理事情的時候,一個看顧不及讓家人出事就太糟糕了。


    當下兩人三言兩語便將事情定了下來,雅羅爾允諾派自己的護衛隊暗中護送,更是讓伊思拉原本半懸著的心徹底地落在了實處。她手底下不是沒有人可用,但是不再是皇女,銀月聯邦軍隊中的下屬也不能因私事調用,這樣一來,就顯得她手底下人也挺多,但出類拔萃的資質上優的卻少。


    有了雅羅爾這句話,意味著屆時定會派出精靈一族頂尖兒的高手,隻需要十來個人的小隊,就比她派出數百人要來得有用多了。


    高手難求啊。伊思拉一時有些感慨。難怪人人都想手握重權決人生死,實在是若你沒有足夠權勢,處事上便會處處掣肘,不能隨心所欲。


    談完了正事,兩人的注意力又迴到了正在切磋的兩人身上。林間是風係法師,按理來說遠攻上非常的有優勢,近戰卻會遜色很多,但居然一時之間,與時放鬥了個旗鼓相當。不過在場的人眼都毒著呢,自然看得出來,時放是遊刃有餘,林間卻有些吃力。


    林間敗落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但這一場切磋委實精彩。看得出來,林間絲毫沒有留手,每一次出招都精妙無比,絕對是能夠讓人眼前一亮。饒是時放真正實力勝她一籌,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如自己所願般速戰速決。打著打著,就不由自主地驚歎沉迷了下去,有意讓林間將所有本事都拿出來曬一曬,出手之際,便多留了幾分餘地。


    最為好戰的伊思拉看得目眩神迷,每一次兩人出招、還招、化解、錯身,縱然是平常慣常可見的招式,這兩個人用起來時總覺得有些不太一樣,猶如行雲流水,毫不阻滯,每一次出手,時機選擇都可謂是妙到毫巔——很多時候,遲一瞬或早一分,都極可能無法化解對手攻擊而被對方製住了。


    她自身悟性與資質都堪稱上佳,這一場切磋看下來,便覺大有裨益,有許多細微之處,可供自己參考領悟。在方才與時放打那一場時,在時放的全麵壓製下,她的感受非常直觀,頗有時放輕描淡寫便能讓她處處掣肘,時機拿捏妙到毫巔,出招之時卻嚴絲合縫。


    但如今,親眼看著兩人演練,再與自己方才所感彼此印證,就有茅塞頓開之感。她們以前時常交手,彼此的招數習慣都極為熟悉,再加上一別三十餘年,又各有所得。問題是,時放跟著句期,學了些什麽,如今習慣又如何她摸不清楚,可兩個人又同是被狄亞閣下指導過,這簡直就是,時放知她甚深,她卻對時放不夠了解了。


    這樣一來,怎麽可能不被處處掣肘?


    哪像時放和林間,本身交手便少,彼此互不熟悉,雙方都不占便宜。在初交手時,你來我往的試探,還有想要出奇招占據上風,如此種種,才會益發精彩。


    圍觀的人看得津津有味,切磋的人也頗為投入,時間漸長,林間這邊已顯敗勢,伊思拉整個人便放鬆了幾分,也不再那麽專注觀察了。不經意一轉臉,就發現了一件很奇妙的大事。


    在即將決出勝負的這一時刻,精彩的早已過去,結局大家都能看得出來,心神便不免有所分散,但是雅羅爾仍然看得是十分之專注。


    若再仔細一點去看,就能夠發現,她的神情其實很不對勁——看別人切磋打鬥不都應該是緊張夾雜興奮的麽?可是這位的神情,怎麽說呢,不像在看打架現場,反而像是非常放鬆地欣賞心上人的英姿。


    好吧,場上某個人確實是她心上人,可是你能稍微敬業一點嗎?這麽嚴肅的場合你都看得冒粉紅泡泡真的可以嗎?


    伊思拉忍不住手癢地拍了一下雅羅爾,嘴角噙著笑意,不懷好意地問:“看什麽能這麽,沉醉,嗯?”


    最後一個“嗯”字七拐八彎的,愣是讓她給曲裏曲折地“嗯”出個別樣的猥瑣來。


    雅羅爾出乎意料地沒有臉紅,也沒有羞澀或者不悅,徑自出神了一會,慢悠悠地道:“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到底看上她什麽嗎?”


    伊思拉的八卦之魂火瞬間點燃,兩眼閃閃發亮,露出可疑的笑容:“快說快說,到底看上她哪一點啊!啊,不要說什麽她乖啊聽話啦之類的了啊!”


    雅羅爾先是抿嘴笑,然後禁不住咬唇,但仍掩不住笑意,目光仍然緊緊追隨著時放移動:“你不覺得,在戰鬥中的時放,特別的,性感?”


    伊思拉瞬間黑線。


    她跟時放一起打過架,也跟時放一起跟別人打過架,但從來就沒發現時放在戰鬥時有什麽性感可言……


    雅羅爾果斷又是在拿她開涮吧?


    可是,看她一臉花癡就差兩眼閃紅心的樣子,似乎又像是真的?


    伊思拉翻來覆去想了好幾遍,不得其解,隻好將之歸結為雅羅爾嗜好特別,或者算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這時林間和時放的切磋也結束了,自然是時放全麵勝出,敗者未見萎靡,勝者也不見驕矜,均是有所得的開懷。塔西婭和安琪拉倒是最激動的——爹地原來是真的很強的啊!所以說第一印象是多麽的重要,傻爹因為被狄亞閣下隨口黑了一把,至今才能洗白。


    寶貝閨女們終於肯正視她們爹地一點都不弱這一事實了。


    這一場打完,天色也漸暗了下來,大人們未必需要用餐,小孩子卻餓不得。在陪兩隻小蘿莉吃飯的空當裏,雅羅爾跟林間坐在一起,低聲道:“馬茲特克帝國的皇帝陛下和法蘭尼斯十六皇子來往甚密,安姆帝國那邊如何?”


    林間下意識地往伊思拉的方向看去。


    雅羅爾淡淡地道:“這事本來就是她告訴我的。”


    “確定可信?”


    “可信。”雅羅爾頷首,未了語氣微妙地道:“她的話,我都信得過。”


    林間低頭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麽。細想了下:“威林說法蘭尼斯的人也曾經暗示過,不過陛下拒絕了。”然後,她笑得很是有些意味深長,眼裏閃過銳光:“但我的人傳迴來的消息是,有兩位皇子倒是動作不少。”


    “別人的刀都已經舉起來了,居然還妄想借刀謀權?”雅羅爾眼裏掠過一絲淡淡的不屑:“真是天真。”


    “心有妄念罷了。”林間頗為冷淡地評價道,然後,看了眼正湊在一起說話的伊思拉和時放:“我和她們倆留在法蘭尼斯,一時半會的也不可能迴去,你就多累著點,看好這些人,我這邊有什麽消息都會及時給你的。”她決定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交待好了,讓手底下的人有什麽事情聯係不到她的時候,就找雅羅爾,一切聽她決斷。


    雅羅爾爽快地點頭應了,向時放招了招手,時放就顛顛地跑了過來,十足的妻奴相。


    當著林間的麵,雅羅爾直接交待時放:“你們這一路過去,多聽林間安排,知道嗎?”


    時放打從心裏不樂意,也有點小委屈,這不是赤/裸裸地看輕她嗎,她也很強的好吧!但也明白在耍心眼跟人玩心機方麵,她遠不及林間,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了。


    雅羅爾握著她的手,使勁捏了下,警告她不能陽奉陰違。又晃了晃,隱晦地安撫。這才鄭重其事地對林間道:“費倫那邊的事情我會處理,至於這邊,就交給你們了,你們在這邊多製造一些麻煩,我那邊的麻煩就會少一點。”


    “你就這麽相信我,不擔心我動什麽手腳?”林間挑挑眉,瞥了一眼時放。


    “我信你,也信她。”雅羅爾淺笑著道,握著時放的手力道又重了幾分——不然時放這貨就要掄拳頭砸過去了。


    開玩笑,在她媳婦兒麵前這麽公然藐視她,她又不是死的!


    幸好相當了解她的雅羅爾提前將她壓製住了。


    雅羅爾心知肚明,縱然武力上不占優勢,真正生死搏殺時,林間和時放也是五五之數,殺手組織出身的人總會有些壓箱子的殺招。退一萬步來說,林間想要弄死時放,在不親自動手的情況下都能想出無數法子來。不過時放也不是擺設啊,連她有時候都摸不準時放的想法和應變,以時放在法蘭尼斯這一路來的表現,林間真的暗中動手的話,一擊不中,教訓必定慘烈無比。


    其實當時放跟她牽扯在一起後,林間就應該明白一件事,縱然能夠十拿九穩,幹掉了時放,結果也是會慘烈無比的——當她是擺設麽?當狄亞閣下是擺設麽?當句期是擺設麽?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是世仇,仇恨到連在夢中都想要殺死對方,動手前都要一再斟酌,更何況這兩人還遠不到這地步呢?


    像林間這樣的聰明人,絕對不會做這種顯然會吃不著羊肉反惹一身騷的蠢事。所以她放心得很。特意叫了時放過來,說這麽一番話,更多的是讓時放明白這麽樣的一個意思:


    我賜了林間尚方寶劍了啊,你一路上多聽欽差大人林間的安排,早點辦完差事早點迴來見我,不然迴頭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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