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秋生和文才走了之後,屋裏麵就剩九叔和曾奎兩人了。


    九叔將一塊令牌和一個盒子放到了曾奎的麵前,然後說道:“你那兩位師兄修煉之道已經是走到頭了,不過為師相信你一定能有所成的,除了教你道術之外其他的也給不了你太多,在錢財方麵分多了一些給你兩位師兄,這兩件東西就當是補償你的。”


    這兩樣東西曾奎都認識,令牌是茅山的弟子牌,當初九叔用來給他傳功時看到過,盒子就是那張裝紫品五雷滅鬼符的盒子。


    “這茅山弟子牌可以讓你在以後行走江湖的時候能避免一些麻煩,在江湖上茅山的名號也是比較好用的。


    而這個封靈盒是為師唯一的寶貝了,將有靈性的東西放入其中就會讓其靈性不失,而且隻要每個月用法力溫養一下就可以了。”九叔說道,看著曾奎眼神滿是溺愛。


    “那都給了我,那您怎麽辦啊?”看著麵前的兩樣東西曾奎也是很喜歡的,不過他還是很為九叔考慮的。


    而且這兩件東西的價值可比給文才和秋生的要多得多了。


    “你這小兔崽子說話就是好聽,你不是忘了師傅可是要迴茅山宗門的,到時候為師可就是長老級別的人物了,茅山那邊會給我裝配的,而且越窮配的越多。”九叔笑著說道。


    這真的是九叔心裏麵的想法。


    離開的話九叔就說了這麽多,隻要交代好就可以了。


    今天晚上大家都有很多心事,特別是連晚飯都沒人做了。


    最終隻有曾奎主動承擔下來了做飯這個職責,畢竟他跟著九叔的時日最少,承受的感情也比文才和秋生要輕一點。


    所以就隻能他來承擔這個職責了。


    雖然通常都是文才做飯的,但是真奎也會做飯,做的東西雖然稱不上是色香味俱全,但也能入口讓人可以吃得飽。


    吃飯的時候所有人都到場了,不過大家都沒有說話都靜靜的吃完了自己碗裏麵的飯,然後師徒四人就在義莊的大廳裏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九叔準備離開了,這個時候文才和秋生都爭著幫九叔收拾東西。


    九叔也沒有說什麽就站在旁邊看著,他自然也是對離別很感傷,畢竟文才和秋生是他看著長大的就和他的親生孩子一模一樣。


    但這種分別是沒有辦法的。


    今天離開了過後可能這輩子都見不了幾次麵了,甚至也有可能永遠見不到麵了。


    秋生和文才並沒有說出請九叔留下的話,因為他們兩個心裏麵清楚這些年來他們貪圖享樂怠慢了修行,從小到大九叔在他們身上花費了多少的精力,結果九叔的心血都是做了無用功。


    做出這種事情的他們又怎麽能夠過得了自己心裏的那一關呢!


    所以他們沒有任何的理由讓九叔留下來,甚至羞愧於說出這句話,如果他們當初能夠好好修煉的話,說不定就不會發生現在這種事情了。


    曾奎一直站在義莊的院子門口,他沒有這麽多話對九叔說,作為徒弟隻用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了。


    況且他不認為九叔離開是一件壞事,九叔隻有在茅山才能夠得到更多的發展,蝸居任家鎮這個小地方,九叔可能會一輩子也無法實現自己的抱負。


    同時他也對秋生和文才感到非常可惜,有著九叔這樣一個好師傅不好好的學本事,這跟暴殄天物沒有什麽區別。


    要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踏足修煉也找不到門路。


    離開的事情其實九叔早就安排好了,因為在今天一大早就有一個人開著車來到了義莊門口等候。


    九叔坐上了車,秋生和文才將九叔的行李安放好之後,便退到旁邊和曾奎站成了一排。


    隨後九叔搖下了車窗轉頭看著自己的這三個徒弟。


    “為師走了!”


    隻留下了這四個字隨後車就開動了,很快便消失在了土路的轉角。


    但三位師兄弟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目送著師傅遠去。


    直到有顧客登門大家才解散了。


    秋生和文才開始像以前一樣做事,而且這一次做得非常之認真。


    不過可以看到兩人的眼中都飽含著淚水,這讓那位顧客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甚至走的時候還多給了一成的酬金。


    因為顧客以為秋生和文才是在為自家死去的親人而感到悲傷。


    這一天很平淡的就過去了,曾奎和秋生、文才相互之間也說話,但是誰也沒有提九叔離開這件事情。


    這樣過去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本來每天都在義莊幫忙的秋生這一天卻沒有來義莊,過了兩天之後秋生又迴來了和往常一樣幫著忙,不過這次卻明顯有點心不在焉的。


    隨後的時日裏秋生總是隔幾天才出現一次,有時候來義莊甚至沒有幫忙隻是轉一圈就迴去了,秋生似乎又迴到了九叔在時的狀態,並且還要變本加厲了。


    不過文才是真的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義莊在文才的手上的這段時間以來從來都沒有出過事,一切都辦得井井有條的,甚至有些上門來的顧客都不知道九叔已經離開了。


    那個喜歡偷懶耍滑、神經大條的文才似乎不見了。


    曾奎也像以前一樣在每天修煉完成之後便給文才打下手,對於義莊的生意他不會去插手。


    因為他也肯定是要離開的,但並不是現在。


    轉眼之間九叔離開了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義莊還是以前那個義莊,隻是生意要比以前要少了一些,主要就是因為九叔這塊活招牌走了。


    一天下午文才和曾奎坐在院子裏麵吃飯,而這時秋生則是有著一個多星期沒有來義莊了。


    “曾奎、文才你倆吃著呢!”


    突然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曾奎和文才抬頭一看,這個人他們非常熟悉但又有一些陌生。


    一身非常得體的西裝加上一把有點老氣的手杖,左手腕上還帶著一塊金色的手表,特別顯眼的就是那一頭抹了怕有半斤發蠟的大背頭。


    “秋生師兄你來了!吃飯沒有?我這就給你去拿副碗筷。”作為三師弟的曾奎第一個開口說道,然後就準備去給秋生重新拿一副碗筷。


    不過秋生卻是製止了曾奎的動作。


    “曾奎不用麻煩了,我還要去赴一個宴,就是過來看看你們倆馬上就得走了。”秋生將手杖夾在腋下說道,這是在模仿著外國洋人的派頭。


    “這幾天我一直都在跟一些外國人打交道,再等一段時間我的店鋪就要開業了,到時候你倆可都得去給我熱鬧一下。”秋生有些興奮的說道。


    “好的,秋生師兄。”


    曾奎迎合道。


    不過文才卻沒有說話依舊在吃著自己的飯,似乎並沒有聽到秋生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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