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小玖?”


    見她問起這個問題,陸向黨莞爾,沒有正麵迴答她:“我怎麽可能和她有一腿,她還年輕,我們兩人目前是朋友。”


    當然,以後也是。


    這種態度落在華妍眼中,卻是變相地承認了。


    都說男人是最專一的,他們永遠隻喜歡年輕貌美。


    這句話看來還真是沒說錯。


    陸向黨遲遲等不到她問下一句,偏頭看她的時候卻窺見了她臉上的笑意,他不由得有些好奇:“你難道不好奇我跟她的關係?”


    “這有什麽可好奇的。”


    搖搖頭,華妍看了眼已經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小區入口,“就在這兒停吧,裏麵的停車場麵積不大,開進去了再倒車出來不方便。”


    她對他這種不聞不問的態度,讓他氣得想笑,自己處心積慮地想要得到她的關注,想看到她吃醋,沒想到她竟像是全然不在乎了。


    他沒有放她下來,相反,他反鎖了車門,徑直開進了小區的地下車庫。


    車熄火了,華妍正準備下車的時候卻發現車門打不開了,她轉頭看向他:“陸向黨?”


    “我想知道你在想些什麽。”


    昏暗的地下車庫裏,安靜得仿佛隻有他們兩個人,陸向黨沒有看她,隻是平靜地直視著前方,他壓抑著自己的不悅,“四年前你一聲不吭就做了決定跑到了國外,我還以為你會迴來。”


    “我迴不迴來有那麽要緊嗎?”


    他在這種時候說這些話,隻讓華妍覺得好笑,她坐直了身子,手按在車門上:“時過境遷,大家都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以前可以沒心沒肺在一塊兒打打鬧鬧,現在……你也有自己的事業,我也有自己的家庭,再說這些都是徒勞無益了。”


    “你跟我說徒勞無益,無非就是想讓我放下。”


    握著方向盤的手漸漸收緊,他的眼中沉澱著執著,“可是我實在是放不下。我曾經隻差一步,就可以完全地將你留在我身邊。我分明已經得到了你,可是你為什麽要從我手中飛走呢?”


    說著,他轉頭看向她,眼中寫滿了偏執,“我以為在得知你和林見深結婚之後,我就能放下,可是他並不重視你,他對你的好隻是表麵……妍妍,要不要迴到我身邊來?我會將小寶視為親生,也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華妍花了好長時間才消化掉自己聽到的事實,良久之後,她才震驚地反應過來,陸向黨竟然是在跟她表白。


    “陸向黨,你不覺得你表白的時機不對嗎?”


    苦澀一笑,華妍搖搖頭,如果是四年前的華妍,她一定會歡欣鼓舞,因為他曾經是她最隱秘的歡喜。


    可是如今他身邊已經有了新歡,她也有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人,“我跟林見深已經有了孩子,從來隻見女人當小三,你這是要當男小三拆散我們的家庭嗎?”


    她努力想讓氣氛熱烈點,不要弄得這麽嚴肅,但是從車內安靜的氣氛來看,似乎是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我沒有開玩笑。”


    她逃避的語氣讓他很是不悅,在一片昏暗中,他強硬地捉住了她的手,逼著她直視自己的眼睛:“我從不在感情的事情上開玩笑,四年前的那一夜之後,我就一直想著該用什麽樣的方式彌補你,該怎麽向你求婚,可是你沒有給我時間,你跑到國外去找林見深……林見深不過如此,你自以為為他犧牲良多,就能夠得到圓滿的幸福,可是你看看,你現在被合同糾紛纏身,他能夠幫你嗎?妍妍,迴到我身邊,我會給你我能力範圍內的一切。”


    他說得又快又急,可是華妍的重點卻是隻在“四年前的那一夜”,她看著眼前拉著自己的手的男人,“原來你是覺得,因為四年前發生的事情,所以你對我有責任感、所以今天才拉著我的手來跟我表白。”


    “我——”


    不等陸向黨解釋,華妍就滿是諷刺地搖搖頭,“你想錯了,你想給我的東西,我根本不感興趣,我不想要。這樣說,你聽明白了嗎?”


    趁著他愣神之際,她用力掙開了他拉住自己的手,然後盡量用冷靜克製的聲音讓他把車鎖解開。


    他現在居然來可憐她,他是覺得自己離開他之後過得失意潦倒,所以才來施舍他的感情?


    竭力忍著淚水,華妍從沒有這麽討厭過他,她偏過頭,眼中閃動著淚光:“我要下車!”


    “妍妍,不管你怎麽說,我都想告訴你,我……”


    我喜歡你。


    這四個字已經到了嘴邊,可是陸向黨對上她含著失望、憤怒和不屑的眼神之後,卻忽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的本意並不是想看到她傷心,他突然說不下去了,隻是頹然地按下了解鎖,華妍立即推開車門頭也不迴地下了車。


    車門洞開,大量新鮮的空氣湧了進來,卻仿佛是一座沉甸甸的巨石,壓在他的胸口上,讓他說不出一個字。


    ……


    飛快地朝著車庫外麵走去,華妍從沒有這麽狼狽的時候,她在一個轉角處躲了好久,才勉強控製住自己的眼淚。


    正在廚房做飯的林見深聽到開門的動靜,拿著鍋鏟從廚房裏笑意盈盈地出來的時候,不禁愣了愣:“妍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我怎麽感覺你哭過了?”


    “沒事。”不想讓林見深知道自己和陸向黨曾經的糾葛,華妍言簡意賅地說了公司的事情之後,就迴房休息去了。


    她的情緒簡直低落得可怕,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對勁。他放下鍋鏟,抱起了想進臥室看看媽媽的小寶,搖搖頭:“先讓媽媽一個人待一會兒吧。”


    小寶歪著頭看著他,似乎對此很是不解,林見深隻是苦笑著,“你還小,有的時候大人就是需要冷靜冷靜。等吃完飯之後,你再去找媽媽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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