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韻兒懶得再和容佩裝溫和:“這話說得你沒有丁點的過錯,全都是我妹妹的過錯,要不要我替妹妹向你道歉?”


    “不用啦,你教安然下次注意點,不要再碰家裏的珍藏品。畢竟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不容易啊!”


    容佩不要臉地順著杆子往上爬。


    非得要把髒水往安然身上潑去。


    林韻兒不由冷哼出聲:“既然你不要臉,不要怪我撕破臉。”


    說話間,她轉身拿過安然的項鏈。


    “這條項鏈是我為了防止安然走丟,特意給她裝了小型錄像儀。”


    容佩一聽,嚇得麵色煞白,警惕地直盯林韻兒手中的項鏈。


    “韻兒,我們都是家人,你裝錄像儀分明是防備家裏人。”


    林韻兒坦然地承認:“對,我專門用來防你的。我最後問你一遍,事情怎麽迴事?要是你不說實話,我播放在大廳叫奶奶下來一起看。”


    容佩當然不敢叫老太太下來,不然得生撕了她。


    同時,她猜不準林韻兒說得是真,還是假。


    要是項鏈是錄音儀,她和商毅不僅說起林韻兒流產的事,還有更深入的話題。


    她故意躲在偏僻的角落接電話,確定沒人才說出心底話。


    誰知安然躲在窗簾後麵,等發現時,已經太遲。


    容佩不想冒險。


    她小鳥依人般依偎商爵,換成稍微溫和的說法:“我是說起韻兒流產的事,但沒有詛咒,隻是太過可惜。安然聽錯了,她跑了出去,我追在後麵,擔心她亂說話。


    在追逐的過程中,茶壺掉落下來,一時間分不清是安然摔了,還是我摔了。”


    話剛說完,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容佩的眼角滑落。


    梨花帶雨,煞是可憐。


    林韻兒咄咄地逼問:“僅是如此?”


    安然在後麵拉住林韻兒的衣角,不停地搖頭。


    可她礙於容佩的威壓,什麽話都不敢再說。


    商爵看著容佩酷似容雅的麵容,心中有些動容。


    他在心裏麵暗想:“要是容雅活到現在,她會不會也長成這樣子?”


    商爵蹙眉出聲:“算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不可以。”


    一道凜冽,不容抗拒的聲音自上而下傳來。


    商衍算是配合,專門上了一趟書房拿下鑒定書:“自從韻兒懷孕後,她的衣服都沾有麝香,臥室的飲水機的水中提取出少量的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的,這些都會導致流產。”


    林韻兒聽見後麵那句話,頗為驚詫地看向商衍。


    飲水機的事,她根本不知道呀。


    盡是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的,足以指證容佩的所作所為。


    他並不需要她提供的所謂證據。


    上次她提出的條件交換,根本沒有什麽交換價值。


    容佩立刻否認:“我並不知道這些事。”


    林韻兒雙手環繞在胸前,冷冷地睨向容佩:“你不是,又會是誰?我懷孕阻礙了誰的利益?”


    “誰知道呢?你就連自己的小叔都得罪了,往日裏沒少得罪家裏的傭人。”


    容佩直接把帽子往外一扔。


    她拉住商爵的胳膊,楚楚動人地央求:“爵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絕不會做出傷害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商爵顯然對此發生懷疑,使勁地甩開容佩的手。


    “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容佩淚珠兒就跟不要錢似的,一滴滴地往下掉。


    她哭戚戚地解釋:“爵哥,家裏傭人那麽多,客人也多,前段時間舉行好幾次宴會,人員來往複雜。韻兒又得罪那麽多人,不能指定是我對不對?”


    這時,容佩身邊的保姆噗通地跪倒在地麵:“是我,我做的。”


    突然來那麽一出,林韻兒狐疑地看向地麵的傭人:“是你?”


    傭人目光帶著幾分閃躲,垂眸磕磕巴巴地迴:“是我。”


    容佩激動地撲上前抓住傭人:“原來是你,你為什麽要對要害韻兒。你和韻兒有什麽仇恨?”


    傭人抬眸看向林韻兒,再掃向商衍眼裏充斥憤怒的憎恨:


    “六年前,我的兒子在酒吧隻是摸了下林韻兒的腰,你居然拿酒瓶砸我兒子的腦袋,害得他變成了傻子。我為了複仇,專門來商家工作。”


    林韻兒有些印象。


    當時,有個二十出頭的不良少年硬拉著她進入包間,不光是摸了腰,還猴急地要親她。


    後來,商衍強行破開門闖進來,救了她。


    但那個罪犯變成傻子一點都不可憐,他已經禍害過好幾個女孩。


    商衍對於傭人的仇恨不屑一顧:“怪不得你的兒子是敗類,原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傭人憤恨地撲上去:“要不是你,我的兒子就不會變成傻子。你害了我的兒子,那我也要弄死你們的孩子。”


    商衍動都沒動。


    身邊的許讚衝出來搶先護住商衍,三下兩下扣住那個傭人。


    傭人被按倒在地麵,仍憤憤不平地喊道:“你們一定會下地獄,不得好死......”


    容佩在旁邊義憤填膺地指責:“你實在太過惡毒,原本就是你兒子做得不對,你還存了壞心思,傷害我的家人。”


    林韻兒瞧著容佩假模假樣的樣子,都忍不住犯惡心。


    一看便知道傭人遭到容佩惡意的挑釁。


    甚至傭人很有可能是容佩安排進來的,否則管家應該會查到傭人的背景,不允許危險人進入商家工作。


    容佩把傭人推出來當替死鬼。


    商衍裝都懶得裝,冷傲地譏嘲:“別演戲了,太假了。”


    然後,他拉住林韻兒往臥室走去。


    等兩人進入臥室,林韻兒直白地追問商衍:“你早拿到水質有問題對吧?”


    商衍直認不諱:“對。”


    盡管林韻兒很不想承認,但商衍確實比她更精於算計。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把控之中。


    林韻兒又問:“傭人十有八九是容佩指使,要不要通過傭人的嘴裏挖出事實?”


    “沒必要,容佩敢得指使傭人那麽做,說明她已經準備後手,料定傭人不會指證她。”


    商衍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的關鍵。


    再怎麽說,容佩都嫁入商家二十幾年,能把他老頭子拿捏得死死的。


    從這看得出容佩有幾分能耐。


    但今天的事足以引起他家老頭子對容佩的懷疑。


    懷疑是夫妻之間最忌諱的事,一旦懷疑的種子種下,就會快速地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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