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衍不耐地拿起雪茄,頷首含入薄唇,再用鬆香木點燃,動作嫻熟流暢,一氣嗬成。


    他吐出一圈圈的白色煙霧,冷峻的五官輪廓在煙霧中更顯冷硬。


    前麵的開車的許讚心裏直發毛,又透過後視鏡發現太太摔倒了。


    在內心斟酌一番後,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先生,韻兒小姐摔倒了。”


    商衍蹙起揚起的劍眉,迴頭往後看去。


    林韻兒倒在旁邊的人行道,她楞坐好一陣子才顫巍巍地站起來。


    他瞧見她也沒什麽事,冷冰冰地迴道:“摔了就摔了,反正死不了。”


    剛才林韻兒不是很厲害嗎?


    她竟然敢地往他的臉上掄巴掌,事不過三,她已經打了他三次,若是換作別人,他早就把對方的手剁掉。


    以前她也橫,隻對外人橫,在她的麵前會收起所有爪牙,當起溫順的小貓膩。


    如今就連他都被她抓傷好幾次,真的是越來越野。


    商衍低頭一看,發現林韻兒的公文包落在車裏,裏麵有手機,還有錢包。


    他順手打開錢包,皮夾裏麵放著一張照片。


    那是林韻兒二十歲生日拍的照片,她依偎在他的懷裏笑得千嬌百媚,另一隻手摟住奶奶,一家三口看上去很幸福。


    要不是林韻兒突如其來的逼婚,打破家裏長久長久以來的相處之道,幸福仍會持續下去。


    當初,他便是恨透這一點。


    他生平最恨別人威脅自己,偏偏是自己寵大的林韻兒。


    更多的是愛之深,責之切。


    林韻兒可以驕縱任性,卻不該使用迷藥的卑劣手段,實在太過下作,丟了身份。


    許讚偷偷地打量著自家先生的臉色,發現有所好轉,又鼓足勇氣說:“韻兒小姐都沒帶手機和錢包,現在又是高峰期,到處都在堵車,她很不好打車。”


    “你在前麵的路口掉頭迴去接她。”


    商衍冷著臉,倨傲地下令。


    許讚語調中透露出喜悅:“好咧!”


    他麻溜地駕駛著車子在前麵拐頭往迴開,正要在韻兒小姐的麵前停下。


    忽然有一輛車子搶先停下來,許讚看見從車裏走下來的人,在心裏哀嚎一聲:“怎麽哪裏都有萬隆的太子爺,先生看見肯定會生氣。”


    果不其然,車內的溫度陡然間降低到冰點。


    凍得許讚汗毛直豎,麵色發白。


    商衍勾唇冷笑,笑意芒寒:“她的護花使者來了,我們走吧!”


    這時,許讚再也不敢吱聲,否則他就要淪為炮灰了。


    等商衍得知林韻兒在離公司一百米的地方下車,臉色冷得都能冒出絲絲的寒氣。


    她的行為分明是欲蓋彌彰,還強行解釋兩人什麽都沒發生。


    要是兩人真的幹幹淨淨,為什麽不大大方方地一起出現在眾人麵前?


    商衍眸光幽深,緊抿著唇給林韻兒打電話:“今天下班前,你把商隆的財政預算表交給我。”


    林韻兒聽得一頭大,卻不敢開口拒絕:“好。”


    商隆開發是大型項目,目前處於初建模型的狀態,原本財政預算是由許讚,以及財務總監,其他資深高級會計一起合計。


    她隻是商衍強行塞進去的小跟班,在很多方麵都是小白。


    現在要她今天做出財政預算表,無異於螞蟻撼象,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林韻兒加班到晚上十點,唐果果關心地走上來問:“韻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嗎?”


    她累得半死,很想找個人分擔工作。


    可是商隆集團的項目是公司高級保密項目,絕不能向項目小組外的人透露。


    盡管唐果果是她的好朋友,但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


    林韻兒親昵地拉住唐果果的手:“謝謝你的關心,我自己能行的。”


    唐果果看出林韻兒的為難,善解人意地迴道:“好,那我先迴去了。”


    時鍾又滑動四十五度,接近淩晨時分。


    高層會議室打開,商氏和萬隆的高層們魚貫而出。


    林韻兒起身走進去,準備清理會議室。


    她恰好撞見沈聿修。


    今天他穿著手工版的藏青色西裝,身姿修長清瀟如玉竹,褪去幾分少年的青澀感,多了幾分商界精英的幹練沉穩。


    當他看到林韻兒咧嘴笑起來,那種成熟感瞬間消失殆盡,憨厚得像極地主家的傻兒子。


    沈聿修從口袋裏拿出好幾顆巧克力,塞入林韻兒的手裏:“我媽總是嫌外麵的東西不幹淨,這是她親手做的,你嚐一嚐。”


    林韻兒沒想到沈聿修送巧克力。


    這個傻子估摸著都不懂送女孩子巧克力是什麽意思。


    林韻兒整顆心都高高地提起來,要是商衍看見眼前一幕,肯定要發火。


    於是,她連忙催促沈聿修:“你快點走,巧克力留著自己吃。”


    沈聿修心有不忍:“不如我向商先生解釋吧!”


    “沈家大少爺,你要向我解釋什麽?”


    忽然,頭頂響起一道低沉清洌的嗓音好聽又蠱人,讓人聽得如癡如醉,深陷其中。


    但對於林韻兒就是閻羅王的催命符,她的雙腿不受控製地發軟,發顫。


    她惶然地迴頭對上商衍那雙撲克臉,磕磕巴巴地解釋:“沒、什麽呀!”


    商衍眯著狹眸陰惻惻地掃向林韻兒藏著後背的雙手。


    他剛走出來就看見林韻兒和沈聿修拉拉扯扯,這裏可是他的公司,他的地盤。


    林韻兒和沈聿修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是吧?


    商衍掀了掀薄唇,強硬地命令:“你手裏藏著什麽?”


    旁邊的沈聿修見狀,連忙開口幫林韻兒解釋:“我見韻兒加班辛苦,就送了一些母親做巧克力補充體力。”


    送巧克力?


    一個男人送女人巧克力,可是代表著喜歡的意思。


    商衍側目看向沈聿修,薄唇抿成一道森冷的弧線:“沈公子,我是在詢問自己的妻子。”


    沈聿修白淨的臉不好意思地紅起來:“我並不是故意插話,隻是覺得你對韻兒太過嚴厲。當年即使是她做得不對,但她終究是......”


    “聿修,你別說了。”


    林韻兒已經看出商衍眼底壓著不悅,似寒冰覆蓋,那是他要生氣的征兆。


    商衍瞧著林韻兒袒護沈聿修的樣子,心裏的火氣熊熊地燃燒起來。


    他臉上瞬間陰雲密布,掠過駭人的煞氣,直直地盯著林韻兒下令:“你把藏著的東西拿出來。”


    即刻,整個辦公室都冒著森冷的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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