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韻兒在大廳撞見商衍。


    他坐在沙發不知和許讚議論什麽,眉宇緊鎖,神情格外嚴肅。


    林韻兒故裝鎮定地揚起下巴,挺直腰杆從商衍的身邊走過。


    商衍恰好偏頭,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就像是冰山撞見火山,不可調和,非得你死我活。


    “哼~”


    林韻兒驕傲地冷哼一聲,別過頭當作沒看見商衍,快步朝著外走去。


    剛到公司,整個秘書辦的氣氛尤其壓抑,大家的表情都很沉重。


    林韻兒遞給唐果果一瓶水果牛奶飲料,不解地問道:“這是怎麽了?”


    唐果果拉著林韻兒的胳膊,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大家忙活半個月的創科的上市評估表在網上曝光了。”


    “誰幹的?”


    林韻兒狐疑地問道。


    一旦曝光不僅大家辛辛苦苦的工作成果打了水漂,還泄露公司的投資計劃。


    難怪今早商衍的臉色青得跟隔夜的青菜似的。


    唐果果搖頭,食指豎在嘴唇做出一個“噓”的手勢:“不知道啊,現在人人自危。公司正在開會調查,你快點迴座位坐著吧!”


    林韻兒剛坐下來。


    人事部經理走到她的麵前,口氣森然地說:“林助理請隨我去一趟總裁辦公室。”


    頓時,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林韻兒,目光複雜,有鄙夷,有好奇,也有關心......


    林韻兒自認為沒有做錯事,淡然地隨著人事部經理走進總裁辦公室。


    辦公室裏坐著商衍,李誌明,還有許讚,以及網絡部經理。


    人事部經理板著臉凝重地說:“林助理,我們查詢到你在昨天下午六點五十二分通過郵件的方式,將評估表發送出去,麻煩你向我們解釋一下。”


    “我沒有!”


    林韻兒立刻否認,激動的嗖地從座位站起來。


    這樣的指控實在太侮辱人,她最受不了別人汙蔑她。


    她偏頭看向坐在辦公椅的商衍,一字一句強調:“商總,我絕對沒有做這種事。”


    商衍手背撐著臉頰,手指著座位麵無表情地下令:“你先坐下。”


    旁邊的人事部經理也勸道:“林助理,你放心,我們會徹底調查清楚,公司不會冤枉任何一位員工。希望你能老老實實迴答問題,配合我們的工作。”


    林韻兒緊咬住牙關瞪向商衍,怨恨他的冷酷無情。


    她不情不願地坐下來,十指緊扣,深深地嵌入肉裏。


    人事部經理翻開記事本,認真地問:“請問昨晚下午六點五十二分,你在做什麽?”


    “當時快要下班,我大概收拾桌麵準備離開。對了,臨走時,我還去了一趟洗手間。”


    “具體時間?”


    “我不太清楚了,大概七點左右。”


    “你是否利用facebook給一名叫做helen的境外人士發送過郵件?”


    林韻兒連連搖頭,神情堅定地說:“沒有,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你們可以調查監控,看看有沒有人在六點五十二分動過我的電腦。”


    人事部經理邊在筆記本勾勾畫畫,然後鄭重地迴答:“我們調查過監控,沒人動過你的電腦,並且你的電腦在七天前,還有三天前都給helen發送過有關於公司的機密。”


    林黛兒徹底聽蒙了,眼神都有些呆滯。


    但她還是固執地否認:“我沒有做,真的沒有。”


    李明誌拿開叼著嘴裏的雪茄,優哉遊哉地站起身。


    他別有深意地對商衍說:“商總,你向來都是公私分明,希望你這次也能秉公執法。”


    “當然!”


    商衍抬眸波瀾不驚地迎上李明誌。


    旋即,他的視線落在林韻兒:“林助理,你涉嫌泄露公司機密,現在公司對你進行停職處理,直至查出真相。”


    林韻兒委屈地紅了眼眶,咬著下嘴唇加重語調:“商衍,我沒做泄露的事。”


    “我隻相信證據。”


    商衍菲薄的唇瓣輕啟,身上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氣息。


    人事部經理上前,態度冷漠地說:“林助理,你隨我去辦理停職手續。”


    盡管再不情願,林韻兒仍是隨著人事部經理離開。


    等辦理完手續後,她走迴辦公桌收拾東西。


    雖然她來商氏工作一個月,但置辦的東西不算少,裝滿整整一個紙盒子。


    在林韻兒抱著紙盒往外走時,李夢儀突然伸出腳絆倒她。


    她連人帶著紙盒倒在冰冷的地麵,腳腕磕著旁邊的電腦主機,疼得麵色發白。


    李夢儀囂張地瞅著趴在地麵的林韻兒,犀利地諷刺:“有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商總都破例提拔你,你還不懂知足,泄露公司的機密。”


    唐果果疾步走上來,攙扶起林韻兒問:“你怎樣?”


    一陣陣刺痛從腳腕處往上直竄,疼得林韻兒說話都不利索:“我、我沒事。”


    李夢儀嗤笑出聲:“唐果果,我勸你離這種人遠一點,說不定會連累你丟了工作。據說你爸患有癌症,下麵還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養呢!”


    “現在韻兒隻是嫌疑人,並不能百分百確定就是她做的。”


    “嗬嗬,郵件從林韻兒電腦發出去的,又沒人動過她的電腦,不是她還是誰?難道是你?也說不定,你可是很缺錢,聽說還跑到金樽當舞娘......”


    李夢儀還沒說完話,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她捂住臉頰震驚不已地看向林韻兒:“你居然敢得打我?”


    林韻兒將唐果果護在身後,揚起手又甩了李夢儀一巴掌:


    “我打你又怎麽樣?剛才那巴掌是還你故意絆倒我,這一巴掌是我替唐果果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經常仗著前輩的身份欺負她。


    我不準你欺負我,更不準你欺負我的朋友。”


    自從黑工廠迴來,她試著低調做人,友善與人相處。


    事實上,她越是容忍,別人越會欺負她,索性就做個惡人好了。


    李夢儀氣得撲上來就要抽打林韻兒。


    “李夢儀,你在做什麽?”


    一道陰寒寒的聲音響徹整個秘書辦。


    李夢儀惶然地收迴巴掌,馬上變了張麵孔。


    她指著林韻兒委屈巴巴地控訴:“商總,林助理先動手打我。”


    商衍帶著席卷一切的暴風冷雨,踱步走過來。


    他沉眸睥睨著林韻兒,語氣森冷地詢問:“這是怎麽迴事?林韻兒,你有沒有打人?”


    林韻兒垂頭避開商衍過分銳利的目光,倔強地迴道:“對,我打了李夢儀,誰讓她那麽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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