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衛師爺
周氏曉得事情的輕重，她對江巧鳳點點頭，問：“你肚子真的沒事麽？”
江巧鳳：“沒事的。您趕緊去吧。”
周氏本想直接過去的，後來想想覺得不妥。於是先走到屋門外對江多福說：“老頭子，我現在去把三姐她們叫過來？”
江多福聞言便朝衛師爺望去，見他沒有出言阻止於是便對周氏說：“去吧，把她們母女兩個喊過來讓這位大人看一看吧。”
周氏立即點頭應是，匆匆往前頭鋪子裏去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周三姐母女兩個一起迴到了後院之中。
從前頭鋪子走到後麵院子不過才幾步路而已，而周三姐卻在這寒冬臘月的天氣裏走出了一身的冷汗。比出了一身冷汗更慘的就是她覺得自己的心裏涼颼颼地如墜冰窖一般，不明白王家人為什麽不肯放過她們母女兩個。
她們母女倆好不容易過了幾年安生日子，王家人卻非要攪和的人無路可走才滿意。眼下竟然還害得江家也要跟著吃上官司，當真是要逼死她們母女兩個才滿意麽？
周三姐在路上對王玉梅一再的叮囑：“玉梅，你聽見剛才你姨婆的話沒有？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說實話知道麽？那契書就是三年前剛來江家給簽下的。倘若這迴江家吃了官司敗了，不光江家與那些幫過我們的人都要倒黴，就是我們母女兩個以後也沒得一個好下場。
你想想，江家就是因為收留了我們才惹上這種倒黴事。我們要是管不住嘴巴出賣了江家，你覺得以後還有人家敢收留我們母女兩個麽？至於你的婚事那就更不要想了，好多有條件的人家隻怕都要把我們看成不祥人了。
我們母女兩個已經是什麽都沒有了，不能再連良心也弄沒了。”
王玉梅點點頭：“娘您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胡亂說的。實在不行我就盡量少說話，免得一時口誤壞了大事。”
母女兩個進了院子以後，看見江巧鳳坐在屋子外頭曬太陽，周三姐問她：“巧鳳，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那喪盡天良的王家人真去衙門把姑丈給告了？”
江巧鳳微笑道：“三姐你別氣，我們江家行的端做得正，王家便是去衙門告也是沒用的。我也跟你們一道進去吧。”
王玉梅趕緊上來要攙扶著江巧鳳，卻叫她給拒絕了：“不過就是肚子大了點兒，哪裏就到了連走路都要別人扶著的地步了。”
三人進屋之後，江多福對丁師爺說：“這兩位就是周三姐王玉梅母女兩個。”
衛師爺隻點點頭，並未開口。
江多福又給周三姐母女兩個介紹：“這位衛師爺是從縣衙那邊過來的。說是王家前天去衙門把我給告了，罪名就是拐帶你們母女兩個，還強迫你們簽下了十年的賣身契，強迫你們簽下下了巨額欠款條。”
江巧鳳也在一旁聽著，心裏卻在嘀咕：怎麽被人告了不是帶著衙役過來拿人去縣衙審問，反而是先派個師爺上門來了解情況？難道這裏辦案子都是這麽辦的？
江巧鳳偷偷打量了一下衛師爺，發現這衛師爺雖然話不多，卻給她一種睥睨眾人的感覺，恐怕不太好說話。
周三姐趕緊領著王玉梅上前給衛師爺行禮。禮畢，周三姐急忙對衛師爺解釋道：“大老爺您可千萬別聽信了那王家人的誣告。自從我家男人得了急病拋下我們母女去了以後，婆家那邊就再也沒有我們母女兩個的容身之處了。不給飯吃都是稀鬆平常的，還經常打罵我跟玉梅兩人。”
周三姐說著說著眼淚便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孩子後來都餓得連路都走不了了，我一瞧這樣下去隻怕孩子連命都沒了，隻好帶著孩子迴了娘家求父母兄弟收留。我們母女兩個在娘家待了有四年多，在這期間王家一直對我們母女兩個不聞不問的，從來沒管過我們的死活。
我娘家的日子本就不寬裕，俗話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我娘家那邊他們自己人都不夠吃了，至於我們母女兩個的日子自然也不太好過。
好在這時候嫁到江家的這個堂姑姑家裏正好缺人，我們母女兩個便來到堂姑家裏做工了。什麽拐帶良家婦女，根本就是沒影子的事情。我們在江家都已經有三年了，加上前麵在娘家的四年，前後整整七年的時間，從來都沒見那王家人對我們母女有過一絲一毫的關心。
前陣子他們想起來玉梅到了找婆家嫁人的年齡了，便起了壞心思想著讓玉梅迴王家，好讓他們賺上一筆聘禮錢。
他們過來兩趟，結果都沒能如了他們的願。還以為他們會就此罷休了，沒想到他們居然還這樣不依不饒的，竟然有臉去衙門告狀。”
衛師爺一直都認真聽周三姐控訴，中途一直沒有出聲打斷過，聽到這裏他突然冒出了一句：“你們不想迴王家？”
周三姐一時沒反應過來，點頭迴答道：“是的。以前是怕餓死，現在是怕他們為了聘禮把我女兒給胡亂找個人家嫁了。”
丁師爺：“所以你們為了不迴王家才會悄悄簽了一張假契書！”
周三姐差點沒點頭，好在江巧鳳及時出聲：“胡說——”
周三姐立即被江巧鳳的喝聲給驚醒了，她心有餘悸看向江巧鳳，心裏滿是後怕。這個什麽衛師爺簡直太可怕了，差點就叫他給訛出來了。
衛師爺看到周三姐那完全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哪裏還不明白他剛才差點就成功了。都是這個女人突然出聲才害得他功虧一簣，衛師爺看向江巧鳳的眼神愈發的不善了。
衛師爺深吸了一口氣，壓製住了心頭的小小怒意，用很平和親近的語氣對江巧鳳說：“我怎麽胡說了？不就是因為王家對她們母女兩個太壞了，想壞了王玉梅的好姻緣。而你想幫她們一把，所以在王家前來要人之際才會偷偷補了一張三年前的契書。
我說得對不對？你這可是救人於水火，又不是什麽壞事，你怎麽都沒膽子承認了？”
周氏曉得事情的輕重，她對江巧鳳點點頭，問：“你肚子真的沒事麽？”
江巧鳳：“沒事的。您趕緊去吧。”
周氏本想直接過去的，後來想想覺得不妥。於是先走到屋門外對江多福說：“老頭子，我現在去把三姐她們叫過來？”
江多福聞言便朝衛師爺望去，見他沒有出言阻止於是便對周氏說：“去吧，把她們母女兩個喊過來讓這位大人看一看吧。”
周氏立即點頭應是，匆匆往前頭鋪子裏去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周三姐母女兩個一起迴到了後院之中。
從前頭鋪子走到後麵院子不過才幾步路而已，而周三姐卻在這寒冬臘月的天氣裏走出了一身的冷汗。比出了一身冷汗更慘的就是她覺得自己的心裏涼颼颼地如墜冰窖一般，不明白王家人為什麽不肯放過她們母女兩個。
她們母女倆好不容易過了幾年安生日子，王家人卻非要攪和的人無路可走才滿意。眼下竟然還害得江家也要跟著吃上官司，當真是要逼死她們母女兩個才滿意麽？
周三姐在路上對王玉梅一再的叮囑：“玉梅，你聽見剛才你姨婆的話沒有？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說實話知道麽？那契書就是三年前剛來江家給簽下的。倘若這迴江家吃了官司敗了，不光江家與那些幫過我們的人都要倒黴，就是我們母女兩個以後也沒得一個好下場。
你想想，江家就是因為收留了我們才惹上這種倒黴事。我們要是管不住嘴巴出賣了江家，你覺得以後還有人家敢收留我們母女兩個麽？至於你的婚事那就更不要想了，好多有條件的人家隻怕都要把我們看成不祥人了。
我們母女兩個已經是什麽都沒有了，不能再連良心也弄沒了。”
王玉梅點點頭：“娘您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胡亂說的。實在不行我就盡量少說話，免得一時口誤壞了大事。”
母女兩個進了院子以後，看見江巧鳳坐在屋子外頭曬太陽，周三姐問她：“巧鳳，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那喪盡天良的王家人真去衙門把姑丈給告了？”
江巧鳳微笑道：“三姐你別氣，我們江家行的端做得正，王家便是去衙門告也是沒用的。我也跟你們一道進去吧。”
王玉梅趕緊上來要攙扶著江巧鳳，卻叫她給拒絕了：“不過就是肚子大了點兒，哪裏就到了連走路都要別人扶著的地步了。”
三人進屋之後，江多福對丁師爺說：“這兩位就是周三姐王玉梅母女兩個。”
衛師爺隻點點頭，並未開口。
江多福又給周三姐母女兩個介紹：“這位衛師爺是從縣衙那邊過來的。說是王家前天去衙門把我給告了，罪名就是拐帶你們母女兩個，還強迫你們簽下了十年的賣身契，強迫你們簽下下了巨額欠款條。”
江巧鳳也在一旁聽著，心裏卻在嘀咕：怎麽被人告了不是帶著衙役過來拿人去縣衙審問，反而是先派個師爺上門來了解情況？難道這裏辦案子都是這麽辦的？
江巧鳳偷偷打量了一下衛師爺，發現這衛師爺雖然話不多，卻給她一種睥睨眾人的感覺，恐怕不太好說話。
周三姐趕緊領著王玉梅上前給衛師爺行禮。禮畢，周三姐急忙對衛師爺解釋道：“大老爺您可千萬別聽信了那王家人的誣告。自從我家男人得了急病拋下我們母女去了以後，婆家那邊就再也沒有我們母女兩個的容身之處了。不給飯吃都是稀鬆平常的，還經常打罵我跟玉梅兩人。”
周三姐說著說著眼淚便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孩子後來都餓得連路都走不了了，我一瞧這樣下去隻怕孩子連命都沒了，隻好帶著孩子迴了娘家求父母兄弟收留。我們母女兩個在娘家待了有四年多，在這期間王家一直對我們母女兩個不聞不問的，從來沒管過我們的死活。
我娘家的日子本就不寬裕，俗話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我娘家那邊他們自己人都不夠吃了，至於我們母女兩個的日子自然也不太好過。
好在這時候嫁到江家的這個堂姑姑家裏正好缺人，我們母女兩個便來到堂姑家裏做工了。什麽拐帶良家婦女，根本就是沒影子的事情。我們在江家都已經有三年了，加上前麵在娘家的四年，前後整整七年的時間，從來都沒見那王家人對我們母女有過一絲一毫的關心。
前陣子他們想起來玉梅到了找婆家嫁人的年齡了，便起了壞心思想著讓玉梅迴王家，好讓他們賺上一筆聘禮錢。
他們過來兩趟，結果都沒能如了他們的願。還以為他們會就此罷休了，沒想到他們居然還這樣不依不饒的，竟然有臉去衙門告狀。”
衛師爺一直都認真聽周三姐控訴，中途一直沒有出聲打斷過，聽到這裏他突然冒出了一句：“你們不想迴王家？”
周三姐一時沒反應過來，點頭迴答道：“是的。以前是怕餓死，現在是怕他們為了聘禮把我女兒給胡亂找個人家嫁了。”
丁師爺：“所以你們為了不迴王家才會悄悄簽了一張假契書！”
周三姐差點沒點頭，好在江巧鳳及時出聲：“胡說——”
周三姐立即被江巧鳳的喝聲給驚醒了，她心有餘悸看向江巧鳳，心裏滿是後怕。這個什麽衛師爺簡直太可怕了，差點就叫他給訛出來了。
衛師爺看到周三姐那完全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哪裏還不明白他剛才差點就成功了。都是這個女人突然出聲才害得他功虧一簣，衛師爺看向江巧鳳的眼神愈發的不善了。
衛師爺深吸了一口氣，壓製住了心頭的小小怒意，用很平和親近的語氣對江巧鳳說：“我怎麽胡說了？不就是因為王家對她們母女兩個太壞了，想壞了王玉梅的好姻緣。而你想幫她們一把，所以在王家前來要人之際才會偷偷補了一張三年前的契書。
我說得對不對？你這可是救人於水火，又不是什麽壞事，你怎麽都沒膽子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