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到底還有什麽奇怪的本事?”李丁心道,雖然有些擔心,卻也好過他自己出去。


    但王城如此之大,又沒有半點線索,要到那裏去尋劉靈的蹤跡,李丁想著噬血魔蝠就這樣沒頭沒腦的飛出去,多半會是徒勞無功。


    不過事已至此多想無益,搖了搖頭,李丁又是想起另一件事來。


    “秘修元隱術。”李丁低聲念叨,腦海中開始浮現出一些修行的行氣法門來。


    李丁搞不清柳麗有什麽目的,不過這送到跟前的大好處沒有不收的道理。


    柳麗雖然自稱那元隱術不是原本,隻是她的一些修習經驗,但看過之後李丁卻發現內容極為詳盡,不僅詳解了修習之法,更是分幾個條目將修習中可能出現的異常情況加以例舉。


    如此多的內容,要不是李丁記憶力超強,短短一刻種,別說記住冊子上的內容,就是看完都夠嗆。


    細細將記下的內容梳理一番,李丁慢慢對元隱術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隨即盤坐到床上試練起來。


    其實元隱術並不能讓人真正的隱形,隻是通過特殊的行氣方式,讓體內的元氣與空間中的相應元靈產生特定的震蕩,既而產生一種神奇的屏障。這種屏障不但能扭曲光線,造成隱形的效果,還能斷絕元氣甚至魂力的波動,巧妙的隱藏施術者。


    元隱術說起來簡單,但相應的行氣之法卻是複雜非常,即便李丁對自身經脈已了如指掌,試練起來也是舉步維艱,好幾次差點引得血脈逆流,氣息阻塞。


    但李丁的毅力和韌性非常人可比,一動不動的在床上一坐就是兩個時辰,竟然便掌握了初步的行氣之法,接下來隻要慢慢適應,應該要不了幾天就能完全掌握。


    而這也多虧了那些詳解,讓他少走了不少彎路。這時李丁才發覺那本小冊子,分明就是怕他學不會一樣,或者說是針對雷屬性元氣而定製為他特別抄錄的。


    隻是李丁也就這樣想想,那能當真,他更願意相信柳麗應該壓根沒料到他能將那小冊子看完。


    修煉武技是件既費元氣,也費體力的事,李丁停下來時明顯感到疲憊。正打算躺下,屋頂上一道黑影閃過,噬血魔蝠冒了出來。


    “主人沒有休息嗎?”似乎怕驚動了什麽,噬血魔蝠小聲的問道。


    李丁不清楚噬血魔蝠去了有多久,立刻問道:“怎麽樣,有收獲沒有。”


    噬血魔蝠落到桌上道:“主人,這究竟是什麽地方,我發現好像有人在監視著這座宅院。”


    李丁吃了一驚,修行之後的疲憊一掃而光,頭腦清醒起來道:“有人監視?”


    “是的,不過這些人應該不是衝著主人來的,他們的目標應該在宅院西北方向的那間大屋,因為有三四個家夥一直在隱藏在那邊不遠處。”噬血魔蝠道。


    “這樣麽?”李丁若有所思,知道那處大屋是張掌櫃的住所,看來這些人是衝著張掌櫃而來。


    “對了主人,剛剛出去我探聽到一個消息,說是明晚城內的黑市上會有一批人口買賣,不知道會不會有主人要找的人。”噬血魔蝠道。


    李丁一個激靈,不清楚噬血魔蝠到底出去在哪兒轉了一圈,竟然還真讓這家夥探聽到消息,激動的說道:“真的。”


    噬血魔蝠兩條細長的獠牙以一個怪異的位置劃在嘴角,點頭道:“我去城內的各大酒樓走了一遭,那裏多是些達官貴人光顧,買賣人口的也多是這些人,想必消息不會錯,不過……”


    “不過什麽……”李丁急道。


    “不過……主人得做好心理準備,因為就算劉靈真被販賣到了王城,卻不知道是否已經被賣掉了,要是那樣話,找起來就難上加難了。”噬血魔蝠的聲音雖然尖細,也是聽出些許無奈。


    李丁其實早已想到這點,隻是從噬血魔蝠口中說出,不由感覺更加痛心,卻是堅強道:“無論如何,我都得找到劉靈,我絕不能言而無信。”


    噬血魔蝠顯然不清楚李丁話裏的意思,但看到李丁眼中的堅毅之色,眼睛轉了兩下道:“那主人得先找一個引路人才行,買賣人口的黑市可不是陌生人能隨便進出的。”


    買賣人口這種事,雖然官方表麵上說禁止,但參與其中的不是達官貴人,就是與這些人有關係的人。


    明麵上不能做的生意,就暗地裏做,這個地方便是黑市,一個各種背景勢力相互參雜,充斥著利益,也唯利益為重的地方。


    黑市裏講得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卻難免有利益衝突,各方勢利為了相互製衡,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套規矩,正是得益於這套無形的規矩,這個充斥著罪惡的地方才能保持表麵上的平靜。


    李丁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初來乍到,上那兒去找一個領路人,而沒有領路人,是進不了黑市的核心區域的。


    李丁正想著,突然噬血魔蝠警覺道:“主人,好像有人過來了。”李丁一驚,噬血魔蝠卻又道:“那人又停下來了。”


    李丁記得之前張掌櫃曾說過絕不會有人來打擾,心驚會不會來者不善,體內雖無木屬性元氣,卻也不由魂力一放。


    “這是?”視界所及處,李丁看的並不清楚,隻看到一個人正在小院門外來迴渡步,似乎想要推門又有些猶豫。


    “這人是誰?”似乎知道李丁正以魂力探查,噬血魔蝠小聲問道。


    “這裏的主女人。”李丁眉頭一皺道,這時院子裏傳來一絲輕微的開門聲響,不久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道:“雷……雷兄弟睡了嗎?”


    “誰?”李丁裝做不知有人來,問道。


    “我是……我是你張嫂子。”聽到李丁迴應,女人顯得有些激動道:“我見雷兄弟屋裏燈亮著,料想公子還沒休息,不知公子可否讓我進屋說話。”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掌櫃的夫人,一開始李丁還不確定,但一聽聲音馬上確認了來人的身份,隻是李丁無論如何想不出她怎麽會深夜造訪。


    “是張夫人啊,已經這麽晚了,有什麽事不能明天再說嗎?”李丁道。


    張夫人雖是女流,但性格比之張掌櫃反倒瀟灑豁達許多,給李丁的第一印象還不錯,但這麽晚了,李丁覺得如果開門多有不妥,畢竟男女有別,又是在別人家裏。


    “我……我……”張夫人站在門口欲言又止,卻又突然急著道:“明說了吧,我是有事來求雷兄弟,希望雷兄弟不要怪我婦道人家不懂事,但這件事關乎我一家子的身家性命,還請雷兄弟一定答應,不然……不然我就跪在兄弟門口不走了。”


    沒想到張夫人剛說完,竟然真的跪在了門口。這沒來由的一出讓李丁一驚,他向噬血魔蝠使了個眼色,這家夥立刻化作黑氣鑽進了火神靈戒。李丁趕緊開門一看,隻見張夫人眼中帶淚,一臉哀求之色,與之前簡單判若兩人。


    李丁心頭一緊,歎了口氣道:“張夫人這是何必,趕緊起來說話。”


    卻不想張夫人反而頭一低,對著李丁就是一拜。這再讓李丁一驚,伸出手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雖覺得不妥,還是趕緊抓住張夫人的手臂一抬,將其拉了起來。


    張夫人不是修行者,一個普通婦人那裏抵得過李丁的力氣。隻是剛剛被拉起來,張夫人又打算再次跪下,卻被眼疾手快的李丁擋住,隻稍稍用力,便被李丁拉進屋內一下按到了椅子上坐下。


    “張夫人有什麽話請直說,如果我能辦到,絕不推辭就是了,可別再折煞我了。”李丁退開兩步,拱手正色道。


    張夫人抽泣了一下道:“這麽說,雷兄弟是答應了。”


    這讓李丁一愣,心道我連什麽事都還不清楚,答應你什麽啊,嘴裏卻說:“還是請夫人把事情說清楚,再讓我做決斷吧。”


    李丁心地善良,卻不是傻子,經過了這麽多事,他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他,遇事搞清緣由,權衡利弊是必須要有的過程。


    “我家老爺這次迴來是鐵了心要煉那丹藥了,可那丹藥絕不是那麽好煉的,想當年我家公公差點丟了性命也沒煉成,看來他是報了必死之心啊。”張夫人哭泣道,“不過,如果雷兄弟答應幫忙,我想……我想我家老爺說不定就能夠煉成,不……不是說不定,是一定能煉成,還請雷兄弟一定要答應啊。”


    說著,張夫人身子一滑,從袖中取出一物捧在手中,再次跪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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