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十天時間便是飛逝而過,來往於兩座藥房之間,李丁已經將所有能看的書基本看了一遍,這種幾近瘋狂的舉動,一度讓藥房內的人以為他是因過度壓抑而神經有些不正常。


    沒有人知道李丁心裏在想些什麽,因為門慶將近的緣故,藥房內的人一直忙得不可開交,自然也沒有過多的去關心李丁。就連華蓉也不知何故很少時間來藥房,不過當李丁依舊沉浸在醫書藥典的海洋之中不知時ri時,靈雁山上卻是已經變得異常熱鬧起來。


    “李丁,外麵熱鬧得不得了,你不去看看麽?”清靈的聲音將李丁從書海之中驚醒過來,抬頭一看,多時不見的華蓉正撅著小嘴笑眯眯的看是自己。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李丁猛的站起來拉著華蓉的手就往外麵跑,讓得華蓉莫名其妙的同時,竟也充滿了好奇。


    下山的小路上不斷的有人來來往往。突然間一道瘦削的黑sè身影帶著一道紅sè倩影迅速的穿梭在人群之間,讓得眾人閃身相讓的同時,也引來眾多的竊竊私語。


    “誰啊,這麽大大咧咧的,也不怕撞到人。”


    “咦,華蓉小師叔怎麽又和那廢物在一起?”


    “嘿嘿,下下品的木屬xing元氣,也許等門慶結束,這小子也該下山了。”


    “我可聽說他在藥房做了記名弟子,也許有什麽與眾不同之處也說不定。”


    “狗屁的與眾不同,當年你中品土屬xing元氣,都是借助丹藥之力才在三年後進入通元境,我看他就是吃再多丹藥也無濟於事。”


    “也是,我可聽說他連激活元氣都沒找到,連服食丹藥都沒有機會。”


    在眾人的竊竊私語中,李丁帶著華蓉一路小跑的來到了一處莊園外。停下來後,李丁大口的喘著粗氣,一路急奔讓他著實累得厲害。


    “你……你可以放開我了吧。”華蓉弱弱的聲音響起,李丁一愣,才發覺自己竟然還拉著對方的手,臉上一紅,忙放開手道:“不……不好意思,我沒想那麽多,就是想起今天餘老要來,所以就……”


    見到李丁那羞怯的樣子,華蓉卻是一笑道:“我又沒說什麽。餘老?你是說青族的那個餘族老嗎?”


    李丁一愣,點了點頭道:“是。”說完臉sè突然暗沉下來,望著敞開的莊園大門怔怔發呆道:“我不知道要不要見他,我……”


    “是因為你體內元氣的原因嗎?”華蓉關切的問道,“見你這幾ri讀書的樣子,倒是沒覺得你想太多,我還以為你已經放下了,所以便沒有來打擾你。”


    李本倒不知道華蓉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幾ri才來得淡了些,看著華蓉的樣子,李丁淡然一笑,說道:“看來是你想太多了吧,我隻是不知道如何麵對餘老,畢竟……畢竟之前他對我可謂信心滿滿,說我一定能有一番作為,隻是沒想到要讓他老人家失望了。”


    李丁雖然是笑著說這話,但華蓉能聽出一絲苦澀之味,於是也笑道:“你不是想成為一名製藥師嗎?爺爺說了,照你這樣的用功程度,將來一定會是一名一等一的製藥師。”


    “嗬嗬,但願如此吧。”李丁又是一笑,華蓉總是能三言兩語便化開他的心結,在這個俊俏又不失古靈jing怪的少女麵前,李丁總是感覺自己很無力。


    “嘿嘿,製藥師麽?我看你也隻是白ri做夢吧。”


    突然,李丁身後一聲冷笑聲傳來,熟悉的話音讓李丁的眉頭猛的一皺,但又瞬間迴複正常。


    “薛雲?你怎麽在這裏。”轉過身子,華蓉一臉不悅的看著來人,正是一襲白衣的薛雲,其身後又跟了數名同門,都是一副令人討厭的笑容。


    “遵師傅和徐堂主之命,門慶期間我可是臨時護衛的身份,當然得四下巡視了。”薛雲道。


    “薛師叔的身體這麽快就完全恢複了麽?上次累得薛師叔受傷,李丁在這裏向你道歉了。”李丁神sè自若的說道。


    之前李丁已經從華陽口中得知薛雲意外受傷的事,而且這件事多少與自己有些關係,於是才有這一習話,但這句真心問候的話薛雲聽來卻是在嘲笑他一般。


    “哼,要不我也將你打傷,也讓你也在床上躺上一個月,然後也來給你道歉一句了事。”薛雲冷冷的道。


    “薛雲,師傅已經說過此事已了,你不要太過份了。”華蓉突然說道。


    聽到華蓉的話,薛雲眉頭一挑,依舊冷冷的說道:“在門內我自然會遵守師傅的話,不過這小子在金光門也呆不了幾了,我把話撩在這裏,他如果在門外出了什麽事,可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你……”華蓉臉sè一凜,“誰說李丁會離開金光門,我爺爺一定會收他做弟子,你就等著叫他師弟吧。”


    “哼,蓉妹,我不知道你為什麽總是護著這小子,但你應該清楚,以他的資質你覺得可能麽?我隻是希望你不要為現在做的事後悔。”薛雲咬牙道。


    “我的事你少管!”華蓉突然一臉怒容。正在此時,卻聽一陣大笑聲傳來。


    “哈哈哈……誰說華陽那家夥又收新弟子了,為什麽沒見他提起過?”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莊園內傳來,伴隨著笑聲,一名灰袍老者從大門處走了出來。


    見到來人,眾人都是一愣,李丁更是突然激動的站在原地,顫抖著手。就在其眼淚就要奪眶而出時,卻是一個箭步衝到來人跟前,猛的跪了下去,悲聲道:“李丁對不起餘老,這裏給你老賠罪了。”


    來人正是青族族老餘向東。當眾人被這突來的一幕搞得莫名其妙的時候,餘老卻是一臉慈愛的看著李丁,沒有對他的行為感到意外,而是慢慢將他扶起來道:“難道你忘了我給你說過的話了嗎?”


    聞言,李丁竟是一咬牙,生生的把即將落下的淚水忍了下來,伸手一擦,眼睛卻是紅紅的對著餘老說道:“小子辜負了餘老的厚望。”


    看著這個比記憶中消瘦了一大圈的少年,餘老臉上也是頗為無奈。握著手杖的手微微緊了緊,緩緩的說道:“事情我已經清楚了,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太過介懷,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番活法。你也看到了,這世道上,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修行者,就如你在海崖鎮遇見過的小翠,她可是擁有中品風屬xing元氣,可惜她吃不了苦,境界上一直沒有進展。還有我那可憐的敏兒……她遺傳了她母親的普通體質,連成為修行者的資格都沒有,族內同輩也都排斥她,可你看她,不也一天天活得高高興興的。”


    李丁猛的一怔,激動的情緒瞬間竟是平息下來。


    見到李丁的情緒緩和下來,餘老繼續道:“所謂世事無常,雖然你的木屬xing元氣太過薄弱,可不見得就一定不能有所作為,據我所知,就在五百年前,天雲國曾經有一位‘青木真人’,境界達到了當世最高的玄空境,而他就是木屬xing元氣。”


    “餘老也知道青木真人?”李丁驚道。


    餘老的話就如在一灘死水之中扔進了一塊小石子一般,激起的漣漪雖然很是微小,卻一波一波的不斷擴散開來,但冷靜下來的李丁卻是看了看餘老那一臉的慈愛,小聲說道:“我曾在一本典籍上看到有關青木真人的記載,隻是不知道那青木真人當年啟元時,激發的是何種品級的木屬xing元氣。”


    “當然是極品,不然那能達到哪般境界。”一旁,薛雲的聲音突然傳來,此時的他正用一種不屑的眼神在餘老和李丁之間來迴掃動,顯然是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老頭很不奈煩。


    對此餘老的眼神也是一冷,抬頭對著薛雲訓道:“不知你是那位門下,這般不懂規矩。”說完,身上竟隱隱散發出一威壓感。


    薛雲臉sè一凜,卻是沒有再繼續嚼舌下去,能從這莊園之中走出來的人,那個沒有點背景。雖然心裏極為不舒服,可為了一個李丁去開罪這位老者,薛雲還沒有笨到那個程度,於是拱手迴道:“家師是四長老劉雲,這座莊園的巡視由晚輩和幾位同門負責。剛才剛好看到晚輩的小師妹和這位……李丁同門,所以上前打個招唿。”


    “劉雲的弟子,你是薛雲吧,果然是一表人材。不過我看剛才不止打招唿這麽簡單吧,我在裏麵可聽到你好像要教訓人一樣。”餘老眉頭微皺了一下,對著薛雲問道。


    對於麵前的老者能一語道出自己的名字,薛雲多少有些意外,卻是嘴角一揚,笑道:“剛才的確發生了點小誤會,不過現在已經過去了。我看老前輩與這位李丁同門是乎還有話要說,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晚輩就告辭了。”說完,便帶著身後的人向莊園另一則走去。


    然而,經過餘老身邊時,卻是不經意的甩了甩袖子,李丁突然眼神一凜,但見餘老手中手杖重重的磕了一下,一股勁風自地麵散開,帶起了一圈灰塵。再看那薛雲,卻是頭也不迴的已經轉過圍牆的拐角。


    “他怎麽能這樣,竟然敢在餘老麵前耍這種小花招。”華蓉突然小嘴一撅,對著餘老道。


    聞言餘老一愣,對著華蓉問道:“剛才那小子甩過來的風勁,小娃娃你能感覺到?”華蓉卻隻是笑了笑,反而對著李丁道:“告訴我,你是怎麽看到薛雲的玄yin指的。”


    李丁撓了撓頭,看了一眼餘老才說道:“不知道,反正剛才那薛雲一甩袖子,我就看到一道箭一樣的淡青sè氣體對著餘老腿上shè了過去,不過還沒等我叫出來,餘老已經將其化解了。”


    李丁話音剛落,華蓉突然有些不悅的道:“我還以為隻有我一個人有這種能力,原來並不是這樣啊,連李丁都有,看來爺爺和師傅都在騙我,還說這個事情不能隨便對人說,看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嘛!”


    “閉嘴!”這邊,餘老臉上卻是突顯驚容,一把抓住華蓉的手臂左右前後望了望。


    這突來的一下不僅讓李丁大吃一驚,身為當事人的華蓉也是被驚得說不出話來,被抓著的手一陣揪痛下,身體自然而然的作出了反應。雙眼忽的變作赤紅之sè,一股火熱的氣息自其衣服下麵猛的竄出,粉紅sè的火焰繚繞間,竟有風聲傳來。霎時,那火焰暴湧起來,竟呈噴湧之狀。電光火石間,餘老的衣袍竟也是無風自鼓,氣旋急轉下傳來強烈的劈啪聲,抓住華蓉的手瞬間放開來。


    一老一少,一青一紅兩道身影一擊便退,當華蓉還是驚容滿麵一心戒備時,餘老那突然暴漲的氣息卻是又一下平複下來。見到餘老再無其它動作,華蓉這才漸漸的也是收斂氣息,粉紅sè火焰慢慢的迴縮,直到完全縮進體內,眼睛也是迴複到透著靈氣的黑sè。


    “剛才說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再對任何人提起。”餘老突然對著華蓉厲聲說道,緊接著又是臉sè凝重的對著李丁道:“我希望你也是如此,千萬要記住老夫的話,任何情況下,不能對任何人提起。”話畢,手中的烏木杖被握得咕咕作響。


    華蓉倒還好,仿佛這樣嚴厲的話語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但李丁卻是疑惑不已。自從和餘老相識以來,餘老在他麵前總是呈現出和藹可親的樣子,就算那次麵對欺負餘敏的袁成,餘老也沒有如今天這般。可為何就為了華蓉一句話,餘老便會說出如此嚴厲的話語。


    餘老在李丁心目中的地位已經同部落的頭人老爹一般,看著餘老那凝重的眼神,李丁雖然疑惑,卻不會去問為什麽,隻是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小子記住了,此事以後絕口不提。”


    看著李丁認真的神情,餘老這才大大的出了一口氣,仿佛一塊壓在心頭的石頭終於落地般放鬆下來。一旁的華蓉也是感覺到餘老之前並不是要對自己做什麽,張口正yu說話,卻聽四周數道破風聲同時傳來。


    隻一瞬間,七道身影分作兩邊已將餘老三人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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