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三被林顧念那清冷的聲音所鎮住,那道聲音裏含著三分警告,兩分憤怒,以及五分理智。


    陳鐵生見陸三不再說話,隻是看著桌子上的屍檢報告發呆時,便知道,此時可以繼續問下去了。


    “我們在唐金山家裏發現了鬱晴的屍體。”


    陸三聽到後,直接憤怒起來,他一拍桌子,同時吼了出來,“那你們趕緊把唐金山的老婆抓起來啊!”很顯然,他是知道唐金山已自首的事情的,這就說明鬱晴也是知道的,而鬱晴在知道唐金山已在警局自首之後還去他家,那就表明著她就是奔著唐金山的老婆去的。


    陳鐵生看著陸三的樣子,此時他的憤怒是真實的,因為他拍桌子與大喊是同步的,而不是出現先後順序,這就說明他的憤怒是他此時的真實反應,這也就看出他並不知道兇手是誰,隻是條件反射的如一個正常人一樣,直接表達了自己心底的憤怒。


    陳鐵生在心裏分析完他此時的樣子後,看著陸三,一字一句慢慢說道:“兇手不是唐金山的老婆。”


    “那兇手是誰?”陸三趴到桌子上,兩眼直接瞪了起來,看著陳鐵生,“你告訴我,兇手是誰,我要殺了他!”


    陳鐵生看著此時瀕臨在憤怒邊緣的陸三,開口道:“陸三,要想知道兇手是誰,你得配合我們的工作。”


    “哼!我不信你們警察!如果信你們有用的話,小晴當年就不會被糟蹋了!”此時的陸三激動得像是在下一秒就會掙開他所坐的椅子的束縛而跳起來似的。


    “陸三!你清醒點!怎麽你覺得你還能為她報仇!你不要忘了,你現在在什麽地方!”陳鐵生看著陸三警告道。


    聽到陳鐵生的話,陸三才慢慢冷靜下來。


    “陸三,你要真想幫她,那就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陳鐵生一臉嚴肅的看著他,此時的他,所有的表情都在告訴陸三,他除了配合外,無一條路可走。所以,他隻能選擇交代所有。


    陸三看著陳鐵生,約莫著過了半響,終於,在做了一番的思想鬥爭後,他開了口。


    “警官,張曉紅、唐心與張慶祥都是我跟鬱晴做的。我進去安心精神病院後,在她的指導下,很順利的就製住了他們。剛開始,小晴她,想讓我強奸張曉紅與唐心,可是,我真的做不出來。最後,沒辦法,她便想出了注**液的辦法。院裏有幾個搞婚外情的,他們肯定都會做防護措施的。所以,每次在他們事後,我都會偷偷進去,很容易就搞到了他們的**。”


    此時的林顧念坐在一旁,聽著他的話,有些尷尬,臉色也有些不對了,但她還是極力維持著平靜。


    然後,林顧念便開了口,“你們在張曉紅的案發現場留下的那張兌換券是什麽意思?”


    “那張兌換券啊。那是在我們殺完人後,剛要離開時,小晴突然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兌換券,扔在了現場。當時我還以為是她不小心掉的,還說她馬虎。豈料,她跟我說,那是她故意的。那時說話的她,有些瘋狂,她說你們警察太笨了,還真以為那些案子是鬱曉潔做的,她覺得太無趣了,所以,她想以那種方式讓你們知道,這幕後比你們所想的深多了,而她更是比你們所想的厲害多了。可沒想到的是,你們依舊沒想到那一點。”說完,陸三就看著陳鐵生,一臉得意道:“警官,你說這麽弱智的你們,我該怎麽相信你們啊。”


    “陸三,還沒到結束的時候,你怎麽知道最後鹿死誰手呢?”陳鐵生沒有因他的話而發生什麽情緒變化,而是很沉著的看著他。


    “魏禹是鬱晴的兒子嗎?”


    “不是。那不過是小晴以此來混淆你們的視線,故意拖延時間,好讓她完成計劃罷了。”


    “整個過程劉勝天可有參與?”


    “沒有。小晴對他終究是不舍得。他曾經跟小晴談過話,讓小晴收手,可是都走到這個地步了,小晴怎麽迴得了頭啊。小晴沒答應他,就是一條路走到黑了。可她,不舍得把他卷進來,就一直故意很冷的對待他。昨天,小晴故意讓我跟劉勝天說魏禹是她的兒子。而劉勝天竟然真的相信了。我告訴劉勝天,其實這一切都是魏禹的主意,小晴隻是被他逼得沒有辦法才做出了那些事情。而我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通過劉勝天的嘴來向你們警方傳遞魏禹是小晴的兒子這一假信息。因為劉勝天一直想讓小晴停手,所以,他知道了這個消息,肯定會想借用你們警方的手抓住魏禹,從而讓小晴可以脫離那個苦海。而他那樣做了後,很明顯就能為我們爭取到一點時間,一點可以讓小晴殺了唐金山老婆的時間。”


    “你們為什麽要殺唐金山的老婆?”


    “殺他老婆是小晴在殺了張慶祥時想到的。小晴說,即使折磨張慶祥到死,他也隻是一時的身體上的痛苦而已,但若是折磨死他所在意的人,那他才會一直痛苦吧。尤其是,他所在意的人是為他而死的,那他得多痛苦啊。於是,當場小晴就決定,要殺唐金山的老婆。之後,她說還是像以往一樣在唐金山家的門口前放下一個包裹。就是想讓所有人都以為她是真的要殺唐金山,而她就可以借此機會殺掉唐金山的老婆,而且,作案現場選擇了唐金山的家裏。”


    “這個計劃還有誰知道?”陳鐵生看著如實交代的陸三開口問道。


    聽到陳鐵生的問話,陸三也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他搖了搖頭,“沒有人了,就隻有我們兩個知道。”


    “那鬱晴從精神病院離開的事情,劉勝天是知道的吧?”


    “對。他知道。因著這樣,他還特意把門衛室的監控錄像給關了。”


    “除了這個,劉勝天還做過什麽?”


    “就隻做過這個了。他並不知道小晴出去是要殺人。如果知道的話,他怕是會攔住她的,如果那樣的話,小晴她也就不會死了。”說完,他就低下頭,單手撐額,一副極為痛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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