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鐵生先是在屋子裏細細的查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很明顯,這是一個密室殺人。門口不可能走,而窗子又是緊緊鎖住的。那兇手是如何進來行兇,又如何消失的呢?


    想到此,陳鐵生又來到屍體旁邊,看著眼前的屍體,很顯然,按他現在所躺的姿勢,以及胸口處插著的刀子來看,他是被人麵對麵刺死的。隻不過,很奇怪,他的雙腳離窗子旁邊的牆很近,如果當時,他是站在這裏的話,那他麵對牆那麽近,中間根本就不可能站人。難道屍體被移動過?可是,他看著地上躺著的屍體周圍,根本就沒有被移動過的痕跡。


    “屍體被移動過嗎?”


    “沒有。從地麵上血跡的分布來看,死者並沒有被移動過。怎麽了?”林顧念站起身,看著陳鐵生問道。


    “總覺得有些可疑。”陳鐵生看了眼窗台,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又近前一步,伸手,打開了窗子。


    頓時,一股山風便吹了進來。林顧念禁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陳鐵生連忙向後靠了靠,將她護在身後,“你先到裏麵些,我看看窗外。”


    “好。”林顧念說完,就繞過床尾,走到了避風的一邊。


    陳鐵生這才又上前,趴在窗台上,探出身子,向著外麵看去。他借著那些許月光,可視度還是能達到兩米的。雖說,這一排房間是建在一個相對平穩些的地方。但是如果房間再寬出半米,屋後就就沒了下腳的地方。就因著房間沒擴出那半米,所以,屋後就有了一條小道。那這條小道,會不會被兇手選擇並加以利用呢?


    陳鐵生收迴身子,將投出去的視線也慢慢收了迴來。當他收迴的視線掃過窗台時,卻發現裏麵的側棱處,有一道被蹭髒的痕跡。他連忙低頭,仔細看去,發現那被蹭髒的地方,很像是摩擦過的痕跡。頓時,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忙蹲下身子,掀起屍體的上衣,查看起他的肚子來。


    果然,鄭飛的肚子處,有一道發紅的硌痕。胸口處有兩道相鄰極近的硌痕。隻不過胸口處的兩道硌痕比肚子上的那道硌痕要淺些。陳鐵生抬頭,又看了眼窗台的側棱,形狀與肚子上的那道硌痕基本吻合。他起身,看了看窗台中間的玻璃邊緣的鋁合金,很顯然,胸口處的痕跡與這裏是吻合的。隨後,他又蹲下身子,翻過鄭飛的屍體,查看起他的後背,隻見靠近腰部的地方有一道與窗台側棱相吻合的硌痕。而在肩膀以下的位置處,也有兩道相鄰很近的硌痕。這就說明,死者死前曾趴在窗台過,如果隻是前麵有硌痕,還可以理解。可如果是自己趴窗台的話,怎麽可能用背部後仰在上麵,這不符合正常的邏輯。


    陳鐵生慢慢閉上眼睛,此時的他,在腦子裏大膽的描繪著一個畫麵。


    兇手用一種特別的形式吸引鄭飛,誘使著他主動打開窗子。而沒有任何防備的鄭飛,直接就打開了窗子。但是,如果死者隻是單純的打開了窗子的話,兇手還是不敢輕易行動的,因為這個過程會存在著某些風險。他最為穩妥的方法就是引誘死者探出身子,隻有這樣,他才能很好的在最快的時間裏控製住死者。那他是用了什麽方法引誘死者探出身子去的呢?


    兇手在引誘完死者後,應該是用東西捂住了他的口鼻,等他暈過去後,便將他翻過身來,用刀子刺死了他。隨後,便將他又推迴房間裏。做好這一切後,兇手再關上窗子,然後悄然離開。


    可是,剛剛進來時,窗子是鎖死的,那兇手是怎樣將窗子鎖上的呢?想到這,陳鐵生又仔細的觀察起窗子來,沒有發現任何其他的痕跡。難道這個思路不對?應該不可能,根據屍體身上的硌痕來看,這個思路應該是正確的。那兇手到底是怎麽做到將窗子鎖住的呢?陳鐵生的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他看著眼前窗外幾乎漆黑的一片,心也一下子沉了下去。


    在這時,林顧念走上前,站在他的身旁,側過臉看著他,“有思路了嗎?”


    “也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


    “為什麽這麽說?”


    “有沒有都一個樣,又走進死胡同了。”


    “沒事,那些都是暫時的。”


    “嗯。”陳鐵生看向林顧念,伸手,將她拉進了懷裏,“剛剛沒休息好吧?”


    “睡一會也管用的,不用擔心我,倒是你,一直沒合眼,讓人挺擔心的。”林顧念趴在他的懷裏,靜靜地說著。


    “沒事,放心,我能撐得住。”


    “嗯嗯。你陪我迴下房間吧。”林顧念輕輕地說著,因為她的聲音很輕,讓陳鐵生並不能分清她話裏的意思,以至於,他有些想歪了。隨後,他鬆開林顧念,一臉壞笑的看著她,“好啊,這點體力也還是有的。”


    林顧念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了他兩秒,當領會了他嘴角的那抹邪魅後,她的臉再次紅了起來,“你怎麽這麽沒個正形啊。”


    “哪沒正形了,你問問所有認識我的人,看看誰會說我沒正形。”


    “他們又不知道你私下裏還有這樣的一麵,當然不會說你沒正形了。”


    “怎麽,聽林法醫的話,有怨念啊。怎麽,也讓我跟他們沒正形啊。”


    “你敢。”林顧念仰起臉,兇巴巴的看著嬉皮笑臉的陳鐵生。


    “不敢。家有母老虎,誰敢啊。”陳鐵生故作委屈,可憐巴巴的看著仰起臉的林顧念。當他的視線劃過林顧念那微撅的嘴唇時,不自覺的就咽了一口唾沫。


    “你才是母老虎呢。”跟陳鐵生待的久了,林顧念的小女兒姿態是越來越多了。尤其是她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時候,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我不是母老虎,頂多能做個公老虎。”說到最後,陳鐵生的聲音越發低沉起來,還隱隱溢出了一絲情欲的味道。


    看著陳鐵生那微微有些變了的眼神,林顧念的心止不住的猛跳了一下,她極為不自然的推了推他。


    此時林顧念做出來的推搡,在陳鐵生眼裏,倒有些欲拒還迎的味道。隨後,他唇角一勾,直接低頭攫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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