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各方麵打聽,劉亮才找到當年的流浪漢蘇大力。


    找到蘇大力時,他正躺在地下通道靠牆處的地方,眼神輕佻的看著來來往往的女人。他的身上髒兮兮的,衣服也都破爛不堪,就連臉上,都沒有一處幹淨的地方,髒得都有些看不清他的長相了。


    劉亮走近他,蹲下來,看著眼前的蘇大力,問道:“你是蘇大力?”


    “是我,你是誰?”因著他的臉上被汙泥所掩蓋以至於根本就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他的眼睛卻透漏著不以為然的眼神。


    劉亮看著他掏出證件,“警察。”


    豈料,在看到他的警察證件後,蘇大力還是沒什麽反應。


    見他這樣,劉亮咧嘴一笑,“我請你吃飯,去嗎?”


    聽到他說吃飯,蘇大力的眼裏頓時閃過一絲光彩,“外加一瓶酒。”他還加起了條件。


    “好。”


    飯館裏,蘇大力狼吞虎咽的吃著碗裏的麵,最後,他直接將碗端了起來,呲溜呲溜的喝起來,直吃得一點不剩,就連麵湯都沒剩下。


    劉亮看著打了個飽嗝的蘇大力,開口問道:“還要不?”


    “不要了,再來碟花生米吧,就著這酒喝。”蘇大力拿起酒瓶,吧咂吧咂嘴巴,倒出了一點,端起小杯子,喝了一口,頓時,半杯酒就下了肚。


    劉亮又點了一碟花生米,隨後問道:“三年前,一個貨車司機跟一輛警車相撞的那件事,你還記得嗎?”


    “那件事啊,記得。警察還說我是唯一的一個目擊證人。”


    “那事情具體的經過,你還記得嗎?”


    “記得。當時啊,我就看到那輛火車直直的就向著那輛警車撞去啊,那場麵太嚇人了。現在想想,我還有些心有餘悸呢。”說完,他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後,又抓了幾個花生米放進了嘴裏,嚼了起來。


    劉亮聽到後,有些疑惑,當年他的筆錄明明說是聽到一聲巨響,沒多一會就看到警車著起來了。可現在他竟說看到了車子相撞之前的場景,是他忘了瞎糊弄他,還是他當初做筆錄的時候說錯了?


    “兩車相撞之前,你就看到了?”


    “看到了,咋了?警官。”蘇大力說完又吃了一顆花生米。


    “我記得三年前,你的筆錄不是這樣記的。”劉亮看著蘇大力說道。


    蘇大力,先是一愣,隨後又掩飾道:“三年前,我險些被嚇壞了,警察問我時,我腦子裏都是懵的,根本就記不起什麽了。過後,冷靜下來後,我就都記起來了。可是,我不敢再去跟警察們說,怕他們說我糊弄警察。”


    劉亮聽完,隻是點了點頭,又繼續問道:“當時你看清楚那貨車司機的臉了嗎?”


    “沒看清,但他的臉很紅,就跟喝了酒似的,我覺得啊,他八成是酒駕。要不然那麽寬的路,他怎麽就撞上了跟他不一個車道裏的車呢。你看事後他還逃逸了,要是不是酒駕,他跑個什麽勁。”


    “警車裏的人是當場死亡嗎?”


    “那肯定啊,沒一會兒,警車就著火了,沒有一個人出來,即使撞不死,也被燒死了。反正我是沒看到有人出來。不過那四個罪犯被燒死了倒是活該,就是可惜了那兩個警察啊。”


    “你看到貨車司機跑了?”


    “看到了,那貨車司機打開車門就跳了下來,一會就不見了。”


    了解到這些情況後,劉亮就迴了警局,迴去後,他才發現又出命案了。知道後的他,捂著自己的腦門,一副叫苦連連的樣子。


    法醫科內,林顧念穿著防護服,站在解剖台上,看著眼前的那具屍體,強行將心裏的那份不安壓了下去。


    “死者名叫張青,女性,現在開始進行屍檢。”林顧念說完後,就彎下身子,細致的檢查起屍體表麵來。


    “屍體表麵有很多傷痕,除了被匕首刺過的痕跡外,死者的下半身還有一些劃痕,腳底也有擦傷和硌痕,而在發現屍體時,死者並未穿鞋子,應該是逃跑的過程中跑掉了鞋子。”


    “對,他們在案發不遠處發現了死者的鞋子,上麵還粘著死者的血跡。”陳鐵生看著林顧念說道。


    林顧念看了他一眼,隨後點了點頭,“那她身上的這些劃痕也應該是在逃跑時被劃的。很奇怪,雖然死者身上有很多傷痕,但那些都不足以使她致死。很顯然,死者的死因並不在屍體表麵上的這些傷痕上。但是,我們可以從這些傷口中看出,死者在死前曾遭到非人的折磨。對了,死者生前,並沒有被性侵過的痕跡。”


    “什麽樣的人會這樣對待一個柔弱的女人,難道是仇殺?”陳鐵生皺著眉頭,思索起來,突然,他像是想到了,繼續問道:“在現場時,你說她的後腦處有過重擊,那會是致死原因嗎?”


    “這個需要進一步屍檢才知道。”說完,林顧念就看向一旁的蘇小小道:“小小,開顱。”


    “好。”


    開顱後,經過各種稱重與測量,最終得出,後腦處的重擊也不是致死原因。


    “開膛。”


    “好。”


    開膛後,各個器官在進行稱重後,並未缺重。而且,裏麵的器官也完好無損。


    最後,經過種種檢測後,終於得出結論,死者死因為“無器質性損傷的心髒突發驟停而死”。


    “心髒驟停而死的不都是因為有心髒疾病嗎?”陳鐵生不解的問道。


    “無器質性損傷就是說沒有心髒方麵的疾病也會導致心髒驟停,比如說精神壓力過大等。而我們在發現屍體時,便注意到了死者在死時,臉上流露出了濃濃的恐懼,而她之前因為受到一係列的折磨,精神本就高度緊張,如果最後再遇到什麽讓她驚恐的事情,這就很容易導致心髒驟停。”


    陳鐵生聽完,想了會後,說道:“看樣子,兇手是個手段極其殘忍的人,他很理智,從他作案的過程來看,他基本不會被情感所左右,所以說,兇手是男性的可能性很大。”


    “對了,死者的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十一點左右。”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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